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巧麗轉彎得快,“洪老師,來坐坐就好,還帶什麼東西呢。”
洪光旭說:“沒什麼。”
進了屋,李豐盈給洪光旭泡了茶,說:“洪老師,你先坐下喝茶,我去菜場看看!”
洪光旭說:“我來了,不耽誤你們賣菜吧。”
謝巧麗說:“沒事,一大早我就上了菜市場,也沒剩多少了,豐盈,早點回家吃飯,賣不完就算了,家裡反正也用得着。”
其實今天謝巧麗根本沒有去賣菜,聽豐盈那麼一說,就故意編的。而李豐盈聽媽媽這麼一說,也覺得該走了。
李豐盈在街上閒逛。他同情媽媽,自她懂事起,爸爸就臥牀不起,媽媽就過着寡婦一樣的日子,現在媽媽也該有自己生活了,雖然這樣有點對不起爸爸,可是……
“豐盈!”李豐盈正想問題,突然聽到有人叫她。
李豐盈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什麼人。
“誰啊?”李豐盈說。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迷啊?”一個聲音說,“我就在你後面!”
李豐盈回頭一看,是她的同桌方小慧。
“小慧,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鬼魄叫我呢!”李豐盈說。
方小慧說:“我就是鬼魄,是來勾你的。”
李豐盈說:“行啦,別鬧了,我們找個地方玩吧!”
方小慧說:“你每個週末不都要幫媽媽賣菜嗎?今天怎麼有空?”
李豐盈說:“家裡今天有客人,休息一天。”
方小慧說:“那太好了,今天我們去看連場電影,好好享受一天。我請客!”
李豐盈說:“我們一言爲定!”
兩個興致勃勃去了電影院。
謝巧麗陪洪光旭坐了一會兒,就說:“洪老師,你坐下來喝茶,我準備午飯去了。”
洪光旭說:“我幫你吧。”
謝巧麗其實想讓洪光旭幫他,可是又怕躺在房間裡的李長春有什麼想法。
“洪老師,你陪我們家老李說說話,我一個人就行。”謝巧麗說。
“那好吧!”洪光旭說。
可是也真怪,洪光旭進了李長春的房間,問候了幾句,覺得無話可說。倒是李長春爲了打破沉默,主動說話。
“洪老師,我們家豐盈在學校裡,給你添麻煩了。”李長春也覺得自己是無話找話,如今大學生,學習、生活大部分自理,和老師交流不是很多。
“李師傅說哪裡話,管好學生是我們的職責。對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洪光旭說。
“洪老師有話請直說。”李長春說。
“你這個病是什麼時候得的?”洪光旭說。
“和巧麗結婚時,就有,不過,那時還比較輕微,豐盈2歲後,就不能動了,算起來,也有20幾年了。”
“也真難爲你了。”
“不,難爲巧麗了,這麼多年,我勸他另找一個,她不肯,說死也要和我在一起,這精神的壓力可以忍住,可是生理上的需求咋能忍得住啊!”
“李師傅,從這一點來看,豐盈她媽是愛你的。”
李長春不好往下說了,這麼多年,巧英照顧自己,豈止是一個愛字能說得清楚的。
廳屋有響動。
“我去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洪光旭說。
“嗯!”李長春說。
洪光旭出來一看,謝巧麗正拿着兩個桶。
“啊,我去院子裡打點水!”謝巧麗說。
“我幫你!”洪光旭說。
“不
,你們老師,出不了力氣。”謝巧麗說。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謝巧麗還是任憑洪光旭從手中接過了水桶。
洪光旭小時候在農村呆過,對這些家務事還是比較熟練的。
謝巧麗家院子裡有口井,本來家裡自來水設備也是有的,爲了省一個月20幾元的水費,這麼多年來謝巧麗一直用井水,偶爾才使用自來水。
洪光旭很麻利的提着兩桶水到廚房,看到廚房裡也有自來水設備,本想問爲什麼放着自來水不用,卻用井水,一想謝巧英家裡的情況,也就沒有問了。洪光旭一口氣提了四趟,纔將廚房裡的水缸灌滿。多少年了,都是謝巧麗自己提水,看到滿頭大汗的洪光旭,謝巧麗心裡有說不出的情感,是感謝?是高興?是心酸?也許都不是,也許是都有。
謝巧麗說:“快到衛生間擦擦。”
可是說真的,如果沒有人引領,初次來謝巧麗家裡的人還真不知道衛生間在哪兒。
謝巧英自己也明白這個問題,沒等洪光旭問,就說:“我帶你去。”
謝巧麗家在郊區,房子不但有前院,還有後院,衛生間還不差,當李豐盈上到初中後,好說歹說,謝巧麗才叫人安裝了熱水器。
“洪老師,你洗洗!”謝巧麗說着話,可是並沒有要離開衛生的意思。
洪光旭看了謝巧麗一眼,“我……”
謝巧麗說:“都大男人,還怕什麼,我幫你脫衣服!”
洪光旭說:“這……”
可是洪光旭並沒有拒絕謝巧英的幫助,謝巧麗手腳麻利,一會將洪光旭扒得精光,洪光旭才30不到,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光,在一個美麗的中年婦女面前,哪有不心動的。
小小的衛生間裡響起急促的喘息聲。
得到極大滿足的洪光旭和謝巧麗還在衛生間緊緊抱在一起。
“我對不起李大哥!”洪光旭說,嘴巴還在謝巧麗耳邊廝磨。
“不,你給了他不能給的東西,你沒有對不起他!”謝巧麗說。
“巧麗,我佔有了你,我會幫你一輩子的。”洪光旭說。
“不,你能偶爾和我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們做飯去吧。”謝巧麗說。
謝巧麗做了一桌子菜,這麼多年,平時就是三兩個菜,簡簡單單,今天還是第一次做成席的菜。
“對了,豐盈呢?”洪光旭說。
“這丫頭,也不知道瘋得哪裡去了,我們自己吃。”謝巧麗說。
“還有李大哥呢?”洪光旭說。
“我給他端到房間!”謝巧麗將早已準備的飯菜送到了李長春的房間。
“長春,想喝點酒嗎?”謝巧麗說。
“你陪洪老師喝吧,我不想喝了。”李長春說。
謝巧麗說:“那好!”
謝巧麗倒好酒,說:“洪老師,我這窮家困戶的,也沒有什麼好招待你,酒一定要喝好,來,我先敬你一杯。”
洪光旭說:“以後就叫我光旭吧,巧麗嫂子,快別這麼說,其實這麼多年來,你一個人撐起這個家,也真不容易,我真是很佩服你,還是我敬你吧。”
謝巧麗說:“好,光旭,其實,今天我叫你來,除了感謝你對豐盈的照顧外,還真的有事找你幫忙。你是文化人,點子多,有見識,我賣菜也20幾年了,辛苦還在其次,關鍵是賺不到什麼錢,現在豐盈上學要錢,長春這個病要想治好,也要錢,我得想個辦法啊!”
洪光旭說:“其實你可以不用天天上街賣菜,你可開一個批發部,早上將菜批給小販子,這樣就不用整天呆
在菜場,還可騰出時間做其它的事,至於說李大哥的病,我幫你想辦法。市醫院我有個同學,我找找他。”
謝巧麗說:“你這樣幫我,你愛人不會說?”
洪光旭說:“我女朋友還沒有呢?巧麗,遇到了你,我也不想找女朋友了,放心,我不會破壞你家庭,只要你有時間和我在一起就行。”
“那可不行,你這麼年輕,就爲了我放棄自己的姻緣。”謝巧麗說。
“我發覺,你纔是我愛的那個女人。”洪光旭說。
這餐酒,兩個人一直喝到下午。洪光旭離開時,已是有點醉了。
幾天後的一個早上,謝巧麗正在賣菜,洪光旭出在面前。
“光旭,你不上班,一大早來這裡幹什麼?”謝巧麗說。
“我請了幾天假,先別賣菜了,我帶你去看一個地方。”洪光旭拉着謝巧麗到離謝巧麗賣菜點不遠的地方。
“帶我到這裡幹什麼?”謝巧麗說。
“進去再說!”洪光旭說。
這是一幢兩層樓的木結構房子,第一層是一個通間,第二層樓有兩個房間,生活設施一應俱全。
“巧麗,這裡第一層就用來放菜,第二層住人。”洪光旭說。
“光旭,這房子是哪裡來的?”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後,謝巧麗說。
“這房子本來是我家的,租出去了,現在我要了回來,就給你用!”洪光旭說。
“那怎麼行?”謝巧麗說,“你是老師,工資也不高,這以後要成家立業,要回房子,這以後租金就沒有了。”
洪光旭拉謝巧麗坐在牀上,說:“巧麗,我說過了,這以後我也不找什麼人,就和你在一起,我們一起作蔬菜批發生意,我還要幫你將李大哥的病治好!”
謝巧麗還能說什麼呢,就算什麼條件也沒有,她也願意跟着洪光旭啊。
謝巧麗賣了幾十年的菜,對菜的品種、銷量了如指掌,再加上洪光旭業餘時間的幫助,“巧麗蔬菜批發部”辦得有聲有色,紅紅火火。洪光旭還通過醫院的同學關係用自己的醫保爲李長春掛了一個病牀,在醫院接受治療。
李豐盈也大學畢業了,到了附近一個大城市工作,後來也結婚了,洪光旭和謝巧英象夫妻一樣生活在一起,他們結伴到醫院去看李長春時,別人還以爲是夫妻來看朋友呢。
有天謝巧麗突然嘔吐不止,洪光旭忙帶謝巧麗去醫院檢查,結果是懷孕了。
回來後,洪光旭又高興,又提擔心。
“巧麗,打掉吧,這樣對李大哥不好!”洪光旭說。
“不,光旭,不論如何,我要爲你生下這個孩子。”謝巧麗說。
孩子到四歲時,李長春病好出院了,謝巧麗也搬回家住了,洪光旭一個人帶着孩子,不方便,只得辭去學校的工作,專門作蔬菜批發工作,謝巧麗也來批發店工作,可是晚上還是要回家。
“光旭,你一個人忙上忙下的,孩子還是我帶回家去吧!”
一天,謝巧麗說。
“不,再苦,我也要自己帶,讓李大哥知道了,會不好,他病纔好,你們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不能分開你們。”洪光旭說。
“光旭,可是你照顧了我這麼多年,現在我又不能天天和你在一起,對你也不公平。”謝巧麗說。
“我心甘情願,巧麗,這也是天意,我無怨無悔。”洪光旭說。
謝巧麗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一個週末的晚上,洪光旭帶着孩子在街上散步。
“爸,媽媽爲什麼不和我們住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