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雪一直下過了新年才依依不捨的結束,而皇甫俊和月然也在安亭縣過了一個略顯寒酸的新年。
除夕當天,皇甫俊還是和部下完成了當天的公務,並安排好災民過年的東西,等他回到驛館後天都黑了。月然做了一大桌的菜,盤子倒是很大,裡面的菜只鋪了一個底。看到皇甫俊回來以後,她一如往常過去先給了相公一個擁抱。
“今天很辛苦吧,快點進來,外面很冷的。”月然把火爐從牀邊移到離飯桌較近的地方。
皇甫俊看着一大桌菜,雖然每盤都不多,但是兩個人吃也太誇張了,“雖然今天是除夕,可是這麼菜就我們兩個人也吃不完啊。”
月然笑笑,“我可沒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菜,我有請驛館裡面的人等祈風他們回去以後,請他們過來吃飯。這半年多時間,祈風他們可沒少幫你的忙。這次雪災也是,多虧了他們的配合,你的工作也才能夠這麼順利的開展。今天是除夕,怎麼也要感謝一下他們啊。”
皇甫俊想了想,“嗯,我知道了。”
正說着,祈風跟冥虎和天寧就到了他們的屋外,月然瞧見他們,很熱情地迎他們進來。祈風他們本來想婉拒的,但是畢竟是王妃請他們來的,所以三人就一塊兒過來了。他們知道王爺很疼愛王妃,就怕他們去了王爺會不開心打擾他們的相處時間。
“不用太拘謹,只是一頓便飯而已。”月然笑着招呼他們坐下。
皇甫俊沒太多表情,只是淡淡地說,“王妃爲了宴請你們,特意做了一大桌菜。你們也不用太拘束了,今天吃飯沒有王爺臣下,吃吧。”
月然有點歉意地說,“本來想做些好的,可是這冰天雪地的,除了蔬菜就沒別的了,希望你們別介意啊。”
祈風他們趕緊搖搖頭,“謝謝王妃,這些就已經很好了。”他們平時跟災民一起吃飯,能吃上一頓精心烹飪的菜餚,已經是賞賜了。
皇甫俊端起面前的茶杯,“這半年來,你們也很盡心盡力的配合我做事,多虧了你們,才讓我多了和夫人相聚的時間。我就以茶代酒,一起喝一杯。”
“不,王爺,是我們感謝王爺的栽培和信任,我們不會辜負王爺的期望的。”天寧很真誠地說道,祈風和冥虎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月然笑笑,“好了,好了,今天不是感謝宴席,今天是除夕夜,不說這些官場話。”她也舉起手中的杯子,“來,乾杯!”
五個人一起喝下杯中的茶,月然伸手讓他們開動,“別客氣啊。”
祈風率先舉筷夾了面前的一盤青菜,爽口的味道讓他忍不住讚歎,“王妃的廚藝真好,我都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菜了。”這好吃的味道讓他幾乎哭出來。
冥虎和天寧聽了他的話,也趕緊動手夾菜,果然是好吃的讓人忍不住夾第二筷子。
月然知道她準備的菜肯定不夠,最多吃個半飽,待僕人撤下碗筷後,月然留住了欲離開的三人。
“我做了些點心,你們來嚐嚐吧。”月然把點心端出來放在桌上,“今年過年沒煙花可以看,我去跟隔壁的穎兒學針線,你們幾個大男人的話題,我肯定插不上嘴。”說着,月然拿起放在妝臺上的針線就往外走。
皇甫俊起身拿過披風給她披上,“別凍着了,早點回來。”
月然來到隔壁,穎兒已經在那裡等她了。穎兒招招手,“王妃,這裡暖和,你趕緊過來坐吧。”跟月然呆了一段時間,都知道這個王妃很怕冷。
月然也不客氣地坐在墊了厚厚的軟墊的椅子上,“穎兒,你看我繡的這個鴛鴦,怎麼看怎麼像鴨子。”說着,她還是忍不住害起羞來。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做起女紅還是個生手。
穎兒拿過月然的繡布看了看,指着鴛鴦的身體說,“王妃,這裡要再繡的飽滿些。這樣,針是這樣穿的。”穎兒拿過針給月然做示範,“每一針之間都要密集一些,儘量要少縫隙,這樣就會好看一些。”
月然認真地點點頭,按照穎兒的指示慢慢地繡着鴛鴦。
女紅是她最近一段時間發現的樂趣,以前總覺得這東西簡直堪比造衛星那麼複雜,前幾天她爲了打發時間纔拿起了針線,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了其中的樂趣。看着雖然有些醜的鴛鴦,在穎兒的指點下不斷修正到比較接近原型的樣子,她覺得很有成就感。
“王妃,你和王爺是怎麼是認識的啊?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嗎?”穎兒突然想起大家在一起聊天,說道王爺夫婦感情好的事,忍不住問道。
想到他們的認識,月然笑了起來。因爲笑得動作太大結果把手戳到了,嚇得穎兒趕緊起身想去找藥。月然連忙制止她,“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不小心紮了一下,沒什麼的。我只是想到我跟相公認識的時候,覺得好好笑。”
穎兒聽到月然說沒大礙,這才放心坐回原位,她好奇地問道,“怎麼會是好笑呢?”
月然深呼吸一口氣,“我們認識得要從他自天上掉下來說起。”
“天下掉下來?”穎兒這下更好奇了。
月然點點頭,“是啊,那天早上我正在院子裡面,突然他就掉下來了,還砸在我身上。他那個時候受傷了,我看他可憐就收留了他,結果就被他賴着不走了。後來才知道,原來他竟然是個王爺。”
“哇!”穎兒羨慕地看着月然,“王爺好疼王妃,真是讓人羨慕。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找到一個疼我的相公。”
“嗯,相公很疼我倒是真的。”
穎兒有些八卦地湊過去,“王妃,你都不知道驛館裡面都叫王爺爲‘陀漫山王爺’呢。”
“陀漫山王爺?”月然唸叨着這個名字,“爲什麼啊?”
“陀漫山一年四季都是積雪,很冷的。就像我們從來沒見過王爺笑,我們看到的都是一張很嚴肅的臉,每次見到王爺都覺得好害怕,總感覺隨時會被王爺叫人拖去砍頭。”說着,穎兒還哆嗦了一下。
月然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不瞞你說,我也沒見過我家相公笑過,從我認識他開始就一直是這樣冰冷冷的面孔。不過,他是面冷心善,他人很好的。”
穎兒搖搖頭,“嗯,總之還是覺得很嚇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