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那小太監連忙跪了說:“大阿哥,太子,四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都被拘禁了,十三阿哥託奴才把這個給福晉,奴才還要去趟四爺府報信,福晉您看……”
我忙給了他些銀子,說:“有勞公公了,你去忙吧。”
他點了頭就匆匆走了。杏兒在旁邊臉色煞白,扶着我的手哆嗦個不停,“格格,爺給您的是什麼?他爲什麼被拘禁啊?”
是胤祥一直隨身佩帶着的荷包,我輕輕解了開,毫不意外的是一片風乾了的紅葉還有我的字。我的眼淚洶涌而下,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到了這般嚴重的田地嗎?
九月二十四日,康熙廢皇太子胤礽,頒示天下:胤礽“賦性奢侈”、“暴虐淫亂”、“語言顛倒,竟類狂易之疾”,對兄弟無友愛之情,竟存弒逆篡位之心。各府的阿哥們都回去了,除了大阿哥和胤祥。
四阿哥親自來了,沉重的臉上疲憊倦怠,見我目不轉睛地看着他,才終於說:“十三弟被關押了。”
“爲了什麼?”我皺着眉頭看他。
“這是朝堂上的事,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必知道這麼多。”他冷冷地回話,堅毅的臉上閃着強忍的光芒。
“可是四貝勒,如今他是我的丈夫,我還是沒有資格知道嗎?”
他眉頭深陷,用不容忽視的強硬語氣告訴我:“我一定會讓他出來的,一定會。你安心在家等着。”
十月初,玉纖提前生產,因爲受了驚嚇,再加上胤祥不在身邊,她的心情糟糕透了。看起來是難產,產房裡一片忙亂,穩婆有些慌了,甚至問我:“福晉,若是萬一只能保一個……”
我沒有回答,只是使勁攥着玉纖的手,一遍遍地告訴她:“你們都要平平安安的,你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生出來,這是你跟爺的第一個孩子啊。”
她淚流了滿面,濡溼的頭髮貼在臉上,乾裂的嘴脣動了動輕輕說道:“我要是不行了肯定要保孩子的,福晉您會善待我的孩子的,是吧?”
我的指甲甚至要掐進她的手中,“兩個都會活下來,我不會讓你死。”
她的臉有些變形,張口說了半天我才聽清,“我想爺,他不會有事吧?”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告訴她:“他不會有事的,咱們以後會過得很好,你一定要睜着眼看着。”
雙手軟乏無力,我坐在玉纖門口的石板臺階上,目無焦點地虛空看着,風呼呼吹過,杏兒跪在我身邊摟住了我,輕輕拍着我說:“她只是很虛弱,沒事的。”
我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再開口已經不是平日的聲音,只訥訥地絮叨:“是個兒子,他的第二個兒子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