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珍很是麻利,沒有一會就將蛋炒飯做好了,她立即盛了兩碗黃亮亮很是誘人食慾的蛋炒飯。大碗遞給了端坐在桌前的陳元,小碗遞給了站在餐桌旁剛剛洗過手,正在等待着蛋炒飯並無聊地玩弄着手指的妍妍。
陳元接過飯碗沒有一會就香噴噴地一連吃了好幾口,妍妍也拿着勺子挖了一小口飯送進了嘴裡,很是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他們爺孫倆連菜餚都不要,就這樣一口一口地吃着趙珍做的可口的蛋炒飯,還吃的是那麼的香甜。一是他們確實餓了,二是蛋炒飯確實做的好吃,這兩個因素促使了他們即使菜餚就在他們的跟前,他們也沒有要伸筷子去夾的意思。
“看把你餓的,稍微慢一點不要噎着!”趙珍稍微有點嗔怪地對陳元說道,“慢一點,我再把小菜子端到鍋裡熱一下,一會就好,一會就端給你們吃。看你們爺孫倆這急吼吼地樣子,就像幾天都沒有吃飯,有多麼餓一樣。”趙珍說着就將剩菜端到廚房裡熱去了。
趙珍沒有一會就立即將剩菜熱好了,很快從廚房裡將兩個小菜子端到了堂屋裡的餐桌上。這兩個小菜分別是魚和蘑菇炒小青菜,是中午特地爲老伴留下來放在冰箱裡,晚上才端上餐桌的。現在急急忙忙地就熱好了,趕快端上餐桌,給陳元和妍妍吃。
趙珍可知道關心和疼愛老伴還有妍妍了,老伴在她的眼裡就是她的天呢,她可願意老伴吃的身體壯壯的又結結實實的。可願意孫女養的白白、胖胖的,像一個洋娃娃一樣好玩和可愛。
趙珍把菜餚放好在餐桌上,就又趕緊把妍妍抱上了餐桌旁的凳子上,並柔聲對妍妍說:“妍妍,我的乖孫女,也夾一點菜吃吃吧,魚和蘑菇可好吃了。我的妍妍吃魚吃蘑菇,奶奶一會就過來。”趙珍說完就去廚房裡爲自己盛飯了,她總是服侍好陳元和妍妍之後纔會顧她自己,總是在最後一個吃飯。
趙珍就跟一般的勞動婦女一樣的賢惠和善良,在她的眼裡只有自己的老公和孫子、孫女。現在小牛是跟秋實在一起吃飯呢,要是中午的話,她也會早早地把飯碗就盛好了給小牛,讓小牛和陳元、妍妍他們一起先吃。
她對待苛刻的就是她自己一人,對別人都非常好,唯獨對她自己最隨便最差勁。
趙珍感覺自己過的日子全是過的老伴的日子,如果沒有老伴她這一生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儘管兒女滿堂,孫子孫女都有了,可哪有跟老伴在一起那樣感到溫馨哪。她這一輩子也離不開他的老伴了,她可把老伴當作頭一碗菜呢。可珍惜了,她覺得自己過得日子全是過的老伴的日子。沒有老伴的話,兒女再多再小孫再有大魚大肉、好吃好喝的,也沒有跟老老伴在一起幸福和舒服呀。老伴在她趙珍的眼裡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如果老伴沒有了她活着就一點勁都沒有了。
再說這些晚輩長大了,翅膀就硬了,急會飛了,飛的無影無蹤的。你就是想跟他們在一起,他們也不會要跟你在一起呀,你也拴不住他們呀,也不應該拴住他們呀,這個時候你趙珍對於小輩來說就是沒用的多餘的人了。小輩會飛的遠遠的,離你趙珍很遠很遠,可沒有人在你趙珍的身邊,到老了會感到很孤單的,說到底能陪你到最後的還是自己的老伴呀,最終疼你最關心你的人也還是你的老伴呀。
趙珍有時會想了許許多多這方面的問題,她想的多了對陳元就更加的關心和愛護了,把老公就當作像是一個寶貝似的珍愛和關心。
趙珍把老伴算是服侍的非常好,老伴跟她趙珍這輩子過的確實是舒心樂意的,過的安安穩穩地。他陳元對趙珍也是非常地滿意,可以說是無可挑剔,在他的內心裡也是很愛趙珍和非常關愛和疼愛趙珍的。他這輩子跟趙珍過日子可以說是無怨無悔,認爲這輩子娶了趙珍做老婆,確實是娶對了人。
陳元在吃飯了,不再叫喚肚子餓了,趙珍的心也就安定下來了。趙珍做事一向都是很麻利的,她很快就從廚房裡盛上了兩小碗飯,一碗是自己吃的。兩一碗是爲孫女盛的第二碗飯,妍妍不吃或再少吃一點點,剩下的她趙珍就全包了。
趙珍將一隻飯碗裡的飯用筷子扒拉了一些妍妍的飯碗裡,剩下的全部倒給了陳元。她本來是準備自己吃的,見陳元飯碗裡少了許多飯,就倒給了陳元。
趙珍一口飯還沒有吃,就急急忙忙地從魚碗裡夾了一大塊魚肉,將魚刺踢掉了遞到了孫女的飯碗裡。妍妍也就是春華的女兒,妍妍見到奶奶夾了一大塊沒有魚刺的魚肉給她,笑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妍妍望着奶奶稚聲稚氣地誇獎道:“奶奶真好,奶奶真好!”
“就奶奶好,爺爺不好嗎?”陳元故意虎起臉,衝妍妍問道。
“爺爺也好,就是不做好吃的給妍妍吃,有什麼好吃的都是奶奶做給妍妍吃,爺爺也沒有奶奶心細喲。”妍妍再次停下了咀嚼,撅起小嘴,再次稚聲稚氣地說道。
“好了,不逗還子了,都吃飯吧。真是一對活寶
,一個大寶,一個小寶。”趙珍笑了一下,隨口說了一句,便又低頭吃飯了。
趙珍跟陳元坐在一起,也是津津有味、慢嚼細嚥地吃着飯。小孫女見奶奶不說話了,也就不再說話了。陳元也默默地吃着飯,暫時不再言語。
老兩口和小孫女在一起吃飯的畫面很是溫馨、和諧、幸福,他們三人在繼續快快樂樂地吃着飯,有時還會時不時地說上幾句話。如,沒有一會小孫女就撅着小嘴問奶奶:“奶奶,這個魚怎麼不知道痛呀,我吃它它都不動一下,就因爲它被殺了,被剁成了塊塊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奶奶,是這樣的嗎?奶奶魚好可憐喲!”
“是呀,它都被殺了,沒有了呼吸,血也流盡了,就沒有了生命,沒有了生命就不會知道疼痛了,是一點點都不會知道疼痛的。人也是這樣的,只要是活着的動物都是這樣的,只要沒有了呼吸,只要……死亡之後就什麼疼痛感都沒有了。只有活着纔會知道疼痛的,哪怕就是用手指甲劃破人身體上的一點皮膚也會知道疼痛的。”儘管趙珍知道這樣對一個小孩子說出這些血腥的話,有些殘忍,有些過早。但孩子既然已經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她還是不得不告訴她。知道總比不知道的好,多懂得一些知識也是好事。
“奶奶說的很對呢,有一次我用小刀子不小心劃破的自己的手指,就流了一點點的血,就讓我感到好痛好痛!”妍妍又一次撅起了小嘴證明着奶奶說的是很正確的,“奶奶,我以後玩小刀子一定注意,再也不會不小心了,再也不劃破自己的手指。”
“妍妍說的很對呢,是的,以後再用刀子一類的東西一定要小心呢,我的妍妍很聽話很乖的。以後不要再划着自己,一定不會再划着自己的。”趙珍誇獎了一句妍妍,然後話鋒一轉,“不過,我們還是要人人都愛護生命愛護動物,除了魚這樣供人食用的動物,其它的像貓、狗等等一類的動物,我們都不能去傷及它們的生命。”趙珍又稍微向深處引導了一下,憐愛地看着愛提問題,可愛的孫女,然後她就不再說下去。
因爲這樣的話題有點深奧和沉重了,不適宜在小孩子的面前過多的提起。到時候饒是你不說,她也會懂得這些方面的道理的,現在就不要在這裡饒舌了,再多說小孩子也不一定能全部記住。
趙珍她們溫馨地吃着飯,一家三口人真是其樂融融,幸福無比。讓人看了很是羨慕,讓人看了也會覺得是一副很溫馨的畫面呢。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一晃一天又過去了,第二天早晨趙珍起牀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那隻老鼠盒子有沒有打到大老鼠。趙珍走到老鼠盒子的跟前一看,老鼠盒子裡果真有一個碩大的老鼠,趙珍進一步看看,老鼠是被盒子裡支撐起來的那塊上下可以移動的板子給砸中了,如果一離開這個板子,老鼠還是可以溜掉的。
這樣說也就是指老鼠沒有死是活的,那麼就說明這個大餅裡沒有毒藥,是可以吃的,這樣的話趙珍的心裡就放心了。
趙珍手裡拎這個碩大的老鼠,一時還有點捨不得扔掉,她站在屋子裡低頭看着這隻肥大的老鼠,嘴裡不由得嘀咕道:“老鼠呀老鼠,你長的這麼肥頭大耳的,吃了我們多少的糧食呀,你要是能吃也該有多好呀,也給我們享受享受你的肉質帶來的美味,這樣也纔對得起我們一些呀,也不枉你吃了我們這麼多的糧食。可你身上有毒是不能吃的,但也有人說你的肉能吃也挺香的,沒有毒,即使有毒,毒性也不大,到底哪一種說法是正確的呢?你究竟能吃不能吃呀?”趙珍說到這裡,就一個勁地朝着這隻大老鼠看着,有點發愣,一時定奪不下來。
沒有一會老鼠像是聽懂趙珍的自然自語似的,兩隻尾腿蹬來蹬去,好像在說:“老太太,我不能吃,你趕快放了我吧,放我一條生路,我以後再也不敢來你家偷吃糧食了。只要你老太太放我一條生路,我說到做到。”老鼠“說”完,還瞪着兩隻驚恐的眼睛,一個勁地望着趙珍,它的兩隻後腿還蹬呀蹬的,像要掙扎走不可。
“小東西,你蹬什麼蹬,你偷吃了我那麼多的糧食,我現在也想討回一個公道,你說我該怎麼處理你?是吃了你的肉呢?還是把你打死,送你上西天?”趙珍仍然低頭瞧着依然在動的老鼠,她還在跟老鼠嘮嘮叨叨着,一時不想把老鼠扔掉,還有點想吃老鼠的肉。
這隻老鼠足足有一斤多重,一下就扔掉了趙珍還真有點捨不得,這隻大老鼠不知道要吃了他們家多少的糧食呢,也不知道這隻大老鼠到底能不能吃。
“老太婆子,你在嘀嘀咕咕什麼呢,有什麼東西惹着你了嗎?”陳元從房間裡一邊說着,一邊提着褲子走了出來。陳元剛從鋪上爬起來,他一邊紐褲子上的鈕釦,一邊向外走着,還又一邊對趙珍說着話,他真是會節省時間,真是三不誤呢。
“就是這隻該死的大老鼠,不知道要偷吃我家多少的糧食呢,你看他長的又肥又大的,它越是肥大說明吃我們家的
糧食就越是多。它吃我們家的糧食越多,我就越是心疼我家的糧食呀。”趙珍朝走到房門口的陳元看了一眼,就有點心疼地說道,“家裡的糧食不知道要被它吃了多少糟蹋了多少呢!”
“哦,是這隻老鼠作的怪呀,怪不得你一早就一個人在這裡嘰嘰咕咕、嘮嘮叨叨的呢,我說嗎,老太婆子這麼一大早就在這裡一個人自言自語的,爲啥嗎。原來就是爲這隻大老鼠說了這麼多的話,都是這隻大老鼠遭人討厭呢。”陳元說着就走到了趙珍的跟前,也跟着目不轉睛地看起這隻老鼠來了。
“老頭子,你說這隻大老鼠就這樣扔掉了,還怪可惜的,不扔掉的話又不知道能不能吃,會不會真的有毒?”趙珍手裡仍然提着這隻老鼠捨不得扔掉,站在堂屋的門口,定睛地朝這隻大老鼠看着。
“有毒沒毒,估計也不會毒死人,他畢竟沒有吃老鼠藥,我們只是用老鼠盒子逮住它的。要是能毒死人的話,它們在我家的糧食櫃裡不知道吃了多少米,撒了多少的尿。要是有毒能毒死人的話,早就毒死人了,還要等到今天。估計就是有毒性,也只是一點點不會有大的毒性的。”陳元繫好褲袋,瞥了一眼老婆子,不以爲然地說道。
“那老頭子,你什麼意思,你是說能吃咯,那我們就殺一回試試看?”趙珍眼睛裡射出亮晶晶的光芒,彷彿得到了老頭子允許,自己的膽子就大起來了。她又轉頭定睛地看着陳元,“那老頭子,我們就試一回看看,看看這個小東西的肉質究竟怎麼樣,能不能吃,嘗一嚐鮮。如果能吃,就再多吃一、兩回。什麼都要嘗試一下呀,多嘗試一些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也算沒有白來這世上一趟呢!”趙珍拽着老鼠的尾巴拽的跟緊了。
“老婆子,你也真會說話,一隻老鼠你也能說出這麼一大篇來,不虧是曾經做過婦聯主任的人,這嘴皮子跟一般的婆娘就是不同呀,很是能說會道的呢!也不愧是我陳元的老婆,做我陳元的老婆就肯定不會差。”陳元有點小小的得意起來,他說到這裡,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絲的笑意,有點自豪地對自己的老婆說道,“我陳元的老婆,一般的女人就是沒法比,我的老婆是多麼的優秀呀!”陳元說完就“呵呵呵……”地笑了起來,好像他誇獎他老婆比自己吃肉還要感到開心和高興似的,他越誇獎他的老婆他越是感到舒服。
趙珍被陳元誇獎了之後,心裡也感到喜滋滋的。陳元見老婆臉上露出了喜色,自己的心裡就更加感到舒服和適意了。
“老頭子,你就是會誇獎人呢,我會說話,現在誰的老婆都不孬,哪個男人的老婆會孬呀?都不孬呀,只不過我稍微比別人會說一點罷了。就得到你這樣的誇獎,你也太容易滿足了吧!”趙珍雖是有點嗔怪老頭子,心裡卻是喜滋滋的。
趙珍說着就去廚房裡,拿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大,向老鼠的脖頸割去,沒有一會老鼠的鮮血就像是一個小瓶子裡盛着的紅水一樣,向水桶裡噴灑了進去。剛開始老鼠還拼命地掙扎了幾下,後來就漸漸地不能再動了,最終一點也不動了。
趙珍就像殺雞殺鴨子一樣的,將這隻大老鼠給解剖了出來,把它洗的乾乾淨淨,然後再在案板上剁成一塊一塊的。
老鼠的肉剁出來之後也是白白淨淨的,看上去很是乾淨、整潔,肉質看上去也很不錯。趙珍殺好老鼠,剁好肉後,放下了菜刀,對陳元叫道:“老頭子,你來看看,這些老鼠肉看上去也很有光澤呢,一點不比豬肉差呀,只有超過。這個老鼠肉肯定是差不了,估計肉質肯定好吃。”趙珍衝着正在向她走來的陳元有點眉飛色舞地說道。
“是呀,老婆子還真沒有想到呀,這老鼠外表看上去黑不溜秋的,內瓤子卻是這麼的潔白,看上去還很滑膩的樣子。俗話說的好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不過現在要改成老鼠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了,呵呵……呵呵……”陳元站在案板前,定睛地看着老鼠肉,以開玩笑的口吻,笑嘻嘻地說着。
略微過了一會陳元又對趙珍緩聲說道:“老婆子呀,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爲妙呀,這一次吃過了,以後就不要再吃鼠肉了。就是再好吃也不要吃了,嘗過了就行了。以防老鼠有毒,即使毒性不大,也不要吃。畢竟老鼠是人們忌諱的東西,肯定有它不能吃的道理。”
“那今天我們就試試看,僅此一回,以後就不再吃了。趁着小孫女還沒有醒來,我們就試試看,先把他們燒出來,人家看到了就說是麻雀肉,人家也不會過分注意的,誰會去管你這個事。”趙珍看了一眼陳元,眼睛裡就露出了笑意,她一會又轉過了臉去,開始準備燒老鼠肉,她要認認真真地將這老鼠肉烹製出來。
趙珍本來一大早是檢查老鼠有沒有被大餅給毒死,現在卻轉成了精心烹製老鼠肉來了。生活中的事情有時候真的是很戲劇性的,說變就變了,有時候連你自己也有點想不到,就這樣慕名奇妙的就轉變到另一件事情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