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白秀珍在意的是,方纔那幾個女人所說的話,白家門口停了臺花轎,這李嬌嬌居然那麼快就進門了?
白秀珍也皺眉,這李嬌嬌的的事她自然是不齒的,可真沒想到白孫氏居然鬆口讓那個不乾不淨的女人進門了,那晚上白趙氏豈不是有得哭一天。
白秀珍想着現在白家已經算是在風口浪尖了,自己是不是該帶着她兒子吳勇出去躲躲呢?白秀珍剛想了拼了,她和吳勇已經是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就算不在這,她們也回不了吳家村,還就只剩這麼一個落腳的地方了。
白秀珍想到此處,大步向這白家大門口走去。
果不其然,正如那幾個婦人所說,白家的門口出圍滿想要瞧熱鬧的人。
白秀珍擠進去,擡眼就看到一輛花轎正停在自家的大門口。
白秀珍這剛出現,她耳邊就傳來了一陣十分尖銳的叫喊聲:“大家快看啊,秀珍在這呢!”
那婦人的話音剛落,衆人的目光就都聚集到了白秀珍的身上。
白秀珍這一臉莫名其妙,也不想跟他們多做糾纏,只是快步往屋子裡去。
白秀珍剛一推開門,就看見院子裡做着許多人,白孫氏看見她進來,只是對着她訕笑着。
白秀珍一眼就看到坐在白孫氏對面的姜嬸,牛寡婦和幾個村子裡的老婆子。
“娘,這是怎麼回事呢?莫不是那個不乾不淨的女人今日進門了?”
白孫氏還沒答話,坐在一旁的姜嬸就趕忙站了起來,笑眯眯的跟白秀珍說道:“喲,秀珍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牛寡婦也走到白秀珍的面前,拉住了白秀珍的胳膊:“既然新娘子回來了,那就趕緊穿了喜服好過門吧,千萬別錯過了吉時!”
白秀珍腦子一懵,問道:“什麼新娘子?”
白孫氏連連嘆氣,他開口道:“秀珍,你先別急,過來坐到我身邊!”
白秀珍一臉懵的坐到了白孫氏身邊:“大家別急的,這事我還沒跟秀珍說呢!”
說完以後對白秀珍說道:“秀珍啊,你看吳三郎都已經跑了,都不知道要何年何月纔會回來,娘給重新說了一門親事,你看姜嬸家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人,你嫁過去了咱們還是一個村的,以後你回來也方便多了。”
白秀珍一臉驚訝,這姜嬸的兒子姜大牛是個傻子不說,雖然吳三郎跑了,可是她和吳三郎還是夫妻,怎麼可以另外嫁做他人爲妻。
“娘,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啊?”白秀珍一臉震驚。
白孫氏一聽就不樂意了:“老孃辛辛苦苦把你養那麼大,吳三郎出事跑了,你回家住了那麼久,我有多說半句話嗎?可家裡最近出了那麼多事,也根本養不住那麼多人了,姜嬸說了,你嫁過去以後,勇哥兒她會把她當親生孫子一樣!”
姜嬸也趕緊說道:“對啊,你嫁到我們家以後,我們肯定把勇哥兒當成親孫子一樣,你嫁到我們家也什麼事都不用幹,只管想清福啊!”
姜嬸既然這麼說了,白秀珍自然有些心動了,自己一個女人家,現在只能呆在孃家,每日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日子,吳勇自然在這個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再加上現在白家的日子也不好過,整個家都鬧的雞飛狗跳的,自己在帶着這個家裡,遲早有一天會被嫌棄,還不如趁着現在趕緊離開這個家,沒準還能爲自己正片新天地出來。
可是這姜大牛又是個傻子,白秀珍還是比較介意。
牛寡婦看見白秀珍遲疑了,便把白秀珍拉倒一旁,悄聲說道:“秀珍啊,這話嫂子就單獨跟你說說,大牛雖然是個傻子,可是你嫁過去了,以後家裡不全都是你說了算,你看看你現在在白家住着,以後你娘會幫你們家勇哥兒說親嗎?”
白秀珍現在最擔心的便是吳勇的親事,雖然吳勇一心想娶白珠兒,可是現在他們住在白家,他們家現在的情況,就算白珠兒同意了,白趙氏也不會同意的。
牛寡婦見白秀珍有些動容了趕緊繼續說道:“勇哥兒再過幾年就要成親了,你們現在的情況,能拿出錢來給人說親嗎?你嫁過去了,說句不好聽的,等姜嬸百年以後,這家裡不就由你說了算?”
白秀珍一聽,爲了自己的兒子,也算是咬着牙點頭同意了。
見白秀珍點頭了,大家趕緊歡歡喜喜的把白秀珍送進屋了去換喜服。
姜嬸這才滿意的對白孫氏點點頭。
當日白孫氏來找姜嬸的時候,姜嬸很不願意幫忙,因爲白趙氏從中攛掇,害他平白歡喜了一場,還捱了一頓板子又賠了銀兩。
白孫氏找上來的時候自然沒有好臉色,但是白孫氏爲了救白金,便對姜嬸說,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姜大牛,只希望姜嬸去跟李二說說情,放過白金。
白孫氏心裡,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白秀珍已經嫁過人了,跟家裡人沒什麼關係了,再說白秀珍一直呆在家裡不是辦法,將來也是一定要嫁人的,不如現在用白秀珍換白金的一條命。
再說白秀珍嫁給姜大牛,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姜大牛雖然是個傻子,可是姜嬸就他一個兒子,姜嬸死後,這個家不就是全歸她管了,再怎麼說也算能安穩度過下半輩子了。
很快,白秀珍就被一堆人送出家門,坐上了花轎,圍觀的村民都直說白孫氏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居然把自己家的閨女嫁給一個傻子。
再說了這白秀珍還是個人婦,都還沒跟吳三郎和離,便又嫁別人爲婦,這一家人真是不知羞啊,前些日子剛出了白金那樣的事情,現在又讓女兒嫁傻子,白家的脊樑骨都被戳斷了。
白糖他們聽說了,都不知道蓋怎麼形容那心情,就跟吃了蒼蠅一樣的噁心,着實沒想到白孫氏做事居然這樣噁心人。
白糖家這邊剛把魚丸裝上了福滿樓馬車的離開,剛轉身回屋的試試,院門口就有腳步聲走了進來,大家都齊齊往院子門口望去,就見着白孫氏和一個瘸腿的漢子一前一後進了院子。
白糖起先還納悶白孫氏把誰給領來了,仔細定睛一看,那男人可不就是白金麼。
白糖想着這白孫氏家裡出了那麼多事情,最近應該是沒時間在上她們家找晦氣的,但是卻發現自己好像低估了白孫氏的戰鬥力。
一段日子不見,白金整個人都意氣風發的,雖然瘸着腿,但是卻一股春風得意的感覺。
白義看清是白金,馬上站起來,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就落在了白孫氏的身上:“娘, 你這是?”
白孫氏半句也不客套,開門見山的說道:“家裡最近沒錢了!”
白孫氏一臉天塌了般的模樣兒,眼裡透着憂愁和焦慮,絮絮叨叨把最近家裡的事情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爲了保下老三的命,我們家賠了李二三十兩銀子,還有你妹妹出嫁也是一筆花銷,家裡先前賣烤魚的那些存款,直接都被掏空了,現在你爹身子又不好,需要錢買藥,老三這個不爭氣的,也整日纏着我,急着把那個女人娶進門,你說家裡哪裡還有錢啊?”
白孫氏上趕着哭訴,而那白金,打從一進門就盯着白義和白禮一眼,便坐在椅子上動都沒有動過。
白義和白禮一聽,雖然他們並不關心白金能不能娶李嬌嬌,但是白易秋的身體他們還是很擔心的。
“爹的身子好些了嗎?”白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