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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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爺是要入宮嗎?”鄭轅方出正院的門,薛思文便迎了過來,擔憂的道,“太后的可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轅打量着薛思文,蹙眉道:“暫時還未醒!”便不打算停留,薛思文就緊追了幾步和鄭轅一起往外走,“我聽說有人送解毒的藥方來,那藥方有用嗎,可能救太后娘娘?”

鄭轅停下來看着薛思文,目中含着審視,薛思文愕然道:“怎麼了?!”

“無事。”鄭轅沒有說話,薛思文就道,“您手中的是藥方嗎?”她說着試着想要從鄭轅手中去拿藥方來看,鄭轅看着她,頓了一頓還是手一動將藥方收了起來,低聲道,“我還有事!”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姨娘!”綰兒過來扶着薛思文,“六爺他拿到藥方了嗎?”

薛思文點了點頭,望着鄭轅的背影冷冷的笑了起來,綰兒低聲道:“姨娘……六爺他似乎更冷漠了。”

“怕什麼。”薛思文請笑笑,“來日方長,他心裡空了,還怕我進不去!”話落,拂袖轉身而走。

綰兒隨在身後,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鄭轅,搖了搖頭追上薛思文,擔憂的道:“那人給您藥,會不會別有所圖?”

“我能有什麼給她算計的。”薛思文不以爲然,“她自然不是衝着我來的!”

綰兒一怔看着薛思文,低聲推開自己的房門進去換了件家常的褙子,在軟榻上躺下來,冷聲道:“我不過一個無權無勢的妾室,她也瞧不上我,更何況,我和她無怨無仇,她害我有什麼好處!”

“這麼說,她是利用您?”綰兒看和薛思文,唏噓道,“要是當初給六爺的藥是毒藥,那咱們現在豈不是闖了大禍了。”

薛思文揉着自己的額頭,並不懼怕生死:“他死也好,活着也好對你我來說有什麼區別嗎?”又道,“不過,可見那藥是神奇的,他果然將方幼清忘了。”而且對她的態度也有所轉圜,他心裡沒人,對她這樣一個普通的妾室,即便她曾用過卑劣的手段,他作爲夫君似乎也沒有那麼不能容忍了。

所以,原本要將她送走的鄭轅,沒有再提送她走的話!

不管怎麼說,她都要感謝那個未曾謀面的女人,至少那劑藥讓鄭轅將她留在了府中。

鄭轅重回了宮中,宋弈和封子寒以及於呈皆在乾清宮內說話,聖上坐在對面聽着兩人說着,鄭轅大步進來將藥方遞給宋弈:“方纔有人送到府中,說是五日內可以解太后娘娘的毒!”

宋弈穿着大紅的朝服坐的端着,眉宇間微蹙露出淡淡的川字,他沒說話自鄭轅手中接過藥方拆開掃了一眼,隨即擡眸,看向鄭轅……眸光中暗藏着冷冽的殺意

“什麼藥方。”封子寒見宋弈臉色不好,就知道他生氣了,忙接過來看,於呈也湊過來,封子寒怔住,於呈卻驚愕的道,“這藥方與方纔神醫和宋閣老議論的很像,但是這雙生子的臍血……”他驚訝的道,“恐怕不好相尋啊。”

“什麼不好相尋。”封子寒炸了鍋似的跳起來,“五天內去哪裡找什麼雙生子的臍血,他分明就是盯着我家幼清,簡直就是鬼話連篇!”話落氣的不得了。

雙生子本來就少,還求的是雙生子的臍血,五天內就算雙生子都找不到,更何況還要臍血。

不是鬼話是什麼。

“雙生子的臍血?”趙承修也驚愕的走古來接了藥方看看,回頭望着鄭轅道,“鄭愛卿,這藥方從何而來?”送藥方的人,肯定就是給太后下毒的人。

鄭轅冷眸道:“查不到人,對方是有備而來。”他負手而立望着宋弈,道,“於大人也說了,此藥方和宋大人與封神醫方纔議論相似,可見藥方並沒有問題。”

趙承修也朝宋弈看去。

於呈恍然想起來,這京城裡聽說的懷了雙胎的,就只有宋夫人了吧?!

於呈頓時變了臉色。

對方的目的恐怕不單純啊。

“此事從長計議。”於呈立刻出來做和事佬,“方纔我們已經商議出方法了,下官覺得可以按照法子試一試!”

封子寒煩躁的揹着手來回的走,又停下來指着藥方和於呈怒道:“撕了,撕了,看着膈應人。”

“好!”趙承修點點頭真要撕了,鄭轅也不阻止,低聲道,“現如今,救太后娘娘的病要緊,還請宋大人和封神醫速速想出法子!”

宋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鄭轅,對封子寒道:“子寒兄,我們接着說。”又和於呈道,“勞於大人執筆。”並未理會鄭轅。

於呈暗暗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宋弈和鄭轅打起來,畢竟鄭轅拿了這麼一個藥方來,實在是有點太古怪了,分明就是有暗示的意思。

“是!”於呈立刻應是。

三個人便一邊說一邊記,趙承修朝鄭轅招招手,將他喊到門外來,低聲道:“舅舅何以將次方拿來?你不會是暗示宋閣老……”

“聖上。微臣沒有別的意思,只一心想救太后娘娘!”鄭轅抱拳行禮,他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既然有藥方當然要拿來給宋弈看看,至於雙生子的臍血,如果用不着那當然最好,素昧平生他也不想傷宋夫人性命,害宋弈的妻兒。

“什麼意思。”趙承修也皺眉,“鄭愛卿不會是想,若沒有良方就真的用此藥方吧?!”

鄭轅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自是要試一試。”又道,“未出生的孩兒與年長的太后性命相比,孰輕孰重想必宋大人也能分辨,更何況,以宋大人和封神醫的醫術,取一些臍血應該不會傷及宋夫人的性命。”

“朕……知道了。”趙承修也沉了臉,頷首道,“鳳梧宮沒有人守着,你去看看吧!”話落,回了內殿。

鄭轅負手而立,心中並無愧疚,他無心害任何人,只是拿出來大家商量一番,所以聖上的態度他也並不在意,便頷首轉身去了鳳梧宮,端姑姑迎了他,含着眼淚道:“奴婢和張公公一起辦的,殿中服侍的人都沒有查出可疑之處。”她又道,“督都,奴婢該死,是奴婢疏忽大意了。”

鄭轅擺手,冷聲道:“對方有備而來,恐手段並不尋常,你查不到也在常理

。”又道,“先將太后照顧好,其它的,等解藥研製出來再說。”

端姑姑應是,想到了什麼,問道:“方纔聽說您拿了個解藥的藥方來,可是真的?”

“確實如此。”鄭轅大概和端姑姑說了一遍,端姑姑愕然道,“雙生子……莫不是指宋夫人腹中的雙胎吧?!”她怎麼覺得這事兒蹊蹺呢。

鄭轅蹙眉,冷聲道:“這件事並不簡單,恐下毒之人目的也並非單純的想要謀害太后。”他明白歸明白,可與救太后並不衝突。

“奴婢也有此感覺。”端姑姑蹙眉深思,“可又想不到對方的目的是何?!”若說破壞鄭轅和宋弈之間的關係也說不上,京城中誰不知道鄭轅不娶,是因爲心中放不下宋夫人,他就是傷自己也不可能去害宋夫人的,所以,此人的目的應該不是在此。

可端姑姑除了這個目的之外,似乎也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此事再議。”鄭轅低聲道,“救太后要緊!”

端姑姑應是看着鄭轅,卻覺得他似乎有些地方變了,可若讓她具體說哪裡,她又說不出來。

就只是覺得鄭轅和前兩年有些不同,這樣的鄭轅,反倒像以前的鄭轅,沒了牽絆和顧慮似的,只有冷漠和他在乎的利益。

端姑姑搖搖頭,不再想這件事而是去了內殿。

薛瀲拿着信徑直找到了薛靄,薛靄看完了信蹙眉道:“你是說有人特意送來給你的?”

“是!”薛瀲面色古怪,小心翼翼的,“哥,您說這送信的人是不是就是下毒的人?她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針對幼清的?”

薛瀲信中同樣是一張藥方,雖和鄭轅的藥方不同,但有一味藥卻是相同。

“此事你暫時不要聲張。”薛靄將藥方收起來攏在袖子裡,“稍後等九歌從宮中出來我與他一同商議。列此藥方之人心術邪惡,一定要仔細查證,決不能大意。”

薛瀲也覺得,讓他們用幼清孩兒的臍血入藥,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我去和幼清說一聲。”薛瀲想了想,“既然那人是針對幼清的,那麼一計不成肯定還有後着,得讓幼清小心一點。”

薛靄微微頷首,道:“你去吧,我去宮中走一趟。”兄弟兩人說完,薛瀲出了棋盤街徑直去了槐樹衚衕,幼清正要用晚膳,聽說薛瀲來了她也沒有放碗,擡頭看着薛瀲問道,“吃飯了嗎,我才坐下來,要不要也用些?!”

“我有話和你說。”薛瀲不管和幼清怎麼吵,轉了頭兄妹還是兄妹,兩人都不曾去記仇,“你等會再吃。”

幼清皺眉,她有些餓了:“你一邊說我一邊吃行不行?”幼清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我餓了。”

薛瀲看着她翻了個白眼,索性在對面坐了下來,低聲道:“我從你這裡離開就回去了,在家待了一刻又跑了出來,在街上就有人給我送了一封信!”

“有人給你送信?”幼清停下來筷子看着薛瀲,“說什麼?”她直覺是和陳素蘭的毒有關。

薛瀲就低聲和幼清將藥方說了一遍,等說道臍血的時候幼清愣一愣,看着薛瀲:“藥方呢?!”

“在大哥手中,他要拿去給九歌看。”薛瀲低聲道,“此人用心險惡,恐怕就是衝着你來的,你要小心一點。”又指了指飯菜,“尤其是入口的飯菜,慎之又慎纔好。”

幼清反而很平靜,頷首道:“我會小心的

。”又看着薛瀲,“藥方的事只有你和大哥知道?”

薛瀲點點頭。

“暫時不要說出去,對方見你們沒有什麼反應,勢必還有動作。”她蹙着眉道,“三嫂怎麼樣,醒了嗎?”

薛瀲點點頭,想到陳鈴蘭和他說的話,頓時泄氣的道:“姨姐說要讓素蘭和我和離。”

這倒像陳鈴蘭的行事風格,雷利果斷不拖泥帶水,幼清撇了眼薛瀲,道:“那你不是高興了,正好可以和娜薇雙宿雙棲!”

“我怎麼會高興。”薛瀲低頭撥着茶盅的蓋子,“我沒想過要和離!”

沒想過和離還折騰這些,幼清回道:“那你想的就太好了,你要納妾莫說姑父姑母會怎麼樣,陳家的人也不會。到時候鬧起來,只怕也只有和離這一條路走,大家一拍兩散,隨你怎麼折騰去。”

“算了,不和你說了,你自己注意點吧。”話落站了起來,“我還有事,走了!”便耷拉着腦袋走了。

薛瀲心裡跟百爪撓心似的焦急,急陳素蘭的病,急娜薇的事情……如今又有人寫信來意味不明陷害幼清,他就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了。

“江淮。”薛瀲一走幼清也沒了胃口,將江淮喊進來,將藥方的事和她說了一遍,道,“你和阿古商量一下,讓望月樓的人私下裡去查,對方能這麼順利的送藥方,人說不定就在京城之中!”

“是。”江淮點點頭,看了眼幼清的肚子,“夫人也小心一點。”

幼清點頭:“我會小心的。”想了想又問道,“廣東那邊的事安排的怎麼樣了?倭寇的船到了吧?戰事起了?!”

“嗯。”江淮點點頭,“按時間推算,今天倭寇會到惠州港,他們若不服警告勸服,勢必會刀劍相交!”大周開朝以來,這一次算是最大規模的海上戰事,不知道鄭轅推薦的那位副將能力如何。

幼清若有所思,她蹙眉道:“那可有斥候回報,倭寇到底有沒有兵分兩路?”

“暫時還沒有消息回來。”江淮搖搖頭,廣東送軍奏回京少則也要五天的時間,這一來一去消息不會這麼快就到京城的,“但是屬下見爺昨晚在看海域圖,看的是寧波和山東兩處,且爺也和兵部的幾位大人見過面,至於如何部署的屬下還不知道。”

這麼說來,連宋弈也覺得倭寇會兵分兩路?!

“但是這樣就很奇怪。”幼清起身來回走了一遍,停下來看着江淮道,“廣東到天津走水路要兩個月的時間吧?到山東勢必也要月餘,這樣一來他們如何補寄,在惠州的倭寇也不可能到那時還穩穩的待在惠州吧?!”戰線和時間拉的越長,對倭寇來說就越不利。

他們是遠途作戰,最不易拖延戰事,速戰速決方是上策。

“夫人說的有道理。”江淮也想過這個問題,“他們會不會是不想將雞蛋放在一個框子裡,降低風險?”

幼清搖搖頭,就算降低風險那去福建就可以了,何必要繞道天津或者山東呢:“就一萬五千人,若分散了,只會增加風險!”

幼清不懂戰術,她想了一通便有些想不明白,可總隱隱覺得這些事像是一個巨大的陷阱,一環套着一環,就等大周跳到這個坑裡去!

“等老爺回來我再問他。”幼清不再想,望着江淮道,“你先去辦事吧,我若有事會讓人去找你。”

江淮點頭應是,心事重重的出門。

幼清靠在炕頭上,手下意識的摸着肚子,外頭的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採芩進來點了燈,輕聲道:“您要不要去院子裡走走?”

“今天就算了

。”幼清不想動,“我一個待會兒,你忙你的吧。”

採芩應是出去,又轉頭回來:“夫人,胡泉來了。”幼清嗯了一聲下了炕,胡泉進門來回道,“夫人,有一封從莒州寄來的信,說是給路大哥的。”

莒州?應該是谷徵允寄來的信,幼清接過來便直接拆開了信,信很簡短,用詞簡練,她掃了一眼又細細看了一遍,忙收了起來和胡泉道:“你派人去看看老爺是不是還在宮中,若是不在宮裡,請老爺回來一趟。”

“是。”胡泉應是出門,幼清又將信打開了看了一遍,神色不明的在房裡來回的散着步。

谷徵允去莒州做縣令後很少寫信回來,加上這一封也只有兩次來信,她明白谷徵允是有意避嫌,聯繫的越少越好。而他僅有的兩封信中的內容卻都有非常重要的訊息。

宋弈回來時已近亥時,幼清依舊坐在暖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腳步聲她忙迎了出來:“你回來了!”

“怎麼還沒有睡。”宋弈皺眉走過去牽了她的手,低聲道,“胡泉說你有事找我,是什麼事?”他說着話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幼清拉着他進暖閣,將谷徵允的信交給宋弈:“你看看。”

宋弈拆開信看了一遍,將信折起來封好,幼清急着道:“谷大人信中說他派人進入恭王府,說有一夜他恭王就寢後,在窗外探聽,聽到了恭王的房裡有數人的說話聲,還有,恭王府以節儉聞名,可王府內的私帳上去列着每月恭王府約莫有三萬兩白銀的花銷,這些都令人狐疑!”

恭王府人再多,可三萬兩的花銷也太過鋪張,更何況,王府的產業並不多,他又免了封地百姓的賦稅,他的這些開銷又是從何處而來?!

“嗯。”宋弈將信疊起來,不願幼清費神,“我會再做安排,你仔細休息,不要爲了這些事勞神。”

幼清那裡能睡的着,她道:“今天三哥來和我說,有人給他送封信……”又道,“你說對方到底什麼意思,難不成想她的目標是我?若真的是我,她寫這樣的藥方也沒有用,莫說我不會答應,就是三哥和三嫂也不願意用這樣的藥方。”

“不單隻有這張。”宋弈怕幼清胡思亂想,索性將宮中的事也告訴她,“……信是送到壽山伯手中,鄭孜勤拿到宮中來與我們商議。”

幼清心頭一跳,原來不止送信給薛瀲了,連壽山伯府中也有這樣的信件。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呢?!

“鄭督都如何說?”幼清看着宋弈,若是鄭轅急着要給太后解毒,而要求宋弈犧牲她們母子,那麼對方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破壞宋弈和鄭轅之間的結盟,宋弈聞言回道,“鄭孜勤並未表態!”

那就更加奇怪了,這種藥方拿出來連鄭轅都不會堅持,她們爲什麼還要用呢,畢竟有封子寒這樣的神醫在,解毒也不是毫無可能的。

“太奇怪了。”幼清想不通回頭看着宋弈道,“你說……”她忽然想起什麼來,突然停下來看着宋弈,宋弈也似乎想到了什麼擡頭看着幼清,兩人皆是心頭一怔。

宋弈起身和幼清道:“你先歇着,我出去一趟衙門。”

“你帶上方徊和阿古。”幼清不放心,跟着他出來,宋弈頷首,回道,“你自己小心,讓江淮和江泰守着你。”

幼清點了點頭。

雙排巷中,娜薇一個人坐在房中並未點燈,她透過窗戶望着窗外的一輪並不清亮的月牙發呆,陳素蘭的毒確實是她下的,她爲的也正是名正言順的入薛府,和薛瀲天長地久,至於毒藥的來歷……

娜薇捂着臉,她迫切的想要見薛瀲,和他解釋清楚,不管她做什麼,都只是想要和他長相廝守,想要留在他身邊

哪怕爲奴爲婢她也毫無怨言。

可惜,就算是這些卑微的願望,在她身上也是奢求。若她是中原的女子這些事或許還好辦一些,可惜,她是外邦人,就如老安和阿古一樣,在中原待了那麼多年,卻依舊孑然一身。

外邦人在中原或許能立足,但想要成家立業,卻難如登天!

娜薇低聲哭了起來,她也不是要故意傷害陳素蘭,可是,她除了這個辦法,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爲了薛瀲,她什麼事都可以做。

“聞瑾!”娜薇看着外頭嘆了口氣,“他一定對我很失望吧……”

就在這時,院子裡突然有腳步聲傳來,娜薇心頭一怔騰的一下站起來喝道:“誰?”她打開房門,提着裙子跑到院子裡,可四周很安靜,連阿古派來監視她的人都不見了蹤影。

“什麼人。”娜薇直覺是她來了,她們認識卻並不熟悉,她說她能幫她,所以她信了她,這纔有了給陳素蘭的毒,可是她並沒有告訴她如何解毒,當然她也不曾想過要給陳素蘭解毒……這個心思她沒有告訴薛瀲,也永遠不可能讓薛瀲知道。

但眼下,她不得不要解藥,沒有解藥薛瀲是不會原諒她的。

“給我出來。”娜薇推開了所有的房門,每間房裡都是空蕩蕩的,她焦急的跑去後院,後院的中庭裡,就聽到近處傳來細微的喘息聲以及飛踏而走的腳步聲,娜薇很清楚那是什麼聲音,她端來梯子三兩下爬上屋頂,歪歪斜斜的她站在了屋頂上,眼前是夜色中連綿起伏的城中景緻,燈光點點……而方纔的動靜已經消失的毫無痕跡。

娜薇站了一刻,翻身下來,徑直跑到院子門口,門沒有鎖她很輕易的開了門,在夜色裡跑到街上,街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她提着裙子飛快的朝陳府的方向跑去,不過跑了一刻便有兵馬司的人巡邏而至,娜薇立刻找一處藏身,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將她的口鼻捂住,用裡一拖,娜薇連掙扎都沒有,便消失在空無一人的巷子裡。

幼清一夜睡的極淺,第二日又早早醒了,她索性不再睡起身在院子裡吹吹風,封子寒亦是一夜未睡在房裡翻着醫書,捯飭着各式各樣的草藥,幼清在門口站了一刻,讓小廝給封子寒送了早膳便又回了正院。

胡泉又送了一封信進來,幼清接過來看見上頭署名是方明暉,便一個人去書房拆了信,信一打開便從信中調出一個花邊文案的腰牌,上面寫了個碩大的“令”字,在字的左下角印着“恭”的字樣。

幼清拿着令牌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才拆開方明暉的信。

方明暉信很長,前頭是說他和爾綿娜雲又進了一次關,還回了當初的宅子裡住了幾日,等到第二頁時,方明暉突然說起當年搶她的而致奶孃將她掉入池塘的事情……

幼清看到這裡心就提了起來,就看到方明暉寫道:“陳劉氏上個月出關給他們送衣物時,在出城的人羣中看到了那個人,她就跟着那人重新進城,在那人所住的客棧外等了幾日一無所獲,便託人來關外找爲父,爲父得知後連夜趕回城中,找了和爲父頗有些交情的一個遊俠,請他潛入客棧內竊得令牌一枚。”

是那人的令牌?!幼清又重新將令牌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忽然一怔,上面的“恭”字,難道是指恭王府?

難道,當年搶奪她的人是恭王府派去的?

幼清心頭一跳忙順着信往下看,方明暉和她一樣猜測此人是恭王府的幕僚或者親隨……

“如果真的是恭王府的,就說的通了

。”幼清自言自語,“畢竟爾綿娜雲當初是由恭王府獻給先帝的。”

方明暉還在信中提到了爾綿娜雲的首飾來歷,爾綿娜雲不記得曾入宮的事情,但卻記得在關外生活的情景,這些首飾是爾綿氏族留下來的財產,給她的其中並不貴重的一部分,而剩下的依舊藏在陰山腳下,這些也是爾綿氏族爲了復國而存備的財富,等待有一日有能之人出現,重新讓柔然族人強大於這世上。

“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你母親和九歌的娘。”方明暉道,“但如今柔然族人已經四分五裂,所剩族人不過百十,振興柔然只怕已成爲遙不可及的期望。”

幼清看完信心頭起伏不定,她想到了賴恩,難怪他會不顧自己的安危將爾綿娜雲送出宮外,或許所有柔然遺族人的心中,振興本族是融入血液中的願望……或許,當初爾綿娜雲那麼心甘情願的服侍先帝,也與此事有着因果關係。

幼清自覺幫不上忙便收了信將那塊令牌拿起來端詳,那人爲什麼又出現在寧夏衛?是和恭王有關,還是簡單的巧合呢?

幼清若有所思。

當初恭王將爾綿娜雲送入宮中,如他所料爾綿娜雲順利得了聖寵,但她似乎也沒有幫上恭王的忙,反而一心想要通過先帝重振柔然……或許恭王在這次的事情中發現了柔然暗藏的寶藏,故而設計了壬葵之亂?又或者,恭王不滿爾綿娜雲入宮的表現,才讓她從雲端跌入泥沼,意在警告她恭王府能給她榮華富貴,亦能輕而易舉的收回來?!

那人葵之亂時,皇后亦捲入其中,或許恭王府還順帶有別的目的?

陰錯陽差的,爾綿娜雲入冷宮後,被賴恩用藥失去記憶送去臨安,此後和方明暉相遇,又有了她!

那麼,前一世最後殺方明暉的人,是不是也是恭王府的人所爲?

幼清隱隱覺得事情和她所料相差無幾,可到底情況如何,恐怕也只有去問爾綿娜雲或者……從恭王府得知。

她撐着腰緩緩起身,在許多事情在腦子裡串聯起來……

娜薇,陳素蘭,太后……還有,來勢洶洶的倭寇。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夫人!”胡泉呼哧呼哧的跑進了門,扶着胸口喘氣回道,“不好了,內閣四位閣老,還有兵部,戶部幾位大人都中了毒!朝堂全亂套了,幾個衙門羣龍無首,連廣東來的奏報都沒處送。”

幼清轉頭過來看着胡泉,冷聲道:“還有呢?”

“還有就是……”胡泉的視線落在幼清凸起的高高的肚子上,聲音顫抖的道,“還有,外頭都傳遍了,說那些毒藥如出一撤,想要救他們就只有在四日內找到雙生兒的臍血入藥,否則無藥可救!”京城有沒有別的雙生子沒有人知道,但是幼清的肚子卻不是秘密。

果然如此,原來他們的目的是這個……幼清的手搭在肚子上輕輕撫着,眼眸眯了起來!

------題外話------

從今天開始請假寫結局,不知道520小說改版後一章最多能更新多少字,所以這個結局可能有兩章,到時候我儘量一起更上來,無論是分上下還是僅單章。

請假七天,所以從今天開始算到下個週日,也就是十五號更新。

多餘的話就不說了,等結局發上來再和大家說說感受,羣啵一個,祝大家接下來一週有個美美的好心情。

122 是誰017 表哥102 可能137 請走028 關心183 癲狂010 體恤072 百態215 生死020 走動011 二嬸155 閒暇171 堂審160 昭雪016 不同083 回絕193 進府161 宋氏003 姑母020 走動018 搜查130 矛盾171 堂審015 名聲190 鬧騰083 回絕071 交易152 請辭080 相遇150 初端034 求證142 被動228 博弈249 往事172 報應009 抓週111 答應203 驚愕016 不及154 捉鱉108 噩耗251 難受227 風起132 找回246 千金051 線索215 生死239 新帝002 洗三015 打架025 斥責048 公平027 說話255 善惡093 人情241 仗勢189 新人135 要求005 踩低182 命運184 行船231 得利181 最後108 噩耗238 更迭219 着急034 求證014 番外之鄭轅175 謀算104 震撼232 借情101 出事087 暗情133 夫妻053 收效012 立場066 表妹217 團聚243 有孕107 求親068 蓮花251 難受095 爲何126 利益038 示態242 事成160 昭雪121 仗勢185 自救107 求親169 張網253 面容011 二嬸023 敵對240 私奔086 結怨247 心事082 考慮112 定親
122 是誰017 表哥102 可能137 請走028 關心183 癲狂010 體恤072 百態215 生死020 走動011 二嬸155 閒暇171 堂審160 昭雪016 不同083 回絕193 進府161 宋氏003 姑母020 走動018 搜查130 矛盾171 堂審015 名聲190 鬧騰083 回絕071 交易152 請辭080 相遇150 初端034 求證142 被動228 博弈249 往事172 報應009 抓週111 答應203 驚愕016 不及154 捉鱉108 噩耗251 難受227 風起132 找回246 千金051 線索215 生死239 新帝002 洗三015 打架025 斥責048 公平027 說話255 善惡093 人情241 仗勢189 新人135 要求005 踩低182 命運184 行船231 得利181 最後108 噩耗238 更迭219 着急034 求證014 番外之鄭轅175 謀算104 震撼232 借情101 出事087 暗情133 夫妻053 收效012 立場066 表妹217 團聚243 有孕107 求親068 蓮花251 難受095 爲何126 利益038 示態242 事成160 昭雪121 仗勢185 自救107 求親169 張網253 面容011 二嬸023 敵對240 私奔086 結怨247 心事082 考慮112 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