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泗封縣,皇甫俊帶着月然先找到晚上投宿的客棧,兩個人都沐浴洗去了一身的灰塵,在客棧裡面吃過午飯,就上街了。
“相公,我們這樣在街上瞎逛也不行啊,我們都不知道人家花魁是哪家樓裡的,總不能每個樓都進去問問吧。”月然看着眼前這條似乎望不到盡頭的街道,頭疼得說。
皇甫俊拉着她,“我們先去街上轉轉吧,等會兒去茶館什麼的地方問問就知道了。”
兩個人就在街上閒逛了一會兒,買了一些月然覺得稀奇的東西,最後走進一家還算大的茶館,坐在大廳的角落裡面聽別人聊天。
“相公,你說我要是問別人南煌朝第一美女的花魁在哪家樓裡,人家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有特殊癖好啊?”
皇甫俊瞥她一眼,點點頭,“至少我覺得你肯定不正常。”
月然嘴角抽搐兩下,伸手就朝皇甫俊的俊臉攻擊,雙管齊下捏着他還算有肉的臉頰,“相公你太過分了。”
皇甫俊抓住她的雙手,讓自己的臉逃離兩爪的蹂躪,“我只是實話實說。”
“哼,不理你了。”月然喝口茶,自顧自地吃着盤子裡面的花生米。看到他的筷子放進花生米里面,還會調皮地用她的筷子夾住他的筷子,不准他夾花生米吃。
皇甫俊也沒在意她小孩兒似的舉動,倒是覺得月然越來越可愛了。他瞥到倒茶的小二走過來,伸手把小二招過來。
“客官,您有什麼吩咐。”
皇甫俊看了月然一眼,“我和我娘子從外地過來,路經此地聽說這裡有一位據說是南煌朝第一美人的花魁,我這位娘子對她很感興趣,非常想一睹花魁的美貌。所以,我想問問你知道那位花魁是哪家樓的姑娘嗎?”
小二意味深長地看了月然一眼,月然撇開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在意那試探的眼神。心裡一邊咒罵着自家相公是個壞蛋,明知道會被人誤會還說出來。
小二收回眼神,忍不住嘆口氣,“你們說的那位花魁,我們都叫她綠荷。她是紅柳園的頭牌,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曾經來這裡的人大多數人都會去紅柳園一睹她的仙姿。可惜,她已經失蹤好幾年了。聽說是鴇媽媽要她接客,她堅決不從。本來想要贖身的,可是鴇媽媽怎麼可能放掉這塊大肥肉,硬是逼迫她。她最後從紅柳園裡面逃了出去,後來就不知道所蹤了。”
“啊?”月然聽到這裡,掩不住失望的神情。好不容易來到這裡,居然卻變成這樣。
“那,這裡有賣綠荷的畫像嗎?難得走了很遠到這裡,實在不忍心讓我的娘子失望。”皇甫俊善解人意地說道。
小二皺起眉頭眯着眼想了一下,“我們這裡隔了一條街有一家賣畫的,以前有人就在那裡買過綠荷的畫像。不過近幾年來,大概人們也都忘了綠荷吧,所以問到她的人也少了,買畫像的人就更少了。不過,你們可以去問問。”
皇甫俊掏出兩塊碎銀放到小二手上,“多謝。”
小兒驚喜地收起碎銀,“不客氣,不客氣,客官有需要再叫我。”
“娘子,等會兒我們去隔街的畫店問問那裡有沒有綠荷的畫像,這樣就可以知道那個第一美人有多美了。”
月然笑眯眯地點點頭,“好啊,好啊。”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去了隔街找畫店,走到街上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家畫店,因爲店外掛了一個很大的招牌布簾,上面寫着“禾豐畫店”。
走進畫店,掌櫃看到他們的穿着就知道非富即貴,於是親自迎了過來,“不知道客官想買點什麼畫呢?”
皇甫俊掃視了一圈掛在牆上的畫,“你們這裡有綠荷的畫像嗎?”
掌櫃明顯愣了一下,已經有一兩年沒聽到過這個名字了,掌櫃很快地答道,“有倒是有,不過近兩年沒人來過問了,就收到後面的庫房去了,可能積了很厚的灰塵。如果客官要的話,我叫人從後面給您找來。”
“你叫人拿來給我們看看吧。”
“彤兒,到後面庫房去把綠荷的畫像拿來給這位看看。”
“是,掌櫃。”那個叫“彤兒”的小孩兒很快鑽進後面去了。
掌櫃轉過身又問道,“不知道客觀除了綠荷的畫像,還有其他的要求嗎?”
皇甫俊淡淡的說,“沒了,我知道想買一張綠荷的畫像給我娘子看,她很好奇綠荷長得什麼樣,想看看第一美人到底有多美。”
說道綠荷,掌櫃就忍不住多嘴起來了,“綠荷確實是當之無愧的美人,至少我見過的那些自稱美人的人都不及她一半。而且,她還是個很有才情的女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彈得一手好箏和琵琶。想當年,爲了聽她彈一首曲子,那些公子哥兒都是灑下大把大把的白銀在紅柳園裡面,都還不一定能夠聽得到。她的丹青也是非常漂亮的,細膩溫婉,很像她的個性。”
掌櫃指着牆上掛着一幅描繪荷花的丹青,“那可是我們店裡的鎮店之寶呢,好多人都想買它,可是我捨不得割愛,就把它掛在牆上供人欣賞。那就是綠荷的作品,很美吧。”
皇甫俊和月然都看着那幅畫,確實能感覺到那種對自然的嚮往和熱愛,不得不說確實是一幅上上之作。
“可惜這麼好的女孩子投錯了人家,及笄以後就被家人賣到紅柳園裡面,最後還落得個失蹤,到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掌櫃忍不住嘆口氣,“以前綠荷經常拿畫來我店裡賣,賣的很好呢。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聽了掌櫃的話,皇甫俊倒是沒多大感觸,月然卻很同情這個身世可憐的女子。
“掌櫃,畫像拿來了。”
“你下去吧。”掌櫃結果畫像打開給兩人看,“這就是南煌朝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
怎知畫像一打開,面前的兩個人都驚呆了。
這,這就是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