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來,62年那一屆的科甲中,前三位全部晉級成功。
除了衛鏗之外,都是走天材地寶入體的路數,凝結的是中品金丹。
在這個小星球上,中品金丹是中流砥柱了,有望晉級元嬰。當然,衛鏗在官方記錄中,也是在這一年晉級成了結丹。
這一屆中,頭一批“有資質”的修士晉級結丹如此順利,似乎是開了一個好兆頭。
此次變天週期中,練氣的看着有些搶風頭。但實際上,修神的纔是順風。
王旌、蘇恆、田槿、李蛩,被好事之徒稱呼爲龍虎鳳玄四傑。
…龍…
王旌作爲控火者,對於大型武裝的中央能量爐,有着操作的天賦,所以他是以一架長五百米的龍首戰艦爲座駕,掌握了空天優勢的他,開始着手於空天打擊體系。
旁白:他相對於前人的優勢,是完成了空中衛星組網,通訊控制體系。
…虎…
蘇恆則是在進入前沿戰區後,控制了西北線的機械化部隊。相對築基期只有一個團的兵力,他作爲一位真人,現在能直接控制三十位築基期(包括武舉鍛骨期)。
67年,在西北的祁緋山區域,他發起了一場大規模的進攻。一排排的坦克,沿着道路和廢棄的藻類田移動,天空有戰機掩護,而先頭地形複雜的地帶,由武道斥候們穿着戰鬥機甲佔據制高點,拿下了卡蘭湖要塞,對該區域西方教廷的四個裝甲師(三千規模的陸地坦克機甲團),完成了圍殲。
旁白:相對於其他同僚,他能取得如此的成功,在於對武備完成了半智能化升級。
全智能化,就是類似天網機器人的模式。全程有百分之九十的作戰流程,都是由智能系統主掌,只有少數基地內的後勤,是在人類手裡掌握。二十二世紀的經驗,在事實上證明這是不靠譜的,一旦戰爭長期化,各種要素的干擾,全智能化會犯下致命的錯誤。
至於半智能化,就是二十一世紀後期的軍事標準。
軍裝備可以在“ai自動”和“人工手動”之間,由軍人根據作戰情況進行人爲切換。
高風險的短期操作,由“ai自動”,低風險的環節保障控制,則是“人工手動”。
例如迎着敵人炮火衝鋒的,這是“甲級”風險的,肯定是讓ai自動——人命多貴啊。
而在己方空軍絕對優勢掩護,以及信息化遮蔽情況下的突擊行軍,則是“丙級”別的風險,裝甲車上儘管可以由ai操作,但每一個車輛平臺上,都有士兵值班,應對各種突發事件。
上述軍事條例,讓倖存下來的老兵團隊是格外的強悍,同時打壞的各項武裝載具都能被後方生產線補充下來,不害怕損失。
…鳳…
田槿位於大洋上的航母戰鬥羣中,她控制航空母艦時,聯通着岸邊的戰鬥機編隊,在南妖海對西方教廷生化部隊進行打擊時候,切入戰鬥就從九天而下一直壓制。一天內能打擊五千個目標,三天內能打擊上萬個目標,打擊效率遠超過同僚。
旁白:她的彈藥體系有文章,這是來自於後方玄武級別潛艇直接輸送的,且彈藥種類多樣化。
…玄武…
相對於上述三位輝煌的成績,李蛩顯得沒有自己獨立的軍事特色,但是那三位的科技項目,李蛩在其中多少參與了。
畢竟是科甲同窗又同屆,在政局中有着天然的同盟關係,一榮俱榮,一興皆興。
李蛩:能找靠譜合夥人,要比單幹更有前途。
東聖國內各個圈子都固化了,李蛩出身寒微,能找到穩定的合作伙伴已經是偷着笑了,就別去提是別人佔了自己便宜。
作爲寒門子弟,要有自強不息的傲骨,萬不可有攀比的傲氣。
此時李蛩如果過於傲氣,那麼很快就會被朝堂上,那些有心人給搓掉,但是現在用傲骨支撐着前沿戰局,誰敢搖李蛩的身,那李蛩頂蓋上塌下來一小塊石頭,就會砸死這個倒黴蛋。
…其實真的要按能力,根本沒有“四傑”,例如二十一世紀初的金磚四國…
回到眼前局勢中,李蛩深入瞭解了東聖國上層的資源調配體系,發現論武備製造,東聖是不可能輸的。
唯一的短板就是人力供應,以及士氣的消逝。——有一兩個寒門出身的練氣期結丹修士,對東昇中下層那是遙不可及的故事,而只有街道上“獲得異氣”成爲武道強者,能連續踢了幾十個館的黑馬,纔是讓東昇下層感覺到津津樂道的。
正如養雞場,必須要放一兩隻雞在籠子外,自由自在的行走,那些雞纔有奔頭。
上一個輪迴中,各種賽博街頭上的“拳皇”文化,就是籠子外的散養的雞。
這些在街道上我行我素的拳聖,能讓整個東聖國內保持着一種亢奮。儘管世家依舊穩如泰山無法被改變,籠子內的民衆也依舊會爲了江湖上,那幾個“拳聖”高手明星出現,感覺到上面世家給予的壓力變小了。
戰爭中,是在考驗資源與科技,但最容易被忽略的就是士氣和信心。一個“高壓的環境下”,是需要一些打雞血行爲。人不是工具,長期面臨死亡,還能堅定不移朝着渺茫的希望,保持着強勁,那是少數強者。強行用這個標準,去要求大衆,那是”反生理學。
此時西方教廷聯邦軍隊,普遍都是靠着藥劑注入後產生的瘋子,顯然已經用更直接的“生理學”手段,來解決這個社會問題。
至於東聖國,這個東方文化屬性濃厚的籠子中,衛鏗還是思考着要如何開籠。”
東海新開發區域,李蛩本人麾下直屬的鏢局。雖然只有四千人,在名義上不是軍事武裝,但實際上卻總攬東聖海外,大部分後方航線的維持工作。
六百多架武裝運輸機,三十艘大型核動力運輸潛艇,以及隨時可以啓用的,一個陸地車輛運輸團。
在這個“高級靈氣武裝可以使用空間壓縮“的時代。李蛩則是在孜孜不倦的更新門檻更加低的普通運輸。
在67年蘇恆主導軍事進攻中,東海貨運效率上是東聖國官僚系統控制的運輸載具三倍。這有效的後援,爲“龍”“虎”在前沿軍事基地,提供了將“拳頭伸長”的資格。
可以說,龍虎鳳是房樑,那麼李蛩是作爲玄武柱,成爲了眼下的基座。
在四傑中,李蛩的兵權看似很微弱,但卻是唯一兼任地方人事權的人,妥妥的是封疆大吏。
李蛩刻意控制了自己軍事上的存在,僅僅維持必要空中巡防部隊。
三人成黨,而有黨必然有黨政,蘇恆早已經成爲一個新的派系,作爲同屆的李蛩已經是這個圈內的人。
此時朝中其他科甲正途的真人和武道將軍們,不敢攻訐王旌那三人,但李蛩家世淺薄,卻是被各種御史大夫攻訐。
值得一提的是,歷史上科甲之所以被朝堂視作爲正途,因爲全部身家進入了體制中,俗稱建制派,固然這形成了盤根錯節的羣體。同時也意味着身居高位的人受此羈絆。
科舉體系下,一人高中全族受益,子嗣親朋都會在地方上被擡高。
所以對於科甲晉升的官僚來說,罷官是可以,但不能剝奪功名。
一旦剝奪功名,不單單是剝奪了自己,更是將自己全族福利剝奪,並且將自己後人踢出了圈子。
主世界,自宋朝起,這一套體制出來後,到了明清則是集大成。
有功名的讀書人絕不會從賊了,因爲他們要造反,那成本太高了。
這些儒門大族不敢如同漢時袁家那樣親自下場,最多隻會等老皇帝操作不當玩崩了,去煤山上吊,然後再投靠新主子。
李蛩現在走了科甲正途,同樣也如此,所在的李家,以及名下公司的部門人員都庇佑的受利,他們會阻遏李蛩鋌而走險。
李蛩感慨道:不能造反,手下人不願意反,即使是自己被罷免,還指望着自己是科甲正途,還會被重新啓用,亦或是希望得到自己的“保舉”,被推薦入仕。
既然沒法反,那麼面對所有御史的彈劾就得承受,就得恐懼天下人的看法。
科舉一途,哪怕上臺的科甲進士真的掌握了軍權、財權、事權,如同李鴻章,在關鍵時刻也只敢擴大手中權力,玩東南互保,卻不能真正去掀翻朝廷。他可不敢斷了自己麾下皖系同鄉的仕途,以及北洋門生的上升之路。
…東方讀書人,知識階層的野心被閹割了。…
當前沿的王旌等人大出風頭時,李蛩63年到68年中,就顯得謹小慎微。
一艘艘戰艦造出來,一枚枚火箭朝着天空中發射,以及深海潛航的探礦潛艇從船塢中駛出,增加礦產供應。
由於做事做的太實在了,使得其他黨閥對李蛩的攻訐也都是單個單個上,因爲反對派朝堂大佬也明白,一旦真的砍了最重要“柱子”導致局面崩塌,朝堂是需要有人背鍋的。
藍聖星的戰爭就這樣打了七年。
東聖方面初期四位結丹期的驚豔亮相,就宛如一個時代劇目開啓前,先跳出來的反派,來給真正主角們進行欲揚先抑。
西方聖教廷集團在七年戰鬥中,連續出現了二十七位凝神級別的強者。
當然最爲炫目的,是西方教廷的那位聖女,67年的時候,她亮相登場,駕駛一艘三百米長的空天母艦橫空。這艘由鋁合金和碳纖維骨架結構打造的戰艦,載着五十架戰鬥機,可以超遠程導引軌道上待命的離子束,從天而降打擊對手。
當從電視屏幕上看到這位聖女極度富有感染力的演講後,李蛩明白,這就是和自己簽訂主僕契約的“小愛”本體。
李蛩:她能讓修爲低她一個境界的人無條件服從赴死,唉,精神感染力是這樣用的嗎?
一源雙魂的對應,當西邊的聖女光輝四射,事後,這邊小愛也在同步凝聚陰神。
李蛩在大洋上部署能源站臺,生態圈屬於一個龐大的生陣。
用這個生陣注入“負熵體系”,爲小愛完成了精神力培育。小愛作爲這陣法中樞的控制者,也開始從殘魂開始補全,凝實。(這種注入培養是天位體系。)
古修真界時代,分魂這玩意,玩好了那是第二元嬰,玩脫了就會變成魔魂,尋求着噬主。
李蛩是推行“德智體美勞”的好人,履行監護的責任,小愛當然沒有變成魔魂,開始在東海的教學艙中,成爲這一代人熟悉“圓圓阿姨”。在衆人眼中,是無比親切,神聖。
小愛在現在東海衆生中,得到了這一代人的功德凝聚,類似於古時候某地受人香火供奉的“娘娘”。
這是正統的“神道”之途,神的神聖形象,是衆人心中尊崇下塑造的。“正神”都是履行了自己神職才能完成升格。
然而每一位正統的神道存在,也必須斬卻所謂魔性,一源雙魂畢竟還是相互有影響的。
一般來說:主魂走正道,分魂入魔。這是因爲在紅塵的衝擊下分魂比主魂更難以把握住自我。
但若是分魂在正道上紋絲不動後,慾望和缺點並沒有在其中蔓延,那麼正魂呢?
…一源雙魂的分割線…
視角來到西大陸,軍事堡壘中,63年西明月在聖堂中白色機甲戰士們的注視下,走過了神殿那雙劍雕像交叉的大門。
她現在在教廷中,地位崇高,又恰逢教宗正在閉關,她作爲聖女,經過聖儀式的洗禮,權限是最大的,可以調用教廷的一切武器庫,這包括空間戰艦,以及各種空天衛星的權限。
此時西方聖教的聖地是位於聖山上,聖山尖端是託舉着一個懸浮金字塔。
聖山內各種金屬化管道,從大地中抽取能量,提供了強有力的託舉,將幾乎兩個平方公里的人造巨物,頂在了雲端,接受周邊數個城市的朝拜。
在金字塔中央的作戰大廳中,教廷所標註的戰區地圖上劃分了一排排六邊形的格子圖。
在地圖上靠近東方區域,沙漠中那幾朵新鮮爆炸雲顯示,西方聯邦轟炸機將那裡夷爲了平地,在火焰衝擊波的舔食下,無論是融合的鋼鐵罐頭(煉屍技術),還是東方正道進攻的輕裝坦克,都在火焰中變成了粉末。
聖女西明月那纖細身軀,站在了主要位置上。
旁邊粗壯的男性軍事長官們,對她讓出了主要位置。這不僅僅是因爲她是聖女,更因爲她已經用精神力重創了三位不遵守她號令的弟子了。
一位將軍,順着她目光所在的前線交界處進行講解:“東聖國的天甲33軍團和地字號的三個軍團,現在已經推進到了凱米河西邊,我們的部隊目前在七十公里外,正在集結。”
西明月:“你們的部隊一個月前就在集結,我給你們火炮,現在還在集結?”
她語氣不悅。
而這位軍官身軀僵硬。
西明月姣好的面龐上出現了一抹厲色,破壞了那一份美麗:“再給你四天時間,我必需要看到破關!”
……
儘管西明月面容姣好,但是此時她刻薄,讓她的形象可憎,與“神”相似“魔”的形象也是,有衆人的內心厭惡所塑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