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洞寺
“看來這次最麻煩的敵人就是那個Berserker了。”身披黑色斗篷的Caster看着水晶球喃喃自語,“我也需要一個盟友………”水晶球顯示出畫面:金髮的銀色騎士揮舞着不可視魔劍,輕鬆的殲滅了學校內骷髏兵。
而水晶球中的畫面,最終定格在了衛宮士郎左手背的令咒上。
“Saber嗎?不錯的Servant,就決定是她了。”
一柄閃動着七彩光輝的,劍鋒蜿蜒的匕首出現在了Caster的手中。
寶具——Rulebreaker(破盡萬法之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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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白天士郎與凜在學校裡碰上了疑似由Caster召喚出來的骷髏兵。雖然最後靠着Saber成功化解危機,但對士郎而言仍舊是件極消耗體力與精神的事。所以他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夜已至深,不知名的密語環繞在士郎的耳邊。
“來吧,來到我這裡吧……”
一直、一直在向他述說着這樣的話語。
接着,士郎“醒”了過來,睜開的雙眼中,空洞無神。
有如夢遊一般的穿上鞋,出了門,向着冬木市的某個方向走去。
這時,一個銀髮紅衣的身影跟在了對外界毫無知覺的士郎的身後。
在一杯茶的時間之後,“啪”的一聲,士郎的房門被察覺到異樣的Saber推來開來。
然而被掀開的被窩告知了Saber,這個房間的主人剛剛離開了的現實。
來不及通知凜,Saber直接着裝,朝着自己大體感知到的士郎所去的方向追趕而去。
在攀上臺階,越過山門之後,士郎終於在一聲“歡迎”之下真正的醒了過來。
在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身着一身連帽法師袍之人後,士郎知道自己遇到最大的危機了。
不能動彈?
這是士郎現在心中最大的疑問。
紫色的魔法陣正在他的腳下閃爍着,禁錮了他的行動能力。
“我要讓Saber去打倒那個自負的Berserker。”
Caster一上來就直奔主題而去。
“爲此,需要收下你的令咒……”
隨着Caster的話語,士郎的左手不可自制的擡了起來,露出了顯現在手背上的令咒。
“這可不行哦。畢竟這傢伙是我家小公主喜歡的玩具。”
忽如其來的聲音令Caster立刻停止剝取令咒向後急退。接着,數支幽黑的箭矢從天而降,將禁錮住士郎的魔法陣打得粉碎。
“Berserker…………”看着悠然坐在屋頂上的水鏡Caster咬牙念道。
原本被自己召喚出來守山門的Assassin變成了依莉雅的servant,無奈之下只好以使魔來替代。雖然不對那些使魔能攔住其他servant抱什麼希望,但像水鏡這樣毫無徵兆的到來她還是大吃一驚。畢竟在水鏡出聲前Caster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這種能力,就算是擔當刺之座的Assassin都綽綽有餘了。
他到底是不是Berserker啊?
Caster有些鬱悶的想道。
從先前水鏡的幾次戰鬥中可以看出,Saber、Lancer、Caster他都可以擔當。此刻他也顯示出他足以擔當Archer及Assassin的能力。相比之下,水鏡反而最不像他自己真正的職階Berserker了。
Caster並不認爲自己正面對上這個恐怖的Berserker會有勝算,不過這裡是她的工房,自己佔有地理優勢。就算不敵,保護自己的master安全撤離的力量應該還是有的。
“隨便發呆可不是好習慣哦~”
隨着聲音襲來的箭矢將Caster的身體貫穿了。然而,Caster的身體一陣扭曲,化作幻影消失了。
水鏡並未吃驚,擡頭看向空中。在那裡,將法師袍如翼般展開的Caster突兀的出現了。
“還真是不留情呢。”
如此說着,Caster的法師袍上閃爍着迷幻色彩的紋路,成團的魔力匯聚起來,化爲蓄勢待發的魔彈。
“彈幕對我可沒用哦。”水鏡低聲竊笑着。接着,比他身高還要高的粗獷大弓的弦上出現了十支有着詭異紋飾的紅色箭矢。
“Thentherewerenone(無人生還)。”
只有使用像這把射殺百頭一樣的巨弓纔可以使用的,以十支箭將目標的退路完全封死的不可避的箭技。
感覺到危險的Caster身前,蓄勢待發的魔力化爲絢麗而致命的彈幕朝着那十支箭矢激射而去。
沒有預想中的爆炸,箭矢毫無阻礙的從密集的彈幕中穿過。所有魔彈在觸及箭矢的那一刻就化爲無形,連稍稍改變箭矢的軌道都辦不到。
“破魔屬性!?”
Caster兜帽下的臉一下子就白了。顧名思義,破魔就是破除魔術的能力。除非你的魔力超過它的處理能力,否則再精妙的魔術都會被輕易破除。對於使用魔術的Caster而言,擁有破魔屬性的寶具可說是天敵般的存在。
面對襲來的箭矢,無處可避的Caster發出一聲長嘯。並非驚慌失措的尖叫聲,而是她做爲神話時代知名魔術師所特有的技能——高速神言。由於詠唱速度太快,音節疊加在一起,纔會變成聽起來意義不明的長嘯。
周圍的空氣在Caster的魔術下凝聚成障壁,其堅固度堪比金剛石。但對於破魔之箭而言卻比紙還要脆弱。在觸及障壁的瞬間,障壁被破除。然而被還原的空氣卻捲起狂風,生生的將箭矢吹離了軌道。十支箭矢僅僅是擦過Caster的衣袍,竟沒有一支對她造成了傷害。
“嘁。”不滿的撇撇嘴,水鏡用弓朝着Caster一指,“看得[飛光蟲之巢]。”
空中開啓了大量小小的間隙,接着,大量不明發光物從中以急快的速度襲向了Caster。
Caster再次發出一聲長嘯,飛光蟲砰砰砰的撞在Caster面前的障壁上。
一陣狂轟濫炸之後,飛光蟲的攻擊終於停了下來。
Caster暗暗出了一口長氣。自己緊急形成的障壁在剛纔的攻擊中已經瀕於崩潰。雖然不知道水鏡爲什麼停止攻擊,但自己無疑是暫逃一劫。
“那麼,接下來,看得[敢死小分隊]。”水鏡的弓一揮,憑空出現大量人偶一齊涌向了Caster。巨大的衝擊力和撞擊後引發的爆炸將原本就已有些破碎的障壁徹底粉碎。Caster本人也隨即被淹沒在人偶們的自殺式爆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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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
此時的Saber被阻攔在了柳洞寺的山門之前。
“Assassin之servant,佐佐木小次郎。”
被水鏡派來的Assassin平靜的看着Saber。
“看來你想要通過這裡呢。”
說着,Assassin一緊手中的長刀。
“那便要先勝過在下。”
聞言,Saber緊皺起了眉頭,默默地握緊了手中的劍。
風在雙方的身邊吹拂了起來,林中的落葉隨之飛舞了起來。
正巧有一片枯黃的殘葉飄舞到了兩名servant的中間。
在殘葉盤旋着落地的那一瞬間,兩股幾乎同時爆發的魔力碰撞到了一起。
殘葉在這一刻化作了飛塵,長刀與劍也正是在這一刻相擊而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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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現在的士郎來說,眼前的一幕絕對是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海量的魔術飛彈在肆意的飛舞着,爆炸所帶起的陣風甚至讓牢牢的站在地面上的他都有些站立不穩的感覺。可見雙方的攻擊強度之劇烈。
士郎知道,兩名servant所表現出的魔術水平和強度是他無法企及的。
以他現在的能力,這樣的大魔術是絕對沒有辦法使用的出來的。
士郎甚至還覺得,就連遠阪凜這個魔術天才都要對此自嘆弗如。
“我……果然還是太弱了嗎?”
士郎地頭看着自己的雙手握緊了拳頭。
“難道就像Archer說的那樣,我只能一直躲在Saber的身後嗎?”
士郎顫抖着,連指甲刺進了掌心都沒有察覺到。
“終於察覺到自己的弱小了嗎?終於知道自己的正義是異想天開了嗎?”這時,銀髮紅衣的Archer出現在了士郎的身後。
“Archer……”
士郎沒有多說什麼,無聲的看向了一臉深沉的Archer。
“就憑你的力量,你能做什麼?不要說拯救了,弱小者連自己的生命都保護不了!”
Archer看向了半空之中,那裡兩方強大的魔力在相互衝擊着。
“不甘心嗎?不甘心自己的弱小是嗎?”
說着,Archer轉過了身去,將堅實的背影留在了士郎的眼中。
“那就去幻想吧!至少想象一下吧。現實中敵不過的,就在想象中打倒吧。自己贏不了的話,就幻想出贏的了的東西吧。……畢竟。你所能做到的,就只有這些了”
說完,Archer突然一愣。
“……我是怎麼了吶?居然對該殺的對象提出建議。好像我也感染到凜的天真了……”
Archer搖了搖頭,不再出聲的站在原地,仔細的觀察起了正在戰鬥的雙方。
“……幻想嗎……”
郎看了一眼屋頂的水鏡,再看了一眼半空中的被煙塵包裹住的Caster,最後將視線放在了Archer的身上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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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沒死吧?死了就回一聲啊。”水鏡朝着被人偶炸得煙塵瀰漫的半空中喊着。不過卻沒有得到Caster迴應。
“嗯?”疑惑的歪了歪腦袋,隨手喚來風將煙塵吹散,裡面哪兒有Caster的影子。
“嗚,看起來是帶着master一起逃了啊。”有些不滿的鼓起臉,水鏡看了一眼下方還不在狀況的士郎和一臉戒備的Archer,接着將視線轉向柳洞寺的樓梯。在那裡的,是因爲Assassin的阻攔而剛剛到場的Saber。
“Berserker………”在確定了自己master無事後,Saber將手中的無形之劍對準了水鏡。同時,Archer也投影出了干將莫邪。
面對蓄勢待發的兩位servant,水鏡絲毫不以爲意的擺擺手:“別在意,我只是打醬油的。”
((有你這麼打醬油的麼?))
士郎和Archer在心中齊聲吐槽。
“那麼,玩具,啊不,口誤,半吊子。”水鏡看向士郎,笑道,“如果你們能一直贏下去的話,我們應該會再見的。”說着便欲離開。
猶豫了片刻,士郎開口了:“那個,Berserker小姐………”
噼喀。
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小………姐?”如冰般寒冷的聲音,水鏡停下身,用飽含殺氣的眼神看着士郎。
那模樣,就連曾歷經過無數戰場的Saber和Archer都不由得有些畏懼。
“小鬼………我是男的啊!!!”
“““不會吧!?騙人!!!”””
不只士郎,連Saber和Archer都一起被雷得外焦裡嫩。
那飄逸的黛黑長髮,晶瑩剔透的暖藍眼瞳,勝似牛奶的白皙肌膚。水鏡的外貌完全就是一個絕色美少女。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從渾身散發出黑色氣息的水鏡口中傳出。
“全部………給我消失吧!!!看得[Starbowbreak(星弧破碎)]!”
自那一刻起,原本對水鏡的職階有所懷疑的衆人都確信了:他果然是Berserker啊。
順帶一提,那一天士郎等三人被狂化(暴走)的水鏡追殺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