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之中的讚歎聲不絕於耳,薛越欣的計劃再次落敗。
坐在中間的謝澄再也看不下去了,既然他沒辦法勸姜音退出,那麼就只能讓她安安穩穩走下去。
最起碼不能再碰到這些刻意的爲難。
謝澄起身離開,他面色嚴肅漸漸走遠。
在府邸之中,謝澄也是有自己的心腹,只不過他不想與父親扯破臉,但是現在找人幫忙,並不算什麼難事。
謝澄走到了花園,沒過多久他身後便傳來了腳步聲。
“少爺。”這是一個丫鬟,過來之後對着謝澄行禮。
“不用客氣,這次的事情你也是能說得上話的人,我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謝澄慢慢轉過了身。
他的眼角略微泛紅,使得整個人看着除了兇狠之外,還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怖感。
“少爺吩咐吧。”丫鬟一口答應。
剛纔她看到謝澄出來就立刻跟上,知道應該是有事要吩咐她。
“父親爲我納妾,實在是荒唐至極,我要你混跡在其中保護好音兒,必要情況之下可以幫幫她。”
這也是謝澄的一顆棋子,現在到了動用的時候。
“少爺放心。”丫鬟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謝澄把事情交給了她,也能放心下來,二人見面時間不宜過長,以免被人發現,所以謝澄便立刻離開。
丫鬟得了指令,即刻準備返回去協助姜音。
可是他們這邊看似隱秘的談話,卻早已被謝之衡發覺,這個府邸的主人,終究還是謝之衡。
丫鬟順着小路準備回到比賽現場,可是剛走沒幾步就有人悄悄跑進,然後一掌用力打了下去。
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丫鬟就閉上了眼睛倒在地上。
“快,趕快把她給弄走。”
“按照大人吩咐的,先把她扔在柴房裡。”
謝之衡的兩個手下擡着丫鬟擡着扔到柴房,然後又鎖上。
這邊發生的種種姜音並不知道,她現在在等待最後一關,也等待着計劃順利實行。
馬上就能逃離現在這種情況了,姜音心中不免有些期盼着急。
薛越欣和季芊芊一直在她身邊設下各種陷阱,雖然姜音每一次都成功化解,但也覺得煩不勝煩。
“各位姑娘已經休息好了吧,接下來就是咱們的最後一關了,請各位姑娘依次上臺,在這裡彈奏一曲。”
管家上了臺,宣佈接下來就是最後一關。
至於這上臺表演的順序,就靠她們抽籤決定。
爲了確保自己的計劃成功,姜音抽籤的順序不能太前,要留下時間才行。
如同很快放到了姜音面前,在心中暗自請求後,薛越欣抽出竹籤。
很好,姜音是最後兩個出場的。
她們的表演將會在一處閣樓進行,前面的幾個女子每一次上了閣樓,都會使得這閣樓不堪重負。
琴聲悠揚一個接着一個,姜音沒有心情欣賞,她盯着閣樓的一角。
這裡已經有了小幅度的顫動,等她上去之後稍微用力,就能得償所願。
終於,輪到姜音。
姜音抱着古琴上了閣樓,刻意坐在了靠左邊的一點。
等到古琴聲響起之後,姜音用力在地上跺了一腳,早就被做過手腳的閣樓,現在終於搖搖欲墜着坍塌。
木材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薛越欣所在的地方,剛巧能夠躲閃。
當所有木材全都堆疊下來之後,姜音已經趴在了地上,她的腿還壓着一節木頭。
這一切都是經過反覆計算的,姜音的情況看着嚴重,實際上卻並沒有受傷。
她趴在地上,心中卻十分暢快,計劃就和設想的一樣成功。
謝澄並不知道姜音的計劃,所以聽到巨響趕了過來,看見她趴在地上又被木材堆着,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謝澄想都沒想直接衝了進去,用力把這些木材搬開,然後直接把姜音抱在了懷裡。
“音兒,你沒事吧?我現在就送你走!”
姜音本想說話,但現在她什麼都說不了,因爲她感覺到了一向冷靜的謝澄,身體竟然在微微的顫抖着,這是在擔心着她。
突然之間出了這種事,衆人都來不及反應,謝澄就出現了,而且他已經抱起了姜音,對周圍的人視若無睹直接離開。
謝之衡來時已經晚了,選妾的事情發生了,這麼大的意外,眼看着是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書房中,謝之衡猛地一拍桌子,最後一揮手,把桌上的筆墨紙硯全都掃到地上。
他精心佈置的計劃,終於讓姜音前來參加,但是現在一切卻戛然而止,這讓謝之衡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而且事情會如此巧合嗎?他是不會相信的,肯定是姜音在其中動了手腳。
“竟然敢在我面前動用這種手段,很好,很好。”
謝之衡咬牙切齒攥緊了拳頭。
“來人。”他衝着外面大喊了一句。
“老爺。”進來的手下跪在地上,有些緊張。
“這個女人敢耍我,我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瞧瞧才行,去找點人到酒樓好好慰問慰問她。”
謝之衡的慰問肯定不是那個慰問,畢竟他還咬牙切齒。
姜音離開,但身上還是有些挫傷,需要上點藥。
街上,幾個地痞聚在一起,浩浩蕩蕩的向着酒樓而去,他們進門什麼話都不說,直接拿着手裡的棍子開始打砸起來。
原本正在用餐的客人,被叮咣作響的聲音給嚇着了,站起來就往外跑。
這幾個地痞是衝着他們酒樓來的,進門一句話都不說就開砸。
花言正好在酒樓裡,他在二樓聽到聲音連忙跑了下來,指着這些人怒斥。
“你們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就在這裡打砸。”
“我們這些人想打就打了,想砸就砸了。”
這話實在是猖狂到了極致,地痞冷笑過後又打砸了起來,花言怒氣衝衝跑了上來。
但是地痞這邊人數佔有優勢,分出幾人繼續在酒樓裡面打砸。
他們把桌椅板凳全都掀翻,牆上的裝飾全部都打爛,瓷器都扔到地上,剩下的幾個拿着手裡的棍子,直接對着花言招呼了起來。
花言完全就是被動捱揍,等到這些人發泄夠了,酒樓已經是一片狼藉。
花言也倒在地上,身上除了有青紫的痕跡之外,似乎還有些血跡流了出來。
躲起來的酒樓夥計立刻一擁而上,把花言給送到樓上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