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玄冰洞出來,幾人直接去了季嬋的公主府邸,一來孫妙需要療傷,二來則是因爲蜀國公主就在孫妙的府中。
因爲蜀國公主身份尊貴,而且又是兇案中的被害之人,所以自然不能關於天牢之中,當時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由季嬋來看管。
進到季嬋府中,王囧第一眼就看到一個美麗的倩影,正在翹首看着外面,等見到季嬋等人的身影,也是飛奔過來。
王囧見狀下意識地讓開一步,因爲此女不是別個,正是朱鳳妮。
朱鳳妮還是沒有知道王囧的身份,所以友善地對着他點了點頭,隨即對着季嬋問道:“公主殿下,大事不好了,不久前蜀國公主她...”
“她怎麼了?”王囧聞言悚然一驚,該不是那蜀國公主也不行了吧,自己這羣人辛辛苦苦一場,可不要白忙活啊。那兩件寶物可以救治的是將死之人,對於已死之人,可是束手無策的,否則直接把嗝屁的皇帝老兒救醒,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王囧心中忐忑,季嬋也是面色稍變:“快說,蜀國公主怎麼了?”
“蜀國公主她...她氣息減弱,似乎隨時就要...不行了!”
朱鳳妮之語,讓幾人都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季嬋隨即對慕容緹娜道:“慕容姑娘,救人如救火,你快些說要如何用那冥玉和蓮花救人,現在是片刻也耽擱不得了。”
慕容緹娜道:“這暖譚冥玉和玄冰蓮花能活將死之人性命一事,也是我從族中密卷中得知,不是靈是不靈,而且...”
季嬋聞言有些不耐煩道:“靈不靈都要試一試,你有什麼要求,全部說出來,我都可以滿足你!”
慕容緹娜聞言聲音更是小了一些:“其實我早就和王公子說過,這兩件寶物能救兩個人的性命,所以...”
王囧連忙道:“慕容姑娘,自然是救你和蜀國公主了,我其實沒什麼大礙。”
慕容緹娜搖頭道:“不行的,不能同時救我和蜀國公主...”
季嬋秀眉一蹙道:“爲什麼?”
“因爲...因爲...”慕容緹娜期期艾艾地說不話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快說啊!”季嬋的性子本就不好,見到慕容緹娜吞吞吐吐的樣子,忍不住吼了一句。
慕容緹娜此刻的玉容已經是酡紅一片,終於用蚊吶般的聲音道:“這兩件寶物之所以能夠活人性命,乃是因爲他們是陰中帶陽和陽中帶陰之物,只有激發暖陽冥玉的一點真陽,和玄冰火蓮的一點真陰,方能陰陽和泰,療傷救人。”
王囧聽得有些糊塗,所以問道:“那要如何激發這什麼勞什子的真陽和真陰呢?”
“只...只有...”慕容緹娜羞怯地忘了一眼王囧,隨即把螓首埋下,道,“只有依照秘法行陰陽雙修之事,方可...所以要救我和蜀國公主是萬萬不行的...”
嘶——
王囧聞言倒吸一口冷氣,竟然是這麼回事,怪不得慕容緹娜會害羞成這樣,等一下,那慕容緹娜本來要說就她和自己,豈不是意味着...
王囧看着丟面羞澀嬌豔的慕容緹娜,一時之間,心也醉了。
“你在想什麼呢?”
季嬋冰冷的言語,打斷了王囧的癡想,後者悚然一驚道:“沒什麼,我能想什麼!”
季嬋哪會這麼輕易放過他,一把拉住王囧的手一扯,好不有勁。王囧沒防備,一下子被拉得朝季嬋這邊倒了下去,無巧不巧,嘴正印在美人兒的臉龐上,一時間王囧呆了,季嬋呆了,有看見這一幕的其他幾位也都呆了。
王囧反應還算快,一連忙退身開來,季嬋臉上浮起一絲緋紅,兩腮卻是氣鼓鼓的,眼看就要發飈的樣子。
王囧不敢把事情鬧大,低聲道:“公主殿下,這可都是你拉的,和我沒關係。”
季嬋哪管這些,纖纖玉指,一把捏在王囧胳臂上,狠命一捏一旋,我的乖乖,王囧當場沒痛暈過去,那被捏之處,迅速青紫了起來,可是季嬋還不放手的模樣,王囧發了狠忍住,兩個眼睛淚水都差點出來,就是不作聲。
季嬋不斷髮動反攻,須臾之間,王囧的兩隻胳臂片片青紫,旁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公...公主殿下,你別這樣了...”
最後王囧實在承受不住,只能告饒,一旁的慕容緹娜完全是不知所以,而朱鳳妮則是若有所思,在山谷裡的聽到的那一幕,她可不會輕易忘記。
當時公主殿下就說和這王囧療傷,然後就...今天該不會又...
“你們看着辦吧!”
季嬋最後一甩玉手,氣沖沖地走了開去,剩下三人目瞪口呆,有些尷尬地立在原地。
末了,王囧道:“慕容姑娘,若是真的只能如此,那對於你豈不是有些不公平...”
沒錯,這救人的秘法是慕容緹娜的,而且她也在取得玄冰火蓮花的時候出了大力。可現在若是要救蜀國公主,豈不是必定救不了她了嗎?
慕容緹娜道:“其實你帶我去見太子的時候,我就做了決定。事有輕重緩急,而且族中秘法中可以活人性命的辦法,還有很多,王公子就不要擔心我了。還是由小女子快些把秘法傳你,然後你去救人吧!”
“就算是救蜀國公主,也不能是我啊!”
王囧這倒是一句實話,蜀國公主乃是諸葛恪,也就是諸葛嫣哥哥的妻子,自己怎麼可以和她...
慕容緹娜道:“要想激發這兩件寶物的真陰和真陽,其中一人必須是上三品的高手,聽聞蜀國公主的夫婿全身癱瘓,顯然不能作爲人選。而且王公子你也是中了劇毒,正好藉此機會保命,再說這急切之間,哪裡還能找得到第二個上三品的高手嗎?”。
王囧聞言頓時語塞,這麼說來難道還非自己不可了,望着面前臉色羞紅的兩位玉人,還有遠處季嬋的身影,王囧腦中閃過一個想法...
那蜀國公主是個美人兒嗎?
嘶——
望着眼前躺在香榻上的蜀國公主,王囧倒吸了一口冷氣。
王囧倒吸冷氣的原因,並非是因爲蜀國公主是個醜八怪,相反,對方很美,柳葉細眉,微翹的櫻桃小嘴,給人無限誘惑,恨不得上去啃一口,最是對襟襦裙抹胸下勾勒出無限挺拔的上身弧線,即便是躺着,也是洶涌駭人,再加上此女的身份,更是止不住令人浮想翩翩。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位蜀國公主王囧竟然認識,她非是別個,竟然是有過幾面之緣的‘李枚’。
當然王囧現在知道‘李枚’只是對方的化名,不過這也解釋他心中的幾個因爲,爲什麼這李枚會會有如此氣度,她的小廝又是這麼趾高氣揚,爲什麼李枚能在花會上輕易丟出百萬兩銀子,而爲什麼季嬋又會和李枚認識。對了,還有花會上季泰的突然消失,想來也是和她有關吧,顯然是不想讓蜀國公主把自己認出來。
王囧苦笑一聲,不過身邊的慕容緹娜卻不知他的想法,她搭了一下蜀國公主的脈搏,聲音有些急切地道:“王公子,蜀國公主快要不行了,你們快些開始吧。”
開始?開始什麼?
慕容緹娜聞言,玉容上再次盪漾起一絲緋紅,連稱佛號道:“罪過、罪過。”
王囧暗汗,頓時明白了慕容緹娜的話中之意,不過事到如今,罪過也要推倒。
不多時,隨着慕容緹娜閉門離開,一場別開生面之戰已經徐徐展開。門外衆女,只覺起始無聲,到是後來便有鶯色細語不絕如縷,徐徐高亢,其聲低如輾轉反側,似難耐,似壓抑,又有無邊勾人心絃,彷彿壓抑許多的情火燃燒,高如黃鸝鳴翠,曲項向天歌,端的是百般迤邐,扣人心絃。
聽得衆女當真是面紅耳赤,到得後來,卻有那女聲支持不住之像,衆人正驚異間,慕容緹娜道:“待我進去一看。”
待得言慕容緹娜進得船內,卻是匆匆出來,沉靜的臉也不由有些微紅,微瞧衆女關心神色道:“她們已經達到了陽極陰生之境,現在...”
衆女聽聞瞬時明白過來,無不嬌羞,不多時,房間內傳出兩聲細細的低吟,一個聲音清越,一個聲音低沉,起承轉合,無窮無盡,自有一番迷人魅力,其間又有彷彿在去端極爲暢意之聲,聲音不絕如縷,慕容緹娜還好,畢竟在青樓歌館中見慣了這些,可是已有經驗的季嬋和朱鳳妮無不是面紅耳赤,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夜色就在這詭異而曖昧的氣氛中落下。
夜,大夏京師皇宮。
鬼魅般的身影如鷹飛入,有駐守士兵突現有人潛入,正待高喝,那人雙目魔光一現,那眼神形若實質,便如千斤重錘,直擊那駐守士兵內心,眼前頓時一黑,那人如魔神般前飄,一拳似緩實極的轟出,觸及最前面的那位士兵,那士兵被一股無形大力震得心膽劇裂,向後躍而起,一連撞中其中七八位同襟,那無形大力竟從他身體內透出,一干人等全數被震斃,何等高手,竟有如此魔功,僅餘的一位士兵眼神帶着無限恐懼,出拳之人身形高大之極,手上的膚色白皙如玉,臉上帶着青銅面具,表情很是古怪嚇人,一雙眼睛如黑夜中的星辰般閃爍,那舉止神情有一種超越人世間衆生的靈幽感覺。
“有刺客!殺了他!”
皇宮宿寢之地,到處是蜂涌而出的士兵,身披堅甲,刀槍朝銅麪人砍去,但是銅麪人身後的門牆後,忽然躍進同樣不計其數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猶如一層龍捲風暴,卷向皇宮內護駕的士兵守衛,那些黑衣人的武功明顯高出士兵一籌,所觸之人無不震得嘴角溢血,東倒西歪而逝,如有人認得他,必會失聲驚叫。
銅麪人不管那些黑衣人和士兵的打鬥,徑直向前走向宮門。
“哐當!”
宮門的門被轟然打開。
裡面的龍椅上坐着一人,正在批閱奏摺,此人不是別個,正是當今太子季泰,一日後即將成爲這大陸上最強大王朝的皇帝。
季泰見到驀然闖入的黑衣人,臉上也是浮現出短暫的驚慌,隨即用手一指道:“你是何人!”
銅麪人沒有回答季泰的問題,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季泰,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猴子一般,最後銅麪人將手指着座上的季泰道:“醜貨,配你也敢坐在龍椅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泰大怒,道:“好個賊子,竟敢辱罵孤,來人,還不將他拿下。”
季泰說完之後,外面卻是全無一人應聲。
銅麪人見狀哈哈大笑。
季泰心中也是大怒,冷聲喝道:“大膽逆賊,休得狂妄,御林軍即將到來,你等只是囊中之物。”
銅麪人哈哈笑道:“醜貨,在這宮殿的方圓三十丈內,全都是我的人,任你叫破了喉嚨,也是白搭的。”
季泰臉上的憤怒之色平息下來,轉而變成了肅穆,沉聲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銅麪人呵呵一笑道,“你連要奪你皇位之人也弄不清楚,真是顛倒黑白的昏君。”
季泰聞言勃然大怒,立一個狸般騰越,快速前推數丈,雙手成爪,朝銅麪人當胸抓去。
銅麪人見狀怡然不懼,如大鳥般飛躍而起,一拳遙遙擊出,氣勁如長江大海,沁出寒可浸骨的森冷勁氣,縱算是季泰武功了得,也不敢小覷這一拳,只得在空中又是一個翻騰,避開了這可怖的一拳。
銅麪人卻不就此放過,步伐奇異飄忽,卻又暗含一絲奇異之極的節奏。待得氣勢凝至巔峰,雙拳帶着一絲無匹的勁氣,朝季泰擊去。
季泰眼中神光一閃,擡手做劍,劍芒應手而出,半空中如長虹貫日一般朝銅麪人飛射而去。
銅麪人根本無懼季泰揮手而成的劍氣,任其劈砍在面具上,同時身體渾身散發出陰冷的氣勁,凝如漩渦,徑直迎上。
咔嚓一聲。
銅麪人的面具,被季泰的劍氣劈開,同時吉泰也是被那卻無堅不摧的陰冷真氣瞬間破掉他的護體氣勁,季泰頹然倒地,嘴角流出一縷鮮血。
倒伏在地上的季泰擡頭一看,終於看到了半夜入宮行刺之人的真容,隨即渾身一顫,聲音顫抖着道:“是你?”
“沒錯!就是我!”失去了面具的此人,臉色蒼白,好似常年不見陽光,但是五官卻長得秀氣,甚至可以說是陰柔,雖然稱不得俊朗,但卻是有一種邪異的美。
“你怎麼會...站...在這裡?”
季泰這句話表面的意思,好像是問此人爲何會闖入皇宮作此大逆不道之事,但是他這句話的重音卻是放在了一個‘站’字上,讓人聽起來有些古怪。
“我躺了這麼多年,就是爲了這一刻能站在這裡,居高臨下地看着你。”
此人一邊說話,一邊又是在季泰的胸口狠狠踩了一腳,季泰頓時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吐出更多的鮮血。
咳嗽了一陣後,季泰喘着氣虛弱道:“我現在明白了,到底是誰謀害了父皇,竟然是你!”
“哈哈!現在想明白,難道不嫌太晚了嗎?當時能有機會接觸到那皇帝老兒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蜀國公主,一個是諸葛萬代,他們現在一個落監,一個將死,剩下的我當然就是兇手,哈哈,只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如何都想不到吧!”
季泰沉聲喝道:“好你個無君無父之人,不僅大逆不道謀殺先皇,而且還對自己的新婚妻子下毒手,甚至讓自己的爹爹替你頂罪,你還是人嗎?”。
蜀國公主是此人的妻子?諸葛萬代是此人的爹爹?
沒錯!這銅面具背後的人不是別個,正是本該躺在天牢裡,四肢不遂、耳聾眼瞎的諸葛二公子...諸葛恪!
諸葛恪又是一陣淒厲的笑聲:“你個醜貨問我是不是人?一個爲了保命在牀上躺了二十年,不能見天日,任是誰也要瘋了!”
“你...你這些年都是裝的?”季泰有些瞠目結舌地問道,“這都是爲了什麼?”
“爲了什麼?當然就是爲了今天!憑什麼你們季家能夠作皇帝,而我們諸葛家卻只能爲你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且還要如履薄冰,生怕功高震主。若是這江山由我們諸葛家來坐,早就南北一統了,還用得着和人共分江山三百年嗎?”。
季泰道:“原來你早有不臣之心,可是你爲什麼要裝成一個廢人呢?”
諸葛恪恨聲道:“你以爲我想嗎?怪就怪我那個爹爹對你們季家忠心耿耿,而他又是神侯府的主人,手裡握有天下的情報,再加上一雙可以看清人心的眼睛。沒辦法,爲了隱藏我的大計,我只能忍辱負重過了二十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季泰聞言失語了一陣,方纔道:“怪不得神侯大人在案發之後,一言不發,原來那時他知道了兇手是他的兒子。”
“哼哼!對付這種冥頑不靈的老傢伙,只能先斬後奏,不鳴則已、一鳴則已,我爲了這個機會花費了多少心血。要弒君容易,但是要做得乾淨,你知道我做了多少準備嗎?最麻煩的就是我爹爹的九幽密探,幾乎是無孔不入,不過在我苦心經營了二十年後,終於也瞞過了他的眼線!”
“瞞過了九幽密探?你是如何做到的!”
諸葛恪呵呵笑道:“說到這種黑暗中的勢力,除了九幽密探,你這醜貨還能想到什麼?”
季泰蹙眉想了一陣,隨即大驚失色道:“能夠抗衡無孔不入的九幽密探,那就只有無所不在的青龍會,莫非...”
“沒錯!我就是青龍會的會長,哈哈,現在你知道我的辛苦和付出了吧!爲了將你踩在腳下,將你們季家從金鑾殿上拉下來,我付出了比你多百倍千倍的努力,你充其量只有一些小聰明,而我...”諸葛恪指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則是大智慧!”
季泰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心中還有許多問題想問,但是赤luo裸的結果面前,有些細節已經不重要了,最後他道:“你能站在這裡,想來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也有足夠的後手可以應付發生的一切。你現在就準備殺了我嗎?”。
嗚哇——
季泰又是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諸葛恪的腳在他胸口碾了一下,隨即道:“我說過你這醜貨雖然是個沒喲大智慧的豬腦子,但是小聰敏還是有的。要殺你,等把你的小聰明榨乾了還不遲。”
“什麼小聰明?”
諸葛恪搖了搖頭道:“到現在你還在裝傻,真是讓我失望。你以爲在我青龍會會長的面前,能保存任何秘密嗎?告訴你,沒有!快點把你在大都倉庫拿到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讓你以最體面的方式去死!”
季泰聽到諸葛恪的言語,身子猛地一驚,“你...連這個都知道?”
“哈哈!我是誰,青龍會無孔不入,即便是在北地的大都軍營,也是一樣!我可不是那個傻子王囧,你的這些小花招只能騙騙他,在我面前一切都不是秘密!”
諸葛恪的話忽然牽扯到了王囧,隨即他便給出瞭解釋,“你今次去往蘇州,本就不是爲了花會,而是武林大會。而在武林大會爭霸也不是爲了盟主之位,而是那根打狗棒!之後你以千金之軀,冒險北渡絕非是任性之舉,而是因爲那兩件神兵的吸引力實在太大,甚至大過了這龍椅!”
諸葛恪說到這裡,哈哈笑道:“我說得沒錯吧?不少字在大都倉庫裡使用金曜星的一刻,你只防護了自己和王囧,而卻沒有護住洪九,讓他這位同樣是老謀深算的丐幫幫主在爆炸中化爲齏粉。而你就不費吹灰之力,拿到了打狗棒和翻雲刀。”
“你一個太子要兩件武林人士的神兵做什麼?哈哈,一般人肯定是想不到,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天下也不會超過十個,你是一個,我也是一個。因爲這些神兵裡有一顆能夠引發五行之力的神奇珠子。打狗棒引發的木之力,翻雲刀引發的是水之力,而我那傻妹妹身上的火曜星引發的則是火之力,你身上的金曜星則是金之力。這些珠子都有一個相同的名字....”
“破空珠!”
“江山萬里,哪裡能比得上破空成仙!哈哈,季泰,這就是你的小聰明,不過這些在我看來就是戲臺上的把戲一般,你使用了金曜星,雖然得到了另外兩顆破空珠,但是也失去了附身符,這也是我選擇動手的一個原因。郭笑賦以爲自己是黃雀,你以爲自己是黃雀,但是真正的黃雀不是你們,而是我!”諸葛恪的聲音忽然沉下來道,“現在你可以把三顆珠子交給我了!”
季泰的臉色劇變起來,只差一天,他就是登上九五之尊,而且他還神不知鬼不覺地手握了三顆破空珠,甚至有一天能夠真正坐到萬歲江山,可是一切都在此人面前幻化成了霧水...
諸葛恪,一個殘廢了二十年的廢人,連手指頭都是動不了。青龍會會長,呼風喚雨的黑暗勢力,無孔不入的觸角。
這兩個身份根本就是涇渭分明,但是當這兩個形象重合起來的時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此人付出的努力絕對是非人的!
季泰嘆了一口氣道:“我不甘心!”
諸葛恪哈哈笑道:“你這醜貨做了二十年的太子,而且還做了幾天成仙登基的大夢,還有什麼好不甘心的。”
“我們季家是皇族正統,天命所在。絕對不會就此消亡!”
“屁話!現在還在說着這些屁話!你來告訴我,現在還有誰能救你!我的爹爹還被關在天牢內,你的金曜星已經用過了,而皇宮裡最厲害的何申和四大密探則是去了玄冰洞。這天下已經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你的了!”
“你...”
季泰聞言又是吐出一口血,這口血非是諸葛恪踩傷的,而是季泰自己活生生被氣出來的。
“哈哈——過了今晚,我就是這個金鑾殿的主人,我就是這些破空珠的主人。雄霸天下萬年的夢想,就由我...諸葛恪來完成吧!”
諸葛恪的笑聲在大殿裡迴盪,悠長而陰森,等了二十年,他終於一鳴而天下驚了!
啊——
嗚哇——
忽然大殿外的一陣慘叫聲打斷了諸葛恪的笑聲,諸葛恪悚然回頭,而季泰本事絕望的眼神裡,則是多出了一絲希冀...
咚的一聲!
大殿的宮門和窗戶在一時間均是破碎開來,在漫天的碎屑中,無數的人影闖了進來,這些人的身上穿着的都是宮廷侍衛的服色。
諸葛恪冷冷看着眼前的大批侍衛,沒有說話,在這批侍衛站定之後,從中間散開一條道路,現出三個人影,爲首的是一身戎裝的季嬋,而她身後的則是一男一女,正是王囧和慕容緹娜!
“你們...”
季嬋開口道:“我們已經用寶物救活了蜀國公主,也從她口中得知了你就是真正的弒君兇手。諸葛恪,你這無君無父之人,還是早早束手就擒吧!現在這大殿已經被三千羽林高手包圍了!”
呵呵——哈——哈哈——
諸葛恪先是微笑,後來則是笑聲越來越大,幾乎到了尖利刺耳的地步。
季嬋嬌斥一聲道:“拿下這狂徒!”
諸葛恪的笑聲戛然而止,全身的衣衫都是鼓盪起來,然後一陣冰冷的氣息幾乎瞬時瀰漫了整個大殿,除了有限的幾人,感覺四肢都要凍僵起來。
這時候王囧動了,他雙手合併,射出了一道氣劍,直直飛向了諸葛恪的胸口。
兩人嘴上攻殲是你來我去,但是王囧自從方纔開始,注意力一直在對方那條鐵鏈之上,果然這諸葛恪笑到一半,毫無徵兆地便將鐵鏈驀然向自己擲來。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諸葛恪避過王囧的劍氣,同時手中忽然多了一條鐵鏈,向着王囧射了過來。
早有防備的王囧第一時間將頭一扭,閃過了那來勢洶洶的鐵鏈。
躲過一擊的王囧不敢有絲毫鬆懈,還防着那鐵鏈會從自己的背後捲土重來,但是孰料鐵鏈掠過自己的身側之後,竟然‘哐當’一聲,徑直就落在了地上,彷彿根本就不是什麼寶貝,而是普通的一條沉重鏈子一般。
王囧方自詫異,忽得卻是覺得胸前襲來一股寒意,幸虧王囧也算是久厲戰陣,反應極快,甫一感到不妙,猛地把腳一蹬,便是讓自己的身軀橫移出了一尺有餘。
唰——
方纔自己立身之處,閃過一道幽藍色的光刃溢着激烈的靈氣波動,若不是王囧知機地早作出反應,自己很可能就被腰斬成了兩截。
“鼠輩送死!”王囧自己還未立身站穩,手中又是射出兩道真氣。
啊——
一聲慘呼響起,隱有裂帛之聲響起。
想不到今次的一擊竟然是戰果驚人,王囧也是有些意外。
只見那諸葛恪反應倒也不慢,可惜雖然其避開了少許,這劍氣沒有把其刺個對穿,但是依然在其身上留下了驚人的傷害,只見一道可怖的傷痕橫跨過諸葛恪的身體,一直從左胸延伸到右側腰胯處,身上的黑色衣服碎裂開來,裂開了一條長長的破縫,方纔的裂帛之聲正是由此而來。
下一刻,諸葛恪仰面倒下,渾身上下已然嗅不到一絲生機。
就這麼完了?
那廂迴轉身體的王囧也是沒有想到一擊就能斃敵,稍一愣神之後,就要上去查看究竟,王囧靠近那屍體幾步,心裡涌起不祥的感覺,但是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危險來自何方。
隨即一道幽蘭色光刃再次凌空閃過,狠狠照着王囧空門大露的胸部劈來。
王囧背後黃光一閃,一柄寶劍憑空而生,隔在了幽蘭色光刃和自己的中間。
轟——
一聲巨響震耳發憒,幽蘭色光刃狠狠劈入了寶劍之中,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三寸,長一尺的刀刃。
王囧自然看清楚了方纔的經過,令他瞠目結舌的倒不是那幽蘭光刃的威力,而是發出幽蘭光刃之人不是別個,卻正是方纔已然被自己殺‘死’的諸葛恪。
諸葛恪一擊不成,卻是沒有絲毫停歇,趁着王囧還在愣神之際,立身處一陣藍色波動過後,身體驀地模糊起來,下一刻王囧嗅到一股陰森的味道,原來那諸葛恪竟然不知如何已然欺身到了自己背後,隨即幽蘭色光刃再次閃過。
王囧驚慌失措之際,根本來不及再次用巨石攔住光刃,暗忖此趟怕是要糟,可是預期中的切骨裂肉之聲並沒有響起,反而是傳來一陣悶響王囧睜眼一看,一層火紅的光罩不知何時已然護在了背後,生生敵住了那幽蘭色光刃。
藍紅兩種真氣撞擊在一起,旋即湮滅。
這兩次救人的不是別個,正是慕容緹娜!
咦?諸葛恪見狀有些微訝,顯然沒有料到慕容緹娜竟然也有如此武功。
趁着諸葛恪愣神的剎那,呼嘯之聲驀然響起原來是王囧見自己的真氣對那諸葛恪無效,所以便用抽過一名侍衛的寶劍狠狠劈了他的前胸。
也不知諸葛恪是不是身法不甚高明,這次的攻擊又是沒有避開,只見其身子一個踉蹌,立足不穩地後移了幾步。
在他倒跌出去的同時,王囧看到諸葛恪的胸口又多了一條可怖的傷口,這塊傷口自然是自己手中寶劍,的傑作不過這次因爲離得較近,王囧卻是看得加真切一些。
與其說是諸葛恪身上多了一處可怖的傷口,還不如說是他身上的衣服破了一道裂口,而下一刻,這道裂口以肉眼可見的度重拼合。
須臾之後,裂口不見。
這又是什麼寶物?
立住身形的諸葛恪桀桀怪笑:“抽刀斷水水流,有此寶衣,還有誰能殺我!”
抽刀斷水水流?王囧且不去理他是誰取了如此裝逼的一個名字,但卻知道要破對方的防禦,真的有些棘手了。
面對着近乎無解的防禦,王囧也是生出一走了之的心思,但是拍拍屁股走人容易,可是這麼一走,莫說近在眼前的擒賊之功就這麼付諸流水,還有那太子季泰,豈不是也要落入對方的手裡。
季泰有個什麼意外事小,但是莫要忘了這諸葛恪的身份,若是自己不能力挽狂瀾,只怕諸葛一族真的要被誅連了。
不行勝則功勞美人雙收,敗則一無所有,自己必須要想一個法子,將這諸葛恪擊敗方可。
諸葛恪之所以近乎不敗,原因就在於他能夠轉移傷害的奇怪寶衣,王囧回想起,自己的攻擊撕裂那衣物的情景,忽得心裡卻是一動,下一刻又是一劍,狠狠照着諸葛恪的胸口砍了過去。
諸葛恪笨拙的身法還是沒有避開王囧的突襲,千針百衲衣上又是傳來一聲誇張的裂帛之聲。
但是這次未待得衣服復原,諸葛恪只覺得眼前一黑,竟然又是一劍當胸襲來瞬時之間,他也是明白了王囧的戰術,就是要趁着自己的寶衣尚未復原之際,在裂開的口子上再於自己一記。
可是諸葛恪的身法雖然慢,但也不至於一點反應都來不及做出,下一刻他的身子稍稍一側,雖然那寶劍還是砍到了諸葛恪,卻是輕易避開了之前寶衣破裂而裸露的傷口。
喵了個咪的!還是不行!
王囧的劍法雖然很快,但是想要達到在同一位置連擊的效果,還是差了毫釐正所謂差之毫釐失之千里。既然此法不通,爲今之計,可是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腦袋裡一團漿糊的王囧,思慮不出制敵之計,也是涌起失敗的情緒。
諸葛恪看見王囧久久沒有動作,也是放肆地笑了起來:“來啊,怎麼了,黔驢技窮了嗎?既然你不來,爺爺可要過去了!”
諸葛恪話音方落,空中閃過幾道水藍色的光刃,光刃的長度差不多有四五尺長,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王囧閃避得極爲狼狽,若非是仗着縱雲梯的輕功,只怕就一命嗚呼了。
再不走便來不及了雖然說捨不得鞋子打不着狼,但是總這不至於爲了一頭狼,連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一念及此,王囧正便想開溜,不過那諸葛恪許是看王囧正已有力竭之象,所以水藍色的光刃越發地密集,幾乎王囧正連喘息之機也是沒有,不要說是走人了,而其他人看看到諸葛恪的奇功,根本也插手不進,只有慕容緹娜和季嬋有時候能幫着王囧抵擋一下。
怎麼辦?
王囧正餘光瞄到一物,也許只能行險一次了下一刻王囧正藉着硬抗光刃之際,卻是在地上一個翻滾,等他再次穩住身形,諸葛恪方要再次使出光刃,但是隨即面上一怔,停止了動作。
原因無他,因爲此刻王囧正身後不遠處,便是那季泰,若是這一擊光刃使出來,劈散王囧正還是小事,要是將季泰劈成兩半,諸葛恪卻是不肯。
王囧正趁着對方稍一遲疑,終於瞅着一個空檔,使出了一道真氣。
諸葛恪卻是桀桀冷笑,似乎吃定王囧,連躲也是懶得躲一下,生生便用身子接住了那去勢洶洶的飛巖。
王囧正根本沒有奢望這記真氣能夠建功,只需要對方緩上一緩,自己便能撲到季泰處,然後將其帶走。
正王囧正有所動作之際,卻是忽得閃過一道金光,刺耳的尖嘯聲呼嘯而過,下一刻,那道金光卻是不偏不倚地插在了諸葛恪寶衣的裂口處。
諸葛恪的冷笑聲倏然停止,有些不可置信地目光下移,怔怔地看着胸口處插着的金黃色 ,隨即‘哇’得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哪裡來的金光?
諸葛恪見狀大驚,他一直將注意力放在王囧身上,卻是始終沒有太把一旁的慕容緹娜放在眼裡,實在是因爲此女看起來太過嬌弱,哪裡像是什麼修爲有成的高手。
可是如今此女甫一出手,竟然就將自己的看家寶衣給破了去。
此等良機,王囧自然不會從手中錯過當下又要使出手中寶劍,徹底了結了這兇頑的性命。
可是諸葛恪卻是不給自己這個機會,早在自己動手之前,便返身一滾,落身到了季泰的身側,看其動作,竟然是看到事有不諧,便想將此人擄走。
“死到臨頭,還想傷人!”王囧正使出一記真氣劍指,將諸葛恪和季泰隔開,諸葛恪見狀,只得將已經觸及季泰的雙手收回,不過王囧看到他的手在季泰身上似乎摸索了一下,隨後便多了一些東西。
季泰將東西收入懷中,也不再與王囧纏鬥,而是‘嘩啦啦’地一聲,在石牆撞出了一個窟窿,遠遁而去了。
衆人沒有料到這諸葛恪會跑得這麼快,這麼幹脆。
就在大多數還在怔神的時候,慕容緹娜已經第一個追了出去,而王囧也是緊隨在了身後,畢竟諸葛恪之前便已經受了重傷,料定也是不會走得太遠纔對。至於季嬋則是望了幾人的背影一眼後,上前去看照受了重創的季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