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139年5月10號,珠江,那三層高的中心辦公樓中。
孫向陽正在召開工作組織會議,他說:“今年工作重點,鋼鐵,糧食……”
在牆壁上,攀爬的類金龜子(斑點甲蟲),啪嗒一聲,掉落了下來,砸在了話筒上,傳來了啪嗒一聲,這個甲蟲腿都沒有顫動,就結束了生命。
此時所有人,若有所感的擡起頭。
……
這個世界這條時間線上,距送離衛鏗才僅僅過了十天。這十天內,當孫向陽這些人類們接收着各種工作手忙腳亂正在束手無策的時候。
在衛鏗抵達潘多拉位面的前三個小時內。他們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生命場)迴盪,重新波動在了十天前衛鏗離開的那數十個場地上。
旁白:儘管衛鏗僅僅是在這個位面度過七年的時間,但是爲主世界打下了一個非常好用的基礎,主世界在衛鏗穿越的基礎上多次穿越,雖然還未能找到“徹底征服星球的方式”,但是對這個世界的物理模式有了非常深刻的研究。
例如,這個世界潘多拉場初次降臨美洲南境時,場能密度之強,出現了意志堅定的探險者自我複製的現象。
而現在,這次衛鏗返回到這個時間點上,就對此現象進行了利用。
這次衛鏗降臨的時候,這個世界潘多拉中生命放射強度極強!在跨位面輸送的信息焓,不足先前的千分之一情況下,讓衛鏗的數量複製的更多。
關鍵詞1:複製更多。
在某位監察者操作下,一下子給衛鏗來了5633個個體!(某位白姓監察者不忿的心聲:“你自己不復制,我幫你複製。”)
關鍵詞2:消耗不足千分之一。
此次衛鏗穿梭總共消耗,就相當於5、6人探索小隊消耗的信息焓,其餘都是利用潘多拉生命場生命現象複製出來的。
這樣低消耗呢,就意味着,衛鏗在這個世界呢,可以常態化。(某位羅姓卿級穿越者:“以後,常回家,額,常來這看看,這是你的位面哈。”)
……
衛鏗的降臨,對自己,以及主世界的多位觀察員來說,這是一個科學的過程,甚至帶着監察者和穿越者態度衝撞產生的無厘頭。
但是,對於這條時間線上的整個潘多拉世界!衛鏗的降臨可絕不是這麼普通。
當十天前,衛鏗的生命場輻射消失,粵地這裡剛剛形成的人類羣落的輻射場,頓時衰竭了下來。
少數幾個人暫時被選定爲新的節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堅持維繫珠江新社會運轉的他們,在兩個月後將擁有超強恢復和對其他人心靈傳訊的能力,來抵抗周圍反撲的基因羣落。
但是珠江人類看似衰減的這一切,就如同海嘯前,海灘上的潮水陡然褪去,是爲了等待更大的浪潮。
消失了十天的衛鏗,隨着潘多拉場中大量的碳基生命信息重新匯聚,那個讓整個亞東地區域都感覺到霸道的集羣再度降臨了。
生命放射的總量更加龐大,而且旋律發生了變化。
如果說先前衛鏗離開時,在這個世界的生命輻射如同一把鋸齒的大刀,將周圍所有的自然生態生命體系切得七零八落,
而現在,重新降臨後的衛鏗就如同一把重錘!給這個世界的生命帶着粉碎的震撼感!
先說珠江區域內人類-,因爲基因與衛鏗是同種,所以受到的影響是最小的,他們只是感受到了,衛鏗抵達後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開拓”“深耕”“仰望星空”的情懷。
但是對於這個世界其他生命呢?
衛鏗集羣迴歸的地點一共十個,一號降臨點距離孫向陽開會的大廳只有五百米,在降臨瞬間,這十天內牆壁上長出來的苔蘚,剎那間如霜打的蔫吧模樣。
衛鏗生命輻射擴散宛如強橫的衝擊波掃過,
四百米的範圍內,土壤中的一切微生物幾乎是瞬間被殺菌了一遍,死了足足一半!
一千米的距離上,蚊子、蜘蛛這類昆蟲瞬間全部掉落。
五千米的半徑,小型齧齒類動物,集體陷入了發呆這一過程中,大腦神經元顯然陷入混亂,這種佛系狀態持續了三個小時,這導致它們的百分之七十由於發呆導致營養供應不足,硬生生被餓死了。
居住點的那些貓咪也是如此,陷入了呆滯狀態,輕輕一碰就翻倒了。當然,它們被城市內人類供養,在發呆完畢後,就會聚集到魚攤那邊索要食物。
至於這個世界的樹木和草本植物呢?它們的生命狀態要比動物的抗干擾能力強一點,只是在葉片中多存在了一些動物的氨基酸。
珠江農業中心,距離衛鏗第五號降臨點,是三公里的距離。
那個泡在池子裡面的大蘿蔔,則是萎靡了足足十天。十天後,徹底丟失了移動能力,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植物系的生物。
生化反應爐的那些沼氣菌們則是瞬間死了一遍,然而倖存下來的沼菌們很快重新複製填滿反應爐,只是它們分解放射生命的頻段比起先前,更契合衛鏗的細胞了。這就是適者生存。
生命能量也是能量!
5633個衛鏗誕生時,在潘多拉場中凝聚的能量規模,衝擊着那些和自己基因不同的物種!宛如十顆中子彈。
除去上述的生命,還有一位比較特殊的見證者,那就是渝城來的祭祀,龍系珉。
……
先回到衛鏗這裡。一共十個降臨點,分佈在珠江建築羣的多個地方。目前心靈感應交流正常,但剛剛從一恢復到衆的狀態。
衛鏗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這次穿越的問題,但是在走出各個穿越節點後,按照用意識語言相互報數後!
兩分鐘後衛鏗老爺懵逼了。自己這次到場的數量是5633個。連續數了三遍,然後再找遠華834號船員們確定一下後,最後確定不是自己數錯了,而是自己真的有這麼多數量。
衛鏗:“系統,說明一下情況。”
在空間平臺中,白靈鹿“知性”味十足迴應道:“穿梭過程中,意識狀態存在差異性,正如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說過:‘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上一次進入潘多拉時代的你,和現在進入潘多拉時代的你是不一樣的,而你的狀態是多分體狀態,而不是單軀體內裝載的意識。所以,你此次穿梭的狀態爲5633。”
衛鏗頓了頓,覺得系統說的有道理,但是又覺得好像哪個地方不對。
現在自己要幹活了,暫時沒有功夫去和這位監察者討論哲學。
……
剛剛回來,上一次在珠經區留的工作崗位,這次新來的衛鏗也不是剛來就能接受。
當時離開時,1510衛鏗每個大腦都裝着一部分專業技能。
現在,5633個剛剛從神州回來的衛鏗腦子內被幾個小時前,時空刺殺帶來的“激光將軍”的記憶塞得暈頭轉向。
現在要接受潘多拉位面化工、金屬冶煉、機械加工、遺蹟機械設備的拆卸工作,必須對接離開時自己保存在維度芯片中的經驗思維。
在離開時,自己是1510個。經過一兩天晚上的睡眠,這次穿越的兩千四百個分體成功插入(回憶裡)崗位上工作情況,開始進入各個崗位中接手工作,
至於剩餘的!也不會顯得沒事幹。
衛鏗:“該規劃一些新的項目了。”
……
抵達的四個小時後,在遠華834號輪船上,
衛鏗和絕命位面那邊進行了通訊,面對那邊組織發來的慰問,照例表現出了“大無畏的xx情懷”。
衛鏗在應對完畢後,開始將系統爲自己收集的大型鍊鋼廠的各種軋鋼設備,先進特種鋼材的生產工藝,通過磁帶設備一股腦的傳送了過去。
對於絕命位面給自己的幫助,衛鏗一直是有所虧欠的,所以特地要求:“要提供一些技術資料來彌補那邊的同志。”
只是衛鏗暫時沒有意識到:這些技術資料,即使是自己不給,在絕命位面那邊各個時間線上的力量也會提供。所以在主世界眼裡,現在,自己(衛鏗)發送給絕命位面那邊資料的行爲,其實是讓人情落在了自己(衛鏗)身上。並不是自己在還人情。
當然,衛鏗不會永遠‘意識不到’。
……
潘多拉139年5月12日。
該下田的下田,該鍊鋼的鍊鋼,該修路的修路,該和城邦殘餘勢力海扯的,繼續宣講統伐的大義,試圖喚醒更多麻木不仁的人。
而從北邊而來的一位自然聖女——龍系珉。這是這次穿梭中繞不開的問題。
在衛鏗離開這日子,她抵達了珠江地區。具有神奇的魔法,能讓果實成熟,花朵綻放,能挽救傷者的生命,當然還能和動物進行對話。在本土的土著們眼中,這位美麗到完美的少女,就宛如洛水之神。
當然,在其他時間線上,諸多穿越者眼裡,龍系珉雖然外貌無暇,卻是妥妥的節點生物!來自於渝城這個詭異的人類基因羣落,這是一種入侵。
幾十條時間線上,諸多穿越者試圖用各種手段來對付她。
由於她長得好看,所以一開始呢,某些穿越者是想要降服她。嗯,是那種降服。
這裡強調一下,羅紅星這類老牌穿越者,可沒有這麼狂!
上卿們對這個詭異的位面可是有着充分的認識的,生命輻射不夠強,去日這個“碳基反應堆”,那是在找死呢!
她可不是衛鏗這種純人類的存在,除了人類基因,還鏈接着大量其他生物基因。
但似乎是衛鏗打下來的時間線沒有原始詭異感,讓某些第一次來這的穿越者在面對這裡形勢一片大好時候,自信心過剩了。
例如一開始的時間線上,某個上卿帶隊的幾位士官中,有一個叫做何空想的上士想要搏一搏,闖一闖,也許能一下子,像武俠世界的傳功大法一樣,陡然崛起。
在進行了一系列愛情攻略後,終於差不多是得到目標的“芳心”,亦或是引起了其“吞噬之心”。要知道,龍系珉這個基因羣落中的個體,對配種這個事情是非常現實的,就和蜘蛛和螳螂一樣現實,不夠強大的雄性個體妄圖接近,那麼絕不是會存有留下後代的想法,而是“吞噬”。
結果場面極慘烈,在交合後,生殖的器官迅速融入這個美麗的節點生物體內,並且雙方身體內所有的血管都被對接。
最要命的時,這位何中士爲了這事情,特地避開其他隊友,同時設置了最高級別的個人隱私,屏蔽了系統。
結果等到系統那邊記錄器發出生命危險的警報時,帶隊上卿才發現出現了這個幺蛾子的情況,緊急啓動了臨時穿越,纔算把這個二愣子給救回來。
當然在穿越的標準中,他記憶中的恐懼陰影,幾次任務都無法驅散,這屬於意識上的重度創傷。
這是衛鏗離開後,對潘多拉位面探索過程中,人員損失事件中,比較嚴重(最讓人無語)的一種,但也算是給後續來位面的人一個明確實證案例:長得特別好看的龍系珉,是不能艹的。
……
隨後的多條時間線上,穿越者們試圖對龍系珉進行驅逐,然而呢,由於可能存在的魅惑效應,絕命位面和潘多拉位面的人類可能都不會服從這樣的策略。
哦,能順利驅逐的機會非常少,只有在確定沒有人的時候,陡然拿出槍械對其射擊。槍械是殺不死她的,但是能讓她重創離開人類居住地。
但是現在嘛?衛鏗來了。
衛老爺再次降臨的時候,生命輻射的粉碎級力量,直接將她的神經節點效應重創了,體內生命狀態前所未有的人類化。她在這兩三天中變成弱女子了。
……
在芳草萋萋,伴臨,生化反應爐,101號療養院中,
當衛鏗分出的某個體,走進她病房後,龍系珉睜開了眼睛,第一次看到衛鏗時,目光中宛如在將衛鏗吸進去。
在小房間內,衛鏗個體第一眼目睹這個“女孩”後,雖有心力準備,卻也愣了愣。
冰肌玉骨,綽約多姿,甚至散發出一種非常好聞的氣味。
然而看了一眼後,衛鏗低下頭來,搬了個椅子在三步之外坐下來。
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經驗告訴衛鏗,這種漂亮的能掀起一陣“整容模板”潮流的妖孽,想想就罷了,想法要是能在現實中出現,那絕對是有問題,不是自己在白日做夢,那就是遭遇仙人跳了。
背靠窗戶(這主要是藉助窗戶從背後射出的光,掩蓋自己可能不端的目光),
衛鏗翹起了二郎腿,拿起本子,並且抽出胸口的鋼筆,一邊問一邊記錄:“從哪來的,北邊長江上的渝城?”——這些是系統提供的資料。
龍系珉這幾日目睹了衛鏗的集羣展開,在街道上維持秩序,修理蒸汽機車,對城市下水道系統調查。這些崗位上都有衛老爺。
龍系珉打量着這個與自己交談的衛鏗,微笑道:“濱海的至高,您的生命很旺盛。我是渝城來的生命。我~”她捧着心,然後朝着衛鏗微微一舞道:“願承白虹~”
裝作沒聽懂她說啥的衛鏗皺了皺眉頭:“融合人是吧?”
龍系珉微微蹙眉:“那是舊人類膚淺的稱呼,您這樣的存在,不應該這樣稱呼我。”
衛鏗表現得不以爲然,但是也沒有說“你不知道我手裡死了兩位數的融合人?”之類的話,而是繼續禮敬幾分:“你前來有什麼要緊的事物嗎?”
龍系珉盯着衛鏗的目光,緩緩掀開了被子,走下牀道:“共利共融。”
衛鏗頓了頓,盯着她,心裡帶上三分戒心,但是她寬大的病服下那雙修長的腿,以及露出白藕一樣的腳,讓衛鏗老爺覺得有點晃眼,但很快在自我集羣的心靈語言討論中回覆清明。
衛鏗集羣的內部交流:像這種來傳教的,第一句話‘我爲你傳播xx’,哪怕戰機炸完了城市,也能說我這是幫你們獲取正確的道路。所以。小心點,別被這紅粉骷髏給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