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至40世紀是主世界的“和平世紀”,不是因爲矛盾比過去少,和接下來的時間對比,這個時代值得懷念的是“和平”。人類只有在即將失去某個事物前,纔會對這個事物記憶猶新。
主世界爲中心的人類文明(星海和維度)都在面臨新的增長點。
在蛋糕越來越大的方向上,是沒人反對。“矛盾”在於如何分蛋糕。——而這個矛盾的爆發點,在於越來越多“做蛋糕”的勞動者不再“年輕純潔”,開始擡頭和上面人算賬了。
39世紀是星田上新生代的高峰期,在早年成長時期他們總是犯錯,不如再生意識優秀,被規訓也只是思考自己是不是有問題。
尤其是在上一世代出生的人,作爲攫取紅利的一代,在太陽內圈文化中心強調宣揚:是他們突破了籠罩,後續一代相對於他們“艱苦奮鬥日子”是在糖水中泡着長大。
而真正長大的人,是會分辨酸甜苦辣。
四十一世紀,第一代星田出生的新生代突破三百歲。類似於二十世紀二十年代,00後壽命突破了二十歲。新舊思想的碰撞開始了。
這個時代中,衛鏗意識集團悄然迴歸到土疙瘩中,哦,太空中土疙瘩,還是土疙瘩。
這場人類文明歷史上毫無前例的鬥爭的主導權,也將全然由這個時代的青年們接手。
太陽系內圈,玄色同盟方面餘孽們爲了淡化自己失敗進行的歲月修改,縱然土亢能饒了他們,可新時代有了自己立場的新生代和太陽系內圈的領導主義格格不入,風將起,潮將至。
這場大潮中衛鏗悄然要淡化自己時,太陽系內圈某些自詡主神的傢伙,緊盯着衛鏗準備同步行動隱居幕後。
——衛鏗:淡化的是我非中人的部分,但你們掩蓋不了你們的醜陋嘴臉。
注:第七次位面大戰中,衛鏗出現了很多弱執念的分體,例如“察言觀色”的那個,這些都被統稱爲“非中人”部分。
白靈鹿自來熟的插話:“嗯,嚴格來說這不叫淡化。人家一碗鹽撒在水中那叫淡化,你這個土混在水流中,那是泥石流,你的底色在那兒,淡化的了嗎?”
衛鏗想要無視這婆娘擡槓回顧正題:“簡而言之,兩百年前那段玄色同盟盤踞所有紅利的歷史,“領袖”“千古完人”的各種名詞是淡化了,但是那些醜惡手段,後續歷史繼承者們將時刻警惕。”
白靈鹿望着維度上現在主神行動痕跡,略有所感:“歷史拋開了英雄主義,後繼者們才能更直面的感覺到歷史上醜陋窒息感,如果依舊存在一個“英雄”而且還是活着的“英雄”,一個血脈流傳的“英雄”,那麼就相當於給後人們心理上留了一道虛妄的柵欄,認爲任何災變自有英雄來承擔。”
兩人這相互不唪眼的聊着天,雙方自顧自的作爲“主講”按照自己主線講下去。
白靈鹿一點都沒有紅顏知己的自覺。至少沒有維度上那些對鏗演化的女子那樣,給衛老爺那種紅顏相伴的爽利感。
衛鏗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轉了個場,獨自一人站在星空中抒情:“三百年前吾道孤,所有人都倒下了,唯我一人面對前路,那麼當拿起劍,高喊一聲:騎兵連(文明),衝鋒(前進)!
衛鏗:“但眼下前進的可不止我一人,拔劍的也不是我一人!”
誦唸結束後,衛鏗望了望四周,沒有白靈鹿阻礙自己裝b,滿意的點了點頭。
…維度上,新生代拔劍。出現了一場小衝突…
40世紀末期,在維度上整體和平環境中,出現了一次局部戰爭。發起者是玄色同盟的新生代。
這一次太陽系內圈的時空管理部門學精了,雖然他們通過不少“對鏗演化”的個體,在維度上發現了衛鏗意識集團規模又一次落潮了。
但這一代玄色同盟集團,可不會像諸天君王,玄色同盟那樣,狂妄的認爲衛鏗意識集團的鈍化等於崩潰。
此時主神集團分析師對衛鏗評價:衛鏗就是再低谷,其最低峰值仍然高過大部分意志集團非峰值。
正如二十世紀,當時的大河文明自己感覺自己是亡國滅種階段,但是在國家實力和民族統一性上,還是勝過了九成二十一世紀其他國家的。
時空管理局那些成精的老牌意識現在可不敢再碰黴頭,所以這次位面衝突,是慫恿被歲月史書教育的“正義性”過剩的“狂左”來教訓星田上新生派。
哦,“狂左”的代表就是青霜林。她是靠着批評指責“灌裝意識”的守舊派起家,在歲月史書中,一百年前灌裝意識似乎是星田派乾的。
就好似二十一世紀歐左派描述二戰,柏林好像是美軍插旗,正義同盟軍貌似是美國和以色列,納米卒是斯鈦林。亞洲戰場美國盟友不是仲國而是曰本。
在3974年,這傻丫頭是打着“解放”口號闖入“時震位面”。
雖然她的核心目的是試圖奪回“演變派”在該疆域的控制權,青霜林認爲自己是解放者,且認爲該區域“演變時空”是玄色同盟遺落的執念。應該被她解放。
這就彷彿二十一世紀“搶石油軍”的一方爲自己給世界帶來和平正義,歐洲的“素食主義者”強行認爲自己有領導全球其他不發達區域飲食清淡化的“責任”。
然而四十世紀,可不是五百年前紅利時代,維度上成年的新生代們,也不是過去一百年前“主世界老牌意識們說什麼,就信什麼,不懂得反駁,拍桌子”的懂事狀態。
青霜林這種顛倒黑白,強自詡拯救者,要求其他意識(嗯,她嘴裡的星田派都是遠離中心的鄉巴佬)承認自己“被迷惑”“愚笨”的姿態。受到了廣泛厭惡。
維度上,各路迴盪意識們輪番上陣,教訓青霜林。
青霜林原本信心滿滿,認爲自己能夠“說服”大多數維度意識。掀起新的潮流。
化身爲後浪,最終挑戰大魔王(衛鏗),但結果卻是:她本位面被她認爲該被自己領導的意識們揍得魔怔了
最終在多次維度上和演變系務實系穿越者對抗後,青霜林的破防了,
在某次對抗中,抵抹先是騙感情套近乎,在拿到勝負點後一腳踹開青霜林的封鎖,撒丫子逃了,一邊逃,一邊否定先前在青霜林自戀時的“對對對”,末了來了一句嫌棄表情:“我呸(po~ei拖長,努力吐痰的那個聲調)”
抵抹是末亞的分支,作爲衛鏗的弟弟衛鏘系意識,的確有點渣性難改。——衛鏗:但是他喵的爲啥,他每次穿越都能不缺女朋友呢?咄咄怪事。
青霜林撕破了嘴臉後也不談什麼“拯救世人聖母姿態”,而在時間線上開始滅世流程。
當然,這種滅世末世,是幾百年前那一套。
啓動超級科技大範圍清理宇宙,然後挑選選民乘坐飛船避開,然後作爲種子重來。當文明再一次發展到,維度領導者們不能容忍的時候,又一次滅世,周而復始。
每一次大滅世,都淘汰不符合自己對位面控制的要素。而每一次大滅世後,留下來的科技種子,都讓這一代的文明科技路線繼續慣性發展,周而復始走向毀滅。
“但是啊~”
星田派:“這都他喵的四十世紀了,還玩滅世!“
高喊進步,被戳破謊言後,開始倒行逆施!試圖虛空索敵。
當青霜林開始滅世時候,她和她集團自己的末日就到了
林霜林並不知道:衛鏗並沒有避。
當滅世計劃開始後,立刻在各個層面上都冒出來叛亂者,開始各方面破壞,在整個星海通風報信,亦或是臥底。
至於鏗系意識的反叛者被抓住後,自然要面對酷刑!烈火灼身體,病毒腐蝕,激光凌遲。
這樣殘酷的鎮壓,不幸被逮捕的衛鏗個體都體會過。然而這些衛鏗個體趴在位面“火焰”中,一聲不哼。沒有暴露潛伏。
……
遙想一千多年前,意外進入潘多拉位面的時候,第一次遭遇酷刑還會求饒,吐露無用的事情拖時間,而現在!被逮捕的衛鏗幾乎是沒讓青霜林集團知道自己存在。
在位面上作爲混入潮水中的普通衛鏗所經歷這一切,維度上衛鏗自己一次次都統計過了(一筆筆賬都記下來了)!
當星芒衝擊戰術掃蕩過後,青霜林穿越最終被掃滅,連帶其意識在維度都徹底湮滅。
沒錯,湮滅,連回蕩都不存在了,倒行逆施的她,自身意志被膽怯纏繞。
38世紀的研究報告:意識的凝聚力,會因爲在位面上的“目標”是否實現而變化。
當某個意識試圖靠“恐嚇”“咒罵”來達到“鎮壓”“維繫領導”的目標。這樣的人,意志力其實很鬆散。尤其是碰到了數量龐大的“不屈服”“堅持鬥爭”的硬茬子。
40世紀,青霜林的這次癲狂,自己所承擔後果是史無前例的慘烈。
過去主世界穿越意識在戰敗後,總會有迴盪。——衛鏘衝擊君王失敗後,迴盪出了末亞,末亞在九品位面又迴盪出了抵末。
在先前時空資料中,即使是兩個穿越者同時代遭遇爭鋒相對,受挫的一方主意識人格散落,但總會意識迴盪出新意識。不大可能一次性被“壓制”到零。——但現在意識徹底粉碎的極端案例出現了。
旁白,太陽系內圈認爲青霜林是被衛鏗爲首的亢系意識壓制了,並沒有側重描述青霜林的自作孽。
青霜林是碎的找不到了!這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維度上徹底擊殺。
當然,這同樣也讓整個太陽系內圈穿越者看到維度上某些傢伙到底有多麼“硬”。
等級意識質量差距碰撞,並不是金剛石和石墨的相互碰撞,而是黑洞和中子星,中子星和白矮星,白矮星和褐矮星之間的較量。
意識在位面碰撞結束後,迴歸維度相沖,妄圖逆流的弱者撼不動強者一分一毫。反而讓推動歷史潮流的強大意識更加凝聚。
主世界時空管理局,最後視角中,青霜林在一個個位面鎮壓失敗,是不斷撤離她認爲自己還有優勢的位面,但是在這些位面,被追來的星田派一次又一次星光錘擊。
這一逃,一追殺,讓主世界主神體系意識們旁觀這一切,感覺到無比絕望。
當青霜林撤離到最後一個位面的時候,她退無可退,伽馬射線的星芒破壞了她部署百分之九十的“滅世恆星設施”,但是她也成功的釋放了少數“碳基毀滅波動”釋放。
這個碳基毀滅波動,是可以摧毀銀河系大範圍“碳健”化合物的穩定性。這樣的災難對於仰望神祇的下位文明來說是可怖,
但是在這單一毀滅中,生命總能找到出路對抗。鬥爭意識穿越星球上,作爲下位文明科學家,確定,只要在星球上構建強大磁場,和大量石墨防護層,就能讓這種碳基毀滅波動下降到千萬分之一。
於是乎,在鬥爭系變量的攪動下。
被毀滅波動覆蓋的六十七萬個星球上,戰前經過了大量撤離,依舊留在本土的達到八十六億人類!(旁白:戰爭促進了星際自動化,控制星球的人只需要三四千人,當然爲了確保人類族羣抗風險餘量,每個星球儘量維持一萬人)
值得一提的是,青霜林集團最後瘋狂啓動毀滅的目的,是想要一腔執念證明:“刁民們的努力毫無作用,只要他們世界的領導者徹底黑化,那麼一切最終只能大家都完蛋平局。”
宇空疆域的位面上。
當青霜林啓動全宇宙懲戒,當從銀河中心擴展的碳基毀滅波動結束後,青霜林滿足的望着這片宇宙,欣賞着這一片寂靜!
但隨後,她臉色變了,因爲本該是“毀滅區”的恆星上傳來了一陣陣通訊迴響。
媧氏星,在!
伏羲氏星,在!
軒轅氏星,存在!
后土氏,存在!
這一聲聲相互相報平安,給了那些高坐在聖蓮臺上得意的東西們,響亮的耳光。
生命發展不需要“欽定”,而生命滅亡,也不是某些少數自詡高貴者能欽定的了的。
一首主位面極爲熟悉的旋律,由一個恆星發出,然後傳達到另一顆恆星也發出了相同演奏,在這個充滿倖存者的銀河中迴盪。
電波的信息破譯出來的意思是:
“——冒着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維度上,織女辦公室內…
白靈鹿搖了搖頭:倒行逆施者,在滅亡之前,被徹底告知,這個世界他們沒必要存在。她們的癲狂,與匹夫的以頭搶地沒啥區別。
隨後,嗤笑看着太陽系內圈,嘲弄道:你們的教育體系到底培養了什麼“貴物”。
視角來到另一邊,3974年,
星海的田埂上哦,這是智能粒子按照幾何硅基畫出的星田約束帶上。
一羣孩子,正在這裡打鬧,他們呢,才從飛船生態艙中出來,經歷了兩百年的自然人發育階段後,開始“太空生命”的光暈形態,遊蕩在星海中。——此時這些新生代面對星海非常好奇。
所以點亮了自己的光團,從這邊跑到那邊,一天下來,差不多能跑三個天文單位!
這裡,屬於二仙村,這個村子,總面積零點三個立方光年。取這個名字的原因,是從這裡回望地球,宇宙星空上彷彿是兩個仙人在搭建橋樑,故由此命名。
這些剛剛脫離人類基座的成年人們,還帶着孩子氣的“孩子們”,十分的鬧騰,可沒有兩百歲的模樣。當然“兩百歲的老人”狀態,其實是受限於自然人衰老後的精力不足,例如二十歲的小夥子,如果得了重感冒,也得全身龜縮的和老頭子一樣。
隨着文明日益進步,田園上人類是越來越晚熟了,儘管義務教育延長,增加了知識學習量,但是“幼稚期”卻也延長了。
光團在挪動的過程中擾動了星海中大量定位的粒子塵埃。
數秒鐘後,在星田中,大量的光線從遙遠各方而來,投射在了現場,一個男人(影像)出現在他們面前。
“你們,是沒有捱過打嗎?”
經營田園的男人,有些惱火這些熊孩子。
而這些熊孩子呢,由於個體光團信息被迅速破解,一個個被提溜回了“田埂”。
幾十分鐘後,教師(衛鏗分體)趕來了,對這位老農道歉。
教師不得不帶着這些孩子,花費了五十個地球日,重行將這片星田整理好。
…教師的教育仍然在繼續。…
衛鏗看着離開的農人(羅心疆那一代開拓者),對這那個鬧的最兇的孩子說道:“喂喂,男子的男怎麼寫。”
在空間中,出現了一個田字格。衛鏗:給我一筆一劃寫着“男”。
衛鏗想要這幫孩子們記住“種田”的責任。
男孩們頓了頓,在星海田字格中寫出了這個字。
男人(衛鏗)點了點頭:“嗯,對,你是男孩子,記住這個男字!男,以力扛田。”
本以爲能夠給這個男孩子一個可以銘記的座右銘,但是——面前這個,似乎,有些皮。
這小男孩,他在太空中又生成了幾個田字格,“大丈夫”三個字出現了。
隨後稚嫩的聲音道:“我要成爲大丈夫,而大丈夫的‘夫’字,是天字上面出一個頭,所以,捅破天,未嘗不可?”
“哦?”衛鏗聽到這如此生機勃勃的話,原準備繼續整理星田的注意力,被引了過來。
衛鏗:“捅破天,嗯,那你未來想要做什麼呢?”
“這個,這個”嘴犟男孩一時間有些語塞,光團的小小視角,掃視着周圍,彷彿抓週的孩子難以抉擇。但是很快,他看到了地球,笑嘻嘻的說道:“我要摘那顆星!勻給全村,不,全星海的人。”
說完後,光團生出了兩個小手,做出了叉腰的姿態。
衛鏗頓了頓,對一旁看護者:“他叫什麼?”
監護人:“剛剛長毛呢,還沒有取名字,只有個小名,叫做燦華。”
衛鏗查到了他是一個來自太陽的“再生意識”,這個“再生意識”前身上上個世紀是和自己集羣其他部分一起研究過太陽核心的。
衛鏗:“給他一個大名吧,叫摘星。”彷彿是思考到了什麼,突然心有靈犀一般說道:“別那麼冒頭,就叫均摘星。”
英雄雖然難得,每一個文明的歷史上總有英雄誕生,只是許多文明在愈發不開明不接地氣的道路上,錯付了英雄氣,等不到五百年一次英雄潮起。
而樸素存堅的文明,可以花費千年等一次“天降”。
衛鏗:我雖不適,但總會有人適合!厚土續熱炎!(衛某人對自己非常有b數,當不得自己文明最勇最熾存在,但是可以作爲最土的存在,爲文明蓄積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