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出賣(26)
“恐怕她回不來了。***”孫興文說。
“二上(從中)逃跑啦?”
“即使她想回來也回不來。”
“佔江東扣住她?道上沒這規矩啊!”洪光宗按套路出牌,綹子綁票不準扣留前來說項的人。
“不是佔江東,是日本人。”孫興文說。
(27)
也是司令的意思,每天鍘完草,他做着只他和洪光宗知道的事,秘密調查綁架亞力山大的真相。
“興文,你是說日本人主謀這次綁架?”
“橋口勇馬一手策劃的。”孫興文查清了事實,掌握了小田在佔江東綹子裡,代橋口勇馬坐鎮指揮。
“這麼說,日本人不會輕易放過她。”洪光宗說,“我們還有事需要同她對質。”
洪光宗說甄審的事是指徐將軍被暗殺,之前,孫興文懷疑過是俄國間諜暗殺了將軍,這個人真面目暴露,該弄清真相了。
“落到日本人的手上,不太容易弄回來她。”
“容易。”洪光宗說的那樣輕鬆。
“容易?”孫興文揣測手握重兵的巡防軍司令,有動用軍隊的可能,區區百八十個鬍子不堪一擊。
“換票!”洪光宗語出驚人道。
天哪,堂堂巡防軍司令,竟採用土匪的手段,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啊!做這種事洪光宗得心應手。
“我先捆了月之香。”洪光宗的邏輯是你日本人扣押枝兒,我扣押你們的月之香,人換人,還怕你不交易?“今天就動手。”
孫興文沒反對,再不對月之香採取措施,她可能尋找機會逃走。枝兒的現形,司令部大院定然震驚,再把月之香抓起來,一起震驚吧。
“文抓好,還是武抓好?”洪光宗徵求參謀長意見。
“司令,當然文抓好。”孫興文看出司令主張文抓,而且要見她一面,說些特別告別的話後再抓她。
月之香被洪光宗叫來,她想到他急不可待,有三四天沒進黑貂廳的內室,那鋪小土炕記錄着離奇的**,無法分清植物需要蝴蝶,蝴蝶需要植物,還是植物和蝴蝶相互需要。
進司令部大院幾個月,植物和蝴蝶度過一段快樂的時光,誰都願意回憶它。司令和間諜另一面,是兩人的小心翼翼處事,彼此行走在薄薄的冰面上,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們坐一會兒。”洪光宗叫住她。
月之香縮回邁入內室的腿,重新回到他的面前坐下。她說:“司令,今天……”
“哦,坐一會兒,說說話。”洪光宗說。
月之香沒去猜疑什麼,以爲司令有說話的心,就陪他說說話。
“我小時候很淘,淘是啥意思你懂嗎?”
“頑皮吧。”她說。
“對,壞不壞,七歲開外。”
月之香不懂,七歲孩子壞是什麼意思。
“七八歲討狗嫌。”洪光宗解釋,七八歲孩子淘氣,招貓逗狗,連狗都嫌,引申更討人嫌。他說他七八歲,淘出花來,也壞出花來,鄰居新婚夫婦白天在屋做那事,他敲銅盆子攪局。
“夠頑皮的。”她說。
“冥頑不(靈)。”
“司令,總是說成語的前三個字,冥頑不,有意思。”
“這叫事不過三嘛!”洪光宗詼諧地狡辯道。
這還是抓人之前的氣氛嗎?月之香絲毫沒察覺危險的到來,放鬆地和司令說笑着。
“報告,有人在白狼廳等候求見司令。”警衛長黃笑天進來,這是動手的信號,藉口把洪光宗叫走,他不願看到逮月之香的場面。
“你坐你的,我馬上回來。”洪光宗走出去。
很快,月之香被帶進一間沒有窗子的房間。
黃笑天好生奇怪,她從束手就擒沒吭一聲。其實,她早有心理準備,邁進司令部大院的門檻,她想到哪一天暴露了,就走不出去了。回頭想想今早洪光宗叫自己過來,以爲他想了……洪光宗莫名其妙地說他小時候的劣跡,說自己壞。
“屋子涼不涼?”洪光宗問。
“有火牆。”黃笑天說,“已叫人燒啦。”
“多燒點兒,她不抗凍。”洪光宗吩咐道,“伙食也調硬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