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起步(一)
孫旭就這樣從劇組中消失了。
他傷不重,臉上的疤痕只要好好處理無需整形也能消除,但這是一個時間的問題。而《暗夜潛行》的上映時間已經更改爲今年的寒假,時間變得很緊俏,自然不可能再用他。剛好劇情裡新主任新官上任好幾把火都被澆滅了,一件事沒辦成,又是外來戶,便安排他降職外放了,換一個人接替他的職務。
劇本的改動不大,而演藝圈最不缺的就是演員,自然有大把大把的人主動撲上來,根本不缺孫旭一個。至於後續報復,孫旭倒是想。可他若真是有那個本事,也不用總耍這些小心眼兒了。而且蕭景茂此時已經盯上了他,別說報復了,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礙事的人離開了,拍攝的進度便快了幾分,而隨着劇情的深入,秦毅與喬林夕飆戲飆得也越來越狠,好多配角都跟不上他們的情緒轉換,被高導好一頓罵。尤其是閆從軍最後一幕戲,南京失守國軍紛紛逃離時,閆從軍回拒了領導帶他去臺灣的命令。他參加了最後的抵抗,卻在流彈即將其中一個被捲入戰場的小女孩時,爲了救她死去了。
這一幕秦毅自己拍得沒什麼太多感覺,只覺得比私下練習時要好一點。等導演點頭回去卸妝時,卻見小姚在啪嗒啪嗒掉眼淚。
“怎麼了?”作爲老好人的秦毅,見到女人哭泣自然不可能不安撫。
“嗚嗚……你……我的軍爺死的好慘……嗚嗚……”小姚泣不成聲,“爲什麼要死啊!嗚嗚……跟着去臺灣還能活下去啊!黨國已經不復存在了,爲什麼還要執迷不悟……嗚嗚嗚……”
秦毅無奈地對小姚說:“只是一個角色而已,而且閆從軍作爲一個以黨國爲信仰以人民爲使命的人,這樣的死法對他來說是最高的榮耀。”
“說得好!”同樣回來休息的喬林夕拍了拍巴掌,“剛纔我都嫉妒你了,怎麼有這麼好的結局。看她哭成這樣,等真放映之後,觀衆一定也會跟着難受,兄弟,你前途大大的!”
他口中說着嫉妒,但臉上笑容卻是沒有半分陰霾。這些日子的接觸,秦毅已經充分了解到喬林夕的本性,雖然有些自信過頭,但就是因爲近乎自大的自信,他幾乎不會自卑,更不會有因自卑而產生的嫉妒。其實他所說的嫉妒,是不帶半分負面感情的讚揚。
秦毅雖然之前一直默默無聞,但現在境遇不錯,加上演技也足夠好,每次和他對手戲都會特別順。喬林夕自身也是一舉成名而且演技一流,對秦毅隱隱有惺惺相惜的感覺,這些日子以來關係處的不錯,私下裡也總是一起吃飯。喬林夕雖然已經算是大腕兒了,但習慣還是比較草根。拍攝時是有什麼吃什麼,經常和秦毅離開攝像頭就餓的飢腸轆轆地趕往劇務那裡要盒飯。劇務和秦毅關係好,盒飯的質量總是比別人好一些,錯過飯時還會特意幫他保溫,喬林夕發現了這個秘密後,總是蹭着和秦毅一起去,兩人對着吃。
“借你吉言。”秦毅歪了歪嘴角,是對喬林夕胃口的痞子笑。
人際就是這麼一點點潛移默化地拓寬的,而口碑也是這麼慢慢建立起來的。
11月中旬,《暗夜潛行》的拍攝告一段落,秦毅離開劇組,搬進了蕭景茂借給他住的小高層,開始修心養性。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一直在忙碌,根本沒時間進行系統的學習,只能抽空看點東西。而越瞭解這個世界,秦毅就越發覺自己欠缺的東西太多,許多小學生都明白的常識,他卻一無所知。剛好離《暗夜潛行》上映還有近兩個月時間,秦毅又有了能夠避開安芸的獨立住處,便買了很多書回去慢慢看,花了他大筆積蓄。而不久之後,當秦毅發現網絡這種東西,百度這種神器,只要會使用,能夠搜索到他想要的一切時,難得地爲那筆銀子心痛了一番。
其實電影上映後秦毅收到了不少約片和小工作室的橄欖枝,但都被安芸推掉了。安芸已經充分了解到了蕭景茂的佈置,不由得替這位蕭少點了個贊。她看過《暗夜潛行》的片段,知道以秦毅的表現,一定能得到最好的待遇。
她丟給秦毅一堆有關影視的書和碟片,讓秦毅在簽約前好好提升一下自己,因爲他只有這一段空閒時間了,接下來將是爲了出名而忙碌的生活。秦毅求之不得,每天閉關,努力提高體力、身手、內力、以及這世界的知識。
自從秦毅搬到小高層後,蕭景茂總是來蹭飯,但每次都是一副累得像死狗一般的模樣。秦毅關切地問起時,他總是看着秦毅的臉露出故作神秘的微笑,說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秦毅略一思索便知道蕭景茂一定是在爲他簽約之後的企劃努力,就隨他去了。不過他也清楚,蕭景茂會這麼忙一定是因爲蕭景程又交換了什麼條件。也就是說,蕭景程現在正憋着一股勁兒,對能夠讓弟弟做出如此“犧牲”的人感到好奇,等簽約那天,一定會見到這天影的董事長。
在此之前,必須努力提高自己的演技,以免在蕭景程面前露出馬腳。
至於蕭景茂刻意流露出的曖昧情緒,都被秦毅用極爲光明正大極爲純潔的理由給無視掉了,弄得蕭少真是捶胸頓足。好幾次想要直接開口或者直接把人撲倒,卻被總被秦毅的話打斷,無法說出口。而秦毅的過去查起來也是一無進展,雖然瞭解到他家道中落的事實,但這人的情史一片空白,根本查不到他所說的想念的人是誰。
蕭景茂不明白,秦毅卻是很清楚他爲什麼只敢玩曖昧而不直接說開。因爲珍視,怕說出來就破壞了兩人現今美好的關係。人總是有所慾望纔會有所畏懼,因爲想要得到,所以更害怕失去。
秦毅爲這渣少近乎純潔的感情微微動容,但這動容都被王堯偶爾打來的電話打消了。蕭少當然不是會忍耐的人,尤其喜歡的人就在身邊吃不到,更是/欲/求不滿到極點,總是往死了折騰王堯。有幾次王堯實在忍受不了,打電話和秦毅哭訴。小妖兒倒不是想要挑撥兩人的關係,本來就沒什麼可挑撥的。他只是無人可說,無人可訴,秦毅雖然看起來危險,但王堯確知道這人不會害他,無論自己傾訴多少,他都不會鄙棄自己。
在廠督眼中,這些事情不過是浮雲而已,沒有人會對天上掠過的雲彩投入感情。
蕭景茂和秦毅相處時,偶爾會覺得渾身發冷,並且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前一天找過王堯之後,難道是縱/欲/過度?而且在他覺得冷的時候,秦毅總是會格外愛乾淨,喜歡洗手,喜歡用紙巾擦桌子,喜歡換衣服。
時間就在蕭少的求而不得和廠督的閉關修煉中渡過了,轉眼第一場雪降臨,寒假到來,公曆年開始了新的一年。元旦那天秦毅是和安芸韓哲一起過的,幾個人跑到安靜的飯店大吃一頓,又藉着酒勁兒狠狠地嚎了一晚上。初次接觸到麥克風音響這等擴音神奇之物的秦毅,在唱了幾首中國風樂曲後,化身麥霸,抱着麥克風不撒手,弄得安芸和韓哲只能搶和他合唱的機會,當然,韓哲十次裡最多隻能搶到一次。
這一晚秦毅覺得自己進入了新的世界,他本不愛這世界那吵鬧的音樂,一開始只是唱些安靜的歌曲。而K歌基本是嚎得越爽越好,各種情緒都隨着歌聲散去,讓秦毅越來越進入狀態,從古風到民歌到流行完全無壓力,最後高音唱得安芸都跟不上了。
而這次K歌,讓安芸發現秦毅的音域很廣,又很會控制自己的聲音,說不定他不用只在影視劇上發現,他還有更大的空間。
元旦過後,《暗夜潛行》開始預告,預告片中就有閆從軍與喬林夕交鋒的部分,演員介紹時也將秦毅的大名打了進去。而隨着上映開始,軍爺的外號漸漸在網上傳開。網友提到《暗夜潛行》時,除了對喬林夕演技的肯定和喜愛外,更多的則是閆從軍這個角色的討論。他雖然長的普通,但性格正派卻是反派人物,別的反派都是一面倒的罵,只有閆從軍大家爭議不休。有說閆從軍真的不錯的,有說閆從軍怎麼這麼噁心總找主角的茬,也有中肯的評論,閆從軍其實是個正直的人,只可惜站錯了陣營。
暗夜潛行貼一提到閆從軍,必然會掐起來,掐出一個個高樓。
在爭吵到白熱化時,一個化妝師幾個月前發佈的微博在一晚之內被人轉發數萬次。那是一個照片集,名字是你所不知道的幕後軍爺。
從第一次古裝貴族到現代夜之帝王乃至冷酷軍少的照片都《暗夜潛行》開機後被小姚整理起來,由蕭景茂在幕後操縱瘋狂轉發,席捲了整個網絡。
從此閆從軍的評論變成了一面倒,那些軍爺黑們的帖子剛發出來就被諸如【軍爺你個頭叫軍少】【軍少好帥我迷死他了】【導演腦袋有問題嗎居然把我家軍少弄得那麼醜!】【軍少一生推】等帖子淹沒了。高樓歪出兩條岔路,一是論照片P沒P過的技術樓,二是主角與軍少相愛相殺的狗血劇。
秦毅在影評、社會上依舊是沒什麼名氣,但在某個名爲腐女的圈子裡,差點紅遍半邊天。有人將劇中閆從軍與主角對戲的截圖都P上了年輕軍少的臉,引起了無數好評鮮花熱吻星星眼口水。
秦毅就是在這個時候,接到了一直等待的天影橄欖枝-
“Cheers!”蕭景茂舉着紅酒杯子在秦毅的高腳杯上輕輕一敲,動作極爲優雅,笑得更是無比燦爛。
閉關兩個月對英文依舊一竅不通的廠督微動手腕,兩個杯子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廠督喜歡這種聲音,清澈的純粹的聲音,一如它的顏色般無垢。學着蕭景茂的動作喝了一口酒,秦毅也配合着露出含蓄的笑。
“合約的事情你那個助理安芸和公司都談好了,明天去簽約就好了,應你的要求,安芸是你的經紀人,不過她同時也帶幾個人,所以還會配個助理給你。等簽約後,就趁着現在《暗夜潛行》熱播去參加幾個綜藝節目,記得穿得美美的,你現在可是軍少!”蕭景茂萬分興奮地說着,彷彿獲得這稱呼的人是他自己一般。
秦毅謙虛迴應,心中沉思。瞧蕭景茂這模樣,現在的他只怕比當初陷得更深了。馭下之術講究張弛有度,是時候給他點甜頭了。
“總覺得,像做夢一樣。”秦毅略爲感慨地說,即便他在蕭景茂面前表現得再寵辱不驚,遇到別人夢寐以求的好事時,還是應該激動一些的。不過秦毅將情緒把握得很好,將激動的表現控制在一個度上,讓人能夠感到他的開心,卻不覺得他得意忘形。
“是嗎?那我可要把你叫醒了,哈哈!”蕭景茂藉着酒勁兒從對面蹭到秦毅身邊,連凳子都一起拽過來。他伸出手在秦毅眼前晃來晃去:“醒來吧,醒來吧,哈哈哈!”
秦毅扭頭直視他,目光專注且溫柔,裡面的柔情簡直要滴出水一般。廠督的眼睛是個變身法寶,他可以凌厲狠毒,可以堅毅果敢,可以恨之入骨,可以柔情四溢,絕對能達到某競技動漫主角一直追求的“用眼睛殺死你”的境界。
蕭景茂在這視線攻擊下丟盔棄甲,他甚至能感覺到那火熱但卻不會灼傷他的視線從自己的額頭掃到眉眼、鼻尖、臉頰、嘴脣。視線在嘴脣上停留了片刻後,才又轉回到臉上,蕭少發現自己的臉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偏偏某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壞心廠督伸出手,摸了摸蕭少透紅滾燙的臉。廠督的手乾燥有力,同時帶着一絲溫涼,摸在蕭景茂熱臉上涼絲絲的但不刺激皮膚,很舒服。
被秦毅摸得很舒服的蕭景茂根本不想去阻止他這已經超出正常交往距離的碰觸,只能有些發愣地看着秦毅那充滿寵溺的眼,四目相對,思維被捕獲,再也找不回自己的神智。他眼睜睜地看着秦毅慢慢附下/身湊向他,嘴脣離他的臉越來越近,手指還輕柔卻曖昧地在他臉頰上撫摸,那一刻,蕭景茂聽到了自己如擂鼓般震顫的心跳聲。
秦毅越來越近,在即將親到蕭少的臉時,忽然換了個方向,湊近他耳朵說:“臉這麼紅這麼熱,喝多了吧?”
熱氣吹到耳垂上,激起蕭少一身戰慄。他興奮得不能自已,根本沒聽清秦毅在說什麼,全身的感官都凝固在被手指碰觸到的皮膚以及被熱氣吹拂到的耳垂上。
他甚至渴望秦毅不要放手,就這麼一直碰着他。在不知不覺中深深戀慕秦毅的蕭景茂,始終得不到半點回應。這一點點的接觸,就好似在沙漠中掙扎了十天半個月的旅人,瀕臨乾渴而亡之前,得到了世間最甜美的甘露,久旱逢甘霖。
可是,人生四大喜,只要加兩個字,就變成四大悲。蕭景茂現在的情況就是,久旱逢甘霖——一滴。
高高在上的廠督只施捨了那僅僅一滴曖昧,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拿着餐巾細細擦拭,一邊擦一邊道:“你喝得太多了,可別醉了。我去拿點果汁,醒醒酒。”
突然撤離的美妙感覺讓蕭景茂清醒了一下,聽到了秦毅說的話,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大的空虛感。真正飢渴過的人都知道,與其中途給予其一絲甘露,莫不如讓他一直渴着。嚐到美味卻無法得到的痛苦,是從來沒嘗過的百倍。
空虛讓他發狂地想要撲倒眼前這溫和淺笑的人,心中卻有一根理智的弦緊緊拽着他,告訴他不能衝動。沒有萬全的準備是不可以對秦毅下手的,這個人太過循規蹈矩,如果真的發生了越界的事情,他只怕會永遠失去他。
必須忍耐!
從來都是要什麼有什麼的蕭少此生第一次被自己逼迫着去忍耐承受,心頭一股壓抑的火苗燃起,讓他無法釋然。他猛地拿起那還剩半瓶的紅酒,絲毫沒有風度地對瓶子吹了!
“喂喂,我讓你少喝點,怎麼還來勁了!”秦毅用軟綿綿的力氣阻止蕭少,當然是止不住的。蕭景茂推開秦毅,跑到冰箱裡拿出了一打灌裝啤酒,十分熟練地起開一排,瞬間吹了一罐下去。
“醉了纔好!”蕭景茂將罐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今朝有酒今朝醉,開心的時候就是要大口喝酒!”
說完也不用秦毅灌了,自己開始玩命吹,喝到一半兒時連中途秦毅給他弄了個深水炸彈都沒注意,也一起幹掉了。
從餐桌喝到沙發再喝到臥室,蕭景茂對着牀頭櫃前的啤酒罐用手指點:“1、2、3、2、3、4、4、5、20!”
“看看我酒量多好,我喝了20灌!”蕭景茂一把摟住秦毅的脖子,幾乎是掛在他身上說,“我厲害吧,要獎勵!”
說完不由秦毅拒絕,就響亮地在廠督臉上咻了一口,糊了秦毅一臉口水。
“好好好,一口氣喝掉20灌,你是酒王,佩服佩服。”秦毅一邊哄着蕭景茂,一邊把牀頭櫃上那三個罐子扔進垃圾箱,並順手拽來一個紙巾,在蕭少親過的臉上用力擦了兩下。
“秦毅……”蕭景茂摟着秦毅的脖子,貓一樣地在他下巴和脖頸間蹭了兩下,低低垂下頭,好像睡着了一樣。
廠督心中難得地軟了下,扶着他要上牀,突然蕭景茂猛地擡頭,眼睛亮亮地看着秦毅說:“軍少!我的冷酷軍少!這麼好看,啾啾啾!這麼好看居然是我的,我能抱着能親!”
雙頰額頭被用力餬口水的廠督把蕭景茂粗暴地摔倒牀上,去浴室洗了把臉,拿了個乾淨的白色毛巾出來,用力擦臉。他邊擦邊回到臥室,見蕭景茂不知怎麼把修身的毛衣撩了上去,露出小麥色的肚皮,手掌在上面摸來摸去。
“漲……鼓……”見到廠督走近,蕭少突然伸出爪子,拽住他的手,霸道卻有點撒嬌感覺地說,“給我揉肚子!”
喝了那麼多啤酒能不漲嗎?秦毅心中腹誹,動作上卻是極爲溫柔地揉按他的肚子。廠督對穴位略有了解,一隻手揉肚子,一隻手在他身上助消化的穴位上揉捏着。雖然很想對着那鼓鼓的小肚子一掌按下去,再封住他穴位讓他無法立時排泄出去,聽蕭少發出美妙的哀嚎。但今晚已經決定給蕭少點甜頭的秦毅將自己的想法壓下,十分溫柔地替他按摩着。
廠督雖然沒接受過專業訓練,但由於對人體穴位和力道掌控極好,是以比任何按摩師技術都要好。蕭景茂在他的按摩下很快舒服起來,嘴裡發出舒服的呻/吟,臉色也比之前喝得有些發白好看多了。
閉着眼睛的蕭少,少了平日裡的飛揚跋扈,多了分安靜,讓他原本就很好看的臉變得順眼多了。秦毅揉着揉着,看他眉頭不時皺起,知道他不舒服,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在他擰成麻花勁兒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很快就不難受了,再忍一忍。”
這個不帶任何算計慾望的吻讓廠督有些晃神,一個自認黑得肚子裡淌墨水的人,突然發現自己居然還有發自內心溫情的一面,真是驚詫萬分。
而被廠督輕吻的蕭少突然睜開眼睛,瞪得圓圓地看着秦毅。
秦毅剛剛對自己的心情有些不解,又見蕭少直勾勾地看他,心裡好像有個小羽毛在抓他癢癢一般。有什麼東西要出現,卻無影無形,根本抓不住行跡。
“好憋!”酣醉的蕭少不知廠督內心,抓住廠督的手移至自己下/身,“硬了,幫我一下。”
感受到掌下灼熱的溫度,想起那物件的豐富經歷,秦毅不由皺眉。他抽回手,在蕭景茂的肚皮上蹭了蹭。
“操!往哪兒摸呢,不會口還TM不會用手嗎?陽子你個傻/逼,他媽知道自己爽,我下面這個都癱了你不知道把你那個弄來給我做個口/活,有沒有眼力見!”蕭景茂迷迷瞪瞪地吼。
室內溫度驟降,瞬間達到零下。
“陽子?”廠督的聲音毫無感情,“範朝陽是吧。”
他猛地抽出蕭景茂身下的牀單,直接將蕭少摔到地上。醉酒的蕭少被摔得暈頭轉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就被秦毅用兩人的皮帶將雙手雙腳捆了結實。
“!”不明情況的蕭少瞪圓眼睛。
廠督卻根本不管他,直接拽着人的衣領將他拖進浴室,拎起來丟進剛纔幫他放好熱水的浴池裡,並在人掉進浴池後壓着他的後勁狠狠灌了他幾口水。
做完這一切後,廠督用長毛巾將蕭少的雙手捆到水龍頭上,確定爛醉如泥的他無法掙脫後,就直接出了浴室,並且將門鎖死,關了燈。
廠督靠在門外聽見蕭少在裡面撲騰了一陣,慢慢沒了動靜,應該是折騰差不多睡着了。
泡一晚上熱水變冷水,好好清醒清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