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包裹我的旋風好像碰到了什麼堅硬物體,陡然剎T人都跟着向前傾倒。接着我又像突然失重了似的,隨着飄飄然的感覺向後騰空而起,連帶着旋風保護層像三分籃球一樣,被遠射出去。
努力克服了失重的不適感,找回了清明的神智,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脫離了黑暗的包圍,隨着視線逐漸的清晰,我好不容易分辨出現在的處境,自己已經逃出帕博洛兇猛湖水的禁錮。
剛纔猛烈的衝擊之下,我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推着,衝破了螺旋水柱組成的障壁,擺脫了最危險的一刻。
“奧爾特加!奧爾特加!”
除了小黑,還有誰會在這種關鍵時刻出現?除了小黑,還有誰會從危險的帕博洛內部解救我?
我的呼叫剛落,異相再度發生。
那條有水柱組成的蚯蚓狀怪獸開始劇烈的扭動,原本規整的管狀軀體開始扭曲,就像一個沒有來得及把獵物徹底斃命,就囫圇吞進了肚的蛇,不斷扭曲着身體,伸展的皮膚,一邊努力發泄肚子被撕扯的痛苦,一邊死命想弄死肚裡的那個惹禍精,以此對抗着在腹中猛烈掙扎的獵物。
這場痛苦又噁心,更令的觀衆不寒而慄的對抗並沒有持續多久。我剛剛落地,還沒來得及跑上高臺重新施展魔法,只聽到身後水柱旋轉運動發出的規律響聲突然變調。原本在空曠的石室中激起陣陣共鳴的音波陡然破碎,成了一連串碎裂的音符。
帕博洛巨型蚯蚓的腹部終於被撕破了,一隻足有兩層樓高的巨大四足獸從水花四濺的“傷口”中擡起高傲的頭。
隨着傷口的擴大,帕博洛再也無法維持水柱的旋轉與形狀,砰一聲,像被巨錘擊中的擋風玻璃一樣,碎裂成無數細小的個體。大量的湖水如字面上的一樣,成了一盤散沙紛紛無力的掉落到地板上,形成了一陣延續甚長的人工雨
“魔法厭惡者”帕博洛顯然是個極其倔強的傢伙,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仍不忘自己厭惡魔法、對抗魔法的本性。
破碎了軀體仍不忘用僅剩地一絲力量。化成無數顆小子彈。將失敗地怨恨發泄到畫滿魔法陣地中空地板身上。將消耗了人類不知道多少心力才建造地它。破壞得千瘡百孔。
“禁錮魔法陣”被破壞了!
解脫了枷鎖地瞬間。四元素立刻活躍起來。像數以億萬地精靈。邁着歡快地舞步。紛紛迴歸自己地位置。
我彷彿被一隻無形地手緊緊扼住地心臟也跟着鬆弛下來。我僵硬地肌肉也隨着元素地活化而鬆弛下來。
“我來了!奧爾特加!”
我無法判斷空氣中地水蒸汽有多少來源於帕博洛湖。更不敢拿它地最小控制單位冒險。只好放棄原本最適合應對這種情況地水系魔法。改用火系魔法開道。但是這樣會引起一個很嚴重地問題——助燃物不足。
構建“燃燒”的三要素:氧氣、熱量和助燃物,缺少任何一個條件,這種化學反應就無法形成。而通常用來用來解決助燃物過低問題的輔助魔法“微渺的閃光”,雖然是風系法術,但其直接作用體卻是空氣中的水蒸氣——這個魔法說白了,就是電解水啦。
將魔法直接作用於帕博洛的氣化物,這種**的挑釁行爲,這會兒我是絕對不敢幹的,要知道這個龐然大物現在就在我的腳底下呀,而且它這會兒明顯處在暴怒狀態中。
所以,現在只好用最沒技術含量的辦法——燒傢什了。
這間美其名曰“真實之間”的石頭房子,還真是把石頭進行到底,諾大的空間竟然找不到一件木頭傢俱。沒有窗戶自然不存在窗簾一說,我只好將注意打到唯一的布料來源,衣服上頭。
帕博洛湖暴走之後,那羣欺負小姑娘很是威風凜凜的角鬥士們全都一鬨而散,不知道從那個秘道、翻門逃跑了。只有幾個被小黑弄暈的,還趴在原地半死不活,全身都被化成暴雨的帕博洛弄溼了。反倒是我,因爲旋風護壁的緣故還保持着乾燥。
“切,沒想到這種累贅的蓬蓬裙還有這種好處。”
正統的禮服蓬蓬裙是我最討厭的衣服,一層摞一層的裙襬又厚又沉,穿着這玩兒比穿緊身短裙加剛跟鞋還難走路。今天是爲了見兩位家長,我不想表現的太標新立異、太出挑,才聽紅辮子侍女的勸穿了件沒撐鯨魚骨的。
不過現在正體現了它的好處,料子夠多!
好在剛好是冬天,我有穿羊毛緊身褲,所以連最後一層裙襬也利落的撕下來,怕沾了水,只好把大大的一團布捧在手裡,不敢落地。
有了足夠的條件,火焰術實施的很順利。雖然質地各異的布料使燃燒溫度產生了一定差異,好在我需要的燃燒時間不長,這到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在燃燒物的極限上製造了一個超高溫火球,將它擺在身前,以最快的速度向剛纔小黑出現的方向跑去。
火球就是開路石,它將自己所經之處的水份瞬間蒸發
怒的帕博洛形成的子彈雨中,開出了一條轉瞬即逝的T能以血肉之軀穿過子彈的叢林。
但是施展這個魔法的我狀態也很糟糕,無法使用水系魔法,意味着無法在自己身上製造低溫保護層。緊跟火球的我也收到熱度的波及,頭髮的焦味,肌膚的灼痛紛紛傳來。
但我已顧不得着許多,和小黑回合的念頭這撐着我不斷前進。
“唔!”
隨着一聲低沉的嗚咽,一個黑影拍掉了我用了開路的火球,在周圍瞬間變得清涼的同時,我並沒有感到被雨點擊中的疼痛。
我揚起頭,這才發現是一個巨大的,包裹着茸毛的物體保護了我。他用漆黑的四肢支撐起堅實的背脊,爲我承受了所以的子彈雨,讓我在他白色柔然的腹部躲避帕博洛所有的攻擊。
“奧爾特加……”
看着小黑巨大化的身體,我禁不住全身顫抖。他的身軀擴大了數倍,原本只比德國黑背大上一圈的體型,現在卻比兩頭大象加起來還大,背高超過了七米。
變化的不只是體型,四爪處的毛長得極長,遮蓋了整個抓住;更詭異的事背脊靠前的地方長出了馬鬃似的的長毛,一直拖到膝蓋。
三個腦袋合成了一個,原本就十分鋒利的牙齒,現在跟劍齒虎似的,長長的伸出來,閃着滲人的利光。
雙眼變得血紅血紅的,瞳孔是利刃似的的金色。他每呼吸一次,嘴裡就吐出血霧一樣的紅色霧氣,也不知是有酸性還是熱度高,和奧爾特加的子彈雨混合之後,落到地面激起一陣融化的白霧,還發出滋滋的聲音。和子彈雨落地發出的脆響的敲擊聲、擊穿的沉悶聲混合在一起,讓人不寒而慄。
小黑……小黑!他竟然爲我使用了兇險無比的半完全體!
我不想哭的,我真的不想哭的。我不想做沒用的女人,只會哭哭啼啼的等着別人來拯救自己。
可我的眼睛還是模糊了,怎麼都忍不住。只能抱住小黑毛茸茸的前腿不住的顫抖,再顫抖。
“唔……”小黑輕哼着低下頭。
每次都這樣,溫柔的小黑,沉默的小黑,總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默默的陪伴在我身旁。即使是我心情低落的時候,他從不會甜言蜜語,每次都是用他冰涼溼潤的鼻子蹭蹭我的臉頰,悄悄拭去我的眼淚……
“我沒事,我沒事。不用擔心……”
我張開了雙臂,卻無法像過去的每一次那樣,抱住他柔軟的脖頸,我的臂展只夠抱住他巨大的鼻尖。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有些人無論變成什麼樣子,他的本質是不會變的。
三個腦袋的是小黑,一個腦袋的還是小黑,抱在懷裡的是小黑,像山一樣巨大的也是小黑啊。
“沒必要和帕博洛過多糾纏,怎麼走!”
我跳起身的同時運起一道旋風,藉着反推力向上竄起7、8,一下就坐到小黑的背上。
“走!出去!”
我大喝出聲,喝出了憋悶在胸腔裡的所有空氣,連帶着巨大的精神力,推動了兩條翻騰的土龍,向石室的大門飛奔而去。
土龍在兩扇石門的中部,豎直翻動出清晰的痕跡,緊湊緻密的岩石頓時想加了酵母的面塊一樣分解蓬鬆。不一會兒,被土龍剖成四塊的石門,再也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轟然倒地,在被冬日陽光渲染的清澈無比的空氣中,激起一陣煙塵。
門開了,摺扇封閉了陽光,封閉了空氣,封閉了自由的門打開了。
踏出這道門,我就不再是一個不起眼的鄉下丫頭,是實力足以逃出菲爾葛茲家專門用來禁錮高位魔法師之地的危險分子。
踏出這道門,我就不再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而是連續擊傷兩個菲爾葛茲分家家長的家族叛徒。
踏出這道門,我將徹底走向全人類的對立面。
白魔法塔要抓我,因爲我弄傷了兩位高級幹部,必須受到家族的懲罰。
共和國要抓我,因爲他們不能容忍一個這樣危險的逃犯在他的國境內亂竄,必須維護國民的安全。
帝國要抓我,因爲失去了菲爾葛茲身份的我已不再有可能爲他所用,抓起來送給“朋友”做個順水人情,也算是最後的剩餘價值吧。
我們只能開始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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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自己家好~~~~~咋找根網線就這麼難咧……從邊遠山溝回到文明世界,真好。
我這個節過得真衰,幾斤重點本本扛老遠就是想在那邊碼字的,哪曉得電源線只帶了大大的適配器,插座接線竟然落在家裡了~~~結果好幾天只在車上用電池碼了幾個字……
我哭死啊~~~
對不起大家了!!我一定加班加點把這幾天的欠賬不上,所以訂閱了前幾章的讀者們不用擔心,決不讓大家的錢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