146 可以這樣賣萌!
在大多數人都高大的地方,夏寞的身高就算是很普通的了,但就蘇嬌的目測,他至少也有個一米九左右的個頭,加上夏寞並不是竹竿型的纖細身材,身體很結實,怎麼說也是有點份量的,卻被人給輕鬆的扛着丟進了地牢裡。
蘇嬌不由暗暗吐舌,心說,扛他過來的這位可真是大力士。
夏寞的身體砸在冰冷堅硬的地面,從他的鼻腔裡發出一聲悶哼就沒了動靜,要不是蘇嬌早就知道這是夏寞在作戲,多半以爲他真的是快死了一樣。
不過要不是夏寞有先見之明,趁着哲奈下車周旋的時候讓她做了緊急的處理,蘇嬌不認爲他能支撐到這個時候。要真是什麼應急措施都沒有,估計夏寞連哼哼都哼哼不出來了。至少她到現在手腳都還有些麻木,好在巫力正在慢慢的恢復中。
對她有影響的黑巫術,在她成爲灰巫之後還是頭一回遇上,看來黑巫術並不弱,只不過大多數的黑巫太平庸。
走了個神,回過神時正好看到那壯漢衝着夏寞啐了一口,看得蘇嬌的眉頭擰了起來,滿臉氣憤地瞪着那人。
他啐了口並不滿足,跟着一腳踢在了夏寞的間腰,同時他嘴裡罵罵咧咧地說着什麼粗話,好像是說一個要死的人居然害他費了老大的勁,怎麼不早點去死之類的。罵了個夠他才把牢門鎖了起來。
轉過身來,視線從蘇嬌這邊掃過,對上蘇嬌滿是慍色的眸子,那壯漢非但沒嚇着反而很淫蕩地笑了起來,邊笑邊朝蘇嬌的牢欄前靠近,說:“女人,那是你的姘頭嗎?這麼生氣?”說到這裡他握住牢欄。另一隻手擡起衝着蘇嬌勾了勾指頭,又說:“那種軟趴趴的男人沒意思,不如跟了老子,老子保你在牢裡吃香喝辣,欲仙欲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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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嬌的臉蛋在抽搐,拳頭也拽緊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別說蘇嬌現在沒那精力讓壯漢閉嘴,就假說她恢復了正常,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警告到這個壯漢,她也只能忍着什麼都不做。
夏寞被踢了都能不動聲色,裝死裝得那麼專業。她不過被佔佔口頭上的便宜而已,沒必要認真起來動怒。
平復了下心情,蘇嬌退到牢房的角落裡坐下。將這壯漢來了個視而不見。
討了個沒趣,壯漢當然是不甘心的。不知是沒人告訴他蘇嬌是灰巫,還是說他本身沒把灰巫當回事,見蘇嬌不搭理他,竟然嘟囔着要辦了蘇嬌的話。直接把牢門給打開了。
耶?門開了!這是機不可失啊!她要不要弄暈壯漢逃出去呢?
蘇嬌瞄了夏寞那邊,後者已經半坐了起來,眉頭緊緊的蹙着,青色的眸子裡帶着慍色從壯漢的身上滑到蘇嬌臉上,隨後淺淺的一擺下巴,讓蘇嬌動手的意思表達得清楚明白。
有人主動要找死。那就必須成全他!
手腳還沒恢復正常的蘇嬌,扶着身後的石牆站了起來,準確等壯漢走近些再用灰巫術。結果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就聽有腳步聲傳來。
有人來了?邊想邊轉了眸子去瞧夏寞,後者表情一凜就躺回去繼續裝死。見狀她便不敢對壯漢做什麼,身體緊緊的貼着牆,給人一種瑟縮害怕的假相。
沒有掩飾的腳步聲,壯漢當然也是聽到了的。不過色字當頭,加上能來地牢的無非是他的同僚些。就連回頭看一眼的打算都沒有,雙手舉在身前呈爪型,淫笑着朝蘇嬌逼近,嘴裡更說着淫穢的話語。
當冬極陪着國王站到關押蘇嬌的牢前時,正好看到壯漢不懷好意朝蘇嬌逼近的一幕,國王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就連冬極也不悅地咳了一聲,說:“住手!”
聽到聲音,壯漢的表情先是一愕,再回頭一瞄,視線落到國王和冬極的臉上時,心裡咯噔一跳,嚇得雙腳一顫,忍不住的跪倒在地直哆嗦。
怎麼國王和第一黑巫大人都來了,這裡可是地牢啊!壯漢不僅暗想,難不成這個女人是個什麼頗了不起的人物?
沒時間給壯漢琢磨出蘇嬌的身份,只聽冬極不帶情緒地說:“滾出去。”
聲音不大的三個字,有着無比的威力,壯漢真是連滾帶爬且迅速得異常的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蘇嬌是不認識國王的,只知道冬極是第一黑巫,不過看他陪着的老男人穿戴比普通人更華麗一些,倒是不難猜到他的身份。
這就是夏寞要她去見的北方國王。
妹的,不管過程怎麼樣,反正國王是見到了,不過……見到國要王幹嘛呢?夏寞還沒來得及把他的打算告訴她,蘇嬌眼下根本就不清楚要做什麼纔好。
“你就是琳瑟的女兒?”國王先開口問着,但沒給蘇嬌回答的時間,轉頭對冬極說:“你在外面等吧,我有些問題想單獨問問她。”
這樣的發展簡直就是天助,蘇嬌心裡暗暗的喊着太好了,耳中卻聽冬極生硬地反對道:“不行!她是灰巫,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恢復了正常,我必須得以國王的安全爲首要來考慮。”言下之意是打死都不離開。
哇呀呀,敢和國王討價還價,這是不想活的節奏啊!
蘇嬌想歸想,心裡卻隱隱覺得國王或許不會動怒反而會妥協。就這國王一臉老好人的模樣,與那種動不動就砍人頭的暴君完全掛不上勾的說。
“這樣啊——”國王將蘇嬌重新打量了一遍,轉頭看冬極的時候表情很爲難地說:“可是……我真想和她單獨說會兒話啊!她怎麼說也是琳瑟的女兒,應該不會對我出手的吧。”
國王的語氣好像在懇求似的有點賣萌的感覺,聽得蘇嬌在心裡吐槽,究竟是國王大還是第一黑巫大啊,怎麼國王求起黑巫來了呢?這個國家行不行啊?
冬極好像不太會應付國王這種說話方式,本來很堅定的立場在他說罷之後便產生了動搖。
“這……那我在外面等你。”冬極妥協道,末了看了蘇嬌一眼轉身離開。
蘇嬌都傻了。
原來賣萌的結果是這樣的啊!
冬極一走,國王那老好人的表情立馬一轉,沒什麼表情的對着蘇嬌,說:“謝謝你們救了哲奈,我都聽他說了。另外,哲奈說,你想和我單獨見個面,爲什麼?”
國王的變臉使蘇嬌沒跟上節奏的愣住,再聽他開門見山的問話,頓時有點迷糊。合着國王的老好人是裝出來的?
“我……”蘇嬌看了夏寞一眼,後者並沒打算暴露他是在裝死,仍然躺倒在地上沒有動靜。在心裡面問候了夏寞的全家幾遍後,蘇嬌決定按她的套路來,直話直說。
她不會工於心計,也不會拐彎抹角,看國王人前人後不同的表現就知道,耍起心眼來她一定不會是他的對手。與其被他看穿,不如自己把底牌抖出,反正不管怎麼說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成與不成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把思路整理了下,蘇嬌儘可能簡單地表達道:“百年前因爲我老媽的原因,使得南方受了百年的苦頭,現在我想幫助南方,讓他們重新回到文明。”
“就是這樣?和見我有什麼關係嗎?”國王邊問邊看了夏寞一眼,在蘇嬌回答前,問:“他怎麼樣?”
話題轉得這麼快,說明國王對蘇嬌的話沒什麼興趣。在國王看來,蘇嬌想當救世主也好,要帶着南方建設也罷,說來說去都和他這個北方的國王沒關係,他只是因爲哲奈才答應來見蘇嬌。
不過國王覺得,他好像白跑了趟。
國王的輕描淡寫令蘇嬌不太高興,聽他轉了話題卻不是真心,而是隨意的關心夏寞,蘇嬌沒好氣地答道:“他還沒死,不過照你們這麼暴虐的習慣來看,他也快死了!”
“暴虐?”國王的視線重新回到了蘇嬌的身上,問道:“哪裡暴虐?”那表情無辜得好像在說,一切都正常,爲什麼會被她說成暴虐的。
蘇嬌並不是大膽得什麼話都敢肆無忌憚的說的人,可在看到了國王那一臉的無知表情後,她不得不將來到北方這一路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個遍。
她說的內容,肯定都是國王沒聽到過的,也可以說國王一直以爲北方上下形勢大好,人人都擁護愛戴着黑巫,個個都生活得幸福美滿。
蘇嬌的情緒有點激動,話速相對來說就有些快,恨不得能一口氣說完,加上身體的狀況本就不好,等真的說完時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着,有點像是劇烈運動了般。
國王聽得沉默。
整個地牢裡只有蘇嬌的重喘聲。
“王,你問完了吧。”冬極應該是在外面等不急了,卻怕突兀的進來打擾到國王,便在外面喊了一聲,聲音裡大有催促國王速度點的意思。
這聲喊將國王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恢復了最初那老好人的模樣,意味深長的看了蘇嬌一眼,什麼話都沒對她說,邊答着問完了的話邊往地牢出口步出去。
國王的表現沒像蘇嬌意料中那樣,見狀,她有點失望。
也是她二了,怎麼能期待國王體恤民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