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跟兄弟們說,牟足了勁好好幹,到年根的時候,東家給他們發紅包!”
人逢喜事精神爽,喜妹這回番薯敢的上趟,外加這東西爭氣,育出了苗,現下渾身都是幹勁,也不心疼錢兒了,這不,馬上就誇下了海口。
щшш¸ttka n¸¢ ○ “那敢情好,我們也就等着您這句話呢。”薛掌櫃也沒拘謹,玩笑般的跟她說道。
“那好,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回去就幫我把要種這番薯的地平整一下,玉米地那裡也不要掉以輕心,剩下的八百畝荒地整治好的話,那就先種上紫雲英吧。”
喜妹頗有些架勢的指揮,你還別說,倒是真有個樣。
還想要再交代些種番薯上一些要注意的東西,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不說他們沒見過這些東西,就是見過,剛開始,她也不放心讓他們來種啊。
少不得還得自己親自出馬。
“那就這樣吧,您回去忙吧,丁哥哥你幫我送一下薛管事。”嘖嘖,看看這小丫頭,又使喚上人家了。
等他們都走完後,喜妹還站在原地,想着這番薯的前景喜不自禁呢,卻沒料想,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將她定在了原地。
“我剛剛聽見,你又和誰在那稱兄道弟的?”原來是趙氏看見院子裡喜妹在和人交談,本想打聲招呼,誰料想,又聽到喜妹那句‘跟兄弟們說一聲’這句話。
她能不生氣嘛?
小時候,本來以爲是養的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沒料想,這性子越大那是越發的跳脫,如果身前沒人的話,估計能蹦躂到天上。
吐了吐舌頭,喜妹笑的乖巧“娘,我知道錯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吧。”
使出來自己的殺手鐗,當然每次都會使的趙氏饒過她。
“你要是下次再敢這樣的話,那我就真的將你拘在家裡,一步也不讓你出門!”
放下狠話後,趙氏只能無奈的走了。
耶!作戰勝利,喜妹笑的就跟偷了腥的貓一般。
其實,趙氏怎麼能不清楚喜妹的想法?只不過每次喜妹一撒嬌自己就不忍心苛責她。
不止是因爲她是最小的丫頭,更多的是因爲她從小古靈精怪,有着其他女兒沒有的淘氣勁,才使得夫妻兩人更加喜愛。
想想也是撒,人聰明精怪不說,小嘴還甜,別人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好話,這丫頭跟不要錢兒似的,一大句一大句的往外蹦。
換誰,誰也喜歡啊。
更可況,家裡的一大部分在銀錢兒都砸在他們父女倆的這塊地上了,真的不讓她出去,這地不就是全泡湯了嘛。
所以嘍,喜妹她娘也只能嘴上嚇唬嚇唬她罷了。
當然啦,喜妹這丫頭也知道她孃的心思,所以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撒。
回頭看看這不多的番薯苗,喜妹心裡又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個個喜悅的小泡泡。
次日,天剛亮,喜妹就一反常態的從牀上爬了起來,穿上磨着她娘專門給她找的粗布衣服,將一塊帶着花紋的頭巾將自己濃密的長髮包上。
喜妹這就準備去田裡了。
推開門恰好和剛要推門而入的喜荷打了個照面,看着她也是一樣的裝扮,喜妹笑道:“怎麼,三姐你也要和我一起去勞作?”
喜荷現在年紀稍大,也不像以前那樣,處處噎喜妹,現下的她如果不是在某些條件下,性子倒是越來越像她大姐了。
不過,那水靈靈的眸子裡,比大姐多了一分精明就是了。
這會,喜荷點了點她的腦門,道:“我怕我要是不跟着你的話,你就真的成了一個瘋猴子了。”
喜妹也不啃聲,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所以纔要跟着去的。
不過,你不說的話,那我也就不揭穿了。
拉着她的手,喜妹笑的燦爛,“那好,讓他們也見識一下,咱們女子也不是不如男”
“男~”還在嘴裡沒說完呢,就見院子裡有些扭捏的丁染。
“噗”喜妹一個沒忍住,不由笑出了聲。
只見眼前他穿的寬大的衣袍,袖子卷的老高不說,就是褲腿也被他挽起了老高。
喜荷眼尖,不由說道:“這不是……”
不是爹好久好久以前的衣服嗎?怎麼這會又披到他的身上了?
眼前的他真的像是穿着大人衣服出來的小孩子。
丁染臉上除了赫然沒有其他的表情。
“你怎麼穿着這身就出來了?”壓抑住笑意,喜妹問道。
不過,對於她們兩個取笑人家的行爲,丁染這個心思重的人是不會作答滴。
所以,趙氏在他身後,手裡拿着瑞軒先前的衣服走了出來,只好無奈解釋道:“他這小子知道你們今天要去田裡,說什麼也要跟着去,去吧,還不捨得身上的衣服,非得讓我找一件舊衣服。”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們說,我去哪給他找舊衣服?穿你哥的,他不穿,非得要穿一件你爹以前的,這不……”
沒說完,這姐妹二人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無非就是捨不得現在孃親手給他做的衣服,穿大哥的,又覺得不合適,只得讓娘翻出爹以前去地裡的衣服套上,這不,纔有了眼前這滑稽的一幕。
看着丁染在娘說完後,羞紅的臉蛋。
喜妹不懷好意的說,“娘,您還說人家呢,也不知道是誰,捨不得爹以前的衣服,這不才讓他撿了個缺,穿了爹的衣服了嘛!”
喜荷母女一聽,可不是這個理兒?一時間也不說話了,半天后幾人才大笑起來。
最後,趙氏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往外攆三人,“快去吧,每天兒就知道打趣你母親,等着吧,總有一天娘要將所有的場子都找回來。”
臨出門前又交代說:“你們不是要去種什麼番薯嗎?快些去吧,別讓人家又等着你們。”
說完後,將三人推出了門外。
好吧,又招人不待見了不是?
等三人搖搖晃晃的到了荒地,哦,不現在不能說是荒地,等到了目的地後,看見的就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丁染先跳下了馬車,隨後才扶着喜妹姐妹倆下車。
放眼四望,映入眼簾的全是綠油油的一片,不論是山腳還是山頂都被綠色所籠蓋。
就好像是畫家,將手中的綠色染料全部潑到了天地間。
更不要說,頭頂上還時不時的飛過幾只悠閒的鳥兒了。
“喜妹,這地方真是好,讓人不由的想起了周家村”喜荷下車後第一句說的就是這個。
喜妹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可不是?在我年輕的時候,你拉着我,拿着做好的炒蚌肉,咱們一起兒去給爹孃送飯”幾年過去了,到現在還是歷歷在目啊。
那口氣,倒是有些老態龍鍾的感覺在裡面。
喜荷敲了敲她的腦袋,道:“還你年輕的時候呢,你以爲你現在老的很吶?”
喜妹扶額,可不是咋地,我是兩世爲人,這活的歲數加起來算的話,那不是年輕的時候又是什麼?
不過,你們不知道罷了。
罷罷罷,都說好了是一場夢,怎麼還時不時的浮現在腦海?
就在這時,另一處忙碌的薛管事看見了她們,將手裡的活交給身邊的人,自己小跑着上前招呼三人。
“三小姐,四小姐,你們來了?這位……”不知道怎麼稱呼丁染,這管事的笑的有些尷尬。
“以後你就喊他三少爺吧”這人按着年齡來說,不如瑞浩喜梅大,倒是比喜荷稍微大那麼一點,不過,被趙氏養了一年,這身高那是長的飛速。
哪裡還有一年前,那乾癟的模樣?
走出去,倒是能吸引不少小丫頭的眼神了,不過,這廝的面目也是僵硬的很,跟那人倒有的一拼。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那人,好久沒見了,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哎,快些打住,敲了自己腦袋一下,暗道,這兩天自己怎麼了,怎麼老是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她在這想的入神,卻沒發覺,在她說完‘這是我家三少爺後’丁染的眸子好像是石子投入水中般,動盪不已。
“好了好了,不說了,咱們快些兒去幹正事吧”
小心翼翼的將那些祖宗似的苗取出,交代長工,“各位大哥,咱們先把你們腳下的地弄出這麼高的嶺,中間隔着十寸這麼長。”
比劃完後,長工們也沒有拘束,拿起手中的頭弄好後,笑着問喜妹,“東家小姐,是這樣的不是?”
喜妹實地考量了一番,才滿意的點頭,“對,對,就是這樣”
等長工們弄好後,這才接着說道,“弄好後,你們再用頭挖個窯兒,每隔十五寸再刨一個。”
反正眼下這地大,不怕它不夠種。
這樣,一人刨,喜妹栽,倒是很快,就將手中育出的苗都栽完了。
擦了擦頭上的汗,喜妹最後交代,“澆些水,這就好了,不過你們可得注意,以後給我將這一片地方好好的保護好,千萬不能出一點差錯!”
這可是自己全部的希望!
長工以及薛管事見她神色嚴肅,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態度莊重,好似這看的不是幾株植物,而是守着會生錢兒的聚寶盆一般拍拍手,招呼站着的倆人,“咱們走吧?”
哈?倆人面面相覷,這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