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白金和李嬌嬌也罪不至死,他們做的那些事兒,是叫人來氣,卻也沒到十惡不赦的地步。
他們趕到里正家門口時,就看了黑壓壓的人羣都聚在里正家門口。
白金和李嬌嬌被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在中間。
他們兩人被繩子五花大綁着倒在地上,白孫氏在一旁哭的肝腸寸斷,里正在一旁微微皺眉,很顯然並不贊成這樣的做法。
白易秋還沒養好,便又爲了白金的事情跑了出來,周圍的村民也沒想到,這事居然要鬧出人命來了。
雖然村裡人都想看笑話,但是卻不想鬧出人命。
白孫氏趕緊求里正,里正很是無奈,嘆了一口氣說道:“李二認死理,非得他們倆沉塘,如果他不鬆口,我也沒有辦法。”
李嬌嬌也沒想到自己這次失算了,這李二平時看着憨厚,沒想道現在是鐵了心要至她於死地。
李嬌嬌看着圍觀的人羣,又好幾個是她的相好的,現在就是寄希望這些人能爲自己說說情,好歹把她的性命保下再說。
李嬌嬌的姘頭們一於心不忍,但是自己家的娘子都在身邊,也不好多說什麼。
白金也是嚇得面無血色,自己只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李二現在真把他們一起逼的沉塘。
白金趕緊對着白孫氏喊道:“娘,娘你快救我啊!我還不想死!”
白孫氏雖然不是很喜歡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孩子,怎麼能眼看着白金就這麼去死,趕緊對里正說道。
“還請里正給我們一些時間,我這就去找李二想辦法,煩請里正在等等。”白孫氏現在已經全然沒了當初在里正面前那樣的傲氣。
圍觀的人也看不下去,說道:“是啊!里正,要不還是在寬限幾日,讓她們在想想辦法,沒準李二能回心轉意啊!”
“對啊對啊,好歹是條人命啊!”
里正點點頭,算是默許了。
白孫氏和白易秋兩人趕緊急急忙忙的去找李二,李二一看到他們兩人,直接便把門關上了,絲毫面子都不給。
不管白易秋夫婦怎麼敲門,都絲毫不爲所動。
後面跟着來看熱鬧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一個婦人說道。
“要不孫嬸子你去問問姜嬸吧!”
“對對對,李二孃沒得早,早些年差點在山上被野狼咬死了,是姜大牛救了他,現在他還牽着姜家人情呢,如果姜嬸去說的話沒準有用啊!”
“你們忘了,前面姜嬸的兒子姜大牛還要娶白義的老婆呢?”
“雖然,後面說是白趙氏那婆娘從中挑唆的,可是這兩家人的樑子早就結下了。”
“你沒看到白禮他們搬家的時候,姜嬸和牛寡婦兩人一唱一和的把白孫氏的臉都氣綠了,所以現在姜嬸肯定不會幫他們的。”
白孫氏一聽,便趕緊着急忙慌的跑去了姜嬸家。
白孫氏着急忙慌的就去拍姜嬸家的門,姜嬸不情不願的打開了門,看到白孫氏便想關門,白孫氏趕忙在姜嬸關門的時候擠進了姜家。
兩人不知道在屋裡說了些什麼,到傍晚的時候白孫氏從姜嬸家出來了,姜嬸也喜氣洋洋的出來,然後便朝着李二家去了。
來看熱鬧的人都被攔在了門外,都不知道他們屋子裡交談了些什麼,當天晚上,李二便放過了李嬌嬌和白金。
雖說放過了白金,但是白金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白金在被人擡回去的時候,李二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白金本就因爲被圍觀的人和李二毆打的傷勢嚴重,躺在牀上動彈不得,李二直接衝進他的房間將他從牀上揪下來暴揍一頓,他毫無招架之力,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當時具體怎麼個情形白糖不得而知,只是聽張婆說,那李二下手不輕,把白金的一條腿給打骨折了。
巧雲笑了笑:“說些好了,你三叔家出了這等醜事兒,我看他們家往後是再也不得找咱們的麻煩了,別說找麻煩了,怕是以後都沒什麼臉兒在村裡行走了!”
白糖聽了,倒也不覺得有多開心。她笑了笑,岔開話題說過幾日要去州府看看,問巧雲要不要用去,若不去,可要幫着捎帶什麼東西。
李嬌嬌也被擡進了白家,被安置在白義他們以前的木屋裡住着,而以前白禮家住的屋子被白秀珍佔着。
白金身體稍微好些以後,便着急想把李嬌嬌娶進家門。
白易秋自然是不同意的,白孫氏也不想讓這麼個不乾不淨的女人進門,家裡整日鬧的雞飛狗跳的。
白趙氏也是一百個不同意:“白金,你要娶那個賤人做小?你就沒有想過我跟竹哥兒和木哥兒嗎?他們兩個還是孩子,你就討一個小的回來,你讓我跟兒子住哪裡?”
“那你們就住去白禮他們的屋,家裡還空着那麼房間,怎麼沒去處。這個家裡還輪不到你個婆娘來做主,老子想討一個小的,就討一個小的你要是不想過,就趕緊滾,滾回你孃家去。”
“我不走,這事我的家,我給你生了一個女兒兩個兒子,憑什麼要我走?”
接着,就是一陣乒乒砰砰的聲音,到最後,就傳來了白趙氏哭着哀求的聲音。
一場鬧劇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白家這邊才太平了幾日,白秀珍端着洗好的衣服準備回家,以前在孃家的時候,她還能指使指使白錢氏和白柳氏,現在大房二房分了出去,自己也寄人籬下,白趙氏又碰上了這樣的糟心事,,自然不好叫她在幫着自己洗衣服。
而白吳氏那人,自己不給她幹活就不錯了,還輪得到白趙氏給她幹活的。
白秀珍一臉憂愁的走在路上,快到白家的時候,就見幾個婦人正對着她指指點點。
白秀珍臉色一沉,她知道那些婦人都在說自己,但想着左不過是那些長舌婦在背後嚼舌根,肯定是又拿着吳三郎殺人的事在那說,自己現在只要一出門,這些長舌婦就沒有斷下對她的指指點點,便也不願意多跟她們計較。
誰知道那幾個婦人見到白秀珍不理她們,只以爲她是沒臉爭辯,不由的更加大聲起來。
“喲,這不是秀珍嗎?”一個婦人尖着嗓子喊道,生怕白秀珍聽不到似的:“你們猜猜看,她是不是剛從哪個男人家回來的呀!”
“秀珍,都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你有這麼個娘悲哀呢?還是你生性浪蕩啊!”
“可不是,不知道你們剛剛瞧見沒,白家門口可還停着臺花轎呢,你們說說啊,這男人啊,可證件,就這麼一個殘花敗柳,居然還有人上趕着 過去娶她,也不怕晚上被綠的睡不着覺,哈哈哈......”
那幾個婦人的嘴十分的臭,簡直就是逮着什麼說什麼,她們一個個的好像恨不得用自己的唾沫把白秀珍給淹死。
白秀珍就納了悶了,自己這幾日已經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平日裡也沒得罪這些女人,現在每次一看到她不會放過機會,一個勁的嚼舌頭,就好像不把人踩到塵埃裡,就襯托不出她們的高貴一樣。
嘴長在她們身上,想說什麼也是她們的自由,白秀珍現在才感覺長舌婦們說的話是有多傷人了。
現在她開始想白糖他們一家在被指指點點的時候是怎麼個想法,現在甚至還跟白糖他們產生了一些共鳴。
白秀珍知道安慰自己,不要和她們計較,白秀珍管不住,也不想管這些婆娘了,畢竟若真計較起來,自己罵也罵不過,豈不是要被這羣成日無事幹的女人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