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宇接到了邦妮的報告,說幽靈小隊已經準備完畢了,計劃也已上報,龐龍少校正在推演。
“哦?他們這麼快就要動手了?”範宇點點頭。
“但是,好像龐龍指揮官並不滿意。”邦妮說着。
“哦?呵呵,怎麼啦?”範宇微笑着問道。
“還是指揮官您自己和龐龍少校說吧。”邦妮一邊說,一邊幫範宇接通了龐龍。
“長官,您好!”龐龍在通訊器的那頭敬了個禮。
“你好,我聽說幽靈小隊的行動計劃你不滿意,所以特意問問情況。”範宇簡單的說明了來意。
“是的,長官,小隊長做了份行動計劃。經過我們仔細的做了推演,發現他們的這個行動計劃動靜太大,不像是劫匪打劫,倒像是打仗。所以,我已經發回去,責令他們修改。”龐龍回答道。
“哦!呵呵。”範宇笑了,龐龍說的倒挺有意思:“那麼,推演的結果,能不能劫到銀子?”範宇關心的是銀子,至於動靜大不大,無所謂,大不了就是多死幾個日本人而已。
“能!”龐龍肯定的說,“不過,他們這樣的幹法,就等於暴露了自己。我們對北平城內的情況不熟悉,無法預料他們暴露後,會發生什麼情況。”
“這樣啊。”範宇想了想說:“凡事都是慢慢學來的,既然我們想好好培養一個將軍出來,那麼就放手讓他試試,在實踐中吃點虧也是好事。這樣吧,行動計劃修改後,就讓他們放手幹。”
“是!長官!”龐龍點點頭。
“不過,我們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你馬上從錫安調個班過來,晚上我也去北平!”範宇又想了想說道。
“怎麼,長官,您要親自去參加行動?”龐龍吃了一驚。在那邊鬧起來,他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證範宇的安全。
“不,我不去!我在後面給他們噹噹後勤,必要時候支援他們一下。”範宇嘿嘿笑着說。
“好的,長官!”龐龍送了一口氣。
……
在一間普通的北平四合院,昏暗的燭光下,孔傑鬱悶的看着手中的計劃書。剛纔指揮部將自己發送回去的計劃書批了下來,可只有2個字,重做。這份計劃,他和隊員們想了好久的,卻被上面簡單的兩個字就打發了。不過,他馬上平靜下來,召集小隊的其他隊員重新商討。
“我說,孔老大……”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一個老兵發言了,他年齡最大,鬍子也一把了,大家都叫他老楊。
因爲是扮演劫匪的角色,所以小隊的成員都不叫軍銜了,而是改爲江湖術語。孔傑是小隊的指揮官,也自然成了孔老大。
“啊,老楊,您說!”孔傑恭敬的稱呼老楊爲您,一點沒有老大的派頭。
“呵呵,孔老大,你當過劫匪嗎?”老楊咪咪笑着問。
“沒有!”孔傑老老實實的回答。
“好,不瞞您說,其實這個計劃最初我也不是很贊成。”老楊不好意思的笑笑:“過去我就是幹鬍子的(土匪),我們幹這事,哪裡有您這樣計劃的?喊着叫着衝進去?那不等於告訴所有人,我就是土匪,來抓我啊?”
“那,老楊,當初你怎麼不提出反對呢?”孔傑驚異的問道,老楊從來不和別人說起過去的事情,看來是有原因的啊。
“哎,過去的事情,不想再提了。我看大家都沒怎麼反對,也就沒說。”老楊搖搖頭。
可是,孔傑和老楊都不知道,現在幽靈小隊在座的有2/3是克隆人,他們除了會打仗,根本沒有什麼實際生活經驗。所以當孔傑按照一般的軍事進攻方案設計計劃的時候,他們自然提不出任何有效的建議。
“那……您能指導一下麼?”孔傑虛心的詢問。
“指導談不上。我們既然是‘搶’日本人,那要悄悄的去。而且我看您的計劃可不是一般的搶劫,您想啊,這搶劫,哪裡會用到MG42啊?還要組織防線,阻止日本駐軍增援?您這是準備對裡面的日本人趕盡殺絕啊!”老楊笑着說:“這個,要說殺多少日本人,我不反對。可既然是搶劫,那就是求財,而不是求日本人的命。要想二者兼得,那就要一項一項完成。先求財,再要命!”
“好!老楊說的極是,先求財,再要命!”孔傑也笑了。
“而且,爲了減少誤傷老百姓,我建議,我們晚上再實施這個計劃。”老楊又補充了一句。
“好!晚上我再去轉轉,看看情況。”孔傑立即改變了思路。
“我跟你一起去!”老楊開心的一笑。
“好!那麼就有勞老哥了。”孔傑點點頭。
初春的北平夜,依舊寒冷。孔傑和老楊依舊是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一副流民的形象,在東交民巷向着正義路方向慢慢的踱步。四周靜靜的,只有不遠處的租借地裡傳來人聲的喧譁。他倆一邊走,一邊四處瞧瞧,馬路邊煤氣路燈,慘白的燈光,在他們身後留下詭異身影。偶爾路過的行人,見兩人的模樣,都閃到一邊,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兩人走走停停,將周圍的小巷轉了個通透。兩人的位置也越來越接近正義路了。
走到一處拐角,突然,前面兩人聽到了前面一聲女人的尖叫!
“救命!——”
孔傑和老楊都怔了一下,同時望了對方一眼,同時奔跑起來,向着拐角處跑去。
女人的尖叫沒有停止,一直喊着救命,還帶着哭腔,夾雜着男人的狂笑聲,還有聽不懂的語言。
轉過拐角,眼見煤氣路燈下,2個穿着黃色軍服的人一人抓着一個穿着樸素的學生打扮的女孩子的手,死死的向兩邊拉扯着。另一個站在女孩的面前,一雙手在女孩身上一邊亂摸,一邊拉扯着女孩的厚衣服。女孩尖叫着拼命扭動着身體,躲避着對面那人的手。3個男人見眼見女孩的模樣,哈哈狂笑。
另一邊,2個人一人手裡提着一瓶酒,一邊喝,一邊踹着地上的一個人。嘴裡還嘟囔着:“踢死你……踢死你……中國豬!”
孔傑習慣的把手向身後摸去,結果,背後空空的。今天晚上是來偵察的,沒有帶配槍……
老楊也沒有猶豫,右腳一發力,狂奔上去,騰空而起,擡起左腳,向着最近的那個提酒瓶的面門踹去。
那人正在仰頭喝酒,忽見一黑黑物體衝自己飛來,於是本能的用手中的玻璃瓶一擋。只聽,嘭的一聲。玻璃瓶碎掉,玻璃四濺。接着,臉上結結實實的捱了這麼一下。原本就被酒精刺激的大腦,在這撞擊中嗡了一下,什麼也不知道了。
老楊動作不停,踹翻一人後,左手順勢一記勾拳飛向旁邊那人。啪——那人連一點反應也沒有,被老楊的左勾拳,打的原地轉了一個圈。這可不是演電影啊,老楊本來就是左撇子,左手力大,對手根本吃不消。吧嗒!中拳的傢伙叫都沒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旁邊正拉着女孩的兩個人,眼見這場景,驚的嘴張得老大,卻發不出聲音來,抓着女孩的手也不知不覺的放開了。女孩覺得的雙手一鬆,趕忙抽回來,抵抗前面這酒鬼的雙手。
女孩前面這個稍微有點胖的小胖子,原本是背對着孔傑他們,所以他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還滿臉淫笑,雙眼緊緊盯着女孩的胸部,一邊亂摸,一邊扯着女孩的衣服着。只是天氣尚冷,衣服較厚不容易扯開,要不女孩的上身估計早被扒光了。孔傑三步並作兩步,右手一探,抓住那人的後衣領,猛的向後一拉。嘶——!衆人分明聽清了衣料被撕開的聲音。若不是天氣冷,這傢伙穿的厚實,恐怕這身衣服早被撕得粉碎。
那人忽然感覺一大力從後背傳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飛去,吧嗒!跌了個四腳朝天。
孔傑右手一拉得手,腳下也沒停着,飛起左腳,朝着面前那目瞪口呆的人狠狠蹬了過去。那個人也如同剛纔的小胖一樣,直接飛了出去。
孔傑身體猛地一翻,左手再探,抓着同樣目瞪口呆的女孩,輕輕的把她一拉,遠離了最後一個站着的穿黃色制服的人。老楊從後面跟上來,越過孔傑和女孩,右拳一揮。站着的那人反應過來,伸出左手一個格擋。“啊!”那人嘴裡爆發出一聲慘叫,左手頓時無力。老楊右擊不成,急速衝左拳。那人反應不過,啪,正中面門,腦袋向後一仰,向後跌坐在地上。雙手捂住鼻子,紅色的液體從指間流出。
“八嘎!支那豬!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剛纔被孔傑扯飛的小胖子爬了起來,嘴裡漫罵。可他見自己的4個人都被打翻在地,而自己居然被那中國人如同擰小雞一樣摔飛,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2箇中國人的對手,也就不敢上前來。
“小日本,叫你嘴硬,叫你嘴硬!”孔傑衝上去,抓住這小胖子的衣領,嘴裡說一句,揍一下,再說一句,又揍一下。
“啊!別打!……啊,別……”小胖子一邊叫喚,一邊胡亂伸着兩隻手亂抓。他的臉上如同開了許多朵各式小花,紅一朵,黑一朵的。孔傑一拳給在他嘴上,他的牙齒被崩掉幾個,雙手立刻捂着嘴,只發出嗚嗚的聲音。
直到小胖子都癱軟在地上,孔傑這才停了手。
“哎呀!”一邊的女孩好像才反應過來,跑向剛纔被日本人打的那個人。
孔傑和老楊這纔看清了,地上趴着的是一個男生,也是一副學生打扮。老楊急忙趕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他沒啥事,別哭了。”老楊簡單檢查了下,男生就受了點皮外傷,有點輕微的腦震盪,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女孩輕輕抽泣着:“謝……謝謝大叔。謝謝兩位大俠!”女孩一邊點頭一邊說。
“天都黑了,怎麼不回家?”孔傑板着個臉數落到。
“學校……有點事情……”女孩怯生生的說。
“老楊,你送他們兩個回家吧!”孔傑板着臉說道。
“好!你自己小心!”老楊一邊說,一邊扶起那男生。對女孩笑笑:“你別在意,他這人,就這樣。”
“嗯!”女孩點點頭。
剛要邁開步子,突然黑暗的街道上傳來一聲喝令:“站住,幹什麼的?”
兩個黑烏鴉般的警察提着根短棍子,衝了過來。
“好哇!你們連日本人也敢打?”一個警察指了指滿地躺着的日本人,惱怒的說。他們似乎早就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們可真及時,我這剛打完你們就來了?”孔傑冷笑的看着兩個警察。
“他們欺負這個小妹妹,還打傷了這個小兄弟,該打!”老楊語氣也很硬。
“你們!……好,跟我回去!”另一個警察說着就要上來拿人。
啪!哎喲!
孔傑伸出左腳,對衝上來的警察輕輕一勾,那警察馬上躺在了地上。
“你!——”警察要動怒。
“找死?”孔傑惡狠狠的說。
那警察一個激靈,知趣的閉嘴了。看這情形,這主咱們惹不起。
“走!”老楊對女孩說了一句,邁開大步就走。女孩急忙扶着男生,跟着。
“你們說,這幾個日本人是怎麼躺在地上的?”孔傑橫眉豎眼的衝着警察說。
“那個……他們肯定是喝醉了,自己摔的!”一個警察眼睛一轉馬上回答道。
“對對對!這些日本人就是喜歡酗酒,你看這麼不小心,摔成這樣……”另個警察馬上附和。
孔傑板着臉,“這還差不多。”然後拍怕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黑暗中。
兩個警察愣了愣,低聲商量了一下,也急忙離開了現場,根本就不管那5個在地上呻吟的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