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楚楚,用來形容上流社會的人和精英們的詞,在場的觀衆在平時絕對能夠當得起這個詞,再不學無術,金錢和權力堆積出來的效果也當得起衣冠楚楚的形容。
再看看現在,那一套套可以讓工薪階層辛苦工作上一年也不見得買得起的衣服已經完全不成形了,領帶歪斜,嚴謹的領釦已經解開,袖子被挽起,女士們的髮髻都凌亂了,一個個的臉上和手上的動作,猶如街邊流氓一下粗俗,罵罵咧咧的,揮着手,握着拳,呼喊着“打”“殺了他。”這樣的言詞。這真的是衣冠楚楚的上流精英們?
每個人都爲擂臺上的生死之戰瘋狂,在這裡,人類撕開了虛僞的假面,袒露出最本質的任性,殘忍而又殘暴,爲暴力歡呼的狂熱,釋放着心底最真實的情緒。喧鬧的環境,阿薩並未爲此皺眉,反而臉上散發出光彩,顧盼生輝,
“不錯。”阿薩語氣平淡的說道,這樣喧鬧火熱的環境他喜歡。眼睛看着擂臺上打鬥的兩人。
眼神不是麻木被逼迫的樣子,充斥着戰鬥的瘋狂,不死不休的追逐勝利,不是競技一樣打敗對手就好,而是想要殺了對方的殺人者眼神。這個地方,冷酷瘋狂,觀衆如此,戰鬥的人也是如此。
憐憫嗎?厭惡嗎?讚賞嗎?都不是,阿薩只是平靜,平靜的注視一切的瘋狂冷酷。讓旁邊觀察他的貝烈拉再次高看一眼。
“怎麼參加?”阿薩指着擂臺,向貝烈拉問道。
“你真的要上去?”貝烈拉神色古怪,儘管以他的見識很清楚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可是看看阿薩的俊臉,遺傳了緹雷人的體制,身高有可是很纖細的骨架,不管阿薩做了再多的鍛鍊,依舊玉樹臨風的瘦弱外形,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打架的,阿薩的形象應該是坐在薔薇園中端着精美茶杯喝着紅茶的貴公子。
對於貝烈拉的疑惑,阿薩不屑一笑。貝烈拉沒有勸阿薩,而是叫了人進來給阿薩安排,“你想要什麼名字做代號?”爲了方便擂臺上的人都有代號,以後有名氣了自己,也有觀衆送的外號。
“暴徒。”阿薩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個名字。
貝烈拉嘴角抽抽,和阿薩的外形非常不符,卻也沒有資格指正什麼,讓人去安排。
一串手續過程不多提,阿薩順利上了擂臺,觀衆看着俊美標誌的阿薩站在擂臺上,竊竊私語個不停,這個青年是得罪了誰了,被送到擂臺上送死,這是最多也是最符合他們認爲情況的猜測,畢竟這種情況也是出現過的。他們都忽略了,和以往那些哭死苦活,渾身發顫,要嘛強撐着鎮定的人不同,阿薩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氣定神閒了。
當宣佈另外一人上場的時候,糾結在阿薩身上的疑問漸漸消退,他們關心阿薩幹嘛,來到這裡,就是爲了擂臺上的生死之戰,對血的狂熱,對死亡的殘酷,見血,見死亡,纔是他們喜歡這裡的原因。同情憐憫,那是什麼?
阿薩的對手有着兩米多的巨型身高,魁梧的身軀在燈光下的影子就將阿薩整個人給包圍了,糾結的肌肉鼓起,踩在擂臺上都有種大地震盪的力量感,臉上的傷痕更是平添了猙獰的恐怖,一看就讓人生畏,和這樣的戰鬥,一般人連勇氣都會成爲零。
阿薩的對手看着阿薩,眼中是殘忍的血腥之光,“小子,我要把你給撕碎了。”沒有被阿薩的美貌迷惑,兇性十足的威嚇着阿薩。
貝烈拉爲阿薩安排的對手是他有意的,對方的兇名和實力都讓貝烈拉確定阿薩必死無疑,因爲阿薩讓他覺得危險了,所以他想要除掉,阿薩不過是給了他一個機會而已。
“開始吧。”阿薩態度是完全沒有將對手放在眼裡,在響鈴之後,阿薩還沒開始行動,對手就經驗十足的搶攻了。
先下手爲強沒錯,可是他的對手是阿薩,實力差距太多了。
阿薩避開來勢洶洶的拳頭,不是他沒有力量硬接,而是他打定主意不用常規外的武力,他是隻要紓解心底的鬱氣,最直接的暴力纔是最好的方式。
近身,按住對手的手腕,在骨節出用力,關節技斷了對方的關節,對手發出慘痛的呼聲。
沒有人想到只是一個照面,必勝無疑的男子竟然會慘叫,瘦弱俊雅的青年竟然會佔據優勢。
阿薩得勢不饒人,擡腳,狠狠的用膝蓋撞擊着對手柔軟的肚子,八塊腹肌的肚子也擋不住阿薩的這一腳,搖晃了退了數步。阿薩心裡讚歎對手的耐打程度,果然,不用常規外的武力,這世上能和他打的還是有的,這傢伙是個合格的沙包。
將對手當做沙包的阿薩進行了狂風暴雨的拳打腳踢,觀衆們沒有發出渾身,在詭異的寂靜狀態看着阿薩單方面的暴力,看着乾燥的恐怖男人找拳腳?都市小說下以弱者的姿態抱着蜷縮,連反抗都做不到。
十幾分鍾後,阿薩終於收手,對手已經昏迷,身上浮腫,阿薩抹了抹額頭上微微的汗跡,長長的舒了口氣,神清氣爽的給人一種剛洗完澡的舒適感。
“你不錯,下次我會再找你的。”可憐的對手應該慶幸昏過去了,否則聽到阿薩的話一定會因爲接受不了悲慘的未來再次昏過去。
打完了的阿薩,走下擂臺,什麼勝負,什麼獎金,觀衆的歡呼沸騰,都與他無關,回到包廂找到貝烈拉,無視掉貝烈拉下巴要掉下來的震驚樣,“帶我出去。”有貝烈拉帶着回去會更方便。
“哦,好。”貝烈拉終於回神,起身,準備帶阿薩出去。他沒想到阿薩的武力會這麼高,還有性格會那麼暴力,那狂風暴雨一樣的攻勢,都說明阿薩的性格不是溫和平靜型的。真看不出來,他開始深深的明白,阿薩爲自己取得暴徒稱號是什麼原因了。
帶着阿薩原路返回坐到車上,貝烈拉說道,“你還真能打。”很是感嘆,雖然除掉阿薩的計劃失敗了,但是貝烈拉並沒有爲此喪氣或者鬱悶,想要殺掉阿薩也不過是一時想起,他和阿薩並沒有什麼利益糾葛,深仇大恨,失敗了也無妨。貝烈拉卻不想,如果阿薩真的有了什麼事情,仇恨不就是就此接下了嗎?
“我喜歡幹架,暴力,還有戰爭。”阿薩相當的坦率。
“很少見的愛好。”貝烈拉推推眼鏡,點評。
“這裡要怎麼再來?”阿薩問道,找到一個不錯的沙包,而且那地方沙包的數量還很多,阿薩怎麼能失去這樣一個好地方。
“我會讓人送張卡給你。”作爲那個地方的幕後老闆之一,貝烈拉有這個權限。
汽車行駛在霓虹照耀的夜晚,阿薩並沒有告訴貝烈拉他住在那裡,但是貝烈拉卻準確的將阿薩送到了他所居住的酒店下。阿薩下車,不會蠢到去問,貝烈拉怎麼知道自己住在哪裡。
“不請我去坐坐。”貝烈拉有深入瞭解阿薩的打算
“很晚了,再見。”阿薩一點這樣的想法都沒有,和貝烈拉告別,進了酒店大門。他還要和滄淳和解呢,哪裡會有心情招呼貝烈拉這個陌生人。
阿薩開門,電燈,果然在房間裡看到了滄淳的身影,就算是在冷戰,滄淳也每晚等着阿薩回來。阿薩絕對不知道,滄淳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在等候,嫉妒,痛苦,瘋狂,壓抑,又經過了多少的心裡歷程,纔沒有在見到阿薩回來的時候衝動的暴露自己。
看到阿薩回來,滄淳沒有打招呼,而是躬身,算是對阿薩的道晚安。心裡微微一鬆,他的主人身上沒有其他人的味道。
阿薩走向滄淳的方向,當滄淳以爲阿薩會像這陣子一樣,和自己擦肩而過的時候,阿薩卻停住了腳步,“滄淳。”這是幾天來,阿薩第一次叫滄淳。
“主人。”滄淳擡頭,聲音帶着不敢相信的微顫。
看着滄淳這樣子,阿薩莫名有些內疚,“我們和好吧。”算了,主動示弱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而且對方是滄淳。“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是氣我什麼,可是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這段時間我也不對。”和滄淳扭起,不過是賭氣罷了。
“不,是我的不對。”是我被嫉妒矇蔽了心神。
“滄淳,你是爲什麼生氣?”阿薩很迷惑,“如果我有什麼惹到你的地方,我希望你告訴我。”看着阿薩那一定要問個究竟的眼神,滄淳只能編造藉口。
“我是在氣自己,沒有關注到主人的需求,讓那些不乾淨的女人接近了主人。”滄淳這麼解釋,三分的真實吧。“主人的身份尊貴,就算要紓解慾望,”只有自己知道,這話說出的時候,心底多痛。“也該是有身份的女性。”是的,女性,他的主人不會接受男性,他的感情,從出生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不被接受。
滄淳編着理由,讓阿薩相信,兩人的冷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