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越,你是第一個傷了本宮的人,也是第一個算計本宮的人,好,很好!”已經看不出虛弱的男子負手而立,看着君越的眼神裡有着不可替代的征服。
“收起你那侵略的眼神,中了蝕骨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可以跟本尊站着說話的!”君越握着那噬血,眼神如刀割,一寸寸凌遲着對面的人,語氣裡明顯帶了一絲厭惡。
她君越最討厭這樣自以爲是的大男子主義,說來說去,還是想要讓她臣服,只是很可惜,美人計,這種套路,她不收!
“果然,越弦,你是第一個讓本宮刮目相看的女子!”夜絕此刻嘴角血色已經盡褪,他身體內的經脈被迅速那烈性的毒素迅速侵蝕,可是他卻揮手製止了趕上來想要開口的幽晨,笑意更濃,“所以,你願意跟本宮一起完成這樣的霸業嗎?大雍負了你,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
“報仇?夜絕,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如果本將軍想要讓月軻那個賤皇帝死,那麼現在整個大雍早就是本將軍的!很可惜,本將軍對你的狂圖霸業沒有什麼興趣,不論之前你做過什麼,本將軍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最好記住,不管是什麼目的,本尊都不想參與!”君越冷着一張臉,再也沒有玩笑之語。
她很清楚,如果這個*煩一直甩不掉,那麼她將會面對無窮無盡的麻煩,這對渴望了數十年的她簡直可以是一場災難!
所以,無論是使出什麼樣的手段,她都不在乎!
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殺了他也可以!
但眼下,她並不知道這夜絕的所有的實力,殺了他,同樣也是無窮的後患……
唉,真的好麻煩啊!
“越弦,跟本尊走,這纔是你的歸途,因爲,我們是一類人!”夜絕依舊在笑,下半邊連着脣角都已經是蒼白,但此刻,他不想離開,狹長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現了誠摯的請求,“我們都是活在黑暗中的人,自由不屬於你和本宮!”
因爲這毒素,不會要了他的命!
一旦回夜宮,他就再也無法出來了。
“喂,本尊告訴你多少遍了,本尊不是越弦,本尊是君越!”此刻君越再也維持不了剛剛的表情,腦門上浮現出無數條黑線,火氣立刻就竄了上來,繃不住直接開罵:“夜絕,你是傻還是沒聽明白,現在是你有把柄握在本尊手裡,這蝕骨的解藥,如果沒有本尊,你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領,也活不過這個月!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戰本尊的底線!”
“你很可愛!”夜絕心底的痛楚越來越盛,一度讓他連站立都站不住,但笑容勾在那一張臉的嘴角,即便是烏青,也是極美的。
君越現在心情可謂是極其崩潰的,她說了那麼多,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驢頭不對馬嘴的來了這樣一句話!這真的讓她懷疑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那個殺伐果斷的夜絕!
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夜宮宮主,竟然會冒出來這樣的話,而且還是全程笑容,是不是太可怕了?
“喂,現在不是可愛不可愛的問題,是偉大的夜絕夜宮主你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盯着本尊,這種幸運本尊消受不起,也不想消受,只要你答應再也不出現在本尊面前,本尊就將這解藥給你。本尊也不想跟夜宮作對,但是如果宮主你非要將這件事弄的如此難堪,就不要怪本尊了!”君越再也忍不下去,直接開門見山,威脅開口道。
可是眼前的這位男子彷彿沒有聽到這威脅的話語一樣,反而一步步地逼近,那樣的眼神一如君越發怒之時,一字一句,開口:“在這樣一個世界,想要自由是不可能的,這是奴隸社會,就算是你不想參與其中,可是你已經在其中了。你是誰,想成爲誰都不重要,可是不要忘了,在邊疆,你還有家人和戰友,難道他們的生死你都不在乎嗎?”
“在乎他們?本尊是君越,不是越弦,爲什麼要在乎,爲什麼爲了那些不相干的仇恨和親情束縛自己?夜宮主,你不要自認爲很瞭解本尊,你不過才見了本尊兩面,憑什麼判定本尊?本尊跟你不一樣,因爲本尊渴望自由,而你渴望權力和殺戮!你與本尊都是行走在黑暗之中,是不錯,但是你最好不要用你的決斷判斷本尊!因爲,你沒有資格!”君越此刻再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她的手指指着那一步步上前的男子,厲聲斥責,眼神中本色盡顯,凌厲異常。
她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質疑,她也不能容忍一個不過才見了兩面的人在此評判她!
她是君越,不是越弦!
她不想揹負那些責任,別人的生死,這天下格局,與她又有何干?
“可是,這天下本就是一個棋局,你不是執棋者,便是棋子,君越,你是如何想?所謂的自由,根本不可能存在!”夜絕此刻完全離君越只有咫尺之遙,他依舊在笑着,只是身體已經完全被侵蝕,痛的厲害,讓他一個踉蹌,頓然就要向前方栽去。
君越聽着那一番話,難得陷入了沉思,因爲她活了二十年,縱橫黑白兩道,這其中道理她又怎麼會不懂,只是她不想去想罷了。
不是執棋者,就是棋子……
她想要的自由,想要的瀟灑,難道真的什麼都得不到?
回答她的是一個沉甸甸的身體,迎面砸來的夜絕就這樣被她抱在了懷裡,將她給拉出來了思考之中。
君越不知怎麼的,那一刻,竟然沒有避開,就那樣牢牢穩穩地接住了那個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夜宮主。
“喂,起來了!”君越不想看這個令人無語的夜宮主,如果她想要他的命,現在恐怕他就直接就見了閻王了。
真是不知道這麼傻的夜宮宮主,是怎麼坐上這個高位的啊?
還有啊,難道對付她只有美人計一條道路,還是宮主親自出馬?
太高估她了,還是太低看她了?
“宮主!”幽晨看着事態越發展越脫離軌道,再也忍不住直接衝上來,指着君越就要怒意開口:“你可知道,宮主是爲了救你,你倒好,直接不識好人心!”
“救本尊?”君越拍了拍某個宮主的腦袋,身影避開想要搶走夜絕的幽晨,好像想起來了什麼,直接將已經開始有些某個已經半昏迷的人的腦袋給扳了過來,對着那雙深邃的眼神,兩根銀針精準地刺入穴位,一粒藥丸直接就被塞進了夜絕的嘴裡。
“大爺,大宮主,你丫的快醒醒,給本尊一個解釋!”君越現在只想罵一句髒話,然後拍拍手走人。
但是這疑惑一日解不開,她估計就會被困擾的睡不着。這個夜絕,還真的會給自己找麻煩!
而此刻,服用了半顆解藥的夜絕睜開那好看的雙眸,帶着迷人的笑容微微開口道:“看來,君越你捨不得本尊死啊,你心裡還是在乎本宮的!”
君越此刻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這是不是已經超出了美人計的範疇,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一個更加可怕的念頭突如其來地襲擊了她的心頭。
這丫的什麼宮主大人不會真的對自己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