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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沒有夫妻生活,我們竟像起初經雲雨的男女,青澀含蓄。
第二天允祥要上朝便早早走了。紫禁城易了主,感覺上跟平時卻也沒什麼兩樣,依舊壓抑。在以前允祥住過的阿哥所裡遠遠便看見了弘曉胖胖的身子,他微側着頭認真研究着什麼,初升的金色陽光灑在他稚嫩的臉上,茸毛清晰可見。有個小太監一路小跑着經過他身邊,只見他跳起身子又穩穩站落在一塊石板上,鬆動的石板下貯存了很多泥水,就這樣濺了小太監一身。弘曉得意於自己的計劃得逞,格格笑着便向着我在的方向跑來,我站在路的中間看着他離我越來越近,彷彿又看見了那年的弘[日兄]。弘曉快到我身邊的時候住了步子,迎着光仰着小頭注視着我,我逆着光蹲下身子直視着他的眼睛,“弘曉,我是額娘。”
他往前貼近了我,雙手並用抹着我的眼,“額娘別哭,我認得您。”
我抱着重重的弘曉,滿眼溺愛地看着他,走了一路問了一路,“你姐姐呢?”
“在絳雪軒。”
“弘曉在宮裡過得好嗎?”
“好,皇伯伯待我可好啦。”
……家裡所有的女孩子裡邊,大格格性情秉順,溫柔嫺靜,不論性格還是容貌上兼得了容惠和勻芷的長處。暖暖長得像我,性格上也像極了我,不管是決絕的方面還是任性的方面。和惠自小靦腆,性情溫和,長得像容惠,舉止做人方面也最像她。跟在她身邊的嬤嬤對我誇了半天,“福晉不知道,萬歲爺一見着咱們格格高興得嘴都合不攏,連各宮娘娘的格格們也比不上,奴才們跟着也是真長臉啊。”
我看着已經儼然成了大姑娘的和惠,雖然不多話,但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不怒而威,“嬤嬤,我跟額娘單獨說幾句話,你帶弟弟先出去吧。”
那嬤嬤看向我,我點頭她便帶弘曉出去了,和惠問我:“額娘,身上可好些了?”每一次他們這樣的問話都讓我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最難便是良心受譴責。
我避開話題問她:“惠兒在宮裡住得慣嗎?”
她溫柔笑道:“以前額娘同我講過許多姑姑的事,那時我就特想來看看這間院子,剛剛的嬤嬤以前就留在這院子裡,她時常會講些以前的事,我便也曉得了阿瑪跟您的故事。額娘快隨我來……”和惠說完便拉着我的手在屋裡轉了一圈,“這是姑姑與額娘住過的屋子,姑姑喜歡坐在炕上繡花,額娘喜歡坐在榻上看書是嗎?”
我隨着她的話看過去,兩個女孩子說笑的身影依稀晃在眼前,“這是阿瑪來時經常坐的凳子,皇伯伯與十四叔坐在這兒……”堅忍不拔的四阿哥,溫和儒雅的十三,年少飛揚的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