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調停會議如期召開,在外部中立暗能者們監察下,兩方鎮守者相互落座。
中立調停團名義上是中立不受干擾的,但是世界上哪有絕對的中立,只要是人,就存在着傾向,星海的局勢是多組戰鬥,久藍星只是其中一部分的。
此次調停後,戰爭並不代表結束,只是開始。只要星海的戰爭仍然繼續,久藍星和北極噴射區都會重新和其他勢力結盟。進而再戰。
但北極噴射區和久藍星也必須要結束戰爭,雙方的兵力互相鎖住了對方,久藍星固然是中心被強佔一部分,但是久藍星一些外部戰力還存在。
諸如鉦庭以及樂笑天這些艦隊也沒有歸來。反而在久藍星中心遭到山河級入侵後後,開始朝着一千光年外靠近北極噴射區的地方,進行自由開拓。
原本在三百光年外執行阻擊戰的那些持有主力艦的高級暗能者,出於種種原因,也是不理會中心“手令訓示”,哦,也就是逃避瞎指揮的。
定明等七級暗能者們,現在要等着戰爭結束後收拾這幫臭小子。
這羣久藍星方面前沿作戰的六級暗能者們反駁的也是合理:與其被久藍星中心派的那幫人斥責阻擊不利,然後被逼迫去硬生生死磕那艘山河級戰艦。倒不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到遠一點的地方,找一些簡單的敵人去死磕。
反正久藍星在戰時也不敢真正封鎖主戰派們戰後的資源調配。
因爲,似乎好像,外部作戰的六級暗能者們虛晃一張牌可!那就是轉投他方。
…衛鏗:這只是一張虛牌,只有傻子纔會當真,但是上位者必須考慮有人會犯傻,給自己捅一刀…
請注意,現在調停的中立方來了,這些中立方有可能會回收一批‘感覺到自己被坑’的暗能者。
尤其是某些使團中混入了一批“非常明白久藍星”情況的人,消息非常靈通的,在其中,暗通款曲!
至於衛鏗這些分體怎麼勸說,久藍星那些將軍,而沒有,被這些久藍星將軍們當間諜直接幹掉的原因。衛鏗用了春秋中說客用詞:“我爲將軍計”
…說客對被說客來說,是一條路,現在不靠譜,未來大概率不會用,但是在當下作爲“考慮”中,這條路暫時不用斬…
狡兔三窟的第二窟,通過別國追求,來擡高自己的身價。
齊國將孟嘗君給罷相,馮驩到了咸陽,對秦昭襄王,勸說秦聘孟嘗爲相,然後秦國派遣送聘禮來請求孟嘗,齊王擔憂國力衰弱,重新聘請孟嘗爲宰相。
對於久藍星的外戰將軍來說,他們現在就是不被中心重視的孟嘗,整個久藍星內層那幫搞政治的,現在將解決問題的希望放在調停會議上。在那些受寵“內部執法派”輿論攻勢下,對着二十的戰鬥中間功勞進行了壓低。那麼爲了讓久藍星內核宗主們瞭解一下孰重孰輕,那就鬧一鬧!
衛鏗分體,接連悄悄地找上了,烤約,塵意,開負……,這二十多位久藍星非常有潛力的將軍們,用出色外交語言和他們串聯起來。
衛鏗分體冒出來這些說客們,沒有勸他們叛變,只是“提示”他們應當敘述自己功勞,不能讓歹人們繼續矇蔽上峰了。
同時強調:在前線作戰的他們纔是久藍星的中堅!此番所有行動,都是爲了苦諫久藍星的宗主們處事公正。
這句話一說,是說出了那些追隨這些將軍們的部下們的心聲。縱然在外作戰的六級暗能者們能夠忍受委屈,但是六級暗能者屬下們卻早已經對“不公”抱怨連連。
最後“雙面”們大義凜然的說道:“將軍是正直之人,不屑於這種小伎倆,但我小輩,願爲將軍腳下塵!”
這也就是打消他們對“叛變”的顧慮,把‘髒活’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
…景谷雨:你就不怕他們真的犯湖塗?衛鏗:打了這麼多年戰,真的要是湖塗的話,早就被久藍星自己給劣汰掉了…
於是乎,衛鏗藏在使團的“雙面”說客們,大行其道,在各個區域中串聯。
那些有反骨但沒有膽子的久藍星下一代們,通過衛鏗這樣的串聯行動,放出聲音“哭鬧要奶吃”。當然,毫無疑問這是非常有效的,也的確讓久藍星的上層,更加溫言婉語的對前沿派,開始雷霆訓斥後方的執法派
然而久藍星外戰艦將軍們,確定內核區域大人們有顧慮,就更加放心的在這方面施加籌碼了。
於是乎,在確定久藍星展開他們談判的時候,衛鏗又給他們獻上了一計。“在己方優勢的戰區中,不理睬中樞的和平令,對北極噴射區發起進攻”
在衛鏗教唆下,乖寶寶的久藍星六級暗能者們開始下克上,在北極噴射區兵力弱勢的一些區域開始穿插。
以至於‘新爭’這的七級暗能者,害怕這幫小子們有風險,也不得不方舟戰艦向前推進。而不能返回久藍星和山河級對峙。
縱然那些七級暗能者具備對整個戰局通透的知情權,但完全不曉得這背後搗蛋鬼是如何用“道友請留步”將鉦庭這一波久藍星外線牽到大戰中的。
只有衛老爺的監察者們,才站在更高的視角上,能透視這裡面“坑”是怎麼挖的,怎麼引導這一些人向前走的。
…談判桌上在談,外面在煙火四散…
現在久藍星目前還在中心區域自得已經控制住局勢的人們的視線中。
星海談判中在兩個席位上,兩方分別在自己的時間進行康慨陳詞的發言,只是這邊發言一輪,那邊表示不服,進行反駁,一輪又一輪。逐條逐條爭吵。
久藍星這裡進行了全程直播,爲久藍星在前方舌戰發言官的英俊帥氣,每一次證據言論被裁決法庭採納時候,在觀看直播的本土人民都情緒高昂,歡呼此次勝利,彷彿一次重大戰役勝利。
在久藍星的內圈執法區,控制喉舌中,“那些執法派”現在表現的是中流砥柱。只是絲毫不曉得,他們自詡中流砥柱,會讓前沿真實出力的人心存不滿。
藺相如和廉頗共同拜相時,戰功赫赫的廉頗看到“稍稍口舌”就能和自己並列藺相如,感覺心態失衡。
藺相如是深入強秦虎狼止口臨危不懼。況且還是出門避讓廉頗。
久藍星這幫“執法派”就如近古時代內白左一樣,在空調房裡面高談減少全球變暖,減少吃肉。真的是什麼風險都不冒,就雄赳赳給自己攬功。
…白靈鹿:將相和旁人將藺相如的“大度”傳給廉頗,進行勸和,你在其中起反效果,戰國策你在逆着看。…
在久藍星恆星內部,啓瑞也在觀看着己方談判會議。
當然她現在更關注星空大事,衛鏗彷彿不感興趣,一直是在恆星旁工作平臺上,於是乎她聯通了衛鏗。
衛鏗此時手指如同殘影,在鍥而不捨統計恆星最新傳來的數據。
這數據流的讀取比過去快了很多。
旁白:在恆星內部的各方看不見的地方,衛鏗的大量高能“三階”點,在星體內進入了全軍事化狀態,恆星能量幅度正在被完美控制。
啓瑞到來,衛鏗早有預料,微笑的詢問道:“怎麼了?”
被衛鏗這一問,啓瑞不知道怎麼了,有些生分了,並且這幾日,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她擠出微笑:“我們的談判人員佔據了優勢。”
衛鏗:“哦。”似乎對面前藍色恆星投影模型更感興趣。
啓瑞打開了現在的法庭直播,想要衛鏗發表看法。
衛鏗目光在視屏上停了足足三分鐘,快進遊覽了過去十個小時的爭論,說了自己的看法。
衛鏗:“啓瑞,你知道嗎,在我們家鄉有一個詞,叫做色厲膽薄,也就是嘴仗打的越狠,手上可用的籌碼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否則的話,但凡是手裡還有一絲籌碼,也不會執着於語場上的上風。”
啓瑞臉上原本的笑容,異常僵硬,大家歡喜的看着一場場外交華麗勝利,在衛鏗嘴裡卻成了飄在水上的油花。
啓瑞:“啓舵,你的家鄉是什麼樣子呢?”
衛鏗將面前裁決法庭上視頻暫停,似乎陷入了回憶,悠然低聲道:“是一顆美麗的自然星球,百分之七十是海洋,有着農田和城市,對了,還有奔流不息的大河。春天腳可以踩在泥土上。對了,如果生活在鄉下,爬樹摘果子,當然要注意村裡的狗,它們會對你叫,你手裡是需要有個棍棒。”
衛鏗,感覺到啓瑞的疑惑,乾脆也就用投影投射在了啓瑞身邊,兩人出現在了一個東部淮河平原上的農村中。
村莊路上跑着單槓拖拉機,而衛鏗的少年(農業勞動課)則是赤着腳,和挖泥鰍。採集紅色的覆盆子,以及紫色的桑甚。
啓瑞不是地球文化圈的人,但是看到這個純自然風光的星球場景,生活在未來狀態的她,頭一次見到了這樣“夢幻”的自然星球。這讓她不禁想到了教科書上記錄數萬年前,應許星的原生文明狀態。
地球,宇宙中天然的負熵體系星球,某種程度上是堪比應許星的存在,也只有這樣的星球,人類可以自由自在的開採、躁動到工業時代,然後仰望星空。
其自然生態場,嵌和工業文明的樣子,就宛如自然精靈佩戴着先進的工業鎧甲。
啓瑞:“啓舵,你的家鄉真美。”
衛鏗嘆了一口氣說道:“折光啓瑞,你信得過我的話,接下來的一切(停頓了一下),旁觀即可。”
啓瑞頓了頓,她突然感覺到情況不對,這周圍不是投影,已經是封鎖了空間,而所有物質都是真實的,泥土,土壤,植物,以及遠方勞作的人。
衛鏗直接將啓瑞挪移到了一個空間泡中。
啓瑞着裝了戰鬥機甲武裝,試圖反抗,而農田中的泥巴四濺,大片秧苗被衝擊波衝開。
衛鏗幽幽的說道:“真的要打嗎?在我的星球上,女孩子不要打打殺殺。”(監察空間中,景谷雨當即作起來:“呵?”,白靈鹿則是翻了翻白眼,似乎見怪不怪了。)
衛鏗擡起手來,啓瑞身上原本是閃爍的自動戰鬥服,立刻失效了!
衛鏗在空間中壓制住了啓瑞暗能,以至於物理法則重新固定。
啓瑞溝通不了宇宙,更無法突破暗質調動的物理能級,這片總空間一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她就是一個凡人。
這一片天地,鎖住了啓瑞。藍天白雲下,她跌落在插秧泥沼中。
啓瑞感應周圍一切,發現自己很弱,目光變得犀利起來。
啓瑞清冷嚴肅:“你想做什麼?要知道,所有(恆星)代碼都是我控制,我恕不從命。”
衛鏗頓了頓,繼續介紹着地球,說道:“你所看到的這個星球很美好,但是也經歷過了非常慘烈的戰爭。在戰爭歷史上有很多審訊手段,針對肉體的,肉刑,以及針對精神的。總之,不要說太剛強的話,有時候該磕頭就得磕頭。”
啓瑞:“你?”
衛鏗見到她緊張,不由一笑:“放心,對你做野蠻的事情,代表我退化了,所以我的準備工作中,沒有要強迫你的條款,只是把你封鎖住。所以不會因爲心急,就做出有失文明風格的事。你放心,我遵守俘虜條約,將給予你合理的待遇。”
啓瑞不禁好言相勸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不要做傻事,久藍星現在在談判的,你固然可以成功,一旦宗主們回過神來,你下場~”
衛鏗無所謂:“我知道我的下場我會死。”這一句話,打斷了啓瑞。
然後對着懵逼的啓瑞,補了一句:“但我的死,是輕於星塵,還是重逾久藍星?”
…準備亮劍的衛鏗,此時氣質,如山中玉在瀑布下衝刷般美溢…
此時,在久藍星內的,一圈圈暗能時空環,開始從外向內朝着久藍星核心迫近。最終將在久藍星中心聚攏。
整個久藍星內圈能量波動一下子進入了穩態!,宛如是一個鍋爐,被套上了一套精密的齒輪結構開始輸出能量。
多紅伴超藍,此時所有外圍紅色星體,都開始將冶煉的暗能大規模涌入久藍星,構成了一整個暗能機器。
正如同蒸汽機上,對各種零件材料強度要求是不同。
此時久藍星強度最高的‘零件’莫過於時空系暗能,但只是佔據其中百萬分之一,而隨後“引力系”,“單磁系”“夸克反應催化劑”暗能佔據了百分之一的,而其餘的暗能則是海量低階暗能。
誠然!七級暗能都無法操控久藍星這麼龐大的結構,
但是衛鏗“永恆之心”這個暗能,調動了上千顆星體進行大規模測算。利用“工業設計”,將數百萬個自己分體的暗能進行了耦合。
在當下,完成了這顆能短期控制恆星的,暗能結構。
在此時空間泡中,衛鏗拉起了田園中啓瑞,此時田野上播放着東方紅,而衛鏗指着天空中已經開始變藍的太陽,悠然說道:一萬年太長,只爭朝夕。
啓瑞仰頭看着天空,她這才發現,天空中那個太陽其實就是自己的久藍星,二十個久藍星年,就爲了這一瞬間的有序!
就宛如四十億年的星球進化,支撐起來人類飛出太陽系的,只是數百年工業努力。
…暫且現將,外部場景略過去…
當衛鏗確定自己攥緊久藍星後。
衛鏗這纔將啓瑞從空間場中拉出來,啓瑞望着這龐大一幕,被驚的說不出一絲話
就宛如土人,見證了一艘萬噸貨輪的開動。
衛鏗對啓瑞說道:“你我有緣,我在測定這顆星球時,也悄悄測定了你的暗能,說一句實話,你的暗能尚有一線機會晉級爲七級!”
啓瑞目光凝視着衛鏗,僵硬的笑了笑:“你是想要收買我嗎?”
衛鏗凝視着恆星內部越來越平滑穩定的能量層,語調中摻‘光輝歲月’的記憶,敘敘述道:“我們合作了十三年,騙了你十三年,儘管我本意不是針對你的,但是啊,還是我行我素,沒有顧慮你的感受,哦,所以,作爲朋友,我想說‘對不起’”
啓瑞咬了嘴脣:拋開立場不談,她現在心被衛鏗觸動了。
系統陸新晴(監察者)滴咕道:“這種還債唉,不過是把一種“什麼都沒得到,受騙”的怒氣,轉化爲“不如不得到”的怨氣罷了。你倒是問心無愧了。”
衛鏗擡起手,展開了恆星高能場,啓瑞第一眼看到這個就知道這與自己無比契合。
而如此規模龐大,且動用恆星能源的專屬設計暗能驗證結構,她知道:“也只有今天這個機會,而錯過了,就再也不可能了。”
啓瑞嘆息了說道:“我不想進入,因爲一旦進入了,那就永久在你面前擡不起頭來。”
衛鏗思索了一下,於是乎走到她面前,單膝跪地,拉起她的手,用邀請公主的方式,邀請她試一試“這個暗能測試設施。”
這個動作,讓監察者空間中的監察者們大罵:“渣!”“不要臉”“中央空調”
衛鏗此時卻在備註如此狡辯:“可能性”最重要,一個在久藍星內毫無希望晉級行星宗主的六級暗能者,在此刻找到了一線可能,這對整個星海中沉悶風氣來說,是莫大鼓舞。
衛鏗攤手道:如果能,完成這一個小小“可能性”,而丟失了更小小的“一點面子”算得了什麼?
白靈鹿這邊翻完了資料後補了一句:“當年,你製造靈性人偶,差點被騎,也是這麼備註的。”——衛鏗突然不耐煩道:“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