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嫂在家嗎?”第二日一大早雲晚菊起牀將飯煨在爐上, 便到趙家去了。
開門的是趙貴,原本半大的孩子也已經長成大小夥子了,趙大嫂已經爲他說好了親, 是桃花村上的姑娘, 長相雖不出衆卻也耐看, 只等兩年後娶過門。趙貴將門打開, 見是雲晚菊, 道“菊姐姐來啦,我娘在屋裡呢。”
“你姐咋樣了?”
“還沒醒呢,我娘守了一晚了。”趙貴嘆了口氣, 他本就不喜那個總惹爹孃生氣的姐姐,但無論如何那也總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 現在她回來, 若是沒人願意娶她, 他怎麼也是要養她一輩子的。
進了屋,便見趙大嫂歪歪地趴在牀前, 春花依舊昏迷不醒,不過臉色較之昨日已經好了很多,衝隨後進門來的趙貴搖了搖頭,轉身順手將房門帶上。
“你娘正在睡,我就先回去了, 呆會兒再來....”雲晚菊衝身後的趙貴說完便轉身離開。
趙貴自門縫中看到自家孃親辛苦地趴在牀沿睡覺, 不覺有些心酸, 他以後可不會像春花那樣老是惹爹孃生氣, 讓爹孃總是爲他擔憂受怕....
回了家, 慕子言已經起了牀,坐在廚房內的桌子邊喝着粥, 雲晚菊轉身到慕寶房中望了一眼,那孩子的睡姿與小時候一模一樣,四仰八叉的極爲霸道,一張牀被他一個人佔了個全乎,雲晚菊搖了搖頭,這孩子總是這樣睡,看以後娶了媳婦怎麼辦,他現在的牀已經是慕子言給打的大牀了,看來以後要約束這孩子一下了....
回了廚房與慕子言一說。
“沒事...”慕子言攬着嬌妻的肩膀,擺擺手道,“那孩子已經長大了,他知道分寸的...”
雲晚菊聽着汗了一下,分寸,睡着了還有啥分寸,不過這也確實不是她管的了的,睡着了意識不清怎麼改,只好順其自然了。
“聽飯吧。”見雲晚菊點頭,慕子言將手中的碗盛滿粥用小勺舀了粥小心地吹涼送到雲晚菊嘴邊。
雲晚菊笑了笑,張開嘴將勺子吞入口中,把粥喝完方纔把勺子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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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那粉色的泡泡甜蜜地佈滿兩人周圍久久不散。
吃了飯,慕子言與雲晚菊對視一眼,眼中有着心照不宣的深情與幸福。
洗好碗,見慕寶還在睡着,雲晚菊二人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到了趙家,趙家一片歡欣,雲晚菊與慕子言對望一眼,想必是春花醒了。
進了屋,果不其然,春花正怏怏地倚在牀邊,趙大嫂一手執碗一手執勺,正喂着春花喝雞湯,這湯還是她昨日便宰了雞熬的,熬了一夜那肉都爛在了湯裡,濃濃的雞湯使的久示進食的春花更是飢腸轆轆,見趙大嫂竟還在一勺一勺地慢慢吹涼方喂她喝,不由地急了,一把搶過趙大嫂手中的碗,不顧燙便大口小口的喝了起來,即使是燙的嘴巴疼了也不停下...
望着趙大嫂被潑出的熱湯燙到通紅的手,趙貴對他那不省心的姐姐更是心生怨憤,不由地瞪了眼一無所覺正埋頭喝湯的春花一眼,並迅速將毛巾用涼水打溼敷在趙大嫂被燙到的地方。
感覺到手上的清涼,趙大嫂將望向閨女的目光轉向了向來懂事的兒子身上,衝着趙貴笑了笑,又望着春花,臉上露出輕鬆的笑臉。
雲晚菊倚着慕子言站在門邊,望着趙大嫂一家的脈脈溫情,不由地笑開了,柔柔地望了眼身邊站的筆直的男人,心下一片平和,她原本應是羨慕這種親情的,可現在她也擁有了不是嗎!!!
靜靜地等着春花將雞湯喝完,雲晚菊方上前一步,握住春花細如枯枝的手臂把了把脈,值得一提的是經過這些年的發展,青山村儼然是一座藥村,不僅青山上長滿了種類野生的藥草,青山村內的田地裡也被村民們種滿了藥草,現在整個青山村也算是遠近聞名了,一些遠地方的藥草商也會來青山村採購藥草,畢竟青山村的藥草藥效極好.....
“春花流產了?”把了脈,雲晚菊震驚地望着憤恨地瞪着她的春花道。
趙大嫂聞言頓時白了一張臉,這大姑娘成親前失身便是極大的錯事了,更何況春花還流了產,不知會不會影響以後生孩子,頓時也顧不上審問春花,忙向雲晚菊問道,“如何...會影響以後嗎....”
雲晚菊垂了垂眼臉道,“只要好好養養便沒甚大事,孩子的事最好是過個兩三年再要。”雲晚菊說的委婉,其實事實是春花的身子並不太理想,她腹中的胎兒極可能已經七八個月了,再加上流產的方式不正規,雖然還沒傷及根本,可若是想馬上要孩子是不可能的,至少需要補上兩至三年方有可能,只是這身子若想恢復如實的話怕是沒個十多年是不可能了....
聽到這,趙大嫂鬆了口氣,畢竟姑娘還能生,這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算不得完整的女人,她家姑娘以後還要嫁人呢,若是不能生了,這後半輩子要怎麼過啊!也緩過神來,看向坐在牀上瞪視雲晚菊的春花,問道“到底咋回事,說說看。”
春花皺了皺眉,望向雲晚菊道“娘..這還有人呢!”
趙大嫂一怒,大聲道“有啥人,小菊不是外人,你倒是說說那孩子是咋回事?”
春花不甘心地望了眼雲晚菊,又見趙大嫂是真的生氣了,心下發怵,不由地委委屈屈卻仍舊嘴硬道“也沒啥事!!”
“這還叫沒啥事?”聽到春花無所謂的回答,趙大嫂可謂是火冒三丈“那你說說啥才叫有啥啊?”
“反正都這樣了,問這麼清楚幹啥!”春花暗自嘀咕,卻不敢在盛怒的趙大嫂跟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