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菊啊,那啥石磨是你給林老頭的?”太陽火辣辣的,一絲風也沒有,樹葉低垂着,蟬兒高叫着,大地好像處在蒸籠裡,雲晚菊抱着慕寶躺在牀上,便聽到趙大嫂推門而進。
這裡的人大多不睡午覺,總是三三兩兩地扎堆閒聊,且這裡民風極好,大多不關門,剛開始雲晚菊還是習慣性地隨手關門,現在也是隨它敞着..一般來串門的,都是在門外喊一聲,便推門而入的.....
雲晚菊忙不跌自牀上起身,慕寶眨着水汪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喊了聲“娘....”軟軟懦懦的小聲音萌點十足。
雲晚菊是知道慕寶這小傢伙是有起牀氣的,現在這小傢伙睜着迷濛的雙眼,軟軟地喚着,哪裡是她能夠詆抗的了的,抱住小傢伙好一通親暱方纔將鬧脾氣的慕寶哄睡着。
起身望向含笑望着的趙大嫂,雲晚菊略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角,道“讓大嫂見笑了。”
“呵呵,不好意思啦!”趙大嫂打趣道,“慕寶還小,你對他好他就能記住,往後若是與慕小子成親,這慕寶還不是跟你親生的一樣。”趙大嫂仔細地與雲晚菊說道,她是真心喜歡慕寶,以往慕小子一個大男人又不會照顧孩子,慕寶這小傢伙大多是她帶着,她自是希望有個人能疼他如己出。
“嗯....”雲晚菊自是知道趙大嫂對慕寶的好,含笑地望着翻身咕噥的慕寶,雲晚菊低低地應了聲。
“小菊那啥石磨有啥作用?”趙大嫂見雲晚菊望着慕寶含笑的模樣便知這事不用她操心,於是問道今日來的目的。要說這石磨還是在林老頭那兒看到的,可那老頭只說這是把小麥磨的更細的東西,寶貝似的誰也不給看不給碰,無奈之下,她便被大傢伙推出來問了。
雲晚菊想了想,石磨的原理她也不甚明白,便去了廚房將新做的石磨抱出來,當場演示了一番,將小麥放入磨盤上的小孔中,再轉幾圈,望着自磨眼中不斷落下的小顆粒,道“這個比碾子碾出來的麪粉要好,若是喜歡更細些的麪粉,便可以將小麥多磨幾遍,這樣做出來的麪食更好吃一些。”
趙大嫂望着磨眼中不斷飛落出來的小顆粒,不由地讚一聲,“果真是個好東西.”怪不得林老頭這麼寶貝他那兩塊石頭,碰也不讓碰一下,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雲晚菊將磨出來的麪粉舀了滿滿一盤,加上清水和麪,白白的麪粉加了水變成了糊糊,使勁揉着,不一會面糊糊越來越幹,與那碾子碾出來的麪粉完全不同,雲晚菊切出一小塊,攤成薄餅,竈上升了火,鍋子中倒上些許油,油燒開後再將薄餅放入,待餅浮起來後,再用筷子夾住 ,小心地翻個面,待到兩面金黃後,飛快地夾出放入一旁乾淨的盆裡,剩下的面她打算呆會兒放到太陽底下發面,待晚上蒸白麪饅頭吃。
清香的味道四處飄逸,趙大嫂望着那金燦燦的薄餅,吃驚道“這個就是小麥做出來的?真是神奇....”
雲晚菊夾起一塊小餅嚐了嚐,唔..比想象中的要好些,炸好的小餅金黃金黃的,看起來就好看極了,吃到嘴裡的滋味感覺也是極好的,脆脆的薄餅吃起來另有一股清香,與那平時碾的粗粗的麪粉做出的餅,分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趙大嫂吃的很慢,卻極仔細地品嚐着。
薄餅炸的本就不多,趙大嫂望着空空如也的盆子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可以教我做石磨嗎?”
“當然可以。”雲晚菊想了不想地直接應了下來,不過轉念一想,她只會紙上談兵,真正動手的卻是慕子言,便道“大嫂,我可只會說不會做,石磨是子言做的,呆會他回來讓他教你...”
趙大嫂自是欣然應下。
“小菊啊,你跟慕小子打算啥時候辦酒席啊。”趙大嫂坐下,眨着眼睛望向雲晚菊。
“這事不急呢!”
“哪不急,照我說,下個月是個好日子,你們乾脆辦了得了。”
雲晚菊聽了但笑不語,慕子言雖說是求了婚,但那之後卻又歇菜了,她也不好張口問,於是這事便耽擱下來了。
“得了,你跟慕小子這家裡也沒有長輩,若是信的過你趙大嫂,就交給我來辦吧。”趙大嫂一揮手,爽快道。
“那便麻煩大嫂了。”慕子言本就孤身一人,她更是了無牽掛,再者她初來乍到,一些習俗還不甚明瞭,這成親一事交予趙大嫂也省的麻煩,雲晚菊沉思片刻,便點頭同意。
“唔...娘..娘...”慕寶奶貓兒一般閉着眼睛,小鼻子輕嗅,腦袋亂晃着,感覺身邊已沒了熟悉的氣息,不依了,咧着小嘴咿咿呀呀地抗議,小手臂四處亂揮小腳亂蹬,似是要哭出來....
雲晚菊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抱過慕寶柔聲哄道“乖,寶寶乖,娘在這裡哈....”單手抱住小傢伙的身子,空出一隻手小心地將慕寶眼角溢出的水花拭去。
似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慕寶漸漸安靜下來,閉着眼睛,小腦袋一個勁地往雲晚菊懷裡拱去,待換了幾個姿勢感覺舒服了之後,方纔安安靜靜繼續睡下...
趙大嫂望的是目瞪口呆,她以前哄着這小傢伙的時候,人家可沒那麼給面子,脾氣上來誰哄也沒戲,那簡直是個小惡魔,不鬧騰的人仰馬翻便勢不罷休...但她方纔看到了啥,那小惡魔竟乖的如同被馴化的家養貓兒,她一定是眼花了....
趙大嫂搖了搖頭,道“這慕寶跟着你竟然這麼乖...”瞪大的眼睛顯的不可思議。
雲晚菊聞言,只是納悶,慕寶一向很乖,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表現的如此???
其實雲晚菊不知道的是,慕寶以前確實是個磨人精,偏他長的可愛,是以纔沒長成人見人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