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一場惡戰是避免不了了。司徒澈走到門口,仰視浩瀚的藍天。他一點都不屑爭奪什麼皇位,可是一味的退讓只會害到身邊的人。他多麼希望自己只是生在一戶普通人家,但又不願,因爲生在普通人家就不會娶到梅若晞。七天沒見到她了,真的好想好想她此刻出現在他面前,讓他緊緊地擁抱她。
“王爺,那老臣先行告退!”梅雪臣留給他獨自考慮的空間,自己也加緊調查事情的原委。
司徒澈沒有看他,只是輕應了一聲。晞兒,如若我當了皇帝,你會繼續陪着我嗎?日夜相處,司徒澈發現梅若晞並不在意什麼榮華富貴,這些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
三個月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今日便是宣澤帝入葬皇陵之日,也是皇位爭奪戰的開端。似乎一切看起來都風平浪靜,然而這樣的異常寧靜卻只會引來更大的波濤洶涌。現今朝廷被分兩派,一派以梅雪臣爲首支持司徒澈,另一派則是以蕭乾爲首支持司徒清。
四月的天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烏雲,似乎也在預示着即將到來的暴風雨。皇子皇女,嬪妃百官,浩浩蕩蕩的人羣,全是一身素衣。梅若晞跪在嬪妃中間,看着靈堂上的司徒澈。他瘦了,也憔悴了,這段日子她也多多少少有所聽聞。睿親王和晟清王爭奪皇位的事傳遍了大街小巷。她知道他有苦衷,她卻怨自己幫不上忙。
“閉棺——”一聲長音劃破天際,痛哭聲再次響起。
“皇上,臣妾不能沒有你啊,皇上——”
皇后形如枯槁,淚流滿面抱着皇帝的靈柩仰天大哭,無不令人心痛。
“娘娘,請節哀……娘娘,請節哀……”一旁的宮女含着淚拉着她,不停地勸慰。
終於拉開了皇后,禮官太監接着喊:“皇上起駕,入皇陵——”所有人三叩首,跟隨着隊伍向皇陵走去。司徒靈芸攙扶着皇后,神情憂傷。司徒清和司徒澈扶着靈柩車,原本只能是即將登位的新皇才能扶,可現在新皇人選並未定,所以只能讓兩人一起扶車。
路邊的百姓跪着
皆掩泣,宣澤帝在位期間百姓安居樂業,不僅沒有受到戰爭的苦難,而且出現了史上最繁榮的景象。因此百姓對於這位皇帝的愛戴可想而知。如今皇帝駕崩,有誰能不爲之動容?中國有十里長街送總理,此時何止十里啊。
三個時辰的路程,終於到了皇陵入口,所有人都跪在外面,只有新皇和守陵人方能進去。國殤儀式於此結束,然而皇位爭奪戰也跟着拉開了帷幕。
霄元大殿
“梅雪臣,你假傳聖旨該當何罪?”
皇后換上了朝服,威風凜凜地端坐在鳳椅上,傲視着殿下的梅雪臣。
“皇后娘娘,這聖旨真假難道您還不清楚嗎?”梅雪臣笑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說本宮的聖旨是假嗎?”
皇后看不穿梅雪臣此刻心裡在想什麼。她很瞭解他的爲人,皇上在世時,都要喊他一聲老狐狸,他的進諫可是人人敬佩,自嘆不如啊。他的深謀遠慮哪能容得一般人猜測。對付他的確得要花大功夫。
“娘娘莫動怒,老臣可沒這麼說哦。”梅雪臣看到了皇后臉色晃過的一絲害怕之情,心裡也萬分明瞭。他就不信這真相會永遠石沉海底,爲了赫敏的江山,他斷然不會讓它落入外姓人手裡。
“你……”皇后氣得一時無語。
“梅丞相,本王念在你多年精忠皇上的份上不追究你的罪,你還是快快退下吧。”司徒清接過話,他不願與他對立,第一是他知道自己對付他很困難,再來他也不希望梅若晞看到自己和她爹反目成仇。他要讓她當他的皇后,所以未來的國丈他自然不想得罪。
梅雪臣一副君子坦蕩蕩的表情對駁道:“晟清王,我奉皇上之命,立睿親王登基,何罪之有?”
蕭乾生性快言快語,見梅雪臣有不敬之意便站了出來:“梅丞相,休得口出狂言。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他並沒有意向要站在皇后這邊,之所以他會如此,是因爲皇后曾找過他。向他說明司徒澈和梅雪臣假傳聖旨,密謀造反。他先有些不信,但聽到皇后說了種種
利益關係後,他有些動搖了。此時聽到梅雪臣的口氣,他不想相信也不行。
皇后和司徒清見兩人對起來了,也不再插話,任由二人爭鬥。
“蕭將軍,沒想到我們也有短兵相見的一天啊。”梅雪臣清楚蕭乾的爲人,若不是有人在背後耍心機,也不會如此。只是假如自己貿然指正是皇后的陰謀,又沒有證據,他自然不信。蕭乾是條漢子,一心只想着保衛國家,戰場上迎戰萬變,可說到宮中的陰謀詭計卻沒有自衛。
“梅丞相,老夫也不願,但你們竟然假傳聖旨。老夫誓死保衛赫敏王朝的安危。”蕭乾義薄雲天地吶喊道。梅雪臣知道多說無益,他還真是認死理。看來這場內戰是無可避免了。
“蕭將軍,聖旨真假與否還未查明,你豈可妄加斷言?”
“梅丞相自是見過,那敢問梅丞相兩份聖旨哪份真哪份假啊?”
“這我遲早會查明真相。”
“梅丞相,我真不願和你對立,你們若是棄械投降,那老夫願放你們一馬。”
“謝蕭將軍,不過身爲臣子,食君之祿,必定擔君之憂。皇上受命於我,我怎能辜負皇上的期望。”
“這麼說,你是一定要與我對立嘍?”蕭乾挑眉問道。
“蕭將軍,若你能識別真僞,我又怎麼會與你對立呢?”
“你是說我不明事理嗎?原想放你一馬,既然你這麼冥頑不靈,那休怪老夫不念舊情。”
“蕭將軍,妄你征戰數年,被稱爲‘戰場上的雄鷹’,居然連這點小伎倆都看不穿。”沉默的司徒澈終於開口了。他輕蔑地口氣更加加深了蕭乾的怒意。想他征戰沙場的時候,他都還沒出生呢,連皇帝都敬他三分,他一個毛頭小子竟然這麼嘲笑他。
“睿親王,老夫敬你是皇子,你居然敢笑話老夫?想當年老夫馳騁沙場的時候,你都還沒墜地,你有什麼資格說老夫?”
“蕭將軍,你休得口出狂言。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司徒澈冷笑着回敬他,蕭乾氣得語塞,正想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