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個愜意的時間,讓人悄悄地將溫和無害的助眠香點燃,讓芳年睡得更熟。趁着芳年午休,蕭禛召了江南怪醫暗中爲芳年仔細的過了過脈象。不是他對芳年不信任,而是他對自己不信任,沒有確切的準備,他總歸是無法徹底放鬆那一層突破的。無他,太重視,纔是他不能承受年而有任何危險的前提。
芳年的身子,一直都是江南怪醫調養的,脈象一直都在江南怪醫這邊有備檔,就是他離開的這一年間的脈案,也被江南怪醫這幾日間,勤快的查漏補缺,確認沒有任何的遺漏。沒有人誰能隨隨便便的成功,想在這裡紮下根來,必須要有足夠的能力和準備,隨時以備不時之需,他雖然外表素日會有些不羈,但是能夠得到蕭禛看重和信任,江南怪醫,自然也有他的強項和優點在。
蕭禛輕輕將芳年的一隻手腕放置在牀帳外的脈枕上,墊了塊紗帕,將位置讓一些給江南怪醫。仔細盯着他的神色。爲了細緻,江南怪醫在將右手脈象看完了之後,又請求蕭禛將芳年的右手也放置出來,一起看看。兩個脈象的互相對比參考,以及前面的數據會總,江南怪醫也是在腦海中仔細的思量,最終才讓最穩妥詳盡的結果彙總出來。
帶着江南怪醫去了外殿,蕭禛纔將視線轉移到江南怪醫身上,等他的回報,江南怪醫的結果已經出來,自然也不託尼地愛誰,乾脆利落的稟報道:“回稟聖人,所有的脈象彙總表明,娘娘身子骨已經完全無礙,正常人水準,先天稟賦不足這一點兒,經過這些年的調養,已經微不可查,遺留下來的那一點兒小問題不算影響。按照聖人的預估時間,正是娘娘最好的孕育年齡的開始,那個時候孕育殿下,也是極爲合適的時候!”
想着帝王的顧慮,江南怪醫不由又加了一些話道:“女子孕育,也不是年齡越大就越好,年齡大了,也有大年齡的風險。女子的孕期,只要照顧得當,風險不能說絕對沒有,卻也大多數都是順順遂遂,娘娘的身子骨調養的可以,已經能夠承擔孕育的負擔,這樣的狀態維持着,到您正式決定,是可以隨時的!”
隨時的備孕,這一點兒,江南怪醫倒是沒有說得太過顯眼。畢竟,帝王皇家的事情,他只能給出最基本的,多餘的,卻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甚麼。帝王皇家的事情,自然是帝王專管獨斷的,哪裡容許別人的插足。那是對帝王威嚴的冒犯。想着帝王的恆定時間,再想一想朝中最近又有些想要上串下跳,眼見着中宮無子嗣的那些個貪心不足者又要就事論事,他不由得幸災樂禍。
如今,可不是中宮身子有問題,無法承擔孕育。而是帝王,至今都無法下定決心,讓中宮承受孕育之苦,還在權衡着,想要更穩妥,尋到更好的法門,做足了完全的準備,再讓中宮有孕在身的。帝王對中宮那份心,簡直是日月可表,也是沒有一絲一毫容許冒犯的存在,哪裡還能讓他們胡亂的攪合,上串下跳的瞎着急,那無疑是觸動着帝王敏感的弦,逼迫帝王能有什麼好下場!
他也算是最早跟隨帝王的下屬,雖然不算絕對的正是編制,是因爲他至始至終太過想要閒雲野鶴的生活,從不向往宮廷的名利追逐,只爲了報恩,才留在帝王身邊效力,不過,卻也是絕對的終於帝王,他在帝王這邊,也是心腹的存在,自然最是瞭解,所侍奉的帝王,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要說寬仁,當今絕對不是小氣的主,但是若說原則,當今帝王的底線,也絕對是不容許任何人動搖的。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當今帝王的逆鱗,無疑就是中宮。身爲帝王的最親近的醫者,他更是知道帝王的隱秘。中宮也是這世間,唯一一個能夠接近帝王而不讓帝王有任何的異樣的女子,哪怕是帝王的反應如今一已經減弱了些,卻也依舊只能接受中宮的存在,如今,就連他,能夠讓他靜下心來留在帝王身邊,研究中宮和帝王究竟是怎麼相合,纔有這般特殊,也是他的一大興趣所在。
不過,也正是因爲是最開始接觸見證的存在,他才更加明白,中宮之於帝王的重要性,可以說,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的簡單。帝王對中宮的心思,從隱晦,到明瞭,再到動情····十足十的真心,也數年如一日的用他的行動驗證着無可動搖,可不是外人以爲的那昂膚淺。當今的性子,也是一個至真至性,事到如今,他一直也在用行動標榜,此生只需中宮一人足矣。但是很多情況下,那些自以爲是,想要插足帝王后宮的好事者,卻是永遠都沒能看的清楚,或許,是他們有意的忽略帝王一次次的以身作則,一次次的明令禁止?
不過,那都不是他操心的事情,如今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眼見着,到中宮最合適孕育的時間,中宮有孕後的一切風險都將由他來把控承擔,這一份壓力,也讓他倍感深重,自然也就更加的慎重,趁着還有些時間,他也要做足了安排,做足了準備,務必要讓中宮平穩安然的度過孕期,順利生產,不然。中宮有任何意外,他的一生也就要走到盡頭,那些抱負,那些打算,都將煙消雲散。
這個時候,他根本沒有分心的時間,全力準備,做足了完全的一切籌備,他都來不及,哪裡還有時間爲那些長躥下跳的猴子去祈禱。或者說,只看他的名號,就能看得出,他並不是什麼好性情的人。對帝王忠心耿耿,態度尊敬,並不代表,江南怪醫就將那些其他無干的人也放在眼中,他不過是看個熱鬧,幸災樂禍感慨一下那些人的不知死活,打發一下沉重的心情罷了。
可以說,在那些人有所異動的時候,就早已註定了他們的結局,那是自尋死路,誰也攔不住,呵呵,在這無聊的寂寞如雪,沉重壓力中,他就指望着看那些人下場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