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雲墨看着對面那些恨不得上船來吃了他們的人,折衣挽袖的,看那架勢就是想和他們不死不休的樣子。難道就是因爲他們的出現打破了他們在禹城一貫的作威作福的地位。讓他們感覺憋屈了,不能容忍了。軒轅雲墨看看對方的人數,在看看自己這邊的人說,對方有十幾個人少年,大多都在十七八的樣子。他們這邊連人帶宸才七個,自己也就才十一歲,這要真打起來,自己這邊要一個打兩個。就是不知道對方那些人的武功怎麼樣,自己這邊武力值好像也不算很差,勝算也不是沒有的。軒轅雲墨在心裡估量了一下雙方的力量,覺得可以動手,不過這手不能白動,總要有些報酬才行,要不然打架還要流汗,自己不能白留汗。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小爺今天想讓他道歉看來是不可能了。可是他今天的道歉今天小爺是聽定了,既然我們雙方僵持不下,大家又都是江湖人,事情總要解決了才行,那唯一的辦法就只能用江湖的方式解決了。這樣好了,我們就在這河面上來場比試,三局兩勝。如果僥倖我們贏了。我沒別的要求,就是他必須跟我走,至於如何處置那是小爺的事。要是你們贏了,小爺就不在追究此事,這船也是小爺負責整修,你們意下如何。”軒轅雲墨計算完得失,和身後的人商量一下,然後和對面的人說。他覺得這是最公平,也是最直白的方法了。
對方他們聽到軒轅雲墨的話,都停下了他們的高喊,他們本來是想着上去羣毆他們幾人的,可是沒想到對方提出如此的辦法。可是他們想一下也覺得這辦法是最穩妥,也是他們常見的辦法。
“好,我們同意你們的辦法,不過他們兩個只能有一人蔘加比試。”柳然代表他們站出來說。他說的兩人是指雲隱和暗二,那兩個人一看就是成年人,看着功夫就比他們高的很多。他們本來想讓他們兩人都不能比試的,可是在看看對方,除了他們兩人下來都是孩子。那幾個孩子可是比他們小,他們也不能讓別人說他們欺負人。
“他們本來就沒打算參見比試,我們另有人選。”軒轅雲墨不在乎的說,他說的是實話,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讓舅舅和暗二出手。
“知道了,這裡我們施展不開,我們不如去岸上。”那邊柳然聽到他的話臉上略微不自然,怎麼好像他們有點小人之心了,可是話都說出去了,想收回來也晚了。
“不用了,那樣太麻煩了,隨墨你去讓船工打開底層那個紅色的控制機關。”軒轅雲墨頭也不轉的和身邊的隨墨說。
“知道了少爺。”隨墨聽到軒轅雲墨的話蹬蹬的跑下去。
隨着隨墨的離開,軒轅雲墨他們的畫舫竟然在移動,慢慢離開柯鴻宇他們的大船。
“不好,他們要跑了,我們受騙了。”這邊有人突然說。
“小子,你不是怕了吧!”
“縮頭烏龜,我們衝上去和他們拼了。”
“小子,你停下,打算跑向哪裡?”
柯鴻宇在衆人的咋呼聲中也看着和他們拉開距離的畫舫,那裡軒轅雲墨只是站在船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對於他們的疑惑和謾罵,他什麼也沒解釋,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一點沒有臨時逃脫的企圖。他看不透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他近二十年來唯一看不透的孩子。
畫舫在裡他們五丈開外的地方停穩,並且傳來咔咔聲,好像是摩擦轉動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大。他們知道聲音的來源,就在那艘畫舫上,可是不知道這聲音是什麼意思。
從隨墨把羅洋擊落在水裡,到他們決定比試,周圍已經聚集了好幾艘船了,有大有小,一時之間這寬闊的河面只有這裡最熱鬧,大多都是湊熱鬧來的。禹城四少,在禹城居住的人都知道他們,也知道他們在禹城所代表的的勢力。柯少武林盟主的兒子,在禹城或是江湖誰不給他點面子;柳少那是西越第二大錢莊的少主,他家的錢莊口碑很好;羅少是禹城知府的兒子,明明出生書香世家偏偏喜歡舞刀弄棒的,尤其是聽說他舅舅是西越的淳于將軍,那在禹城的地位可想而知;最後一位是季少,是兵器世家的三少爺,今天好像不在這裡。就這響噹噹的幾位少爺,在禹城橫着走的人,沒想到會有人不給他們面子,知道的人都想看着事態怎麼發展,那敢於挑戰禹城四少的人又是什麼身份,有什麼依仗。
那艘畫舫傳來的聲音他們都聽到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有人甚至以爲那船隻壞了,可是看着又不像,再說那船上的少年一直都不見有半點慌張。他們的疑惑沒持續多久,他們就看見那艘大船在咔咔聲中船身一側慢慢伸展出光滑的平臺,那平臺在不斷的延展,很快就完整的出現在衆人眼前。那是一塊方形的平臺,只有一頭鑲嵌在那畫舫中,其他的地方懸空在水面上,看不見下面有什麼支架支撐,不過看着好像很牢固。
“比試場有了,爲了公平,請在場的人給做個見證。我們這次的比賽,至於爲什麼,我也不明說了,那些現在也不重要了。現在我只想說,你們要是輸了就把那人交給我們處置。要是我們輸了,今天的事我們就既往不咎,還負責修整你們的那艘大船。爲了公平我們聽你們的,我和他不會參加比試,我們不會出爾反爾,也希望你們可以遵守。”雲隱走出來站在平臺上和衆人說,他還故意重複了一遍他和暗二不會參與比賽。
“你這麼囉嗦做什麼,第一場比賽我先來。”羅洋在雲隱的聲音落下之後,就跳了出來。
“請上臺。”雲隱指着那兩船之間橫着木板說。
“隨墨你去教訓他,記得要很有技巧的才行。”軒轅雲墨看着羅洋,嘴脣微撇的吩咐隨墨。
“知道了少爺,就是打的他疼,然後又不傷筋動骨嘛,明白的。”隨墨笑着說,那可是他以前經常做的,他是做的得心應手的。
“你先請。”隨墨走到平臺中間看着那人。
“怎麼是你,我要和他打。”羅洋指着軒轅雲墨說。
“你不配和少爺動手,動手吧。”隨墨擺開架子看着他蔑視的說。
“找死。”隨墨的表情刺激到羅洋了,他怎麼受得了一個奴才的挑釁,於是握着拳頭腳下使勁一踩,就滑了出去,直衝隨墨而去。
隨墨看着那想自己衝來的拳頭,站着不動,等拳頭到自己眼前的時候側身躲了過去。羅洋一擊不成繼續攻擊,這次不是出拳改用腳攻擊隨墨的下身。隨墨看出他的意圖,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借力躍起。羅洋兩次都沒傷到碰到隨墨攻擊也越來越凌厲,也越來越刁鑽。可是隨墨一直滑溜的像泥鰍,不論他怎麼攻擊都能躲開。兩人一招一式交了上百招,羅洋沒碰到隨墨一下,心中煩躁。於是走到平臺的另一側,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兩排武器,他取了一杆長槍,就又繼續攻擊。
淳于家的槍法,他怎麼會,這個人和淳于行波什麼關係?軒轅雲墨摸着宸雪白皮毛,看着羅洋在心裡想。這槍法他很熟悉,因爲在上京的時候他們有時間就在一起練武,而且淳于的槍法孃親還親自指點過,不過這人的槍法和淳于的差遠了。
就在軒轅雲墨想事情的時候,那邊隨墨已經用鞭子牢牢纏着對方的長槍了,隨墨用力一甩那鞭子就回到兵器架上了,而羅洋倒退幾步。
“你輸了。”隨墨平淡的說。
“好,我認輸,不過這纔是第一場,我們走着瞧。”羅洋揉着肩膀走回他們的大船。
“羅洋,你沒受傷吧?”柳然看着他不斷揉着自己的肩膀於是擔心的問。
“沒受傷,就是他打在身上的鞭子現在有點疼,沒事的。”羅洋咬着牙齒說。
“羅洋,你歇着,鴻宇這次我去,那人恐怕要留給你了。”柳然看着坐着的軒轅雲墨,那人一點都不緊張,好像一直也沒有出手的意思。這次不知道他會讓誰出戰,他的眼光在軒轅少泉和小峰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你小心一點。”柯鴻宇叮囑柳然。
“恩。”
柳然在他們這邊衆人的目光注視下走到平臺上。
“大哥,這次有勞你了!”軒轅雲墨對坐在怎麼身邊的軒轅少泉說。
“我?”軒轅少泉指着自己問。
“對,大哥,孃親說只有經過實戰才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裡。大哥不用太在意比賽的結果,反正我們也只是陪他們玩玩。”軒轅雲墨拍着他的肩膀給他鼓勁,他是有把握贏得比賽的,所以不在乎大哥的輸贏,只是想給大哥一個比試的機會。
“好,我聽二弟的,要是輸了,二弟不要嫌大哥給你丟臉了。”軒轅少泉站起身笑着說。
“大哥要是輸了,我就告訴父親讓暗二叔叔好好盯着你練武。”
“那我一定盡全力。”軒轅少泉走到平臺中間去。
“請多指教。”柳然抱拳對軒轅少泉說。
“彼此彼此,請。”軒轅少泉也抱着拳說。
這兩個人的禮儀讓那些圍觀的人看的都着急,他們是來看比賽的。
就在觀衆等的着急的時候,柳然突然一動身體,以極其詭異的速度繞到軒轅少泉身後。軒轅少泉的反應也不慢,在柳然到他身後的時候,他轉身揮出去一掌,這一掌剛剛卸掉了柳然攻擊的。柳然沒想到他會反應如此之快,等他在想攻擊的時候,軒轅少泉的反攻擊已經到他跟前,他不得不彎腰躲開,不過身姿顯得有點狼狽,堪堪躲過這一擊。軒轅少泉的武功本就是王府暗衛教的,那暗十得到上官雪妍的指令教的時候也用心嚴厲,軒轅少泉的武功雖說不如軒轅雲墨可是在一衆官家子弟中也是不錯的。在加上這幾個月和軒轅雲墨一起練武,吃的又是經過上官雪妍做的食物,身體得到改造,武功也有了不小的進步。
“二叔叔,你看他們勝負如何?”軒轅雲墨問站在身後的暗二。
“大少爺的勝算不大,對方要比大少爺年紀大,看那武功也是經過名師教導的,沒一點花架子。大少爺雖說是十用心教導的,可是畢竟他是主子,十也不會太過爲難他。在加上大少爺打鬥的經驗不足,這是致命的弱點。”暗二抱着雙臂看着那平臺上的兩人,回答軒轅雲墨的問話。
“這也是我讓大哥上臺的原因,還有大哥的心腸太軟了,出招有點拖泥帶水的,也不知道他在顧慮什麼?”軒轅雲墨也看着那兩人說。
“他要輸了。”雲隱拎着酒壺給自己到了一杯,他也算這船上最會享受的人。
“承讓。”柳然一掌把軒轅少泉擊倒,然後抱拳。
“是我技不如人。”軒轅少泉站起身說臉上帶着平淡的笑意,即使輸了他也要輸的有風度,不會忘記父親和母親這幾個月的教導。
“二弟,下面看你的來,大哥輸了。”軒轅少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沒事的大哥,勝利註定是我們的,下一場就看宸你的了,你要輸了,就沒有排骨吃了。”軒轅雲墨笑着對軒轅少泉說,然後舉起宸和它面對面說,眼裡帶着威脅的意味。
“小墨兒是壞人,不會讓你得逞的。”宸晃着自己的毛茸茸的爪子。
“噗。”雲隱聽到他的話吐出了到嘴的美酒,然後不斷咳嗽,明顯是嗆着了。
“二弟,你讓宸參與比賽,這不好吧?”軒轅少泉吃驚的看着軒轅雲墨,他以爲這第三場是二弟親自上場,沒想到他會有如此的‘荒唐’決定。那宸只是個獸寵,怎麼可能上臺比試。
“大哥,這宸可比你我厲害多了,他自稱是孃親的師傅,是我們的師祖,既然這樣它就該讓我們看看作爲師祖的能力,你說是不是師祖?”軒轅雲墨搖晃着宸嘴角帶着笑說,並且咬緊了師祖二字。
隨墨在軒轅雲墨身後捂着自己的頭,無語望天。他跟着軒轅雲墨時間最久,也最能瞭解他平時做事不按常理,可是怎麼也想到少爺會讓宸去參與比賽,這主意恐怕也只有少爺纔會想得到吧。讓宸參加比賽,這樣對方怎麼想,這不是明顯的告訴對方我看不起你們嘛?這不是赤裸裸的打對方的臉嘛,那對方能願意嗎?少爺,你真的有考慮過這麼做的後果嗎?可是隨墨隨墨都沒說,只是站在軒轅雲墨的身後。
“鴻宇我們現在打成了平手,勝負就在第三場。那邊的人就只剩那兩個人,按年齡功夫不會太高,不過看前面兩人的情況來看,我們不能用常規的眼光看他們。你小心一點吧,能留在最後出場的一定是最強的。”柳然回到他們的大船上,和柯鴻宇分析局勢。
“恩,我明白。”柯鴻宇一直看着軒轅雲墨,他倒是希望軒轅雲墨出戰,不過要真是軒轅雲墨他又覺得自己有點勝之不武。
柯鴻宇使用輕功落在平臺上,軒轅雲墨抱着宸也走到平臺中間和他對面站立。
“這是最後一局,勝負很快就能見分曉了。我們四少,在禹城從沒栽過跟頭,今天卻栽在你手裡了,要是不能贏得此次的比賽,我們四人也將會是禹城的笑料,所以此局我勢必要贏得比賽。”柯鴻宇看着自己面前抱着一團白色看不清楚模樣的小東西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說這些,也不知道對方明不明白。
“知道了,爲了顏面嘛。小爺也一樣,所以也不能輸。你要是輸了只是禹城沒臉面,小爺要是輸了那是在天下都沒有臉面,所以小爺是一定要贏。”軒轅雲墨帶着勢在必得的笑意,那樣子像極了上官雪妍。
“那我們也不廢話了,出手吧。不過,你要抱着它和我打?”柯鴻宇指着宸問軒轅雲墨。
“當然不是,比賽開始,你的對手不是我,是它!”軒轅雲墨說完把宸放在地上,然後自己揹着手轉身離開,平臺上傳來他的聲音。
“你這是侮辱我嗎,讓我和畜生比賽。”柯鴻宇看着那蹲在地上的白色的小糰子,聽見軒轅雲墨的話,那叫一個生氣。
“他就是我們第三局的比賽者,你們起初也沒說宸不能參加比賽,宸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在我眼中他就是我的兄弟,親人,那他參加比賽有什麼不對?”軒轅雲墨站下轉過身看着柯鴻宇問。
“即使我們比賽之前沒說,可是這不都是誰都知道的嗎?”柯鴻宇看着軒轅雲墨眼裡有着怒火。
“那這樣,下次我知道了,這次它已經站在臺上了,它也有自己的尊嚴的,不會不戰就下臺的。”軒轅雲墨說完就又往自己座位上走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看招。”柯鴻宇,感覺到了巨大的侮辱,於是在軒轅雲墨的身後出手,打算逼他和自己交手。
可是他在軒轅雲墨背後的攻擊被宸給攔了下來,宸懸浮在平臺上,毛茸茸的前爪只交替放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柯鴻宇,然後搖着頭。
“宸,說你是怕輸給它。”軒轅雲墨此時已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好心的和柯鴻宇解釋宸的意思。
“欺人太甚。”柯鴻宇大聲喊道,然後像失去理智一樣攻擊宸。
可是宸那是誰,神獸,曾經叱吒九天的主,雖說現在是獸型,修爲也不如以前,即便如此也不是一個凡人可以比較的。在柯鴻宇的攻擊來之前它就消失在原地,然後消無聲息的出現在柯鴻宇的頭頂,一爪子摟散柯鴻宇的頭髮。一擊得手,在柯鴻宇想抓住他的時候,他又出現在柯鴻宇的衣角那裡,刺啦一聲撕下柯鴻宇的衣襬。
現在的柯鴻宇原本整齊的髮型,散落在臉前,身上的長袍也少了衣角,他是如此的狼狽,可是卻找不到那罪魁禍首。因爲此時的宸就在他的身邊上上下下的圍着轉悠,你根本不知道它會出現在哪裡。
現在不要說柯鴻宇心中憋屈找不到目標,就連那周圍觀戰的人,都看不見宸在哪裡,他們也是看見忽閃的白影,閃動的很快,還有柯鴻宇越來越狼狽的身影。
“我們這局認輸。”柳然走到軒轅雲墨他們的畫舫上,看着坐着的軒轅雲墨帶着怒氣說。他們看都柯鴻宇那狼狽的樣子,都很憋屈,知道在打下去,柯鴻宇只會更加狼狽。
“宸,回來。宸這是在報復你不尊重它,要不然你不會如此狼狽的。”軒轅雲墨起身叫回宸,抱着他對着低着頭的柯鴻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