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樓!你剛纔說我今天去的地方是醉香樓?”我問着。
“怎麼?你沒去嗎?”凌軒不答反問着。
“當然沒有!”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着。
“不可能,我明明是看見你了的。”凌軒一臉的不相信。
“你看見我了?那你是看見我進去了還是看見我嫖去了。”我反問着。真是笑話,竟然說我去逛妓院,我可是女的,就算我有這個心,沒這個能力不照樣扯淡麼。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進沒進去,也不管你嫖沒嫖。現在我有些乏了,你快把牀給我鋪好,把洗腳水給我打來。”凌軒做在我的榻上,指使着我幹活。
“憑什麼?”
凌軒聽後,聲音一凜,目光冷冷地看着我:“就憑你是我的書童,憑你欠我的債,別忘了你當初的承諾。”
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又放開了。對於自己當初的承諾雖後悔不已,到也無可奈何,心裡掙扎了下,最後只能無奈地妥協着。默默地替凌軒鋪着牀。余光中,只見凌軒一臉得意地側躺在我的榻上安靜地看着我鋪牀。
“少爺,被子鋪好了。”鋪好被子,我走到凌軒的面前告知着。
“很好!”凌軒嘴角上揚,笑得更加深了:“很好,看來這些日子學乖了不少嘛!”凌軒起身,自己開始動手解衣襟的扣子。
“怎麼?你不脫衣睡覺嗎?還杵在這裡幹嘛?”凌軒看着我站在原地,發問着,手卻沒有停下來:“難道!你想讓本少爺服侍你寬衣不成?”
聽了凌軒的話,我開始有些驚呼:“那個,不勞煩少爺了!我…我一向習慣穿衣服睡覺。我喜歡穿衣服睡覺。”
“哦?”凌軒停止解釦的動作,臉漸漸地向我湊近。解到一半的衣服半敞着,白色的中衣毫無遮掩地顯露無遺。凌軒的臉越靠越近,我似乎都能感覺到他那呼出的溫熱的鼻息。臉發燙着,手足無措地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喜歡穿衣服睡覺?看不出你年紀不大,奇怪的毛病倒是一大堆。穿衣服睡覺,我還真是聞所未聞。”凌軒盯着我的臉,似乎要把我看透般。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習慣,脾性的。我喜歡穿着衣服睡覺又有什
麼好奇怪的,你就是那井底之蛙。”眼睛直視着凌軒,倔強地頂嘴。
凌軒沒有回答,無聲地盯着我看。鼻息打在我的臉上感覺到癢癢的,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拉了拉凌軒的衣角,問着:“少爺,你在想什麼?”
“嗯?”凌軒像回魂般的遠離了我,臉微紅着,繼續動手解自己的衣服,卻不像剛纔那麼地靈活,一個釦子解了半天也沒解開:“哦!沒什麼。對了,你剛纔說的井底之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那是我們的家鄉話罷了”我走過去幫着凌軒解釦子。當手不下心碰觸到凌軒的身體時,我清楚地感覺到凌軒身體的僵硬:“那沒什麼就早點歇息了吧!”
“恩!”凌軒回答着,任由我替他解釦子。
黃光紅燭被吹滅,房間頓時安靜了了。皎潔的月光透過薄弱的窗紙照射到我的被子上,照亮了睡不着的我。看着外面泛着微弱黃光的半月牙,我突然有種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的感覺。閉上雙眼的瞬間,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眼瞼處滴流下的一滴帶着還熱度的淚。
真可以應驗一句老話。早睡早起身體好。沒有電視電腦的娛樂,昨晚的早睡迫使我現在的早醒,以至於我到現在已經完全清醒,睡不着了。凌軒的牀帳幔垂簾,仔細地聽依稀還能聽見凌軒熟睡的呼吸聲。天微亮着,知了聲也沒有響起。一切都靜極了,彷彿世界都停止在這一秒似的。沒有時鐘,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星期幾。掀被起牀,悄聲無息地走出了房間。
剛踏出門,清新的空氣帶着微微的花香撲面而來,直沁人心脾。不禁使我貪婪地多吸了兩下。青綠色的嫩草被晶瑩剔透的露珠壓彎了腰,露珠似滴非滴地掛在嫩草的最頂端,被風輕輕一吹,還隨着嫩草一晃一晃的,讓人擔憂。
漫步走在了凌府中,下人們早已開始忙碌不已,進進出出的,卻沒有一個人顧及我。在匆忙中穿過,我直奔凌峰的苑子。銀灰色石牆砌成的拱門劃界了府與苑。踏進苑內,被青衣包裹着的竹子整齊地被排放在苑路兩旁。高聳挺拔,竹子上還掛着黃銅風鈴。風一吹,伴隨着竹子的搖晃,清脆的風鈴聲熙熙攘攘地響了起來,這種屬於大自然的旋律使人感到一種放鬆。鵝軟石鋪墊的小路曲曲彎彎
地直通凌峰的房間。擡頭一看,房上牌匾上的‘清鈴苑’三個打字赫然地掛在上面。這些我上次怎麼都沒看見呢?我心裡犯着嘀咕。
凌峰的房門緊閉着,我在門口躊躇着。不知道該不該敲門。正當我在猶豫時,我感到放在我肩膀上的一個帶着溫度的物體。
“啊!!”我沒看清楚便叫了起來。
帶溫度的物體在我叫喚的同時放開了我的肩膀,走到了我的面前。對着我做了個“噓”的手勢。我這纔看清,原來那個帶着溫度的物體是一位穿着古裝的姑娘。
扎着一頭的雙丫髻,一襲青綠色的襦裙遮住了微胖的身材,嬰兒肥的小臉帶着點俏皮的感覺。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
“你是誰?”我面帶微笑示好地問着。
她並沒有說話,臉上帶着笑,用手在我面前比劃着。嘴裡還‘啊啊啊!’地似乎像在說着什麼。
“你不會說話嗎?”我看着她,驚問着。只見她笑着對我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問着。
她又點了點頭。
她,並沒有因身體的殘缺而頹廢,相反地卻時刻地在她臉上看到那抹帶着陽光般的笑臉。我開始對她產生了種莫名好感,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憐,而是對她這種樂觀性格的佩服與羨慕。
腦海裡突然想起了凌峰曾經提到的一個人,有些驚喜地望着她:“莫非你就是啞妹?”我一字一字慢慢地說着,生怕說太快會使她看不懂。
她笑着點了點頭,用手比劃着,但是我卻看不懂她的意思。
“啞妹,你剛纔是想說什麼?我看不懂!”我對啞妹說着,希望她能再表達一次她的啞語。
“啞妹是說我二哥早已經出去採藥去了,不在房間裡。”身後傳來了冷冷的聲音,着實地把我嚇了一大跳。
“少…少爺!你…你怎麼來了?”我轉身面對向凌軒。這傢伙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
“我怎麼來了!我是來找我那不聽話的書童的,那林羽菲,你能告訴我,我的書童到哪裡去了嗎?”凌軒一臉含笑地看着我我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低着頭看着地上踢着小石子,雙手背向身後,不作聲地站在原地等候凌軒的訓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