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異議的完敗。
以一人之力一步不動的和我們六人對戰了三分鐘並佔盡上風,雖然有機體的原因,但也有水鏡老師本身的實力的原因。恐怕就算是和千冬姐比也不遑多讓吧。
“好了!以後對老師的態度都給我注意點!”
啪啪啪拍着手的千冬姐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有專用機的是織斑、奧盧卡多、德諾阿、布迪威伊、凰還有更識,四個班的話山田老師和水鏡老師也分擔一下。十人一組練習,每組負責人是有專用機的那幾位和老師,沒問題吧?”
千冬姐的話剛說完,我、查理,還有水鏡老師就被女生包圍了。
“織斑君,一起練習好不好啊?”
“水鏡老師,我有好多不懂的地方,教教我好嗎?”
“德諾阿君,讓我看看你的操作技術吧~”
“那、那個,人家可以你一個小組麼?”
怎麼說呢,面對這種預料之外的喧囂場景,我和查理不知所措,只能在原地站着不動。而水鏡老師則是一臉無趣的看着爲着自己的少女們。
一臉鬱悶的千冬姐不禁扶額嘆息。不過還是很快發出了號令:“你們這羣笨蛋按學號分,按順序一個號進一個組!按剛纔說的那樣,一個一個往外走!敢磨磨蹭蹭的今天上完課我要你揹着IS繞操場跑100圈!”
一聲令下之後,剛纔還圍着我們三人的女生們就像一羣小蜘蛛一樣一鬨而散。然後各自的以IS專用機爲準的分組不到兩分鐘就完成了。
“一開始就應該這樣,這羣笨蛋。”
千冬姐長嘆一口氣。不過各班的女孩子們依舊一邊小心翼翼的掩飾,一邊七嘴八舌。
“那個,我和織斑君是一個班的,名字是……”
“唔,塞西莉亞剛纔你輸的可夠慘的啊。”
“凰同學,請多關照。我從織斑君那裡聽說過你。”
“德諾阿君!如果你有任何不明白的事情都可以問我!順便一說我的名字是……”
“更識同學,聽說你的IS是水鏡老師幫忙做的是嗎?”
“水鏡老師,我是三班的,那個名字是……呃,嗚……”
“…………”
唯一的例外是拉芙拉·布迪威伊的那一組。
氣氛極爲緊張,拉芙拉完全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只是用冰冷的眼光掃視着同組的學生,從剛纔到現在一次嘴都沒張開過。
對於這位雖然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卻能給人一種銅牆鐵壁般感覺的同學,大家也是無可奈何,只能低頭站在她旁邊。唉,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和她同組的女孩子們真是悽慘無比啊。
順帶一提,拉芙拉好像一直在用看階級敵人似的目光盯着水鏡老師那一組的女生。那邊也很辛苦啊。
……
………
…
時間剛剛夠全部人員完成IS的試驗,我們由一年級四個班共同組成的小組把IS轉移到機庫後向機庫移動。爲了趕時間,大家都是全力奔跑。假如在這裡又遲到的話會被魔鬼教師施以什麼懲罰可是難以想象。對着快喘不過氣的我們,千冬姐只是簡單的交代了聯絡事項後就和山田老師一起迅速離開了。
至於水鏡老師,好像打算幫忙把IS送回機庫………那什麼怪力啊?那是IS欸!又不是模型,竟然一隻手就推着走了!
而查理那個組則是“德諾阿君不用做這種事啦!”然後幾個女生就一起推着車子走了。
——欸?那個,爲什麼我的待遇就這麼差?
順便一提,我那組的女生不知怎麼的,解除時都是保持立姿,怎麼提醒都沒用。託福,我得一個個把她們抱上去,搞得現在手臂酸的要死。
“嗯,對了,查理。一起換衣服去吧,咱們一起去arena更衣室怎麼樣?”
“呃,那個,我的機體需要稍微調整一下,你就先去吧。可能會花點時間,你就別等我了。”
“嗯?沒事,等會你吧,反正我也習慣等別人了。”
“算了啦算了啦,被人等很不好意思的。是吧?你就先回教室好麼?”
“哦,好吧。我知道了”
在微妙的氣氛壓迫之下,我不由自主的點了頭,不過查理爲什麼那麼死命的拒絕啊。
難道,查理是………
不不不,還是不要隨意揣測了。
然而,查理不肯和我一起換衣服的原因,在第五天的晚上被我知道了。
……
………
…
“總之,你就是爲了家族才扮成男裝來收集數據的吧?”
從查理,不,應該是夏洛特故作淡漠卻仍能聽出哀傷的語氣中,我得知了很多的事情。
私生女、不爲人接受的身份、家族的重擔。
“也就是說——”
“沒錯!我的意思就是說我盜用了白式的數據!我,就是那樣的人!”
其實是父親那一方在單方面的利用夏洛特吧。只是偶然發現了IS的適應性很好,於是就拿來利用,除此之外,恐怕再沒有別的感情了。
不過這一點,恐怕夏洛特自己比其它任何人都要明白吧啊,那個,其實夏洛特也不是爲了父親,而是爲了別人。不過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答案了。
“不過,雖說如此。既然一夏你已經發現了,恐怕我也只會被國家喚回吧。至於德諾阿公司,到底是破產後被其它公司收購,還是像現在一樣苟且偷生,對我來說,倒是怎樣都無所謂了。”
“…………”
“啊啊,說了之後覺得輕鬆多了,謝謝你能聽。還有,一直以來都在欺騙你,抱歉。”
看着把頭深深的埋下去的夏洛特,我忍不住抓住她的肩膀讓她把頭擡了起來。
“無所謂吧,這種事。”
“誒?”
“這樣可以嗎?當然是無法原諒的吧!怎麼可以有這樣的父親?沒有家長可以剝奪子女自由的權利吧!這不是很奇怪嗎?這種事情!”
“一、一夏?”
夏洛特用困惑和怯怯的表情看着我。不過——啊啊,可惡,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語。爲什麼呢?一股憤怒的情緒噴涌而出。
“父母賦予了子女的生命,這一點毫無疑問。但是那又如何?父母可以決定子女的一生?有那種蠢事嗎?天賦人權,人皆有之。父母沒有干涉子女命運的權利!”
在說的時候突然明白,我的這些話,恐怕並非僅僅是針對於夏洛特。大概,也是在對我自己說吧。禁不住的想起了因爲那件事而在惶惶中奔波了一天的千冬姐。
“怎,怎麼了一夏?變化好大。”
“啊,啊啊可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
“好啦,到底是什麼事?”
“我和千冬姐,恐怕也算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吧。”
“啊。”
好像之前就從資料上了解了“雙親不在”的含義,夏洛特低下了頭。
“那個,抱歉、”
“無所謂的,現在我的親人就只有千冬姐一個人,已經不去想和父母再見面什麼的事情了。比起這個,查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無所不過也只是時間問題吧。如果法國政府知道了真相的話,恐怕因爲我這個代表候補生失職之過,是要進牢房了吧。”
“這樣好嗎?”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你不會明白的。”
即使說着這樣的話的夏洛特也一直在微笑,然而卻給人一種心痛的感覺。恐怕這已經是超脫了絕望之後的一種達觀吧。我驚異於夏洛特居然能露出這樣的神情。於此同時,一個想法突然涌現,那可是能夠救友人於水火之間的寶貴念頭。
“所以說,這樣就可以了吧。”
“呃?”
“特別注意事項第21條:本學園學生在學校時,和任何的國家,組織,團體皆無干系。沒有學生本人的許可,任何的外部介入和干涉在原則上皆爲禁止。”
沒錯,這一條絕對用得上。這麼一想心情也冷靜了下來。稍微冷靜下來一點之後,背到想要嘔吐的文章浮上腦海。
“——也就是說,只要在這個學校裡,你不就是安全的嗎?雖然這個時間不是很長,但是我們還有時間再想別的方法。還沒有到火燒眉毛的地步。”
“一夏。”
“嗯?怎麼了?”
“我沒記錯吧。特別注意事項不是有55條麼。”
“我也就是隻有勤奮這一個優點了。”
“說的也是呢,嘻嘻。”
夏洛特終於笑了出來,不再帶有委屈和憤懣,而是那種十五歲女生所特有的天真笑顏。
(呃,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呢。)
重新來看的話,夏洛特長的真的很漂亮,何況還有那種環繞周圍的無公害氣息。無論如何,現在我眼裡的查理真是太可愛了,這直接導致了我的心臟以超頻的功率在跳動。
“嘛,總之決定權還是在查理你自己,最好還是多想一想。”
“嗯,斯言極是。”
雖然覺得很害羞,不過覺得還是應該再說點打氣的話。帶着這個想法我看向夏洛特,結果四目相接。
“?怎麼了?”
“不,沒什麼。”
不知道夏洛特能不能通過我的臉看透我的內心,不過看着她那無防備的表情和衣襟處若隱若現的胸部,我的心臟現在簡直是鐘鼓齊鳴啊。
“幹得好啊,少年!Flag立起來啦!”
不屬於我和夏洛特的,第三人的聲音。
“水鏡老師!?爲什麼會在這裡!”
以大字形貼在天花板上的水鏡老師。你是壁虎啊?
“呀~本來只是想來看一下你們會不會碰出什麼激情的,沒想到看到好東西了呢。”
也就是說剛纔的話都被聽到了?還有那激情是什麼啊!?
可惡,臉好像火燒一樣。
不過現在最關鍵的是隱瞞夏洛特的女性身份。
“水鏡老師,拜託您幫忙隱瞞一下。作爲代價我會幫您打工的!”
“嚯哦?”
靈巧的一翻身,水鏡老師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
這個人絕對很適合當暗殺者。
“不錯的提議哪~”
很邪惡的笑容啊,但總感覺適合他呢。
“好吧。有個免費的勞力兼研究材料也不錯。”
我有種賣身給大魔王的感覺。
“那、那個,水鏡老師,我也可以幫忙的!”
一旁的夏洛特忽然站起身,向水鏡老師說道。
“嚯哦?”
以很感興趣的眼神看着夏洛特,水鏡老師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很有勇氣的少女哪~看在這份勇氣上,我就答應你吧。”
拜託,這傻妞,哪有人把自己推進虎口的。
“…………織斑一夏,我感覺你似乎在說我的壞話啊。”
“是您的錯覺!”
這人是不是有讀心術啊?
咚咚!
““!?””
“一夏君,在不在?看你好像沒有去吃晚飯,是不是不舒服?”
突然到來的敲門聲讓我和查理都不由得向後退開,而水鏡老師則一副“又有趣的是要發生了”的表情。拜託,現在是大危機耶。
“一夏君?我進來了啊?”
不好不好不好麻煩大了!如果夏洛特現在的樣子被人看見那麼她是女生的身份就要被暴露了。
“怎麼辦啊?”
“把她推倒吧。”
“推泥煤啊!水鏡老師別添亂!”
“總,總而言之先藏起來!”
我和夏洛特小聲的交換意見,雖然距離靠的很近,不過也已經不是在乎這種事情的時候了。
“我知道啊先藏在……”
“喂!別藏在櫃櫥裡啊,牀!牀上!用被子蓋起來。”
“啊,對,這樣啊。”
我和夏洛特一邊在手忙腳亂——咔噠,門開的聲音響了起來。
“喲,塞西莉亞!怎麼了?有何貴幹?”
“這是搞什麼?還有水鏡老師爲什麼在這兒?”
在開門的人眼裡,以繪畫中才能出現的動作跳上牀的夏洛特和在一旁手忙腳亂的給她蓋被子的我,還有一臉怪笑的站在旁邊的水鏡老師,組合到一起一定是一副奇怪的場景吧。而其最好的證明,就是塞西莉亞現在那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沒,沒啥。查理偶然風寒,蓋着被子好的快一點,水鏡老師只是偶爾路過,進來看看,就是這樣,哈哈哈哈哈哈。”
“欸。這就是傳說中日本的病人所採用的‘捂被子’治療法嗎?”
恐怕不是,這應該是全世界範圍內通用的吧。算了,忍了。
“查理感覺不太好要早點休息,晚飯什麼的就先算了吧。我一個人陪他就可以了。”
“是啊是啊。”
在被窩裡傳出查理的聲音,爲了配合我還特意用了一副沙啞的語調。
“咳咳。”
哇啊,這樣裝也有點做的過了。到底有沒有用啊。
“對了,奧盧卡多。”
突然開口的水鏡老師,有種不妙的預感。
“我和你說哦,其實……”
水鏡老師湊到塞西莉亞的耳邊,小聲的嘀咕着什麼。雖然不知他說了些什麼,不過塞西莉亞的表情越來越驚訝,隨後,
“一夏君!你怎麼能到那個世界去!”
“咦?啊!什麼?”
哪個世界啊?水鏡老師都和你說了些什麼啊?
“水鏡老師都和我說了!一夏君,我一定會把你從那個禁忌的世界裡拉回來的!”
氣勢洶洶的塞西莉亞。所以說,水鏡老師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啊?
“和我一起去吃飯吧!趕緊出發!”
“哦,哦。”
爲塞西莉亞的氣勢所迫,我不自覺的答應了下來。
“德諾阿君,好好休息吧。水鏡老師,先告辭了!一夏君,走了!”
以簡直要把我拉飛的力度,塞西莉亞把我拉向餐廳。
雖然成功矇混過去了,但爲什麼我有種,失去了什麼重要東西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