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譽朗不知道皇上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但他聽完以後很震驚。
皇帝說完以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怕朕騙你?”
蕭譽朗直直地看着皇帝,“草民相信皇上金口玉言,沒有必要欺騙草民。草民今天求見皇上,除了詢問我孃的事情,還想請皇上明確告訴我,皇上希望草民做什麼?”
皇上大笑,“朕能讓你做什麼?”
蕭譽朗深呼吸一口氣,“如果是這樣,能請皇上允許草民見我妻子嗎?”
皇上看着他,又是一陣大笑,“好,話既已說到這裡,那朕就告訴你吧。你作爲南煌朝的九皇子,雖然失蹤這麼多年,但是現在已經確認你的身份,你就要爲南煌朝出力。但凡皇子都會出徵塞外,你也不例外。所以在祭天以後,朕會宣告天下百姓,你是九王爺漣親王,即將出徵邊關。”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蕭譽朗一眼,“至於你的妻子,朕會讓人好好伺候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妻子的命是握在朕的手上。
蕭譽朗埋着頭,好半天說了一句話,“草民知道了,請恕草民告退。”
蕭譽朗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皇帝突然說,“祭天以後,你就不是平民百姓,記得從現在就要開始注意你自己的形象了。”
蕭譽朗在牀上躺了好久,他對於皇宮和王爺並不感興趣。可是他知道即使他告訴皇上他的想法,皇上也不會相信他,反而會更加防範他。爲今之計,就只能順從皇帝的安排,至少不能讓月然受到委屈。想到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見到月然,蕭譽朗就忍不住怒火中燒。爲什麼上一輩的事情,要他來償還,爲什麼?
相比較之下,月然表現的更明顯一些,晚上睡覺的時候,想到蕭譽朗就忍不住流淚。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脆弱,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想念蕭譽朗,這才幾天不見,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一樣。
月然跟廖總管說了以後,梧桐就成了月然的貼身丫頭,住在月然隔壁。她半夜醒來,想說去看看月然有沒有蓋好被子什麼的。還沒走到門邊,就聽到屋裡傳來嚶嚶的哭泣聲,梧桐嚇了一跳飛奔進去。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梧桐跑到月然牀邊,緊張地問她。
月然沒想到梧桐會過來,趕緊抹掉臉上的淚水,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你別急。”
“可是你哭成那樣,會沒事?”梧桐點亮火燭,放在牀邊櫃上。她擡眼就看到眼圈紅紅的月然,還在不停地往外掉眼淚,“小姐,你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發生什麼事了?”
月然坐起來,梧桐連忙給她披上外衣。月然拉着她坐在牀邊,淺笑地看着她,那傾國傾城的笑容看得梧桐都呆了。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在想我相公。”
“你相公?”梧桐驚訝地看着月然,“你們……發生什麼事了嗎?”
月然深呼吸一口氣,“嗯,因爲一些意外,我跟相公分開了。我現在不知道他在哪裡,他也不知道我在哪裡。”
“怎麼會這樣?”梧桐不明所以。
月然搖搖頭,“這或許就叫做命運的安排吧。”感嘆一番後,月然好奇地看着梧桐,“你是哪兒的人啊?”
“我?我是壇紛縣的,因爲跟總管是老鄉,他見我無父無母很可憐,就帶我來京城。”梧桐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你的父母?”
“我很小的時候,娘就得病去世了,後來因爲欠陳家的租金,爹被陳大富叫人給活活打死了。爹死的時候我才8歲,沒有生活能力,只能東家一口飯,西家一口菜度日。後來廖總管回鄉探親,可憐我就把我帶來這裡了。”
兩人又閒聊一會兒,梧桐纔回屋睡覺,月然躺在牀上反覆思量了好久才入眠。
既然打算逃跑,那麼首先得熟悉地形和方位。於是乎,月然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帶着梧桐在宅子裡面轉悠,把路線記在腦海裡面。下午就在書房裡面揮筆弄墨,爲了不讓別人發現她畫的是地圖,她故意畫成圓圈、三角形、正方形。
地圖畫完以後,她還很興奮地拿着傑作給梧桐看,看的梧桐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小姐嘴裡說的國寶級繪畫是怎麼回事。廖總管看了以後,強力壓制着眼角的跳動,故意咳嗽兩聲,小聲地說,“嗯,真是一幅值得收藏的畫。”說完就走了,一點都不想繼續話題。
月然看到他們的反應,心裡非常滿意,當然是值得收藏的啦,這可是我逃命的地圖誒。爲了不被更多人看到而發現其中的秘密,月然回到書房以後,找了一本她挺喜歡的書放進去,隨手把那本書放進了自己的衣服裡面。
地圖畫完以後,接下來就是收買人心。她月然憑着自己那張把人捧上天的嘴巴,上至廖總管,下至洗衣掃地的大媽都對很喜歡,更不用說那些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孩兒們,簡直把她奉爲大神,只要她說怎麼穿衣打扮,第二天一定會遵照妝扮。
宅子裡面的人差不多搞定了,接下來就是想辦法避開那些侍衛。一想到那些侍衛,月然就忍不住捂頭喊痛。那些人根本油鹽不進,輕聲細語地說話沒人理她,大吼大叫還是沒人理她。氣得她差點暴走,結果看到一個侍衛拿出閃着光的鐵鏈走過來的時候,立馬就焉了。
這些混蛋,居然用鐵鏈威脅她,早晚有一天她要雙倍奉還。月然臭着一張臉回到房間裡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非常不爽地看着那些奼紫嫣紅的花。
突然想到蕭譽朗,月然又開始擔心起來,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事情到底怎麼發展的。這個宅子基本與世隔絕,半點風聲都聽不到,所以也讓月然一場懊惱。
可惡的臭皇帝,早晚有一天,我要使勁踹你一腳的。月然在心裡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