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家族大會

說道出了敬王府,一路返家。李蒹葭那小嘴就一直噼裡啪啦的全是問號,讓李牧之心虛不已。但美人妙目橫睇間,總不好意思壞了氣氛,只能吱吱嗚嗚的應付一波接一波的問題。

“說說吧,牧之哥!你那首天子呼來不上船的詩名,究竟有何意境?”

“嗯。啊。。其實也沒什麼意境。。我就是看到門口小轎,有感而發而已!”

“那你說說那句別人笑我太瘋癲,有沒有爲自己正名的意思?”

“正什麼名?從今開始還有誰,敢笑我是傻子嗎?…”李牧之無奈的迴應。

“那最後問你,你可要老實回答我,不然,不然,我就哭給你看!”李蒹葭期期艾艾的神色,扁扁小嘴還真是隨時準備哭給她的牧之哥哥看看。

李牧之伸手摸了摸鼻頭,無奈的點頭。李蒹葭立即大喜過望,脫口而出“快!快告訴我,你現在究竟是幾品了?下月比武,能不能進三甲?”

狡猾的小狐狸眼裡閃光,盯着李牧之不停開闔的嘴巴,好似他正在獨吞什麼好東西。李牧之喃喃不能答話,只能搖頭苦笑:“說真的,蒹葭!我還真不知道是幾品!至於比武大會,哈!不墊底就行!…”李蒹葭狡猾的眸子掃過李牧之,待看到那嬉皮笑臉卻問心無愧的神色,看樣是真不知道。李牧之正暗自慶幸躲開一劫,李蒹葭忽然一掌襲來。“我跟你過過招,不就知道了!”李牧之只看到一個飛來的香拳,卻是無福享受,慌忙避開,大吼一聲“這缺心眼的小孩!”。而後就在小小的車廂中,兩人拳掌橫飛,都是乾脆利索,同樣巧巧躲過,但馬車怎能經住兩人拳腳,行至一半便轟然碎掉。一時間“拳頭共巴掌橫飛,木屑共車轅一色。”..

李牧之無奈的橫坐在車軲轆上,衝着仍躍躍欲試的蒹葭做個手勢,口中無奈“我的姑奶奶,車子都碎了,還沒打夠呢!好拉,走回去吧、、、”掌車馬伕回去重新找車過來,李牧之頭前開路,蒹葭氣恨恨的跟在後面,撫了撫被打疼的手臂喃喃自語:“這個壞蛋!大壞蛋!明明都是六品上高手了,還不願意告訴人家!壞蛋…”李牧之行久卻未見人,無奈回頭以爲姑奶奶不願意走路,只能蹲在地上示意揹着她走。李蒹葭立即歡呼一聲,衝過來像猴子一樣爬上李牧之筆挺的背,暗自打量不停討好自己的李牧之,不知想到了什麼偷偷做了個鬼臉,滿眼羞澀。、、

待回到家族,已是晚飯時候。李牧之整頓一番,便準備前往偏廳吃飯。偏房子弟雖有飯堂,卻是座於房後偏廳。正房子弟方能安坐大堂,於“安生堂”用餐,等級鮮明一看便知。李牧之剛剛坐下,老管家便悄然而至,衝李牧之拱手致意,“少爺,請不要在此處用餐!”..李牧之一愣,復又冷笑:“怎樣,我一個少爺竟吃不得一席餐?”..老管家見眼前人誤會,慌忙一拜,開口道:“少爺誤會了!是老爺請七少爺前往安生堂用飯。少爺請跟小的走。”李牧之尷尬一笑,起身跟隨,“家主

喚我何事?”..老管家恭敬引路,回頭輕聲道:“好像是老爺有事宣佈,小的確實不知何事!”..李牧之伸手摸摸下巴,不再言語。

一路來到安生堂,堂中早已擺起四桌,李縱橫於正堂端坐,其餘三桌大多是一二房及三房子弟,四房也兼有之。衆人正納悶族長爲何還不宣佈開飯,便看到了立於門口的李牧之。仍舊一身麻衣,仍是怪異的髮髻,仍就是那傻子的模樣,此刻眼中卻多出些瀟灑感覺。房中叔侄輩族人,都是一臉詫異看着李牧之,“不是還要將這傻子,跟我們安在一起吧?這傻子雖然開竅,但怎能得族長如此眷顧?、、”

李縱橫卻是暗暗嘆了口氣,暗自慚愧稍有恐懼。正如李蒹葭所說,這是一個純正的六品上高手,一個十七歲的六品上高手。“建族以來,唯有蒹葭與李牧之二人而已。這個傻子雖瘋癲十七年,誰也不曾想一旦覺醒便如此震人發潰。天賦卓絕,哪像那羣只會鬥狗的各房子弟不求上進,若無大變故十年內必成大器,支撐李氏家族半壁江山。可惜,可惜當時我鬼迷心竅、、、犯下大錯,哎!!!”心中所思,讓臉色更加黯然。揮手示意李牧之進來,朗聲道:“牧之。坐吧!、、、”李牧之卻是羞澀一笑,微微拱手:“小侄乃七房之末,不敢虛佔一席。”李縱橫嘆了口氣,知曉這孩子心中的憤恨,低聲道:“大伯今日做主,你便坐下,以後都於安生堂吃飯。、、”|此語一出,立即滿堂譁然,這擺明是要提高七房的地位嘛,讓名正言順的衆人如何自處。大房次子李永立即站起拱手,“父親,他一偏房子弟,何德何能坐於此廳!尊卑分明,方能有序。”李牧之仍舊羞澀的笑,卻是冷笑,不屑的搖頭。看在衆人眼中,更覺此子狂妄。李縱橫起身,怒目而視:“偏房子弟,仍是李家人!只要能爲李氏家族爭光,便有資格坐於此廳.、、”衆人不解,不就是打了王家少爺也算爭光?卻不知即將揚名天下的詩會。李縱橫揮手讓李牧之進來,“牧之,過來坐下。小虎,給哥哥讓座”李蒹葭興高采烈的跑去,揪住衣袖讓苦笑的李牧之坐在大堂正桌自己旁邊,還幫忙拿了碗筷。衆人心中的女神竟對待這傻子如此溫柔,惹得其餘家族優秀青年紛紛怒目而視。李縱橫卻是小有安慰,盼望將其留下歸心家族,李氏大族何愁不旺!

一夥人各自心懷鬼胎吃完一頓飯,席間李牧之對族長的示好視而不見,只顧埋頭吃飯,還順便鬥起了站在一旁獨自氣悶的長房幼子小虎。小虎座子被搶,對李牧之怒目而視,待得了一個雞腿後,立即忘掉,站在一旁吃的津津有味。然後示意李牧之繼續給自己夾菜,李牧之卻是詫異這小胖子飯量還真不小,伸手抱過來坐在自己懷裡,一大一小倆活寶開始爭搶面前的一盤雞,還打鬧有聲。衆人詫異族長竟沒發怒,只是安然吃飯,照以前喧譁者早已禁足三天,今日卻視而不見!讓衆多眼紅嫉妒的男丁們,猜測不到此子究竟有何能力,惡意猜測這個小白臉是李縱橫的姘頭!

畢!李牧之放下小胖子,打了個飽嗝,心想“這小子,真比他姐姐還重!”李縱橫卻是端過茶水,推到李牧之面前。李牧之想當然伸手接過,在周圍巴巴的眼神中美美“滋扭”一口。而後聽到李縱橫聲音“自今日起,撥付七房李牧之後院一座,丫鬟十個,小廝十個!老管家記下,勿拖延!”李牧之正待推辭卻被嗆了一口,鼻涕口水被李蒹葭壞笑着掏出手絹抹去。族人張大嘴巴,吃驚的想要反對,而後聲音又起:“明日家族大會,一房二房縱字輩參加,三房至六房各派代表,七房雖未曾參加過族會,但終究李姓。明日由李牧之代表。牧之,明日休得晚到,否則重罰!”說完不待李牧之答應,便轉身而去,入了後房。

李牧之對什麼族會沒有興趣,還是對於那些丫鬟小廝更在意些。滿臉的無所謂讓李蒹葭暗笑出聲,笑他大概不知道參加族會非是家族元老,就是家族年輕代佼佼者。以十七歲的年紀參加族會,大概是前所未有!這注定是一個將要光芒萬丈的人物!

一路走過,李牧之撓着腦袋看着一個個族人怪異的打量自己,而後李蒹葭拉着小虎過來。小孩還記得李牧之所說的玩笑話,調皮的讓李牧之蹲下揹着自己。李牧之也確實喜歡這個小胖子,一把背起,大步回了自己草廬,給小胖子講童話故事。李蒹葭眼珠亂轉,從李牧之神色猜到他不知道自己把一切所知都告訴了父親,挑了挑眉毛。衝那沒點正形的一大一小兩人做了個鬼臉,身姿曼妙的跟去。

頃刻草廬便揚起抑揚頓挫之聲,“從前有一個小姑娘,她是雪做的,名字就叫做白雪公主。森林裡還生活着七個小矮人,有一天。。。。”。。“快快,牧之哥!再講一個!”..小孩與李蒹葭同時拍手催促。李牧之手癢難耐摸了摸懸在牆壁的劍,估摸到了練功時間,但是在不忍拒絕兩雙眼巴巴眨着的大眼。只好再次起聲:“從前啊,有一條人魚,就是上面是人身,下面張了魚尾巴的美人魚。對,就是一條魚妖。她在海上看中了一位王子,但那位王子、、、、、、”..故事講完,小孩尚不知愁,嬉笑着還要聽。李蒹葭已是十六年歲,情竇初開感花落淚,此刻早已眼圈通紅,楚楚可憐的神色溫婉動人,忽然觸了李牧之心底的憐惜。

李牧之想要伸手抹去淚痕卻又止住,忍不住張嘴吟誦出聲:“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聲音低沉,眉目癡迷喃喃而語,讓李蒹葭忽然羞紅了臉。

可恨那個電燈泡,鋥亮鋥亮。一拳頭搗在了李牧之的肚子上,不甘的大吼:“傻子,我讓你也敢佔我姐姐便宜!還想調戲我姐姐,吃我一拳頭。。。”又一記小拳鑿在李牧之肚子上,口無遮攔的小孩讓蒹葭臉紅到了耳朵根,惱羞成怒揪着小虎耳朵便回了前院。李牧之面色微褐,恨不得找縫鑽進去。昂身落到牀上,拿杯子裹了頭,卻不知是否做了春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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