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被喜妹詭異的笑容鬧騰的吃不下飯,軒轅烈將手中的碗筷放下,朝着受刁難哭喪着臉的小二淡淡道:“這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朝着這個貴公子討好的笑笑,打開房門,竟是連看也不看喜妹一眼,小二急匆匆的逃走了。
“你爲啥要讓他走?我還沒捉弄夠呢”撅着個嘴,喜妹不甚滿意的說道。
“下次做多些”軒轅烈嘴裡吃着,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啊?”喜妹驚訝的睜大了眼,但是片刻後就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這人是在變相的誇她做的好吃吧。
這樣想來,不由心情大好,看着一向有些不順眼的軒轅烈,也覺得順眼了許多。
其實,是因爲他們眼前擺着的三道菜,喜妹不知道,但是軒轅烈經常給死去的兄弟們上墳知道,這三個盤子,是給死人準備的。
但是這話他不好說出口,再者說,這小丫頭做的菜確實是不錯。
看他吃的開心,喜妹怯生生的問道:“那,這事處理完了,咱們就快些回去吧”
果然,一提起這個,軒轅烈又不說話了,喜妹氣餒,真是的,自己又不是不愛和他一起出來,只是家裡的番薯這會還不知道長成了什麼樣子。
她在外面這心裡是撓心撓肺的癢癢啊。
就這樣,在外面漂泊了有二十餘日,軒轅烈實在是抵不過喜妹日日夜夜在耳邊嘮叨,這纔打算打道回府。
坐在馬車上,喜妹扇着扇子,抱怨道:“這怎麼沒幾日呢天兒就這麼熱了?”
記得出來的時候,她穿着比較單薄的春衫還覺得稍稍有些冷,現如今,坐在馬車上她都覺得自己是在一個大蒸鍋裡。
“哎,要是有個電扇就好了”無精打采的坐在馬車中的某人,嘴裡懶洋洋的說道。
前後差不多 有二十天的時候,這軒轅烈每天差不多都會有半個天兒的時候出去,也不知道忙個啥,有時間閒下來外加他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帶着她一起出去走走。
可以這麼說,就是在這短短二十來天兒的日子,喜妹跑過的地兒,加起來都有這一輩子多了。
如果,不是家裡寫信說,這番薯藤子長的太快,喜妹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咳咳,她娘要是知道喜妹玩瘋了心,連家都不想回了,估計這肺和肝兒都要氣的炸了。
漸漸的,外面的風景越來越熟悉,許培峰對着跟着馬車,坐在馬上的主子問道:“少主,咱們是直接回家去,還是去郊上的莊子裡?”
軒轅烈沉思了片刻,想起來這兩天在耳邊時不時的聽裡面那個丫頭說什麼番薯番薯的,估摸着是個什麼重要的東西,遂開口淡淡說道:“回家吧”
說的回家,其實也就是喜妹對面的打鐵鋪子了。
“得咧”許培峰大聲吆喝,趕着車得得的往喜妹家的方向走了。
陳家,此時趙氏對着銅鏡,問着陳田發,“快些看看,我這花帶歪了沒?”
陳田發將鏡子舉起,讓她能夠看到後面是什麼情形,無奈道:“這只是喜妹那丫頭回來了,又不是兒子娶媳婦了,你這麼打扮幹什麼?”
趙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暗罵一句,不解風情,遂不再理他了。
就在這時候,兩人聽到外面有馬車聲,趙氏急忙起身,道:“肯定是喜妹那丫頭回來了,信上說的日子也就是這兩日”
說完後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陳田發無奈笑笑,只好也跟上去了,只是那腳步不比趙氏慢就是了。
而外面,喜妹剛跳下馬車,就見對面陳家幾人都跑了出來,臉上綻開笑顏兒,眼睛裡還不自覺的帶了一點淚水。
看着她娘跨出門檻,喜妹飛身撲了過去,道:“娘,我都想死你了”
陳田發在趙氏身側,佯裝不悅道:“怎麼,就想你母親了,沒想你爹啊?”
喜妹露出頭,看着越發稚氣的爹爹,笑的喜慶,“爹,我怎麼會不想你呢?我是最想爹爹的了,還有大姐,二姐,三姐,大哥二哥……”這樣說着快要把家裡的一切東西都數上了。
說着說着喘了口氣,甜甜的補充道:“不過,我最想的還是爹爹了,也不知道我不在,爹爹會不會想我想的睡不着覺”
父女情深的模樣,讓陳家幾人翻了翻白眼。
“這還差不錯,閨女兒受苦了”
向着先前那樣,將喜妹輪了一圈,放下後才艱澀的將嘴中那句瘦了給吞回肚子裡去,暗道這不應該啊,乖女怎麼出去顛簸了幾日,身子變得越發重了起來?
沒等他說出口,眼尖的趙氏就說道:“喜妹,過來我看看,你莫不是又胖了吧?”
看着那小臉蛋也較先前圓潤,而且臉色也更好了。
罷罷罷,出門在外沒生病就好,關於身材什麼的,還是等她再大些了,再做打算吧。
想到這,趙氏的臉色稍好,陳家幾人簇擁着喜妹進院子裡去了。
你說,爲什麼喜妹會變胖了呢?
自然是因爲沒了爹孃在身邊拘着外加是第一次出遠門,在街上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喜妹都要嘗試一下,再加上他們一直來回奔跑,每天的消耗較大,這些日子,喜妹每天吃的好,睡得飽,精神狀態很足。
“回家了娘給你燉豬蹄,你說可好?”不遠處,趙氏擁着喜妹進了主屋。
喜妹眼裡閃着精光看向她娘,討好的說道:“還是娘最好了”
嗨,也不知道是誰剛纔在大門口的時候,叫喚着爹爹最好了。
吃也吃好了,休息也休息好了,喜妹走到她爹的身前兒,準備說正經事了。
“爹,你說,咱們的番薯長的怎麼樣了?”
陳田發道:“昨個我去看了看,這東西長的還真是不錯,可是閨女啊,這東西葉子長的那麼茂盛,怎麼也不見它們開個花,長個果啊?”
原來在陳田發眼裡,這東西感情跟蘋果梨一樣,是開花結果的。
喜妹憋着笑,一本正經道:“爹,原來是咱們弄錯了,這番薯啊,它本來就不是開花結果的東西,如果不是這次出去向知道的人打聽了一下,咱們這還都矇在鼓裡呢”
“你說什麼?這東西不是這樣的?”陳田發不好意思的笑笑。
又道:“那這東西是怎麼長出來?”
喜妹耐心道:“爹,番薯是長在地下的,就跟花生一樣,不過,這一條藤子上能長出好幾個大番薯呢!”
趙氏這會端着八寶茶進來了,聽見喜妹誇張的說辭後,抿着嘴笑着,道:“你說是真的?有那麼多?”
喜妹自豪的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一畝地差不多有五六千斤的收成呢!
正巧,說的口乾舌燥之際,看着她娘端上了水,內心中感嘆,還是在自己爹孃跟前兒好過啊,這跟着軒轅烈在外面,自己都是充當着當小丫頭使喚的,每天得給人家端茶遞水的。
滿足的喝下一口茶後,趙氏問道:“對了,喜妹,丁染去哪裡了,怎麼回來的時候只見你,不見丁染?”
連帶着大壯也不見了狗影。
呀,就是撒,在外面這麼長時間玩瘋了都忘了人家了。
將茶杯放下,喜妹思忖,這可怎麼辦?在到了那第一天的時候,這丁染就跑的找不到影子了,這會她娘問起來了,她可怎麼說的好?
要是說,這丁染第一天就跑沒影兒了,估計這爹孃又得問,那這二十來天的時間,自己又是怎麼過來的?
想到這,腦袋都大了起來,怎麼,難不成,還得朝爹孃撒謊?
她發現,自己已經朝最愛自己的爹孃撒了好些謊,這不,一個謊接着一個謊得圓,慢慢的就滾成一個大雪球了。
“娘,您別操心他,這次我們出去,他好像是碰上一個人,長的頗像他失蹤多年的弟弟,這不,將我送到鎮子口,自己又出去找了”
呼,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看來在多年的磨礪中,自己已經能面不改色的撒起謊來了。
想想,還是有些小激動呢。
嘖嘖,這又不是什麼好的技能有什麼好激動的嚓。
趙氏聽到這,也不言語了,嘆了一聲,“丁染那小子也是個好的,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弟弟吧”
喜妹稍帶愧疚的喝着杯子裡的茶,心中道,娘啊,您這個願望估計是達不成了,這本來就是自己瞎說的,怎麼可能實現的了?
再擡眼,就看見趙氏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個籮筐,裡面擱着些針線,趙氏手裡拿着一件小衣裳,做得正認真呢。
“娘,我走的這些天兒裡,大姐怎麼樣?”
趙氏將手中的線頭咬斷,笑道:“怎麼樣就是那個樣唄,反正王家也虧待不了你大姐”
聽孩子爹說,大丫頭現在在王家裡,那可是……什麼來着?對,喜妹嘴裡說的珍惜動物。
這連請安什麼的都舍了,女婿也每天哄着閨女開心。
不由感嘆道:“你大姐小的時候,在爹孃身前兒是沒享什麼福,好在嫁了一個好人家。”
喜妹不以爲然,她不覺得是大姐嫁了一個好人家,反而覺得是他王家娶了大姐,是他們的福氣。
說道這,趙氏暫時放下了手中的活,憂心道:“這你二姐也不知道打着什麼心思,上門提親的好幾家,她愣是一個看不上,也不知道整日裡腦袋裡想着什麼”
將手中的果子咬的‘卡茲卡茲’響,喜妹笑的猥瑣,還能是什麼心思,估計是在等着她的尚哥哥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