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春花與王賴子的事雲晚菊也不甚清楚, 只是知道最終趙有田回來,將王賴子暴打一頓,又將春花許給了王賴子, 勒令他幾日後過來下聘娶親。
趙有田也是打心底裡看不上王賴子這種好吃懶的人, 可無奈自家姑娘與他赤條條地躺在一塊, 都被村裡人瞧了個精光, 不嫁又能怎麼樣呢???再者說了, 他家那姑娘自打從鎮上回來,做事幹啥的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人小菊不都說了, 這兩年要好好調理身子,不然不好生育, 這chun藥可都是王賴子自青樓之地兜來的。那可都是虎狼之藥啊, 這下子姑娘的身子可謂是傷了個徹底, 具體能不能生的了孩子還兩說呢,不生不了孩子哪個正經人家願意娶啊, 這王賴子雖說好吃刁滑,但總好過讓姑娘孤苦一輩子啊!於是趙有田與趙大嫂一合計,得乾脆將春花嫁過去得了,大不了以後他們老兩口多幫襯幫襯.....
春花本就心虛,當天趙有田與王賴子定下婚事的時候, 礙於趙有田的拳頭, 她是怎麼也不敢吱聲的, 事後大家也都知道了這事, 她雖不情願, 但也知道,這是鐵板定釘的事了, 無奈之下也只好應了。
雲晚菊對春花與王賴子這一對可真是不看好,不是她瞧不起這兩人,他們若是真成了一家,那可真謂是絕配了,一家兩口了皆是懶惰之人,這日子能過的好纔怪呢。不過她也只是在心裡想想,她可不會傻了吧唧地跑到趙家跟趙有田說,春花這姑娘左右對她看不順眼,她也就不去討人嫌了,再者說了,春花這些個日子一個勁地盯着她男人,想必那虎狼之藥也是打算買來對付慕子言的,可惜老天長了眼,讓她害人不成終害已。
這邊,趙大嫂也知道自家姑娘弄的那藥是打算幹什麼的,這些日子見了雲晚菊便匆匆離開,她也不好意思,可這過兩天春花便要出嫁了,即使是春花鬧了這般大的醜,女婿也不是她看上眼的,可那終歸是從小疼到大的親閨女,眼見着這到出嫁了嫁衣啥的都做不好了,打了村上幾個手藝不錯的媳婦娘子,但人手還是不夠,想到雲晚菊的一手好手藝,但還是厚着臉皮上了門。
雲晚菊一聽說趙大嫂的來意,但直接將手中的活計放下,跟着去了隔壁趙家。
一進門,春花便臉上拉,扯過趙大嫂,低聲道“娘,你把她找來幹嘛?”
趙大嫂板了着,見雲晚菊沒注意她這邊,將閨女一推,道“快進去吧,小菊來給你弄嫁衣,把人氣跑了看你成親那天穿什麼。”
春花張張嘴還想說什麼,一聽趙大嫂這麼一說,立馬閉上了,她不會繡活誰都知道,本來趙大嫂讓她學活,她便推脫,趙大嫂也想到她還小便也沒強硬地讓她學,現在好了,嫁衣都繡不了,她可不想出嫁那天出洋相,丟面兒...只得嘟囔着說一些不中聽的話,卻也是不敢大聲被雲晚菊聽到.....
其實雲晚菊早已將母女倆兒的話聽到了耳朵裡,不過趙家還算不錯,卻出了春花這個奇葩,現在春花要出嫁了,以後啊可不會再這般容易見着了,她心下高興,也不與春花計較,進了門,便往一堆媳婦娘子裡一紮,扯過裁剪好的紅嫁衣布,拿過針線便縫了起來。
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爲自己縫嫁衣的時候,手生的緊,這一次縫也不用一點點地對照着畫面,比照着繡了,進度也快了不少,由於時間緊迫,雲晚菊緊趕慢趕,總算在春花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將嫁衣繡好了。
穿上嫁衣,即使是春花總看雲晚菊不順眼,也不得不承認,這嫁衣做的是極好的,她前兩年在大戶老爺面前正吃香時,大戶老爺也曾帶着她出度一些鎮上的婚喪嫁娶,她見那鎮上嫁女兒可比這鄉下好多了,尤其是新嫁娘那一身漂亮的嫁衣更是讓她羨慕不已,這雲晚菊做的嫁衣可是與那鎮上的嫁衣不惶多讓,也不怪一向看雲晚菊不順眼的春花這一次也沒挑啥刺。
春花嫁人,趙家可是熱鬧了,趙家兩口子在青山村的風評不錯,即使春花不討喜,但看在趙有田兩口子的面上,村裡人也大多參加了。席開二三十桌,席面一直延續到院外,雲晚菊家與趙家隔壁的一家同樣也是院門大開,院子裡也擺了幾桌,不光是青山村,鄰村的一些也有人隨了禮前來吃酒,送上祝福。
即使趙家只是出嫁閨女,但是一羣人吃吃喝喝的也還是到了深夜。
雲晚菊捶了捶痠痛的腰,揉了揉脖子,打起精神將院子裡的一片狼藉打掃乾淨,明兒慕寶便又要回家來了,想來這一個月過的還真快,有春花這姑娘在那兒一個勁地出洋相,她這個月竟沒怎麼想兒子便過來了。
打掃完院子,雲晚菊感覺身子有些不甚舒服,便強撐着將身子洗了洗,與慕子言打了聲招呼便上牀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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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慕子言小聲叫道,這都大中午了,可自家媳婦還沒醒,要知道自家媳婦可是青山村有名的勤快人,這般晚起可真是奇怪了,即使昨個兒累到了也不至於睡到現在啊,他將早飯做好吃了,到鎮上將兒子都接了回來了,可自家媳婦還是沒醒,他由地有些擔心了。
慕子言伸着頭,見雲晚菊一臉蒼白,再加上怎麼也叫不醒,便慌了神,手足無措道“寶啊,快去找林老頭,你娘這臉發白怎麼也叫不醒啊。”
慕寶一聽也是急的直冒汗,轉身拔就跑,他記得回來是曾看到林老頭揹着藥簍子到山上去了,希望他還沒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