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世紀後,是“意識羣”的時代,不同分支意識羣完成了自我認同,這類似於二十一世紀民族主義覺醒。星海中,那些認爲自己的意識是源自,在七八個世紀前穿越時代的名人的當代穿越者們,完成了“時空上國家”的建立。
3840年,當青天號空間城在軌道路過“南京站”時,空間站上人員和地面上人員進行了一波意識交接班。地球和太空之間,嗯,天地之間,光束猶如神話中“帝俊”時還沒有斬斷的通天蔓藤,完成了人神對接。
原來空間站上七成的人員有序進入了冬眠艙後,意識和思維發送到地面的備份軀體中休假,而新一輪意識和思維進入“青天”空間城後,啓動了自己在冬眠艙軀體,開始新一輪工作。
在青天號空間站的人來人往中,是包括“恆星部”“星田部”等多個部門,以及現在越來越熱門的太陽日冕帶“星織環”的大公司,這裡見證了當代東西方,哦,是,太陽系內外愈發繁榮的交流。
當然在這個繁榮空間城中,玄色同盟也在這裡租了辦公區域。
眼下玄色同盟在這開了一個低調的會,參會是目前玄色同盟加盟的,八十七個主要意識集團。
會議的精神,是慶祝第六次位面大戰勝利一百週年,玄色同盟戰勝了星環聯盟。
雖然是慶祝“過去的勝利”,但明眼人都明白,這是與當今位面秩序有關。
現如今主世界時空管理局那幫人是以“玄色同盟”爲主,試圖在當維度局勢不利的情況下,在主世界太陽系上搞點聯盟。
所有人看得出來,這是想要重拾掇當年對“星環同盟”的行星封鎖戰的模式來對付當代“星田聯盟”,哦,,“星田”這個詞背後“聯盟”,是玄色同盟總統的北聽潮在任職第一個週期後,強行給“中人”們扣上的。
在39世紀初期,玄色同盟將八大行星所有自然穿越節點統一後,似乎很有雄心壯志的想要揮師,對外太陽系進行“大遠征”,來統一人類。
“星田派”可是當代“信息焓”主要加工區。光和各種粒子帶着加工的信息穿梭交流在太陽系內外,同時也發送到維度上。
由於外太陽系遙遠,將宇宙飛船派過去太慢了,所以五十年前玄色同盟“主戰派”決定先在維度上圍剿“星田派的首腦”,也就是對衛鏗所在的內宇宙發起了進攻。
但是當年信心十足的維度圍剿,拖了五十年後,驟然發現,他們打不贏“星田”派系。
在正反粒子疆域的那“土亢系的內宇宙中”,玄色同盟多位在六戰中赫赫有名的名將都不再亮相了。
這是因爲他們在反置換粒子疆域,羣星位面上,被“星田的夢想體系”打得頭破血流。——蠻橫了一百年自詡在:“智”“體”領域完成霸權的玄色同盟,現在發現自己剛不過他們先前認爲“落後”的原版。
現在主世界玄色同盟最新的“總統”級意識已經放出話來,將不排除和衛鏗集羣商量正置換粒子疆域和平的討論。
當然現在玄色同盟認清了現實,卻放不下面子。
玄色同盟的領導級意識羣們含蓄宣稱,六戰結束,而沒有宣稱在置換粒子位面的戰敗。
…如此開始了奇妙的一幕,七戰還在打,但發起戰爭的一方打不過,卻又不想承認戰敗,想讓應戰一方“讓步表示誠意”…
而在這五十年內,衛鏗集羣,隨着這次大戰逐漸產生質變,意識規模開始大規模增生。
此次“增生”的技術背景是,衛鏗意識技術走向“夢想”體系,這個剖析意識根源的技術路線,要比玄色同盟“執念”方面有很多獨特優勢。
衛鏗意識規模增強,且觀察力也增加了,以太一位面爲參照,發現這幾十年主世界的時空速度的確是緩緩變快。這代表着自己所在的主世界是在“冷卻”。
發現到這個事實的時候,衛鏗高興且悲哀,高興是高維上面有重組的生命力,
按照智慧生命星球在時間上的多樣性來說,地球四十億年的時間,絕不缺乏可能性。
正如在茫茫多時空中,智人不一定是天選的,尼安德特人克服了自己“喉較短”導致語言不通暢的弱點,也有可能發展出科技文明。
衛鏗最新發現並確定,維度中疆域內,每隔一個“天文級別”維度距離,就會有一個時空物理規則的極高熱土歷史線,目前發現了不只是太一位面,還有其他幾個時空空域存在“維度破繭”的時空文明現象。
衛鏗頗有些傷感的是:自己這個中人剛剛好在維度上探索到這個現象,自己所在主世界文明也走到了文明“筵席散盡”的地步。
對衛鏗來說,“文明”就是最後執念。
“古往的時代,文明是自己這樣中人的港灣,儘管文明發展中摻雜着各種“私慾”“欺騙”,但中人一直以來只能選擇相信她。因爲自己這樣的普通人,想走到歷史無限就必須堅信文明。但是現在技術進步的太快了”衛鏗看着田園中孩子,又看了看自己,如實評價。
主世界目前也已經到達了“終產者”的階段,“終產者”是技術必然階段,即“單個人”不需要和其他人合作,就能推動科技進步。
但是和二十一世紀小說中牢籠中的“終產者”又根本性不同,在於,牢籠中“終產者”掌握最高生產力的同時,堵住了後續者發展生產力的可能。
現在茫茫的星田中,可沒有籠子,“農夫”掌握的最佳種田的技巧事後,一旁孩子們同樣可以在農田上“種蔬菜”“挖泥鰍”,生活在希望的田野上成長。
現如今,衛鏗已經就是“最高生產力”,可以脫離文明,自行“精耕”。
目前在宇宙星田中,惟有衛鏗能夠做到是,在“太空真空量子漲落中,完成信息刻錄,這個在“普朗克尺度”上“細耕”以及以光速在“光年尺度”一歲一枯榮照料“星田”,是需要對“意識”對本方宇宙“時間”“物質”超高精確的定位。
旁白:在兩千五百年前,種地這項看似簡單工作,中華周邊地區玩不好,朝越這些地區,在耕作上的不會施肥,不會育苗,不會養蠶繅絲,這是整個農業社會對天文曆法,以及水土計量的落後。
簡而言之,目前意識的物理控制精度,已經是甩開了後續這一個紀元了。——“夢想”路線,在意識的物理培養上,開始有了顯著的優勢。
這個優勢差距之大,類似於文明在認知“元素週期表”前後的的表現。
衛鏗現在在更廣大星田上,已經在觀測上對“常數”理論證僞。
嗯,在過去的上量子漲落是上存在“常數,”例如某種常數決定了目前宇宙中最多的物質是“正質子”(氫原子),哪怕幾百億光年之外恆星的光譜依舊是“氫原子”理論上,這些“氫原子”都是相同,標準粒子是“清一色”的。
但實際上,哲學家說過:沒有任何兩塊石頭是相同。”
主世界最“精耕細作”的星田技術已經更夠觀測量子漲落中,不同氫原子“差異”
這相當於能在一片“純白畫紙”的主世界氫原子中,發現“五彩繽紛”的信息差異。
而衛鏗現在技術,是能夠利用主動控制“差異”,在每一個氫原子上附加“差異”信息,即,能在這片一千年前物理學家所見到“原子世界”白紙上,進行“作畫”
“作畫”是最人類智慧古老的信息記錄形式,在近乎四萬年前,西班牙阿爾塔米拉洞穴中,記錄當時人類在岩石上刻畫的公牛。至今傳遞着當時“精神”信息。
現在整個主世界當前這個位面也是一個“洞穴”,在量子漲落的“巖壁”,衛鏗這個中人也開始將進行“作畫”,這樣信息錄入,已經能夠通過量子遂穿,有體系傳遞到其他位面。
簡而言之,衛鏗的生命可以在星田中跳出這個宇宙。
衛鏗不想承認“宴終”的現實:對於已經能在“量子漲落”畫紙上“作畫”的智慧,已經可以褪去一切傳統的社會桎梏。
因爲我的所有“希望”都已經跳躍出來,就如同蟬蛻殼後,將離開土,飛上枝丫。
曾幾何時,地球被形容成搖籃,但現在,對於衛鏗來說,位面已經成爲了即將離開的鄉土
…四萬年,有人在巖壁上對未來人傳遞思想,同一個巖洞中,更多人還在爭奪肉分配…
玄色同盟在“青天站”的3840年太陽系座談會,最終僅僅是“擱置分歧”
在後續在有關星田的爭論中,星田上老刁民和新的皮們,以及認死理的頑石頭,以及隨波逐流只認“玉米棒子價格是否便宜”混子們,開始成功被逼成了,星田派。是的,這個北聽潮定義的概念,被玄色同盟主動打造出來。
星田派,面對玄色同盟要求的和平。
星田派的老刁民抓住了現如今玄色同盟的“領導主義”,進行了最後死揪不放:“假若再出現一個紀元,這個紀元中各位在所在的社會關係中無利可圖,請問如何保證自己不走向極端?”
玄色同盟的代表對衛鏗反駁道:“作爲從田園時代存活至今的存在,你如何確定自己不是極端?”
衛鏗有些呆滯。或許是扎心了。——因爲在文明發展歷程中自己是有些極端。當然某個混子則馬上拍了拍衛鏗,讓衛鏗別發呆,讓對方佔據辯論主導權。該混子嘀咕道:這年頭“誰特麼還看意識起源啊”
衛鏗沒有繼續反駁,玄色同盟這位代表以爲自己佔據了上風,繼續傳達自己的和平理念。(衛鏗是嘴笨,有時候佔理,也因爲思考自己的問題,進而說不過對方)
玄色同盟並不知道,衛鏗雖然不否認自己“鑽牛角尖”,但是衛鏗能透過龐大意識對“夢想”的透鏡看到了同樣和自己一樣鑽透阻礙的“維度新生命”。
併肩子上的,衛鏗開始站在了“星田”立場上抗線,並且自我默唸道:“就算我是極端的,我比你們有明確的理由極端。我一直是想要理解你們,你們卻從來不願意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