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颯颯,瞬間吹亂了兩個人的柔發兩個人的衣衫。墳前大片的紫玲花搖擺着優美的舞姿,散發着淡淡的清香久久縈繞在兩人之間。兩顆沉重煩亂的心,片刻輕鬆了許多寧靜溫馨了許多……
三日後,思瑤宮暖陽閣二樓中茶香四溢,夢瑤和歐陽風正在聊天品茶。聊到開心之處,兩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女扮男裝,臉上畫了一塊黑胎記,一身粗布麻衣的鄉野小子。在醉仙樓三位殿下面前一站,竟然威風凜凜,毫無懼色。當時真的讓我記憶猶新。”四王爺歐陽風抿了口茶,回憶道。
“讓你記憶憂心的應該是誤認爲你是女子吧?呵呵……”夢瑤眨動着慧黠的大眼睛,開心的調笑道。
“你還說呢,這件事我被哥哥們取笑了好長時間。心中一直不明白,像我堂堂四王爺,器宇軒昂,英俊非凡。你怎麼會誤認爲我是一個女子?”歐陽風白了她一眼,不滿的問道。
“呵呵……都過去幾年了,你還耿耿於懷呀?其實你的身型和歐陽瑾很像,要是不熟悉的咋看你們的背影還以爲是一個人呢。”
宮門外一條冷傲的人影止住了小太監的通報,剛要邁進的腳又收了回來。四弟怎麼在這兒?聽到他們談到正歡,不時傳出夢瑤開心的笑聲。臉色微寒,冷眼中一絲嫉意閃過。今天是秀女入宮的日子,父皇讓自己去選妃,自己拒絕。怕她傷心特地趕來陪她。沒想到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她此時心情似乎極佳。
“那你當時爲什麼說:姑娘請我來此,就是爲了譏笑我的嗎?”歐陽風不解的問。
“還不是你這張蠱惑人心的俊臉,那時你坐在酒桌前,加上烏黑的長髮披灑在身後。我就被你外表迷惑了,還以爲是哪家的姑娘呢。嘖嘖……你還別說,現在看還是依然那樣的美,如果把頭髮綰起,再輕施胭脂,應該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夢瑤心無邪念,兩眼爍爍有光的盯着歐陽風,由衷讚歎道。
“你這個小丫頭!就知道取笑我。如果真如你所說,你應該住在四王府纔對。”歐陽風俊臉微紅,手中的摺扇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溺愛的看着她。前幾天她悶悶不樂,日漸消瘦。而自己多希望她能像現在這樣永遠快樂下去。
“誰讓你當時已經有了三位如花似玉的夫人了。”夢瑤輕輕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白了他一眼。歐陽風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兩個人私下裡沒大沒小,所以之間並沒有什麼規矩可言。
門外的人面如寒霜,彷彿周圍的空氣都要被凝固。沈夢瑤!你們太過分了!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太監渾身瑟瑟發抖,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此時成爲他泄憤的工具。歐陽瑾冷冷的掃了一眼兩個膽小如鼠,瑟瑟發抖的小太監,轉身拂袖而去。兩個小太監見他身影消失如獲大赦般,癱倒在地,身上衣服已經溼透……
歐陽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三哥不是也一樣?父皇親選的秀女今天應該就進宮了。當初如果真是因爲自己有三個夫人那樣簡單,自己倒寧願拋棄所有一切,與她雙宿雙棲。
“郡主皇后,郡主皇后!……”小雪兒氣喘吁吁的由外匆忙跑進來,看到四王爺也在。而自己主子和四王爺談的正歡,一愣呆在那裡一時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雪兒何事如此驚慌?還不快見過四王爺!”夢瑤輕輕責備。這個小丫頭,讓她去督促曬製藥材,她慌慌張張的跑回來不知所爲何事?
“奴婢見過四王爺!”小雪兒微微窘促了一下,趕緊上前請安。四王爺除了對自己主子溫柔外,對待其他人可並不和善。忐忑擡頭見四王爺並沒有怪罪之意,這才安下心來。眼睛偷偷瞅了自己主子一眼,見主子現在心情很好的樣子,猶豫了一下輕輕退到了一邊。
“小雪兒,有事嗎?”夢瑤看她剛剛慌張的樣子,一定是發生了事情。難道藥材出了問題?義診在即,可千萬不要有任何閃失。
“不!不是……沒有什麼事情。”小雪兒偷偷看了一眼四王爺,正發現四王爺也盯着自己,趕緊低下了頭。
“想必皇后有事,本王在此多有不便,還是改日再找皇后聊天品茗吧。”歐陽風笑了笑,看小丫鬟欲言又止的樣子,起身準備告辭。
“看你說的,好像我有見不得人的事似得。小雪兒,四王爺不是外人,有話但說無妨。”夢瑤輕笑了一下,拿起茶杯,示意他坐下,轉頭吩咐道。
“郡主皇后,奴婢剛剛在藥膳房的時候,遇到劉公公帶着剛選的秀女,已經入住秀女宮了……”擡頭看了看主子,看了看四王爺,又小聲喃喃道:“奴婢這才跑了回來。”
夢瑤心裡一悸,端着茶杯的手輕輕抖了一下,面上瞬間回覆了鎮定,微微一笑輕輕責怪道:“你這個丫頭,這點小事何必大驚小怪的,打擾了我和四王爺的雅興。”
按捺下心中的苦澀,暗忖:好快的速度,短短十三天的時間已經海選出了人選。太上皇你也難免太心急了些。歐陽瑾,看來我真的要爲你親自披上大紅禮服,將你送進別人的懷抱中了……
“哪裡哪裡,呵呵……”歐陽風客氣的回答道,剛剛她手的抖動並沒有逃過自己的眼睛,耐人尋味的看了她一眼。剛剛還計較自己有三個夫人,而現在卻談笑風生,淡雅從容,她真的能接受三哥選妃嗎?
“還有那個……好像秀女不止十個,奴婢粗略的數了數是三十個姑娘。”小雪兒擔心的見主子依然談笑無悲,這才放下一顆心。不過心中疑惑撅着小嘴有些不平的追加了一句。
“父皇也太急了吧?”歐陽風內心更加爲夢瑤擔憂。見夢瑤臉上無風無瀾,更加的平靜。心中更加疑惑,不知小丫頭這是唱的哪一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