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16.26章 瞻前顧後
希捷昏迷在了戰場中，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鎖在鋼架上了。
在審訊室中，一切條件從簡，沒有專門的手銬，只能用厚厚鋼筋來鎖住這位女士，也不是起義軍方面也有什麼惡趣味。而是龍血憲兵隊實在是超人級別的，能夠徒手掰開鋼索，一躍超過五米。
若不是戰鬥中，恩馬安排了絕對火力，逼迫他們進入預定的樓房狹小空間，提前安放了大量的乙醚後，接着“化學氣體”，不可能生俘這個帝國死忠誠派。
希捷在昏迷前，最後看到那幫朝自己靠近的革命黨，從口袋裡面掏出了豬鼻子防毒面具後，氣火攻心。她不想承認“失敗”是自己的大意，是這幫黨人太狡猾了。
現在審訊臺前，當希捷心跳和呼吸復甦後。
“啪啪啪”恩馬手上沾着酒精，朝着她臉上拍了兩下，好似沒有拍醒，但是眉毛皺眉說明這是在裝睡。
恩馬感覺到她腰部肌肉在蓄力，當即退了兩步，開玩笑，這個憲兵隊長和春麗一樣，有着非常健壯的腿部肌肉，雖然腳鐐鎖住了，但是萬一被她突破。自己的脖子可能會被她的大腿倒剪。
衛大爺覺得這就是洗不乾淨黑歷史了。
同行用鐵鏈捆好她的腳踝。
恩馬：“喂，別挑戰我方的耐心，我可是知道你們帝國憲兵隊怎麼審問女人的。”說罷亮出了一管子不知道是什麼的醫療劑瓶。
希捷睜開了眼睛：“狗賊。”儘管恩馬手裡醫療劑瓶內只是白開水，但是希捷能聯想很多，畢竟她對起義軍內有些人用過。
恩馬維持恐嚇表情：“不過作爲“起義力量”，我們現在堅守正義，不會像你們那樣對待俘虜。”
希捷一臉不屑，彷彿是在嘲諷道貌岸然。但實際上，心虛的她無形中否定了自己過去。
恩馬搖了搖頭，打開了一個箱子，箱子中是各種針頭藥劑，包括：‘吐真劑，這類常規的控制精神的藥物，以及孕劑。恩馬漫不盡心的挑選。
面對這個憲兵隊長，恩馬錶情很平淡：“這些東西都是從你們這裡繳獲的，伱們的一些俘虜給的這些“說明書”，目前我還不懂，當然也不想懂。我們也不會用手段，當然了，一些你們的人已經被我們控制，這幫人渣懂的。”
恩馬盯着希捷：“這幫人渣，都指認了你是幕後黑手，按照我們現在對俘虜甄別，我們準備放一波人回去。哦，對了，假若將現在的你交給他們押回去”恩馬順便拍了拍箱子，嘀咕道：“他們應該會把你完好無損的帶回去吧？”
希捷顯然是有些動搖，色厲內荏：“我記得你的聲音了，等我回去後，我會通緝你。”
恩馬哈哈笑了笑，這個笑聲讓希捷有些寒顫。
隨後恩馬打開了最新的帝國日報，日報上內閣將龍血憲兵隊損傷全部歸咎於希捷這位指揮官，甚至還聲稱希捷已經叛變，並且要調查希捷的叛變是在戰役前還是在戰役後。
希捷的神情變得憤怒，因爲日報上做報告的，就是上面派給她的副官，那個不學無術的傢伙，被自己斥責後，在剛剛的那場進攻失敗後，臨陣脫逃的他現在開始無恥甩鍋。
恩馬：“你已經是替罪羔羊了。而且你拒不合作的樣子，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價值。”恩馬瞅了一下她，嗤笑着搖了搖頭。
恩馬：“把你放回去是必然的，當然，你的有些隊員覺得你太危險了，我們決定把你束縛送到一個地下室後，讓他們領你走。”
希捷當然明白這是什麼，她太知道自己那些人渣手下的德行了，而如果那樣的話，她估計全身上下不會有一塊好的。.
希捷：“無恥，道貌岸然。”甚至一粒淚珠都掛在了臉頰上。
恩馬這邊貌似悠然，卻也繃緊神經走到她身邊，平靜的說道：“所以，你承認你們這些帝國的爪牙，是在助紂爲虐。”
希捷頭扭到了一邊，她原本一直是找機會反擊這位叛賊。
…當一個死硬分子，開始追求苟活，不在乎對錯時。也不會被“所謂帝國正義”所影響…
希捷的喉嚨中暗中藏着的鋼針，已經在舌尖隨時準備激射出去，半米之內絕對能打穿眼眶。進而手腳雖然受束縛的她可以暴起，咬穿喉嚨。
但是，希捷發現面前這傢伙的走位，讓眼眶和喉嚨等要害，從沒有沒有正面對應落入她攻擊範圍，至於語言中雖然輕佻，但是手全部是規規矩矩嚴守底線的，哪怕她刻意誘惑，引導男人的征服，破壞慾。都沒有用的。
要是放在平常，她要麼是認爲這個男人是個慫，要麼就是個單純的雛，但是在此情此景下，這傢伙拿着憲兵隊那些器具，顯然該懂都懂了。
希捷：那麼面對這樣一個毫無反抗之力，同時又是敵人，無需任何心理負擔的，壞女人，仍然能保持理性。
憑藉希捷多年來遇到黨人經驗，推斷面前這個男人有精鋼般的意志力。
對希捷來說，如果對手是守不住慾望，那就可以找到機會搏一搏，但是現在這對手比她還要堅定，其陳述利害關係時候，讓她不禁開始思考自己結局。
是的，在恩馬反覆的陳述她的利益、未來的婚姻，家人，以及沒有枷鎖的活着時，她被撬動了。
衛鏗備註：審訊，不是佔據優勢地位，對弱者施壓，而是相互意志對抗的過程。
如果弱勢地位上一方堅定如鐵，將強勢地位上的人種種手段扛下來，並且能察覺到強勢方精神上恐懼，那麼會反向取得勝利。
希捷是審訊高手，她審訊時，都是用刑爲輔，攻心爲主。
因爲在有腦子的反賊在刑具亮出來後，就明白後果了。能不能扛下去，心裡都有數。
閱人無數的她，僅僅和恩馬交鋒了幾面後，就感到了強大的壓力。
如果她真的抗拒不合作，這傢伙（恩馬）真的會把她丟給她的屬下，惡人自有惡人磨，然後大搖大擺並且留下鄙夷態度走。（恩馬其實不會這麼殘暴，只不過聲訊時候，利用她自己‘不確定’讓她陷入惴惴不安。）
希捷明白，這是面前的這個不知名的男人在和自己對峙時候從實力和心態上雙重的碾壓。將她打入地獄，無法翻身的地步。
在短短接觸的這一段時間，恩馬給希捷灌輸了巨大“前途未卜”，給她締造本能的恐慌。
所以，在恩馬從審判桌前收好東西準備走前。
希捷開口了：“如果我合作，你能給我什麼？”
恩馬沒有擡頭，也沒有多餘的思考，言簡意賅的迴應道：“現階段，凡是與我方合作的人，都可以保障其自由，此外，血債可以一筆勾銷，至於往後，那就是以觀後效了”
恩馬補充道：“現在我們起義軍是非常講究公義，比你們帝國官僚要紮實，不過以後起義軍混入了帝國內投機派後，嗯，可能會有所反覆，所以做好隱姓埋名。”
希捷：“那好，你坐下來，你問，我答。”
她之所以這麼合作，是恩馬迴應的太順暢了，沒有思索後給出許諾的樣子。
凡是這種不假思索的回答，希捷明白，弱勢的自己在這些方面，是沒必要爭的。
當恩馬坐下來翻開信息調查本子後，希捷這位女人精開始了對面前這個男人所有神色進行了前所未有的察言觀色。
她在回答一些關鍵性問題時，故意楚楚可憐，亦或是耍性子，說自己手痠了。結果呢，都沒有從衛老爺這裡拿到任何迴應，恩馬只是記錄她的要求後，然後四十五分鐘一個階段結束後，讓女刑務人員押着她去解決問題。
認真的恩馬面前，希捷作爲異性，各種花招都用不出來的。
…同時帝國官僚體系也帶來助攻…
2月1日，當恩馬放回的那一批“龍血憲兵俘虜”被帝國上層以“變節者”公開在火刑臺上燒死後。
帝國的背叛龍血憲兵其餘的俘虜們紛紛轉變立場。雖然還不可能轉投革命，但是大部分也紛紛表示中立。（部分龍血憲兵還認爲帝國此時背叛是皇帝身旁腐朽官僚的禍）
至於希捷，雖然吐露的不多，恩馬從其不經意的抱怨中瞭解到了關鍵情報
帝國現在外部的幾個軍團之所以還沒有動，是因爲“內閣老爺們”派來監軍還沒有到場。
至於這些監軍的名單，以及每個將軍和帝國正規軍有何等矛盾，心中還有一絲“忠君”之念的希捷沒有回答。
恩馬也沒有問。當然她某些手下，可是爭先恐後的把相關情報給賣的乾乾淨淨。
確定她講述完了該講述的，恩馬解除她的束縛，在2號夜晚，乾脆的將她放走了。
至於她去哪裡？恩馬沒有興趣管，如果她選擇繼續爲敵，下次再碰上那就不是今天這個結局了。
隨着希捷被從牢房中押出來，推倒在城市封鎖線的邊緣河邊後，
被綁的緊緊的希捷默唸道：“要死了嘛？”她發現恩馬等人已經撤離到了五十米外，隨後她背後的金屬鏈條，機械發條機制打開後，她被解除束縛。
希捷如同被放生的鷹一樣，在撤離到安全區域，回頭望“放生小組”
在希捷視角中，恩馬以及部隊迅速回歸天鵝城起義軍的陣營方向去，繼續加入了那場火與血的熔爐。
希捷在重獲自由後，突然有很多話想和那位審訊自己的青年說，但此時分道揚鑣，心中彷彿錯過了什麼。
…希捷迴歸後第一件事，是要去處理叛徒。…
十五天後，當帝國全境境內都燃起了烽火時。
在帝都的大本營中，那位龍血集團新長官，也就是將罪責推卸到希捷身上的那位空降軍官，他打點了帝國權貴後，坐在了這個位置上。當他靠在辦公室的真皮椅子上，翻閱着新入隊龍血戰士的資料，將那些女隊員的照片抽出來，準備晚上好好特殊檢閱一番時。
他感覺到身上劇痛，自己後腦，胳臂上都被插入了血孔，掐斷了他的骨頭。隨後他看到了一個本該死在天鵝城起義中的人。。
希捷看着這個變節者，掛着危險的笑容說到：“此時，我問你答，如果你有花樣”她白色手指，溫柔的撫摸着他胸膛，然後突然之間，她的手指變成了龍爪扣了進去。當指力卡斷了他肋骨時候，抽了出來，甩了甩龍爪，滴血未沾後重新變成了素淨的手指。
十分鐘後。
希捷掰斷了這傢伙人頭。她望着十公里外的帝國宮殿，喃喃道：“我可以身處黑暗，爲你解決一切阻礙，但是不代表，我就是黑色抹布。”
…肆無忌憚透支“忠誠”會得到最暴烈的反噬。…
視角回到，放走希捷後，天鵝城指揮部中，這裡新的消息讓革命軍振奮。
那就是帝國南方港口這座最繁華的經濟城“羽鯨港”也爆發了革命。就在2月1號晚上。城市多處出現爆炸，再然後就是各個地點，槍炮和衝擊吶喊的聲音出現響起。
由於是策反了正規軍的士兵們，在羽鯨港的那個爆炸響起後，軍火庫，市政檔案庫，交通的樞紐也被拿下控制。起義沒有遇到有效抵抗，一切如同武裝遊行。
起義軍基本上是坐在軌城市列車上扛着大喇叭，在城市中宣傳變革內容，整個城市迅速變天。
在天鵝城內，恩馬通過電報瞭解羽鯨港的情況，皺了皺眉頭，但是隨後，拿出了一份備份文件，要求天鵝城革命部門快點去按照上面章程處理。
外部其他城市也發生起義，這對圍攻天鵝城的帝國兵團巨大心裡衝擊。
恩馬作爲指揮官自然要利用好這一點：對“羽鯨城”大起義進行正確的“表態”，這表態要講立場，也要講團結。
關於羽鯨港起義，恩馬內心是有點疑慮，因爲根據先前的情報，這個港口內是帝國軍方控制的，突如其來的大起義如此順利，就宛如經過了導演排練。
雖然小人之心不可取，但是恩馬仍然懷疑，這是帝國內其他力量在介入，畢竟在帝國境內，“革命黨”只是一個旗號，自己在北邊的農青會可以悄悄混入其中，那麼其他勢力也能混入其中。在主世界的歷史經驗中，勝利果實被老練投機派竊取的故事屢見不鮮了。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恩馬處理了相關政務後，路迪斯在指揮大廳中已經等候多時了。
隨着全國範圍內的大起義爆發，路迪斯身爲最早起義的靈魂人物，現在身上作爲“燃料源”的精神士氣越來越強盛，他已經在凝聚第二技能了，這個技能叫“工程學”強化，也就是將各式各樣的機械內部損耗下降百分之三十。
作爲發起天鵝城大起義的領頭人，儘管後續一系列的複雜事務都是恩馬主導的，新人戰時訓練，戰術安排，以及宣傳策略規劃。都是恩馬勞心勞神，但是他好處是最多，未來革命軍成功後，他在接下來的等級晉升將越來越快。
誰叫他最先確定了概念。當然恩馬也沒有怨言。
不過恩馬在聽到，路迪斯準備應援全國起義的要求，代表天鵝城去其他城市起義策動起義時候。
恩馬忍不住說道：“路迪斯，你這是冒險，”
路迪斯是準備把天鵝城守家這攤子事甩給恩馬，他自己去其他城市繼續作戰。恩馬倒不是因爲必須接手這攤子事情而惱怒。
恩馬反覆闡述現在“形式還嚴峻，不易放鬆警惕，分兵。”
路迪斯是不以爲然，他此時已經冥冥中感覺到，起義的火焰在牽引着他行動。（此時他是神眷下的氣運之子。）
路迪斯對恩馬說道：“我這是通知，不是商量，恩馬，你什麼都好，就是做事太瞻前顧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