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看來是都不把本太子的話放在眼裡了?還能不能安靜下來。”蕭若塵的口氣更硬了一些,後面又慢慢安靜了下來,只有吳翠蓮還在衝着葉保嘟囔着。
葉鎮滿臉盛怒,衝着吳翠蓮低聲呵斥起來,“太子都發話了,還想怎麼樣!是不是到院子外面就滿意了!”
吳翠蓮雖然心裡很不服氣,但還是老老實實閉上了嘴巴,這種關鍵時刻,她怎麼可以去外面。
“你繼續說。”蕭若塵很滿意葉鎮的做法,向他點了點頭,葉鎮也堆着笑給蕭若塵躬了躬腰。
行了個禮,葉鎮又把頭轉向了葉清雪的方向,眼裡都是憐惜。連上之前已經說出來的信息,葉鎮已經猜到了是怎麼回事,看來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他心裡有些憤恨,這葉清霏,看起來嬌人的姑娘,沒想到這麼骯髒,敢在他鎮陽侯府上偷情,還差點讓自己的女兒成了犧牲品。
葉清雪自然注意到了爹爹的目光,面色變得柔軟了一些,父女倆相對無言卻勝過千言萬語。
不過,葉鎮還有點高興,因爲他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很向着自己的女兒,這可是個好苗頭。
“這個事,是真的。那天葉清雪來的時候,也沒有打個招呼,所以她正好撞見了這一幕。”葉清霏嘆了口氣。這個時候,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說假話的地方。
如果如她母親所說,她說是葉清雪冤枉她,逼她這麼說的,那麼她總要找出理由來。可是她找不到理由,因爲確實是她殘害葉清雪在先,這些也都是實情。
“這就是那要說的第一件事麼?”蕭若塵向葉清霏確認了一下。
“是。”葉清霏垂了垂眼皮。她第一眼看到蕭若塵的時候,就想着千萬不能讓對方知道這件事,她還想要和對方行牀笫之歡。現在看來,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了。
“太子殿下,能否容老臣插個嘴?”蕭若塵剛想要葉清霏繼續說下去,葉鎮突然湊到邊上講了個請求。
蕭若塵點了點頭,“但說無妨。”
“老臣想要問一問這不知廉恥的東西,是跟誰在府上做了這件羞恥的事情?”葉鎮說這話的時候,口氣很是僵硬,大概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惱怒了。
但是葉清霏聽了這話卻只是低着頭,什麼話都不說。
蕭若塵看了葉清雪一眼,對方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或許是這個男人在這件事I類無關緊要,或許是還有其他原因。“葉清霏,鎮陽侯說的話你可聽見了?如果聽見了,趕快回答。”
而事實上,葉清雪也很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是她一早就料到了葉清霏是不會把那個男人供出來的。
首先,能和葉清霏廝混在一起,那麼男人應該有些本事;其次,這葉清霏又不傻,如果她把那個男人供出來,說不定還能漏出更多的消息,到時候局面可就徹底失去控制了。
“霏兒,你說啊,你倒是說啊,那個男人是誰?”葉保一邊怨恨女兒是這麼不守身如玉,一邊又害怕女兒真的受罰。他想着如果女兒多說出一些,說不定還能被減少處罰。
但是葉清霏依然低着頭,好像並沒有聽到這些疑問。
“霏兒,到這個時候你還護着那個男人不成?你別傻了!”吳翠蓮的聲音很尖銳,她一喊起來,所有人都開始皺眉頭。吳翠蓮現在只想讓這個事情趕快了結,而不是繼續這樣沒有終止地延續下去。
葉清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肩膀高高地聳起,然後又緩緩地落下。
她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晚上,本來是很愉悅的……然後,就聽到了聲音,來自葉清雪的聲音……早知道還不如不去管!反正葉清雪當時就是個傻子,應該是不會說出去,那樣也不會有後面讓她溺水的那件事。可是,現在怎麼想都晚了。
“看來你是堅持不說出那個人是誰了?”蕭若塵也有點頭疼,這個事兒委實有點兒麻煩。
按理說,公堂上一般碰到這種嘴硬的,肯定是要用刑伺候。但現在,這是鎮陽侯的家事,自然不能鬧大,處理上也要留上幾分顏面,自然是不能夠強行逼供了。
但是不說出來的話,也不知道對後面的事兒會不會有什麼影響。蕭若塵思來想去,這個問題還是要由受害人做主,“葉清雪,你是否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我並不知道那人是誰,不過那人牽扯到殺害我的事情,”葉清雪冷冷地看了另一邊的葉清霏一眼,緩緩地長舒了口氣,好像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如果她一定不說的話,我們又能怎麼樣呢?要不然就繼續說下去吧。”
畢竟自己要整治的人並不是那個男人,而是眼前這個女人,葉清雪也懶得在那些事情上下太多的功夫。
“好,那就先繼續說下去,這個問題過後再議。”蕭若塵一錘定音,其他人也沒有什麼異議。
葉清霏舔了舔嘴脣。雖說是沒說幾句話,但是她覺得好渴,嘴脣乾乾的,就好像是已經說了千言萬語一樣。後面這件事,她一定要推得乾乾淨淨,不能再和自己有所瓜葛。畢竟葉清雪溺水這個事,她從頭到尾都只是在一旁看着罷了,並沒有動手。
“在被看到了房中之事以後,我們都很害怕,所以本能地披上衣服衝了出去,看看是誰在外面,結果是葉清雪。”
說到這裡,葉清霏和葉清雪對視了一會兒。葉清霏的目光有一點躲閃,不知道是因爲心虛還是因爲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葉清雪。
“當時,當時我們真的是嚇壞了!”葉清霏緊緊地皺着眉頭,大概在所有人面前回憶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她又不由自主地嚥了一口唾沫,雖然她的嘴裡已是乾乾的。“所以,當時情郎就……”
葉清霏說到這裡就空着嘴說不出話來,急喘着氣,整個人都在抖着。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們就不要再逼她了,你們看她都被你們逼成什麼樣子了,”所有人都靜靜地等着葉清霏繼續說下去,吳翠蓮突然大聲地哭了起來,用袖子抹着眼淚擦來擦去,“你們爲什麼就不肯放過她啊,她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做錯了事而已啊!”
“放肆!”葉鎮握着扶手,轉過身子呵斥起來,“太子殿下說過不準吵鬧。現在事情還沒有說完,你在這裡哭哭啼啼的做什麼?要影響秩序就出去!”
吳翠蓮也硬氣起來,一點兒都沒有退讓的意思,“可是你們這是逼供啊,你看霏兒她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你們還這麼逼她,那她說出來的話能信麼?都是你們逼她說的!”
蕭若塵也皺起了眉頭,這吳翠蓮的膽子還真是大,看起來已經有了要胡鬧的架勢,不由得感到有點頭疼。
而老太太自從之前發了一次火後,身子骨明顯有點吃不消。大概是太生氣了,一時間氣壞了身子。所以這會兒看着吳翠蓮鬧,也是是生氣地咳嗽了好幾次,成句的話都說不出來。
“哥,你看霏兒都說不出話來了,今天算是問不出什麼來了。要是非要審,也要等到明天不是?”葉保看見自己的夫人都已經豁了出去,自然是一邊幫忙打圓場,一邊趁機給這件事熄火。“哥,我看這個事,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你看這天色也已經不早了,大家還要回去休息的。”
“休息?這個時候你談休息?誰能去安心休息?”事情都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葉保一家真的是什麼方法都想出來了,但是葉鎮可是不吃這一套,他聽着葉保和吳翠蓮的話,只覺得一陣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