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 得手
靈須與靈草相距不遠，大約數十里地，而他們現在所處的方向距剛來時已經偏離了上百里，正在他心中盤算找機會悄悄脫離隊伍時，黃珊帶着他們往東行去，天隨人願，正是靈須的方向！
篝火點起，他們在一處背風的山崗下安營紮寨，黃珊與那羣怒者們烤肉喝烈酒，好不暢快。
蘇沐被勸了幾回都不加入，只是和小龍女吃着肉，滴酒不沾，一度被穆大鐵嘲笑是娘們，還調戲小龍女要跟就跟個真正的爺們。
蘇沐與他拌了幾句口，要不是黃珊勸阻兩人能打起來。
他不喝酒是有原因的，因爲經過前兩年的數次實踐，他真不是喝酒的料，無論什麼酒，一杯就能撂翻他，醉得人事不省。
趁着他們舉杯，小龍女剝下一塊肉塞到他嘴裡，若無其事面色平淡的道：“只有十里路，深夜趁他們睡着，咱們就溜走，好不好？”
那塊肉有點大，撐滿了嘴，蘇沐說話的空隙都沒了，使勁嚼兩下，嚥下一部分，才道：“好。”
但是每晚都會有人放哨守夜，今晚也不例外，由於雪化，擔心活屍出洞，守夜人也由一個變成兩個，更加難於行事。
兩個守夜的一人站在山崗上，一人在營地，好不容易趁着下面那人打了個盹，蘇沐拉着小龍女溜走了，片刻就消失在夜色中，向着靈須，向着希望，向着仇恨，向着夢想奔去！那一刻靈須的價值在他心裡就是這麼重要。
這是一顆歪脖子樹。以蘇沐和小龍女的見識。都不知道什麼品種。它光禿禿的，連枝椏都生長的扭轉歪曲，毫無朝氣。樹幹也不粗壯，倒像是江南道街頭巷尾橫生的棗樹，哪有什麼千年氣概。
但是蘇沐是無條件相信小龍女的，她說一千年就是一千年，毫不猶豫就拿出揹包裡的一把小鐵鍬，一下一頓。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挖了起來。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相距不遠赫然存在着一個屍洞，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是難保出來個厲害傢伙，以蘇沐那點修爲，實在沒有資格在這裡託大。
這棵樹長得凝鍊，故而根扎的並不深，只一米就到了火候，輕輕取出了幾縷靈須。
兩人迅速逃離現場。
回到營地。一夜無話。
朝陽初升，大地復甦。
黃珊來到蘇沐面前。柔聲笑道：“貓妖已無蹤跡，接下來該做我們的事了，你跟我來吧。”
蘇沐訕訕一笑，心中不甚情願，但是靈須已到手，不虛此行，就陪她走一次吧！
不過就在他準備跟隨而去時，黃珊忽然道：“讓小龍女也去吧，我需要個伴。”
蘇沐一聽頭都大了，沒想到這娘們還好這口！一口回絕道：“小龍女懵懂無知，不懂情趣，就算了吧。”
黃珊笑道：“沒事，有我在，只要她聽話就行了。”
火氣騰一下躥上來，蘇沐瞳孔微縮，迸射出凌厲寒芒，道：“小龍女不曉人情，別讓她攙和進來。”
黃珊失笑道：“這跟人情有什麼關係？就是怕待會我一個人沒意思，而且有她這樣一個親近的人，也能給你壯壯膽。”
蘇沐冷笑，故意表現得囂張一些，道：“少爺我大風大浪什麼陣仗沒見過，這點小事能嚇到我？”
黃珊媚笑道：“喲，七少爺真有氣概，我可記住了，您是大風大浪趟過來的，待會可不要怕哦。”
小龍女將蘇沐拉到一旁，悄聲問道：“王烈，你不要我去嗎？”
蘇沐道：“你懂什麼，當這是什麼好事啊，那娘們想讓咱們一塊伺候她。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趟這個渾水。”
小龍女哦了一聲，若無其事的道：“沒事，我也去吧。”
蘇沐啞口無言，怔怔的看着她。
小龍女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剛剛用神念探察到了她當時的想法，人家不是要你做那種事，你就別自作多情了。”
“快跟我說說她要我幹什麼？”
“是去一個屍洞，裡面有個她對付不了的活屍，但你能對付，因爲它愛好童男陽氣，黃珊想利用你將它引開，去偷裡面的一件寶貝。你在想童男那麼多，爲什麼選中你？不是因爲你毛遂自薦，而是因爲像你這麼厲害的童男江南道實在少見，她只是一個閃念，我瞭解的不太清楚，貌似屍洞裡除了那個女色鬼還有一些小東西需要打發，以你八段怒氣的修爲，才能全身而退。”
蘇沐道：“我傻啊？讓我投懷送抱，要是她我也就認了，現在竟成了女色鬼，我纔不去。”
小龍女猶豫片刻，道：“是有些危險，不過有件事你還需權衡一下，那株靈草就在女色鬼的洞裡，主意你定，去或不去我都沒意見。”
蘇沐眼中精光一閃，道：“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不去？那我就捨得一身剮，也要把靈草帶回家！這種無主之物本來就是誰見誰得，不然多可惜？”
“我覺得也是。”小龍女點頭。
出了駐紮營地往北十餘里，地勢變得複雜起來，到處是大大小小的屍洞，猶如天坑般陳列在這片只有修士敢涉足的領域。
然而那些屍洞與蘇沐此時看到的這個相比，就顯得不值一提，目測其直徑至少幾千米，強烈的屍腐氣味刺鼻熏天，聞之慾嘔。
現在蘇沐知道了黃珊不是要他幹那事，既然帶到這裡顯然是要下去的，他上前幾步，略微探頭一望，黑幽幽的深不見底，不斷有淒厲慘叫沖天而上，令人毛骨悚然。
就連之前來探過幾次路的黃珊，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放鬆。
最平靜的是小龍女，她喜歡在外面。也是來到屍洞範圍之後才發現。她更喜歡待在有魔獸氣息的地方。這種地方能夠讓她感到安寧。
儘管知道自己遭遇魔獸將毫無還手之力，但她卻有種跳下去的衝動。
黃珊觀察了一會，道：“蘇沐，你信任我嗎？”
蘇沐毫不猶豫的搖頭。
黃珊凝重的臉上更添幾分憂慮，道：“這個屍洞深達百餘米，我們要下到最底層，那裡有一個橫向洞穴，住着一個女鬼。你將它引開，半個時辰就夠了，你放心，她捨不得殺你，她也不會把你怎麼樣，只是吸收你的陽氣。”
蘇沐道：“黃團長，我只是來跟你長長見識，你竟讓我冒這麼大的險？”
黃珊認真的道：“日後我會補償你，我黃珊是臉面朝外的人，一言九鼎。絕不會虧待你。”
“那女鬼真不會傷害我？”
“這個你放心，我跟穆大鐵來過幾次。它見到男人視若心肝，只是穆大鐵不是童身，嗅兩口它便沒興趣了，無法迷惑她。”
“希望你沒有騙我。”
黃珊見他沒有異議，稍感安慰，道：“那洞穴入口處有個岔口，左邊是女鬼的居所，右邊不知通向哪裡，我和穆大鐵走過兩次都沒走到頭，你要做的就是進入右邊洞口，走得越深越好，女鬼聞到你的氣息就會過去。裡面會有一些屍蟲，不過以你的修爲，只要當心一些對付它們不在話下。”
她拿出一塊翠玉，道：“這是我用怒氣溫養了半年的玉，看到女鬼立刻將它捏碎，我就會開始行動。”
蘇沐緩緩點頭，趁着她轉身去查看屍洞情形，走遠了一些，說道：“小龍女，要不我自己下去找吧。”
小龍女搖頭道：“那女鬼洞穴錯綜複雜，你找不到的，帶我下去吧。”
黃珊走了回來，道：“下面屍氣太重，我的獵狐不起作用，裡面全憑你自己，切忌不可胡亂走動。我現在告訴你出入之法，這洞的深度你可以應付，跳下去不是問題，下去後你會發現洞壁四周有無數個洞穴，出來的時候踩着它們就行了，沒問題吧？”
蘇沐道：“有很多問題，不過事到臨頭也不跟你磨嘰了，這就下去吧？”
黃珊笑道：“你不會是要帶着她下去吧？我讓小龍女來是爲給你鼓勁，既然你願意下去，就讓她回去吧。”
蘇沐豁達一笑：“我們想一塊下去長長見識。”
小龍女接道：“不錯。”
黃珊無所謂的道：“除非你能保證她的安全。”
小龍女與蘇沐一樣是無所畏懼的人，生活在他們眼裡就像一朵長在泥濘中的水仙，骯髒換來純潔，磨難換來成長。
她緊緊抱着他，一起跳入屍洞。
黃珊已然換了一副神色，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團長，他下去了？”
“你怎麼來了？”
看着穆大鐵跑來，黃珊訝異道。
穆大鐵道：“我不放心你啊，我修爲不高，好歹有幾分蠻力，關鍵時刻穆大鐵願爲團長拋頭顱灑熱血！”
“既然你有這份心，得手以後我不會虧待你。”
穆大鐵嘿嘿笑了笑，又道：“那小妞也下去了？”
黃珊哼道：“蠢貨，自己下去送死還要帶個小賤貨，不過就算她不下去，老孃也會結果了她。”
以怒氣控制身體降落對蘇沐來說是玩了無數次的小把戲，儘管這次很高，而且多了個小龍女，他還是穩穩的落在了洞底。只不過最後噴薄的怒氣較爲強勁，發出了嗖嗖的聲響，引得上方洞穴中一陣怪叫。
由於洞口較大，從上往下看黑乎乎的瘮人，從下往上看卻一片光明，並不是想象的那麼黝黑，甚至能清楚看到洞壁之上密密麻麻的洞穴。
而洞底只有一個穴口，就是黃珊所說的女鬼居所了。
“靈草在三千米位置……不好，不是黃珊說的那樣，洞口看似兩個岔口，但是每條洞穴裡又有幾十個岔口，而且住的不止女鬼一個。”小龍女雙目微闔，神念在洞穴中飄蕩，聚精會神的道。
過了一會。她憂慮的道：“靈草旁邊有異獸守護。它們相互依存。是隻中階銅獸，我們沒有機會的。”
“黃珊讓我們引開女鬼，不就是想偷它的東西嗎，我們也想個辦法把銅獸支走。”
小龍女從來不肯過多的動腦筋，只有蘇沐提醒才恍然醒悟，立刻在腦中搜羅銅獸的信息。
“中階銅獸，以骨爲食，喜好陰涼。怕高溫，就這些了。”
蘇沐道：“夠了，進洞吧。”
“嗯。”
剛一進洞，蘇沐微不可見的冷笑一下，捏碎了黃珊給他的翠玉。
這條洞穴不像入口處那麼寬敞，卻也足可容納兩架馬車並行，然而由於太過黑暗，增添了壓抑感，伸手不見五指，加上洞中的靜與外面陰森的怪叫形成強烈對比。心中緊張的同時腳步也變得沉重，如同走在刀尖上小心翼翼。
漆黑中。一隻溫潤的柔荑抓住了蘇沐的手，輕喚道：“蘇沐，如果我們死在這裡，除了報仇，你有什麼遺憾嗎？”
蘇沐正在擔心黃珊所說的屍蟲，哪有心思聊這個，握了握她的手，道：“沒有。”
兩人再次默然前行，走出一箭之地，蘇沐忽然一怔，道：
“你抓我的腳幹嗎？”
“我的手在你手裡，怎麼能抓你的腳？”
話一出口，兩人同時一驚，蘇沐拉起小龍女猛然往後一躍，在洞中待的時間長了，瞳孔也略微適應了黑暗，相距不遠，一個枯瘦如柴的大手破土而出，正是剛剛抓住蘇沐的那隻。
“這可不是屍蟲啊。”小龍女失笑道。
“你還笑得出來？”蘇沐險些驚出一身冷汗，但是看着明顯比他神經強大的小龍女，略感無語。
小龍女道：“放心吧，這種活屍很弱，行動遲緩，攻擊單一，很容易擺平。”
蘇沐打出一道春筍般尖利的怒氣，穿透活屍已經露出上半身的腦袋上，它嗚咽一聲，命斃。
經此一嚇，小龍女不再犯懶，神念覆蓋洞穴，沉吟道：“這也不是斷頭洞，前面有好些岔口，大約每三十米地下就有一個活屍在藏眠，以你的修爲，用春筍怒發最多打死五十個怒氣就枯竭，所以我們只能前進一千餘米。如果要走更遠，我可以爲你畫符，快速恢復怒氣。”
蘇沐道：“你現在就畫吧，我們不能聽黃珊的，她說的好聽，鬼才相信她偷了東西之後女鬼不會傷害我。”
小龍女問道：“我也覺得她說的過於簡單了，跟哄小孩一樣。”
“我怒氣衝勁不夠，往上爬的話至少要半個時辰，而她幾個呼吸就能上去，你說她得手之後會過來帶我走嗎？”
小龍女想了想，道：“她說了她打不過女鬼，傭兵團那麼多人，她卻偏要單獨行事，明顯是爲了不招惹過多麻煩，這樣的作風，毫無疑問，得手之後她會自行離開。”
“她一走，女鬼就把帳算在咱們頭上了，到時還有命在？”
“那我們怎麼辦？擅自去偷靈草光是銅獸那一關就夠嗆，現在離開又太可惜，要是能把銅獸和女鬼都牽制住就好了。”
蘇沐嘿嘿一笑：“進洞時我就碎了玉，黃珊應該已經進去了。她對付女鬼，我們去對付銅獸，這條路能不能通向靈草那裡？”
“能，但是要經過女鬼的洞穴。”
“那換條路。”
“沒用的，通往靈草的每條路都要經過女鬼那一關，因爲靈草的洞穴在最深處，依臨着地下溫泉，這也正是靈草能在這種環境生長的原因。”
蘇沐哭笑不得：“你能不能把話說全了，靈草旁邊有溫泉怎麼不早告訴我？”
小龍女歉然道：“這個很重要嗎？”
“你聽說過鬼火嗎？也叫磷火，經常出現陰雨天氣的墳地上。骨頭中含磷，與水作用時會產生可燃氣體。”
“你的意思是把骨頭放進溫泉裡就會着火？”
“沒那麼直效，不過加上怒氣的催發就順理成章了，不管什麼屬性的怒氣都含有火氣，有水有磷有火氣，簡直完美。”
小龍女崇拜的道：“蘇沐，你真聰明。”
“還行吧。”
一路肅清活屍，將屍骨分離。用怒氣砸碎。裝進揹包。飛奔向前，除非是有活屍攔路，兩人均置之不理，閃躲而過。
如同預想的那樣，根據小龍女的神念探測，女鬼正在洞穴外與黃珊纏鬥，一時不分勝負，然而黃珊不敵只是時間上的事。他們要趕在這段時間裡把靈草弄到手。
拐了四五個彎，奔行了幾千米，終於來到了最後那個洞穴。
與小龍女所說相差無幾，這裡小有洞天，高達數丈的空間讓人一掃之前洞穴的壓抑。
還未等兩人有所作爲，一陣金屬摩擦聲驟然響起，角落裡赫然走來一個令蘇沐咋舌的大怪物。
它短短的腿，大大的肚，長長的胳膊，方方的腦袋。如同一座鐵塔般魁梧的身形，兩手各執一柄銅錘。張着血盆大口凶神惡煞的瞪着蘇沐，大手一揮，比磨盤還要大的銅錘轟然落下，蘇沐腳尖一點，拼命的拉着小龍女閃躲，銅錘將將擦着衣袂，巨大的風壓將兩人吹倒在地。
蘇沐趕忙從揹包拿出幾根屍骨扔過去，銅獸見之大喜，一口含在嘴裡，嘎吱嘎吱嚼了起來。
“有人來了！”
小龍女黛眉微鎖，道：“怎麼是他？穆大鐵。”
蘇沐看了看銅獸，道：“來的正好。”
果然，不消片刻洞口就出現一個大漢，穆大鐵戟指罵道：“兔崽子！竟敢欺騙團長，老子今天活活弄死你！”
蘇沐冷笑道：“說這話也不怕閃了大牙，你怕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罷，他對着銅獸吹了下口哨，拿着一根大骨頭晃了晃，猛地朝穆大鐵扔去。
就在穆大鐵反應的同時，銅獸動了，真個脫兔般靈敏，一眨眼就晃到他身邊。
穆大鐵還沒來得及喊叫一聲就被銅錘砸成了肉泥。
隨後蘇沐一個箭步來到溫泉邊，將包裡的碎骨頭盡數倒入。
銅獸低吼一聲，捨棄穆大鐵那堆血骨頭，又一屁股坐進了溫泉裡，低頭認真的撈着骨頭吃，邊吃邊警惕的斜睨兩人。
這是它平時玩耍的地方，沒有絲毫不妥，而且它也不擔心靈草，千百年來，來到這個洞穴中的人類與妖獸不計其數，都沒有發現這裡有靈草，千年累積下來的慣性早已讓它覺得靈草會永遠安全的存在下去。
何況來過的修士中不乏怒師之輩，今日只不過是兩個乳臭未乾的娃娃，根本無須在意。
可是它沒想到今天來了個小龍女。她娘是神獸，她爹是神靈神符師，造就了這麼一個生來擁有雙體質的小怪物。
一進洞她就感應到靈草的位置，就在銅獸剛剛趴窩的草叢後面，是一株比雜草還不起眼的黑色小草，長得跟豆芽菜似的，只有拇指那麼長。
她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只等蘇沐困住銅獸之後再說。
蘇沐也在焦急，銅獸貪吃，倒下去的碎骨已被它狼吞虎嚥吃了一半，想要等到骨磷與水完全融合是不可能了，等它吃完他和小龍女就要被砸成肉醬了。
他拳頭繃緊，催發怒氣，一涌而出，一簇蘊含他最強能量的怒氣射入溫泉，激起丈餘高的水花。
銅獸一驚，嘎吱一聲關節摩擦聲響之後猛地站起，暴吼一聲，對蘇沐打擾它進食很是不滿。
隨即嘭一聲悶響，正是巨大火苗跳動時貪婪吸收氧氣的反應，溫泉頓時成了火海。
銅獸大怒，怒吼如同打雷般轟鳴不散，烈火喚醒了它的憤怒，也葬送了它的力量，它天生怕火，不消片刻銅錘就在熔化，肢體在分解，不一會兒就化爲一灘銅水融進了溫泉。
小龍女將黑色的小小的靈草捧在手中，道：“蘇沐，從此你的修煉速度可以提升好幾倍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靈草。時間上也比靈須持久，一張符可以用七天。”
蘇沐看着死得無蹤無跡的銅獸，心潮澎湃，他一個小小的怒氣修士，殺死了一頭中階銅獸，對他有着無與倫比的意義，起碼是一個合格的怒修了。
“這麼說幾個月以後我就是怒者了？”他略微一怔，滿足的笑道。
“給你體驗一下。”
小龍女笑着點頭，忽然拈起蘭花指，捏着靈草末端，在半空寫下一道符，烏光流彩，瞬間碎成一片光點顆粒，落入蘇沐身體。
“這不是修煉符？”
感覺到神符能量的不同，蘇沐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