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兩個正在惴惴不安之際,張嫂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薛氏是熟識張嫂的,幾乎在她的身影剛一出現,薛氏幾乎是撲着上去的。
“怎樣?喜妹怎麼說,將軍又是怎麼說的?”
夏氏也是睜着驚慌失措的眼,可憐巴巴的盯着她。
“夫人說了,要你們在府裡等候”張嫂爲難的說,雖然平時大家關係十分親密,但是這一旦牽扯上別的事,這就不能混爲一談了。
薛氏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別的什麼情緒,嘆口氣,朝着身後低呵一聲:“愣着幹什麼?還不進去!”
夏氏搓搓手,不安的“哎”了一聲。
兩人這是除了送嫁,這是第二次來軒轅府,不同與昔日的喜氣熱鬧,現在的府邸,處處透漏出屬於將軍的冷冽氣質,就算是那屋頂的瓦礫,也透着一股森然。
張嫂看她們不安的模樣,小聲安慰薛氏,“我看喜妹那樣子也不像是很惱怒的,這次不是我說你們,這粉條的聲音是你們碰的嗎?還大張旗鼓的往外吵吵,生怕別人不知是吧?”
本以爲這一家是聰明的,誰知道也辦了這麼個糊塗事。
薛氏現在是有苦說不出,瞪了一眼身後不停抹淚的兒媳婦,欲言又止。
就在此時,一聲由遠及近的聲音傳來,夏氏凝神一聽,原來是自己那個弟弟傳來的。
“嬸子,我弟弟他……”
張嫂這時候卻不再說話了。
等到夏天寶被人拖着進來時,臉上已經充滿了恐慌,看見他大姐在這,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光彩。
“大姐,我……”話音剛落,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閉嘴!”
薛氏呵斥道。
一語言罷,整個大廳都鴉雀無聲。
終於,等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才聽到門外的守衛懶洋洋的喊道:“將軍到,將軍夫人到”
喊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許培峰是也。
此刻,薛氏三人也看見喜妹了,兩人身着華服,竟讓人一絲也聯想不起那個長在鄉間的女子了。
“小人見過將軍,將軍夫人……”
說完,三人竟然有下跪的趨勢。
喜妹急忙起身,想要下去攙扶薛氏。此刻,一道不輕不重的咳嗽響在她的耳畔。
喜妹起身的動作就這麼被打斷了。
“起來吧”咳咳嗓子,喜妹吩咐道,現在身份不一樣。再說,這是懲治別人來了,總得先立威了再說。
“說說吧,夏天寶你是怎樣瞞着大家,和別人弄起這個勾當的?”顧志上前。大聲呵斥道。
看着從下疼愛自己的二伯孃可憐兮兮的站於堂前,喜妹有些心軟,招呼招寶過來,說是給薛氏搬個凳子來。
“我我……”剛開始說話,就被人打斷。
“大膽。在將軍及將軍夫人眼前,你也敢稱我?”
呵斥完之後,夏天寶齒間傳來叩叩聲,身子伏在地上癱軟不已。
見此,軒轅烈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就這樣的小兒,也值得他花時間在他身上?
“小人知錯,小人知錯”夏天寶一邊磕頭一邊求饒道。
喜妹不忿,“現在這般爽利,當初怎麼不能想一想?別是一出門,又看起這樣的勾當吧?”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了”說完後,又是更大力的叩頭聲傳來,看來,這是真的嚇着了。
“說說,你是怎樣從作坊將這粉條拿出來的,還有,你是怎樣和別人勾當,將這粉條運送出去的,這都要一一的給我說清楚!”喜妹冷聲道。
小樣,我不敢將脾氣發到我伯孃上,不敢發到我堂嫂上,但我不敢往你身上發?
等着吧,一會不罵你個不狗血臨頭,我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可是剛一想罷,喜妹又顧自搖頭,不行,現在我的身份不允許我隨意罵人了,不過,看他這般驚慌,我還是挺解氣的。
“我,我……”夏天寶看看軒轅烈再看看擦着眼淚的大姐,終究是選擇說了實話。
“小人以前在跑船的時候認識了幾個兄弟,前些日子他們找上了我,說是看南方的粉條賣的很好,想這自己也能拉着冒險賣上一賣,也能掙個養家錢兒”
頓了頓繼續道:“先前我是不允的,可是他們說,這生意是一本萬利,只消過上一年半載,那可是要比這一輩子掙得要多,我沒受得住誘惑,便求着家姐,然後從姐夫那取貨”
喜妹皺着眉頭,原來堂哥這也參與了啊,這樣一來,事情也就真的不好辦了。
幾乎是他一說完,二伯孃臉色就白了一白,這小子,這可是將兒子給害苦了啊。
索性搖着脣,一言不發,坑苦了她的兒,還想着她幫着一幫,時間哪裡有如此好的事情?
一時間,整個大堂都沒人說話了。
“咳咳”許培峰咳嗽了兩聲,“這如何是好?喜妹,這是你家的家事,我們是不方便插手的”
“堂妹,堂妹手下留情”這時候,卻是那夏氏開始求饒了。
“是婦人眼光短淺,當日如果不是婦人一時心軟,答應了弟弟,今日也不會有這等禍端,連累了我可憐的夫君,有什麼後果都讓婦人一力承擔,還請您大人大量,饒過他們”
說完後大力磕向地面。
喜妹看了一眼二伯孃,再看看嚇得毫無人色的夏天寶,嘆氣道:“這次雖說是有驚無險,但是不能這麼便宜你,你家這些日子掙了多少銀子,都給我一兩不差的送回來,還有,這生意,這今後你是沾都不許再沾了”
喜妹沉着臉示意道。
雖說是黑着一張臉,但是天生討喜俊美的臉龐,怎麼也沒有一絲威嚴之感。
就在事情準備這麼不痛不癢的揭過去時,軒轅烈冷冷的一聲“慢”又成功的將幾人震在了原地。
“怎麼了?”喜妹一雙明媚的大眼全是不解。
軒轅烈冷笑一聲,就這樣的安排還真是不能讓人滿意,他笑着看向地上的幾人,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
“要是就這樣放他走,不免讓世人以爲我軒轅家是好欺負的,這樣吧,傳我的命令,這夏天寶行爲不端,爲人不善,特將其押入大牢,待三月之後再從新將其放出,如果還死性不改,那大牢以後就是你的歸宿”
一連軒轅烈竟是說出了這麼多的話。
“你……”喜妹眨巴着星星眼望向他,這個樣子真的好帥啊。
“關於陳家兒郎,耳根子忒短,險些壞我大事,念在其兢兢業業爲陳家拼搏,本將軍決定罰他一年的分紅,來抵擋這次的過失,你們二人可服氣?”
卻是軒轅烈斜着眼瞥向二人。
富貴威嚴之氣不經意間四散。
薛氏聽完,臉上一白,但是也無可奈何,這相對於這夏氏的弟弟,這懲罰着實不重。
“嗚嗚“耳邊已經傳來女子哽咽的哭聲。
薛氏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這個敗家娘們,總有一天要把她調教好,想她聰明一世,終究是毀在了她的手裡。
“將軍處置的對,那婦人便先告退了”說完後也不看地上跪着的男人與在她身後哭哭啼啼的兒媳,大步一邁跨出房門。
軒轅府外,卻是何氏趙氏都已經趕來了。
看見趙氏,不等她先說話,薛氏就慚愧道:“是我沒把孩子教好,讓他耳根子軟的,一直聽媳婦的話”
這好在是自家人,軒轅將軍顧着一些情面,要是換做是別人的話,這二人估計不死也得脫層皮。
“都是自家人……”說到這,剩下的話趙氏是怎樣也說不出口了。
“哎,怎麼就弄出個這個事呢?自己矇頭掙錢不行,還非得大張旗鼓說出來,這下可好,連老巢都被人給端了。
等將妯娌送走後,趙氏想了想還是進府去了。
解決完一件大事,喜妹現在放鬆了許多,等到下人通報外面有人高喊時,她才知道自家孃親過來了。
“娘”喜妹起身匆匆迎接。
軒轅烈也站起了身子遠遠的看着她。
趙氏拍了拍喜妹的手,告誡道:“你堂哥伯孃他們都是好的,你可千萬不能應爲這事還他們生了間隙”
喜妹無奈點頭,“娘,這我自然知道的”
“那……”將喜妹拉到一邊,偷偷的看了軒轅烈兩眼後,這才神秘道:“那這生意怎麼辦?放着不管?”
這一年下來,也能添上不少進項,更多的是,這受益的也是一些百姓,這樣一來,無疑是斷了他們的財路。
“這先放放,容我想想”喜妹沉思道。
這時候的大堂已經安靜許多,夏天寶已經被侍衛帶到牢獄裡體驗生活去了。
夏氏,估計是也沒臉在這呆着了,在自家兄弟被抓走後,自己也灰溜溜的走了。
回家後,還有在一長硬戰在等着她呢。
何氏卻好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嗤嗤的笑了起來,喜妹好奇道:“伯孃爲何發笑?”
何氏道:“我是看將軍是把喜妹放在手心裡疼的,就這麼一個芝麻蒜皮小事就幫襯着,生怕她受一點委屈,這可真讓人羨慕”
聽的這番話,喜妹認真想想,好像真的是那麼回事,這人真的將自己當成眼珠子一樣疼的。
面上飛出了一朵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