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靜理智的他,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一下變得好沉默。小錦害羞地低着頭,他也從沒和一個女子說過話,但這種氛圍總覺得不太合適,畢竟他們還有一些時間要在一起,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想了一下,冷秋夜首先打破沉默:“那個……你醒啦?”話一出口他真想打自己一頓,這不是廢話嗎?
小錦心裡偷笑着,大名鼎鼎的御前帶刀侍衛原來也這麼笨,不過她還是紅着臉,點點頭輕應了一聲。這下冷秋夜就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小錦見他愣在一邊不說話,做了一次深呼吸,還是自己說吧:“冷侍衛,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從昨晚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冷秋夜點點頭,讓小錦梳洗一下,自己先去樓下點菜。
等小錦下樓,冷秋夜早已點完菜坐在一個靠窗的位子。看到小錦,連忙示意她在這邊,小錦朝他微微一笑,坐了下來。冷秋夜喚小二可以上菜了,冷秋夜不知道小錦喜歡吃什麼,想到她病剛好所以就點了些比較清淡的,小錦當然懂得他的用心,心裡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怎麼啦?”他見她突然落淚,還以爲又不舒服了,語氣有些緊張。小錦努力遏止住即將奪眶的淚水,朝他笑笑,表示自己沒事。
“吃完我們就回江南。”
小錦不解地看着他,冷秋夜看懂了她的眼神,便回道:“皇上已經找到皇后娘娘了。”昨夜鐘鳴就發信號給他,可是小錦一直沒醒,他也不忍心叫醒她。畢竟她現在還在生病很虛弱,所以到現在纔開口。
小錦一聽找她小姐了,再也坐不住,拉起冷秋夜就想走:“那我們快回去吧。”
冷秋夜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小丫頭一聽到她小姐的事連自己餓肚子也不顧:“吃好飯再走吧,反正有皇上她不會有事的。”聽到他這麼說,想想也是,突然他發現自己竟然拉着他的手,立刻鬆開,快步回到座位埋頭吃飯,好掩藏自己的害羞。
被她牽着的感覺真好,冷秋夜心裡暗笑道,知道丫頭很容易害羞,他也不再說話,陪她
用過餐,便向江南出發。一路上小錦一心只想快點見到小姐,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但她一個字也沒有提。不過冷秋夜還是注意到她的身體,這樣倔強女子讓他看了心疼,於是刻意把速度減慢,不時還會停下來休息一下再走,所以小錦也沒有感覺很累。
當他們趕到江南時已是黑夜,因爲廟會的原因,今夜的江南格外美麗,但是馬上的兩個人卻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路上的美景,徑直向江南客棧奔去。
一跨進客棧那個耀眼的倩影便深深印入她眼裡。無論在哪裡,無論是什麼時候,她永遠都有一種讓人無法將目光轉移的魔力。
“小姐——”小錦閃着淚光,不顧什麼禮儀規矩,此刻她只想着擁抱她,告訴自己她是真實的。她的小姐終於回來了。
一番寒暄之後,冷秋夜還是忍不住關心,畢竟小錦身體剛好,現在還流了這麼多淚。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有女子在他面前落淚,可是小錦的淚卻讓他有種心疼的感覺。一直以來,這個女子在他心中一向都是很堅強,在他記憶裡,她幾乎每天都在笑。
記憶裡?!冷秋夜驚訝發現原來她早印在自己的心中,爲什麼以前都沒有發現呢?
更沒讓他想到的是,他居然會突口而出:“小錦,你病剛好。不要再哭了,待會兒又昏倒了怎麼辦?”衆人皆擡起好奇的眼看向他。
許是找到皇后太高興了,連一向冷漠無言的皇上也來調侃他:“秋夜,什麼時候你也會關心人啦?”害得他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他也意外自己怎麼會這麼關心一個女子,可是短短三天的相處,這個女子竟然早已烙在了他心裡。
因爲洛雪對男女之情這種事一向反應慢,而且絕對沒有想到他們會對上眼。不知情地問了一些話,羞得小錦,拉着她往樓上跑。於是樓下便立刻爆發出一陣大笑。
考慮了一夜的洛雪最終在自由和司徒澈之間選擇了司徒澈。翌日,他們一行人便悠哉地回皇宮。因爲司徒澈說要帶洛雪去個地方,讓他們先走。鐘鳴說了聲還有些事情要辦,便帶着其餘幾人先行離開。於是一行就變成了小錦和冷秋夜兩個人。
瞬間氣氛變得尷尬,他們共騎一騎。冷秋夜突然想起昨夜在客棧那個陌生女子當衆對自己講的話。
“喜歡就要說出來,不要藏在心裡,這樣不會有人知道你的心意。女子都很敏感,若是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到時候被人搶走了,別追悔莫及。”
“小錦,我有話要對你說。”冷秋夜停下馬,很認真地看着面前的小丫頭。他心裡沒底,他怕被小錦拒絕,到時候一定比現在
更加尷尬吧。可是若是真如那個女子說的,到時候真的是追悔莫及了。他看到皇上對皇后的情深意重,看到他們生離死別,他害怕自己和小錦也會這樣。可是他從來沒有跟一個女子表白過,心裡緊張就不用說了。
小錦見他皺着眉頭,似乎在糾結些什麼。但是這樣的他讓她好擔心,是什麼事情讓他如此煩惱,從她認識他以來,她從未見過他有這種表情。在她印象裡,他一向處變不驚,這世上還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像現在這樣爲難的。
“有什麼事嗎?”她好想伸手撫平他的眉頭,剛想擡手卻意識到她的衝動。她這麼做會不會讓他覺得她不矜持,會不會被他討厭?
冷秋夜看到小錦直直地盯着自己就更加難以開口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盯着我啊?”小錦一聽,臉馬上轉紅,自己在幹嘛?居然看得這麼入迷,一定是被他討厭了,小錦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聽到小錦一直道歉,他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只是因爲她看着自己所以難以開口,並沒有怪她看着自己。能被她映入眼裡,他可是求之不得:“小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因爲你一直盯着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些話。我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說過我喜歡你這種話,所以你看着我,我會很緊張。”冷秋夜語無倫次的一通,小錦雖然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有幾個字她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說“我喜歡你”,這是真的嗎?小錦不可置信地愣在那裡。她是不是幻聽啊?爲什麼感覺這麼不真實?
“你剛纔說什麼?”小錦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遍,生怕自己聽錯。
“什麼啊?”冷秋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剛剛自己說了這麼多,也不知道她所指哪一句。
“你剛纔說……我喜歡你……是不是?”
小錦紅着臉幫他回憶,冷秋夜這才意識到,剛纔自己所有說過這句話。於是臉唰地一下紅了,小錦還從未見過他臉紅的樣子,突然覺得這樣的他好可愛。
“那你……喜歡我嗎?”冷秋夜支支吾吾地問道。
小錦臉一紅,快速點了點頭,但被他看到了,激動着一把抱住她。小錦避開他的目光,低着頭埋怨道:“哪有人這麼問一個女孩子的啊?”其實心裡早就樂開花了,原來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廂情願,原來他也喜歡自己。立即尷尬的氣氛籠上了一層甜蜜。
挑破了這層薄紙,他們現在相處比先前輕鬆多了,明白了對方的心意,這一刻他們都感受着彼此的喜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