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顯然一行想要對付諾西,也都沒有防備到背後的安辰墨,被他的滑雪杆刺了個正着。雙雙滾了下去。
另外一人見得同伴倒了,他忽的冷喝一聲。一把抽出了身上寒光閃閃的匕首,飛撲着朝諾西刺了過去。
諾西一聲嬌喝,揮起滑雪杆就朝那人砸了過去。那人擡手就是一匕首砍了下去,把那滑雪杆瞬間砍成兩截。
諾西因爲沒有滑雪杆平衡,踉蹌了幾下直挺挺的朝地面撲了下去。
正當她要與雪地來個親密接觸時,安辰墨忽的飛竄過她的身邊,把她一把抱在了懷中。
那手握匕首的人顯然不甘心就這麼失手,他嗷叫着飛身朝安辰墨刺過來,而倒在地上的人也都爬起來朝着兩人進攻。
他們全都抽出匕首,虎視眈眈的看着安辰墨。不,是看着他懷中的諾西。
顯然,他們的目標是諾西,而並非安辰墨。
四人舉着匕首包夾着朝安辰墨撲來,他目光一寒,忽的擡起一腳朝四人踹了過去。那長長的雪板如同一柄利劍般把前面兩人都撂倒了地上,而另外兩人則側頭躲過了攻擊。
地上兩人無法抑制的順着滑道滾了下去。尚有一人在滾落的過程中,擡起匕首朝安辰墨的大腿刺了一刀。
諾西頓然一驚,揮起手中厚厚的手套就朝那人砸了過去。手套正打在那人臉上,那上面的鋼釦直把這人嘴角打裂,涓涓流血。
此刻,滑道上頓然亂成了一團。安辰墨被刺了一刀,一個站立不穩,和諾西一同順着滑道滾了下去。
他慌忙抓住諾西,氣急敗壞的蹬掉了腳上的雪板,好不容易拉到一根小樹苗才停了下來。
“小傻蛋,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滅了他們。”
他抱起諾西靠在滑道邊上,氣呼呼的轉頭朝在地上蠕動的兩人奔過去。他腳上的血沾了一地,看起來特別驚悚。
“王八蛋,誰派你們來的?”安辰墨一把抓起地上那人的衣襟,掄起拳頭就揮了過去,直把那人一口牙齒打落了不少。“說,誰派你們來的?”
他陰森森的道,滿臉的殺氣!
那人冷哼一聲,不說話,不做聲。
砰!
安辰墨見狀反手又是一拳,這人兩眼一翻就癱倒在地。
他目光一轉,又飛身撲向了另外一個人。
“說,誰派你們來的?”他怒喝到,臉色鐵青。
“是……是多羅!”這人看到同伴都那麼慘,再不敢嘴硬,慌忙說了出來。
安辰墨擡手一巴掌揮了過去,兩眼圓瞪。
“多羅在哪裡?他還說了什麼?”
“不知道。他只命令我們殺了裴諾西,別的沒說。”
“混賬!”
安辰墨橫抓起此人,擡起膝蓋就朝他的脊樑骨狠狠撞了上去。卻聽得咔嚓一聲,那人的身子頓然一縮,不斷的抽搐了起來。
扔掉手中殺手,安辰墨舉目再尋找另外兩個,卻早早不見了他們人影。
他冷喝一聲,回頭朝諾西走了過去。
諾西傻傻的看着他,忽感眼前一片模糊。她伸長手臂想要去抓他,卻兩眼一黑,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小傻蛋!”
安辰墨一聲驚呼,飛身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小傻蛋,你怎麼了?”
看到諾西陡然蒼白的臉,他心一沉,慌忙抱着她朝山下跑了去。
不是t-2,不是。
他拼命的說服自己,心跳的撲通撲通的。
他從頭至尾都沒看到,在諾西呆過的地方,悄然走出來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他的手中,也拿着一根針管……
安辰墨載着諾西瘋狂的朝東京而去,他不知道是不是t-2出了問題,他好害怕。
飛馳的途中轎車有些顛簸,顛了幾次後,諾西竟然悠悠然的醒了過來。她支起身子,有些狐疑的揉了揉脖子。
“小傻蛋,你哪裡不舒服?快告訴我。”
把車緩緩停在路邊,安辰墨心急如焚的看着諾西。他捧起她的臉頰,仔細的端詳着。
“就感覺後頸忽然間一股刺痛,就什麼都看不清了。”
諾西擡起五指在眼前晃動着,特別的莫名其妙。她怎麼會一時間間歇性失明呢?
“一股刺痛?”安辰墨心中一震,慌忙支頭朝她後頸看了過去。他仔細找了半天,纔在她的後頸發現了一個細細的針孔。
他仔細的聞了一下,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t-1,這是t-1的味道。
是誰下的手?猛虎嗎?除了他,諾西不可能沒發覺的。
“小……小傻蛋,你有沒有什麼異常?比如,比如沒有力氣什麼的?”他緊張的道,眉間盡是細汗。
“你今天不是大發慈悲,給了我一天的時間麼?晚上可是頒獎典禮,我再沒力氣也會堅持的。”
諾西挑眉譏諷的笑笑,冷冷的轉過了頭。
安辰墨頓然語塞,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他目光一沉,加快了開車速度。
他心中很害怕,如果下手的是猛虎,那他此舉是想幹嘛?他想報仇嗎?
時隔三個月,他竟然用這種方式來跟他宣戰,實在是太過分了!傷了他可以,傷了他的小傻蛋,就實在太該死了!
“小傻蛋,晚上頒獎典禮結束後,我們就回紐約好不好?我聯繫飛機。”
諾西斜眸瞄了安辰墨一眼,忍不住輕嗤一聲。
“我說不好,你會聽嗎?”
安辰墨無奈的看着諾西,眉間涌起一抹沉痛:但凡她給他一絲笑臉,他都會很滿足,很開心!可她……她真的不原諒他嗎?
他之所以要快點回美國,是要讓歐陽給她檢查一下到底哪裡出問題了。
“小傻蛋,你別那麼恨我好不好?”他很抑鬱的道。
“是不是覺得你今天救了我,我就會感恩戴德?你想多了。我一直想死,可惜沒有機會。我不介意被他們殺死的。”
諾西陰戾的道,語氣充滿諷刺。即便當時的她心裡有過一絲觸動,但也很快一閃而逝。
她似乎越來越不懂得感恩了,這種狀況在安辰墨身上尤其體現得淋漓盡致。
聽得諾西竟然想死,安辰墨呲的一下把車停在馬路當中,扭頭憤然的看着她,瞳孔盡是怒火。
“你恨我可以,但不用拿自己生命來恨我。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就算你死了,你也是我的女人。”他陰森森的咆哮,臉色特別陰霾。
諾西冷冷翻了翻眼皮,沒有理會他的咆哮。
一路上,兩人之間再次冷若冰霜。車廂的冰凍一直持續到酒店才結束。
酒店大廳裡面此刻圍聚了很多人,劇組很多人都已經在做準備參加頒獎晚會了。
席若飛一身特別高貴的西裝上身,眉間洋溢着春風得意的風采。看到諾西和安辰墨包成糉子似得走進來,他慌忙迎了上去。
“別以爲你們兩包成這樣我就不認識了,我給你們打電話怎麼不接?你們怎麼能私自外出呢?快點去準備。諾西,你今天可要打扮得美美的,因爲你和辰墨是這部電影的靈魂,知道嗎?”
“知道啦,不是還有兩個小時嗎?”諾西輕蹙眉峰,擡眸環視了一下整個大廳,大廳裡面差不多是劇組的人,看樣子大夥都已經準備好了。
只有裴娜還沒出現,她可能還在打扮。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啦,快點去準備。今天會成爲你人生中很有意義的一晚。”
席若飛拍拍諾西的肩頭,推着她趕快去準備。
當他瞄到安辰墨的時候,看得他一身糟糕的形象很有些驚訝。
“咦?腿上怎麼回事?哪來的血?”
“別那麼大驚小怪的,是不小心蹭了一下,我去包紮一下。”
安辰墨淡然道,大步朝着電梯走了過去。他的腿一直在流血,也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兩人走進電梯,諾西垂眸不說話,目光卻瞥到了他不斷浸出血液的腿部。
那一刀,顯然不輕,否則不會流血道現在。她心中暗忖,眉心微蹙。
安辰墨看到諾西小小的動作,心中忍不住一陣雀躍。
“小傻蛋,你是不是在心疼我?”他特別激動的道。
“你想多了!”
諾西擡眸冷冷掃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絲嘲諷。“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不被你注射那麼多藥劑,那幾個鳥人我是很輕鬆就對付的。”
安辰墨的喜悅頓然僵持在臉上,尷尬的不得了。
電梯一到28樓,他牽着她的手就大步走了出去。她使勁的甩手,想要避過,卻被他鐵鉗般的手抓得死死的。
裴娜從走廊風情萬種的走了過來,睨到安辰墨和諾西十指相扣的走來,她的眉間泛起一絲冷笑。
她的頭髮高高挽起,穿了一身黑色高貴禮服,戴了一套特別亮眼的首飾。配上她婀娜多姿的身段,也的確很養眼。
她眉峰輕挑,有嫉妒的瞄着安辰墨。
“喲,小妹,想不到你們這麼纏綿啊?你們去哪裡了?席導到處找你們呢。”她酸溜溜的盯着安辰墨,眼底盡是痛心。
“出去轉了轉。”
安辰墨和諾西不約而同的道,都淡漠的掃了眼裴娜,從她身邊越了過去。
這一刻,他們兩特別的有默契,連說話都一致。
裴娜憤然的看着兩人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小妹,小弟說頒獎典禮結束後,要見你。讓我給你轉告一下,你別忘記了。”
言罷,她大步走向了電梯。從電梯壁上的鏡子裡偷看兩人一起開門,進屋。她微眯起眼睛,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別去想了,沒你的位置!她告訴自己,該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