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母道:“我龍族這些年來兢兢業業,盡忠職守,爲諸天各界行雲布雨,無有功勞也有苦功,難道陛下只憑幾句讒語謠言,便要逼我龍族走上絕路麼?”
仙帝皺眉道:“龍神母此言差矣!朕一片志誠,只要你獻出九天元陽尺,朕可封你爲仙闕龍母,統御天下一切鱗族,就連敖震不敬天地,觸犯天條,朕也可赦免他的罪過,仙督司不會再去捉拿。其餘龍族龍王長老,朕亦有封賞,如此厚待,你還不滿意麼?”
龍神母冷笑道:“區區幾頂官帽,便想換了一件先天至寶去,陛下未免太過精明!”仙帝呵呵笑道:“龍神母是嫌朕小氣了?也罷!條件任你提便是,朕絕無二話,如何?”
龍神母當真有些意動,九天元陽尺頑固不化,定要去尋舊主,任龍神母如何勸說,只是不肯歸附,留之無用,不若與仙帝交換些優厚的條件,但想到九天元陽尺所言,舊主元陽仙君已然重新出世,龍神母便有些猶豫,九天元陽尺定不肯受仙帝祭煉,還要廝打起來,定會引來元陽仙君現身,那時龍族便兩頭作難,略一思忖,已然有了決斷,說道:“既然陛下誠意拳拳,老身感佩無地,九天元陽尺確在龍祖界之中,只是頑固不化,若是……”
話未說完,虛空之中響起聲音,說道:“幾位道友真是好雅興,空桑受了龍神母之遙,星夜而來,想不到還是晚到一步,盛會已畢,惜哉惜哉!”
一座仙府撞破虛空而來,仙霞萬道之間,仙光無量,正是空桑上人的先天至寶空桑仙府!仙帝見空桑上人插手此事,微微皺眉。萬象老祖喝道:“空桑老兒!你不在道場躲着,跑來此處作甚!小心大劫臨頭!”
空桑上人笑道:“你這廝不也不甘寂寞,聽聞九天元陽尺的下落,跑來索要?大家彼此彼此!”仙帝淡淡笑道:“朕倒是不知空桑道友還與龍神母有交情,特意來此助拳?”
空桑上人笑道:“我先前也不知仙帝竟能這兩位道友勾連到一處,大家亦是彼此彼此!”渾天喝道:“空桑!本座還未追究你上次放走星帝之罪,你不躲得遠遠的,還敢現身陛下面前?”
空桑上人淡淡說道:“我的確不知那星帝的下落,渾天道友何必咄咄逼人?九天仙闕勢大,仙帝若要怪罪,空桑只好俯首就戮!”渾天被他一副滾刀肉的模樣氣的冷笑道:“空桑上人,你當我仙闕真的不敢對你動手不成?若非……”
仙帝擺手道:“愛卿此言差矣,空桑道友乃是玄門中首屈一指的虛空神通老祖,朕領袖羣仙,自是少不了空桑道友幫襯,區區星帝,何足掛齒?莫說空桑道友不知,就算當真是道友放走,朕也只一笑置之!”
空桑上人苦笑道:“到底是仙帝陛下,連消帶打,倒叫空桑不知如何迴應了!”仙帝哈哈一笑,道:“我與萬象玄冥兩位道友來此,只爲一睹那九天元陽尺的風采,空桑道友也是爲此而來麼?”
空桑上人道:“不敢!我當真是爲赴宴而來,與九天元陽尺絕無干系,還請仙帝放寬心!只是三位道友氣勢洶洶而來,咄咄逼人,怕是不妥罷。給人知道了,還以爲仙帝仗勢欺人,欺辱龍神母孤兒寡母呢!”
萬象老祖笑道:“盛會已畢,空桑道友若是無事,還請打道回府。我等與龍神母好生商議,曉以大義,須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九天元陽尺的下落既然泄露,各方雲動,龍神母未必能保得住,不如令其自選明主,如此皆大歡喜,豈不是好!”
空桑上人不答,空桑仙府在仙光之中浮沉不定,並未離去,顯是要爲龍神母撐腰到底。仙帝轉頭對龍神母道:“朕方纔所言條件,道友以爲如何?”
龍神母沉吟不答,萬象老祖道:“我等執禮而來,已算仁至義盡,龍神母若再不識擡舉,只好兵戎相見!”龍神母冷冷道:“不論老身點頭與否,今日之事絕難善了。那九天元陽尺言明,其主人已然出世,三位要打它的主意,就不怕被舊主尋上門來?”
仙帝皺眉道:“元陽仙君?”龍神母道:“不錯!”萬象老祖沉吟道:“當年聽聞元陽仙君隕落在元陽火海之中,因此九天元陽尺才飛遁逃出,想不到時隔多年,居然又轉世歸來?”先天至寶大多有伴生之主,其與先天至寶密不可分,能發揮出先天至寶的十二分威力,若真是元陽仙君轉劫歸來,就算未重登合道境界,也必是難纏非常。
仙帝一瞬間便定下計策,說道:“元陽仙君不足爲慮,請道友交出九天元陽尺罷!”空桑上人忽然笑道:“陛下且慢,又有一位老友來也!”幾位老祖幾乎同時心有所感,仙帝反應最快,頭頂衝起一片精芒,昊天鏡升起,鏡光往虛空一角照去!
虛空中飛出一道神雷,略一盤旋,與那昊天鏡鏡光雙雙湮滅,一位道人跨越無盡虛空而來,身披天藍道袍,上繡無數先天雷霆之相,正是新近合道的尹濟老祖!
原來凌衝陽神正爲陰神掠陣,耳邊響起龍神母之聲,說道:“仙帝糾集三位合道,圍攻龍祖界,還請小友聯絡尹濟道友,求他出手,老身必有厚謝!”
凌衝本也有此打算,仙帝親至,龍神母怕是難以抵擋,放着現成的靠山不找,也太蠢了些,立時催動生死符,聯絡尹濟老祖。果然尹濟老祖欣然願往,自此龍祖界一方也有三位合道聯手,足可抗手仙帝。尹濟老祖一出,對仙帝稽首道:“貧道尹濟,見過仙帝!”仙帝目中神光閃動,說道:“原來是尹濟道友!道友新近合道,朕還沒當面恭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