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白色的方巾沾溼了水後擰乾,攤開擦拭自己那殘留在我脖頸處的血液。
“你看吧!真的不是我的。”
擦拭完畢,我站在凌軒的面前展示給他看,爲了證明自己真的沒受傷,爲了顯示自己現在是有多健康,我特地還在原地轉了一圈給他看。
在確定那真的不是我的血後,凌軒似鬆了口氣,那緊蹙的眉漸漸地鬆開了。坦然自若地端起茶杯喝着茶。
房間裡頓時恢復了片刻的安靜。那微黃的燭火跳動着,那原本高挺的燭身漸漸地被火融化,形成一灘灘燭油順着燭身流了下來。那橘色的燈光時暗時亮,將凌軒的側臉照的也時亮時暗。
我對着凌軒坐下,漫不經心地跟着他喝着清冽的茶水,索然無味。睏意連連,但是我卻極力地支撐着自己不讓自己睡覺。
我在等,等凌軒離開。
似乎是喝光了茶壺裡的最後一滴水,凌軒終於放下了一直捏在手裡的杯子,輕輕地,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我困了!休息吧!”凌軒看着我淡然道。
那原本睏意纏繞的腦子似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睜大眼睛看着他。他終於肯走了嗎?謝天謝地,我早就困死了。
“嗯嗯!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都休息吧!”我點了點頭,站起身拍了拍手地邊向裡屋走去,邊還不忘叮囑。
“臨走時不要忘記幫我將房門關回啊!”
站在牀邊,開始寬衣解帶。剛解開腰帶,突然發現那原本早該響起的開門關門聲卻都沒有任何的動靜。轉頭看向外屋。這貨怎麼沒動靜了?也不出去。該不會就這樣趴着睡覺了吧!
一走出屏風,視線便對上了凌軒。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裡不由得漏拍了一節。此刻的他,正一臉安好地坐着凳子上看着我。如同雕塑一般。
“嚇死我了!你怎麼還沒走啊?在這裡幹什麼?”我拍了拍驚魂未定的的胸脯埋怨道,使自己安心,突然似想到了什麼似的,繞着他走着,半開玩笑地打量着他:“該不會你中了傳說中的葵花點穴手?”
凌軒沒有回答,擡頭看着我突然站起了身。我只感覺一道黑影瞬間遮住了我較好的視線,我後退了幾步拉開了我兩之間的距離。
“我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只是我問你!”凌軒頓了頓,目光凜冽地看着我,森冷啓聲。
“你就這麼希望我離開嗎?”
我有些愕然地看着他。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時間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答覆他的話。我希望嗎?我自己也不知道。
“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困死了,我睡覺去了。你自己出去找個地方睡吧!反正凌府這麼大。如果你實在睡不着要女人陪,歡迎隨時回醉香樓去。”
說完,我便轉身不再理他,顧自地往裡屋走去。對於他剛纔的問題,既然我無法回答,那麼我只能選擇逃避。
“憑什麼?”
“什麼憑什麼?”我反問道。
“憑什麼讓我去醉香樓?”身後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我頓了一下,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並沒有理會身後的腳步聲,彎腰給自己攤起了被子。
“因爲那裡有人在等你。”
自我的身後突然伸出了一雙手將我擁入其懷,頭重重地壓至在我的肩膀上,附
在我的耳邊輕聲地問道:“那麼你呢?”
“那你在等我嗎?”
一陣酥麻的感覺由下而上地貫穿我的全身。我不由地渾身一顫。掙脫開他的懷抱,臉頰微燙心也開始碰碰直跳。我不想讓他看到我臉紅心跳的模樣,一直背對着他不敢轉身。
“那個!別開玩笑了。我要準備歇息了,你就走吧!”
我已經不想在拐彎抹角浪費時間了。背對着他坦言道。
“今晚我要睡在這裡。”
我驀然地轉身擡頭看着他,清澈的眼眸中滿是驚訝之色。
“不行!”我反駁着他。
“容不得你,這裡是我的房間。”凌軒倔強地反駁着我的反駁。
我噘了噘嘴,憤憤地看着他。
“好!那麼你的房間我還給你,我回我自己的房間去。”話音未落,我作勢便向門口走去。
我的手臂突然地被人拉住,迫使我停留。
“你不能走!”
“放開我!”
我企圖掙脫開被他鉗制的手臂,但徒勞無功。心裡一着急,手緊握成拳不停地向他的胸膛砸去。
“你放開我啊!”
無論我使出多大的力氣去打他,他卻都像雕塑般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任我發泄,似真如雕塑似的不知疼痛。
“你憑什麼不放我走?”
最終我放棄了掙扎,垂頭不再看他,怏怏地問道。
“這裡也是你的房間,你要去哪睡?”
“這裡不是,這是你的房間。”我反駁着他。似乎現在的我除了反駁別無其他可以反抗他的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說是就是!”凌軒抓住我的雙臂,似要將我搖醒般地猛烈地搖晃着我。表情漠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快放手,我快要吐了!”
我大聲叫道。只覺得自己被他搖得頭開始犯暈,胃也開始翻江倒海地不舒服。
凌軒聽話地停下了搖晃我的動作認真地看着我。擔憂之色言溢於表。
我拍了拍胸脯,壓制住了胃裡的噁心。沿着牀榻坐了下來。
“你今晚睡在這裡也可以,你只能是打地鋪的份。”
“有牀不睡,我憑什麼打地鋪?”
我驀然地擡頭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該不會是讓我打地鋪吧?你可是男人!”
“我們爲什麼要打地鋪,這兒又不是沒牀!”
我蹙眉看着他。他是故意的吧!他肯定是故意的。我認識的凌軒不是這樣,肯定不是這樣的。爲什麼突然這麼一瞬間,他竟變成這樣。那晚上怎麼辦?我要跟他同牀不成?不行!現在一想起新婚那夜我的身體就不由得微顫,我不想再經歷新婚那一晚所經歷過的事情了,我不想!
“那好吧!今晚我打地鋪!”該死的傢伙,爲什麼把我以前的牀榻拿掉啊!
我妥協着說道,心裡不由地抱怨了一句。
“你要睡地上?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個地上可是很冷的。”
凌軒漠然地說道,卻滿含誘惑。
“我知道!我身體強壯的很,不怕冷!”爲了顯示自己的身體真的很壯實,特地在他面前拍了拍胸脯。
“傻瓜,哪有女人說自己的身體是強壯的。”凌軒含笑地看着我說
道。對着我無奈地聳了聳肩。
“好吧!既然你覺得要睡地上,那我也不好意思阻止了!”
“這麼說!”我有些詫異與他的默許,原本已打好俱爭的稿腹頓時毫無用處。雖然感到有些失望,不過不管怎麼說,我的目的是達到了。
凌軒彎腰伸手作勾地宛了我的鼻子一下。
“真是個傻女人!”
說完,只見凌軒轉身想那洗臉盆的方向走去。
“喂!女人!你今晚洗腳了沒?”
我有些愣怔住了。今晚的凌軒是怎麼了?爲什麼好端端地突然問我洗腳了沒?洗了怎樣?沒洗又怎樣?難不成我說沒洗他還會幫我洗不成?如此地想着,我誠實地搖了搖頭。
“快給我洗腳,我最不願意跟一個沒洗腳的女人一起睡!”凌軒一臉嫌惡地看着我說道。
“潔癖!”我剜了他一眼,扁了扁下巴,學着他的模樣:“我還不想跟一個裸睡的男人一起睡呢!”
“你…”凌軒看着語結。
我無視他端着水過來,脫鞋脫襪地開始爲洗腳做準備。旁若無人地開始洗起腳來。
“啊!”
就在我端着我的洗腳水準備出門倒水時!不想腳底一絆,身體便失去控制地向大地撲去。
一雙臂膀及時地攬着了我使我沒有落地,只是那整盆的洗腳水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灑了出去,澆了屋子滿地。
我沮喪着臉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那地被水澆灌地遍地,而那地方正是我準備打地鋪的地方。爲什麼我會如此地倒黴,如此平坦的地我竟然也會被絆倒?爲什麼不是平時被絆倒要現在?這要我今晚還怎麼睡覺啊!
“嘖嘖!貌似不能睡了!”凌軒一臉含笑地幸災樂禍地說道。
“怎麼可以這樣!不行,我要睡牀!”我抗議地看着他。
“不行!我們說好的,我睡牀!除非…”凌軒頓了頓,上下打量着我:“除非,你跟我同睡!”
看着他一臉的壞笑,想也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我忙拒絕他的“好意”
“我不要!我不要跟你睡!我看我還是睡回自己的房間裡去好了。”說罷,我便轉身向門口走去。
“你那房間已經進不去了。”
我一臉驚訝地擡頭看向他:“爲什麼?”
凌軒走到我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因爲那間房已經安排新來的下人住進去了。”
“騙人!”這是我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詞彙。
“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去看看!”凌軒滿臉不在乎地說。
“那你怎麼知道?你出去三天才剛回來,你不可能比我更先知曉!”我反駁着他的話。
聽了我的話,只見凌軒的脣角揚起,向我邁了一步,拉近了我倆之間的距離。
“因爲那人,是我安排進去的。”
“你!”我膛目結舌地看着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該如何做。
幽深的黑眸掃視了我一眼,繼續道:“所以說,你現在除了這,沒有任何地方可去。”
我呆愣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做。
“罷了罷了!看來爲夫我只能忍耐一下,今晚我不碰你就是了。”凌軒看了我一眼繼續道:“你睡牀吧!我不碰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