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猜疑之窟

周圍所有動作一齊停頓。

處在慢獸口間的書生,也是覺得壓力一輕,只覺眼前一黑,便昏死了過去。在場九人付出了一死數傷的後果,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慢獸剷除。

衆人皆是癱坐在了原地,感受着全身的酸乏,心中卻是轉過同一個念頭,是誰獸口拔牙,完成了這最後一擊。

這時候一道抱着書生的黑影落地,衆人皆是怔了一下,這是一個身着黑衣的女子,體態修長,玉容清冷。此人不屬於九人隊中的任何一個,而且無人見過這張秀美的容顏,但是每個人卻是第一時間認出了此女的身份。

操控仙舟的女子!沒錯,她的體態衣着和操舟的女子,一般無二。

“你怎麼會在這裡?”邋遢道人第一個顫聲問道,因爲觸動傳送陣的只有九人,可如今俏生生站在他們面前的就是第十人!

“我在那片林子裡轉來轉去,走不出來,後來見你們和那片石柱發出奇光,所以也衝了進來,沒想到那石柱卻是一個傳送陣,而我莫名其妙到了這個地方!”

聽着女子娓娓道出自己來到造化古地的經過,衆人皆是瞠目結舌,不過細細回想,在觸動傳送陣的那一刻,每個人都是閉着眼睛,的確有可能有人進入石陣,而無人發覺。

“你..你不是啞巴嗎?”王囧想起了什麼,不由冒昧地問道。

“誰說我是啞巴。”女子冷眉橫了王囧一眼。

“那你在仙舟上怎麼不說話。”

“我不喜歡在登徒子面前說話。“女子沒有指名道姓,但是目光卻是在王囧身上停留地最久。

王囧一臉委屈之色。偷偷瞄了一眼慕容緹娜,幸好她沒有發作的樣子,只是一個人悶在那裡,臉色有些疲倦,或者說是晦澀不清,難道是美人兒方纔消耗了太多的心力?

王囧正想思考,卻是發現還沒有轉過幾個念頭,腦部的血液就加速了起來,一種乏力感從腦際深處傳來。

啊——忽然豔婦聲音有些淒厲地叫了一聲,王囧連忙把目光投向了女子懷中橫抱着的書生。只見大片的血跡正在從他身體上滲出。染白了本是潔白如雪的書生袍服。

“他似乎快要死了。”女子語氣冷冷地道。

衆人發現了書生的異樣,也是想通了背後的原因,連忙上前,拿出自身的丹藥幫書生療傷止血。不過在踏上輕慢之原前。書生已然奄奄一息。靠着輕慢之原的神奇,方纔恢復了戰力,但是剛纔一戰中。除了殞命的莽漢,最不計生死和受傷最重的又是書生,如果說之前的書生只是全身臟腑受損,脈絡盡斷,現在的他卻是渾身上下,連骨頭和皮膚也沒有一塊完整之處,王囧真是懷疑,若是換了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勢,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吧。

浩然正氣,應該就是這股臨敵不懼,爲人不屈的浩然正氣,才讓他繼續維持着求生的意志吧。

一番手忙腳亂的救治之後,或者說是死馬當活馬醫吧,書生的呼吸總算平復起來,雖然還十分微弱,身上的鮮血也是不再滲出,不過王囧懷疑這倒不是血被止住了,而根本是流了這麼多血之後,根本已經是無血可流了。

爲書生安頓出一個還算舒適的容身之地,衆人又是沒了言語,不過看樣子衆人都是沒有了繼續擊殺下一隻妖獸的心力和真氣,都是零散地在草原上休憩下來。

豔婦主動留在書生身邊,而其餘之人包括新加入的女子皆是各自一人打坐恢復靈氣。

今日雖然只有一戰,但是王囧的藤木術使用次數卻是超過了昨日,覺得丹田處空空如也,想再用處藤木術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王囧也是沒有立刻倒頭就睡,而是想學着衆人一般回覆真氣。

等到王囧將真氣運行了幾個周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忽得卻是發現衆人不知何時聚在了一處,正在竊竊私語什麼,臉上的神色均是有些古怪。

王囧心中好奇,也是湊了上去,走近之後,便聽到中年男子道:“這麼說來,大家也是有這樣的感覺了,可是爲什麼呢?明明此地的靈氣要比人間濃郁,爲什麼我們恢復真氣的速度卻是慢了不少呢?”

慕容緹娜瞥了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王囧,接口道:“沒錯,昨日裡我剩下的真氣還有三成左右,若是按照以往的速度,只要打坐三個時辰就能恢復如初,但是自昨日入夜至今日清晨,差不多過去了五個時辰,卻是隻回覆到了八成。此事着實有些費解。”

“阿彌陀佛,老衲原以爲只是自身的禪力恢復甚緩,還道是動了殺念,所以有此影響,想不到諸位也是同樣遇此般困惑,事有反常則爲妖,那麼說來便是這造化古地有些古怪之處了。”豔婦撇了一下嘴道:“這造化古地處處透着古怪,小女子卻是見怪不怪了。”

衆人聞言也是不再說話,的確比起這幾日的遭遇來,真氣回覆速度變慢了幾分,的確算不上什麼大事,當下衆人也是不再猶疑,又是踏上了尋找其他兩隻妖獸的路程。

還剩下五天,只剩下了兩隻妖獸,時間應該很是充裕吧,王囧心有所慰地想到。忽得覺得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但是覺得有些太過荒誕,卻是搖了搖頭,將這個異想天開拋諸了腦後。

衆人在慢慢荒漠上行走着,時刻提放着會有妖獸或是險情的出現,昨日解決的是慢獸,慢獸之所以敗亡,當然要歸因與王囧找出了慢獸的弱點,書生最後關頭的奮不顧身,還有天外飛仙般的女子。

不過歸根究底。慢獸還是敗給了自己,或者說是敗給了一個‘慢’字,若是它不自恃牢不可摧,賣弄地讓衆人攻擊它的各個部位,王囧也不可能這麼快用排除法,找出了慢獸的弱點。否則讓衆人一處處去試,只怕殞命的就不止莽漢一人了。

王囧步子一深一淺地走在荒漠上,腦中轉過各種紛繁的念頭,最後又是好奇地把目光投到了神秘的女子身上,昨日能夠擊殺慢獸。女子最後關頭的獸口奪牙出力不小。可是這女子前幾日卻是在何處呢?她說自己在荒漠上走了兩日,沒有遇到任何妖獸,這是真的嗎?王囧始終有些介意在嗔怒之林裡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那個窺視之人會不會就是女子呢?

王囧搖了搖頭。只覺得頭腦又是發熱起來。唉。真是懷念昨日在輕慢之原時的思考能力啊。

“等一下!”走在最前面的邋遢道人忽然停了下來,語氣之中帶着幾分古怪。

衆人以爲又是遇到了什麼怪異之處,紛紛收攝心神。來到道人身邊,向正前方極目望去,但是除了黃沙礫石一片,卻是沒有任何發現。

和善大師宣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道長火眼金睛,莫非是發現了可疑之處嗎?”

邋遢道人看了一眼滿臉疑惑的衆人,搖了搖頭道:“貧道的確發現了一個古怪的可疑之處,但是似乎卻和這妖獸無關。”

衆人均是一怔,在造化古地,唯一的敵人就是妖獸,還能有什麼其他可疑之處,而且還被道人冠之以了古怪兩字。

邋遢道人蹙緊了眉心,沉吟了一下,似乎還組織腦中紛亂的思路,半晌之後方纔斟酌着言辭道:“貧道也不知從何說起,這麼說吧,你們不覺得今日裡我們差不多已然趕了半天的路程,仍是沒有遇到任何妖獸,有些不同以往嗎?”

中年男子想了想說,“這荒漠本就是四通八達,似乎沒有盡頭,第一日我們一日之間,就尋到了兩處妖窟,昨日只有一處,今日只不過是過去了半天,即便沒有找到,也無任何稀奇之處。若是真的如同前幾日般順利,那這造化古地壁畫中隱含的七日之限,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邋遢道人連忙搖了搖頭,分解道:“貧道也知道在這茫茫荒漠上尋找妖獸,還要憑藉幾分運氣,但是現在古怪的地方不在這裡。又或者說單隻這麼一件事,也稱不上古怪,但若是再聯想昨日我們恢復真氣速度變慢一事,那就不只是古怪,甚至是不可思議了。”

衆人在荒漠中枯走了半日,雖然談不上被折騰得暈頭轉向,卻也心中壓着一股邪火,現在聽到這邋遢道人絮絮叨叨,不知所云的扯東扯西,漸漸也是焦躁不安起來,豔婦停下給書生喂水的動作,走到衆人之間道:“老道士,你莫不是嫌這造化古地還不夠古怪,還要神神叨叨地說些沒頭沒腦之事,想要裝神弄鬼,自去人間騙那些愚夫愚婦去,不要在我們面前來這一套。”

邋遢道人臉上火氣一現,正要反駁,一直沉默的女子卻是攔在了兩人中間,按住有些激動的豔婦道:“且將你的不耐收起來,我想我大概明白道長想說什麼了。”

豔婦有些不滿,但是卻對這神秘的女子有些吃不住深淺,所以按捺着性子道:“那你來說說,到底在我們身上又發生了什麼玄奇怪異之事。”

女子並沒有理會怒氣衝衝的豔婦,而是自顧自用那一般無二的緩緩語氣道:“這幾日裡,我一個人行走在荒漠之中,因爲始終沒有找到妖獸的巢穴,所以並不像你們一般,只往一個方向前行,而是折回兜轉了幾次。這也讓我發現了一個古怪,第一日裡我一直往東南方而行,但是卻全然沒有發現,便從傍晚開始沿着原路折返了回去,雖然路線一般無二,但是一晝夜下來,纔回到了原點,也就是說我行走的速度似乎越來越慢了。本來我以爲又是遁入了什麼迷陣而不自知,所以纔會有此遭遇。但是經方纔道長這麼一說,我卻是想到了,爲什麼我們找到妖獸的速度越來越慢,爲什麼我們回覆真氣的速度越來越慢,而爲什麼我走路的速度也在變慢。唯一能夠解釋這三個問題的答案只有一個!”

不待女子說出,衆人心中已然隱隱有了一個答案,而最吃驚的莫過於王囧,因爲這就是他之前自認爲異想天開的念頭,難道這並非自己的奇思怪想,而是真實的存在。

果然只聽女子輕啓紅脣道:“這個答案,就是非是一切速度都變慢了,而是時間變快了。”

“這怎麼可能,時間亙古長久,均是一般流逝。怎麼會變快變慢。你這答案未免有些太荒天下之大謬了吧。”

女子橫了豔婦一眼,淡淡道:“你莫要忘了,我等處身之地,非是在人間。而是這在造化古地!”

邋遢道人也是連連點肉道:“對。我就是這意思。難道你們真的沒有感覺嗎?我們今日出發似乎沒有走出多久,一下子就到了午時,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半日走出四百里不在話下,可若是此時我們返程回去,丈量一下走過的路程,定會發現怕是隻有不到三百里。”其實衆人心中隱約早有這般想法,但是皆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但是現在經由邋遢道人提出,而和女子一起舉出了不可反駁的證據,衆人方知自己以爲不可能發生之事就是真相。

時間越變越快,古往今來,聞所未聞也。雖然有時候因爲自身原因,可能會對時間的流逝感覺不同,心情愉悅時過得快些,憂愁悲傷時則過得慢些,但從來沒有過時間本身會有快慢的怪事發生。

衆人均是僵在了當場,對於這個不可思議的事實,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豔婦第一個踹了一腳礫石,氣憤道:“這還叫我們如何在七日之內擊殺所有妖獸,若是時間越變越快,即便我們離成功只差一步,但是時間忽得眨眼就到七天,那我們豈不是被玩弄於鼓掌之間,完全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那我們這多日來,拼死拼活,險死還生,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幾人包括慕容緹娜在內,聽豔婦這麼一說,也是臉色有些陰沉,若是之前只需要擊殺妖獸,衆人羣策羣力還有可能完成任務,可是在這摸不着碰不到的時間面前,均是泛起一種無力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可若是對手是天,那還怎麼可能成事!

“那個...”一個不太自信的聲音響起,正是出自王囧,“既然我們感覺到了時間變快,那可有人知道時間是何時變快的,或者是變快了多少呢?若是能知道時間變快的時間,嗯,這有些拗口,或者說是時間變快的點位,那麼說不定我們就能找出時間爲什麼會變快的原因。想想我們那時候做了什麼,碰了什麼,甚至是說了什麼,很有可能就是致使時間變快的根源所在。至於第二個問題,時間究竟是變快了多少,若是我們能估計出大致的變化幅度,就能和之後的時間再做比較,到底是時間越來越快了呢?還是忽快忽慢的循環。這樣一來,我們纔不至於太過被動。”

衆人眼睛均是一亮,中年男子頷首道:“尋根溯源,找出時間變快的原因,知己知彼,找出時間變化的規則。這位小哥提的建議十分緊要。”中年男子說到這裡,忽得大力拍了一下王囧的肩膀道,“想不到這位小哥修爲不高,卻每每能一語中的,言中關鍵。倒真是令我們這些老頭子汗顏,真懷疑這日子是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中年男子外表四十不到,但是王囧聽神侯說過,一品武道家修士衰老的速度是凡俗之人的一半,也就是看起來四十不到的中年人,很有可能已然是七老八十的老叟了。所以中年人說自己是老傢伙,倒也沒有什麼誇大之處。

衆人對中年男子的自嘲不置可否,但是對於王囧的問題也是細細思量起來。到底時間是什麼時候就開始變快呢?第二日要比第一日過得快,這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但是究竟是在第二日的某個時點,時間開始加速,還是在第一日晚上,或者是更早的時候,時間就有了異動呢?

這個問題實在有些讓人無從着手,因爲時間雖然就在衆人的身邊,或者說衆人就在時間之內,但是時間卻是比空氣更加虛無縹緲的東西。看不見,摸不着,甚至想要回答時間是亙古存在的一種物事,還是人們方便生活做出的參數基準。時間的本質是什麼?這根本就是一個無從得知,玄奧高深到極致的問題,深入一想,就有一種腦袋就要炸裂開來的感覺。

衆人提出了很多種猜測,邋遢道人首先猜測道:“莫非是妖獸,這兩日裡我們除了擊殺妖獸,根本沒有做過其他事情。這造化古地光禿禿的一片。更是沒有什麼機關陷阱可以觸碰。所以只有可能是妖獸了,擊殺的妖獸越多,時間就變得越快,雖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是應該只有這個解釋了。”中年男子搖了搖頭:“若是和擊殺的妖獸有關。那麼第一日我們擊殺了兩隻妖獸。第二日才擊殺了一隻,若是道長的推論成立,那麼第一天時間變快的幅度要比第二天來得更多才是。我雖然沒有仔細地算過。但是從感覺來講,明顯是第二天時間變快地更多,雖然和慢獸的爭鬥也能算是一場惡戰,但也不可能用去三四個時辰吧。而第一天的時間,有沒有變快我說不準,但是絕對沒有變快地那麼多。”

中年男子的言語也是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贊同,關於時間變快這一點,均是第二天晚上或者是今日才冒出的猜測,第一天的衆人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接下來慕容緹娜又提出了時間快慢和造化古地靈氣多寡的猜想,她覺得整個造化古地的靈氣是有限的,衆人消耗了自身真氣,吸收了靈氣之後,使得造化古地的靈氣變少,所以時間纔會變快。慕容緹娜的想法,倒是比較靠譜,但是和善大師提出造化古地的靈氣濃郁程度沒有明顯的變化,所以說衆人吸收的靈氣對於造化古地總的靈氣數量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不太可能會引起這麼大的變化。

豔婦則認爲時間的快慢和法器的損壞有關,幾場惡戰下來,衆人卻是折損了不少法器,但是要說這和時間快慢有關,似乎有些牽強,更像是豔婦對自己法器損壞耿耿於懷的怨念。

女子則認爲時間快慢說不定與人數有關,人數越少,時間變得越快,昨日裡莽漢不幸隕落,纔是時間變快的因由。可是衆人提出,在莽漢隕落之前,時間似乎已經開始變快,因爲在遭遇慢獸的之前的那個早上,時間似乎也是過得飛快。衆人思前想後,一樣一樣排除,但是確沒有找到一個可以令人信服的答案。最後還是和善大師合什道:“阿彌陀佛,命中有時終會有,命中無時莫強求,這答案既然找不到,着急上火也是無用。還不如先測出時間變快了多少,有沒有繼續變快,方是正理。”

邋遢道人點了點頭,望了望天色道:“一日分爲十二時,曰夜半者即之所謂子時也,雞鳴者醜也,平旦者寅也,日出者卯也,食時者辰也,隅中者巳也,日中者午也,日昳者未也,哺時者申也,日入者酉也,黃昏者戌也,人定者亥也。現在太陽少許偏西,應該是午時將盡,未時將起之時,我們不如就一路而行,計算我們在日落之前走過的步數,每個人獨自計算步數,再根據各自的步幅算出走過的距離,看看在三個時辰裡,我們究竟走過了多少距離。再和我們平時的腳程做一個對比,那麼大致就能推算出時間究竟變快了幾分。”

邋遢道人的這個辦法簡單易行,而且在實行的過程中,還不耽誤尋找妖獸一事,很快得到了衆人的一致贊同。

王囧雖然和豔婦一道,扛着擔擡書生的木板,步子不可能邁得太大,但是依然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數了下來。

一路之上,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很快夕陽的最後一絲餘輝在天邊落盡,走在前面的邋遢道人停住了腳步,向衆人露出一個詢問的表情。

三十五萬兩千八百十一步,王囧心中默算了一下,兩步一尺,九尺一丈,百丈一里,也就是說走了差不多,一百九十六裡左右。

衆人紛紛報出自己計算的距離,也和王囧的結果相差無幾,這也就是說,平日裡三個時辰可以步行四百里的人,竟然足足在相同的時間裡。少走了一半的路程。反過來,也就是說時間足足快了一倍有餘。

這豈不是本來還剩下四天五夜的時限,也是縮短了一倍有餘,而且這還沒有將時間有繼續變快的可能性考慮在內。

衆人的臉色均是有些鐵青,這樣下去,還真的能擊殺兩隻剩下的妖獸嗎?

“既然時間緊迫,我等今日又沒消耗什麼真氣,不如徹夜趕路尋找妖獸,你等以爲如何?”中年人的提議正中衆人心中所想。

邋遢道人又是加了一句道:“莫要忘了計算步數。”

垠垠月色下,一行十人繼續漫無目的的前行。這造化古地莫非沒有盡頭嗎?若是這般下去。在時間飛逝的此地,衆人生存的希望豈不是越來越渺茫了。

這種無形的壓力一直折磨着衆人的神經,雖然今日下來,直到現在爲止。均是無驚無險。但是這種波瀾不驚的寂寥之感。卻是壓得衆人漸漸喘不過氣來。

終於再又走出了三個時辰之後,豔婦提議大家趁着還未天明,不如休息一個時辰。萬一遭遇妖獸,以衆人目前的狀態也是凶多吉少。

邋遢道人合攏了一下各自走過的步數,發現這三個時辰裡差不多還是走出了二百里左右,這就說明時間沒有繼續變快,而且看大多數人臉上均有倦意,也是同意了豔婦的建議,就地休整一個時辰,以待明日繼續趕路。

王囧躺在綿軟的沙地上,雖然四肢酸乏不已,但是心中卻思忖不停,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古怪了,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

這裡真的是造化古地嗎?而這造化古地和自己要找的造化大殿有聯繫嗎?是否真的如同畫中一般,只有殺死了代表着貪嗔癡慢疑的五隻妖獸,才能打開這背後的秘密呢?若是在七天之內不能完成任務,這些人就都會死嗎?

無數的問題在王囧的腦子裡翻滾,王囧想着想着,也就沉沉睡去,等到再次被慕容緹娜推醒的時候,已然是天光大亮,未待和慕容緹娜說話,那廂卻是傳來一陣啜泣之聲。

書生去了。

衆人將書生的遺體草草埋了,然後心情沉重地踏上了尋找妖獸的旅程。昨日一天下來,除了折損了書生之外,竟然一無所獲,而時間卻莫名其妙地來到了第四天的早上,衆人無論出於何種緣由,心中都像是被壓了一塊石頭一般,沉悶悶地十分難受。

而且因爲要不停地計算步數,昨日裡因爲心中存着印證時間快慢的好奇,倒還不怎麼覺得,但是今日裡,許是因爲昨日休息得不夠,又可能是心中沒有了那份好奇,竟然數着數着,眼睛就慢慢閉攏來,頭腦暈乎乎地想要睡去。

“小心些...”

迷迷糊糊間,似乎是慕容緹娜的聲音在提醒自己,下一刻,王囧陡然覺得腳下一空,隨即耳邊風聲呼呼響起,感覺自己竟然直直往下落去。

王囧睜眼一看,入眼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擡頭一看,只見到一個不規則的圓洞,射入了幾許刺眼的目光。

下一刻,唰得幾聲,王囧手中劃出幾條藤木,往自己腳底射去,幸虧藤木很快就觸到了實地,在藤木的緩衝保護下,王囧也是安然落到了洞底。

這黑乎乎的到底是什麼地方?王囧用鼻子嗅了幾下,幸好空氣之中沒有什麼黴變的怪味,心中也是稍定,隨即上面的圓洞裡也是露出一個人的腦袋,因爲光線太過刺眼的關係,倒是看不出是何人趴在了洞口。

“王囧,你死了沒有!”

慕容緹娜的聲音的聲音很大,大得有些刺耳,但是那絲掩藏不住的顫抖,倒是讓王囧心情好了一些。

“慕容,我還沒死...啊!”

王囧還沒說完,當頭就落下一塊石頭,慕容緹娜憤憤不平的聲音隨即隱約傳來:“走路也會打瞌睡,竟然還沒有摔死,真是惡人活千年!”

委屈地揉了揉被砸疼的額頭,王囧暗道這算不算是落井下石呢?不過上面隨即卻是傳來歡呼的聲音。

莫非自己人品天怒人怨到這個地步?衆人也不用這麼幸災樂禍吧。現在自己還只是摔下一個深坑而已,若是真的嗝屁了。還要彈冠相慶不成。不過下一刻他的心頭也是‘噗’地狠狠跳了一下,不可抑制地興奮起來,荒漠上怎麼會有坑洞,難道是...

王囧來不及多想,一個個人影已然從洞口跳了下來,只聽邋遢道人興奮地道:“好小子,幸虧你一腳踩空,要不然我們卻是錯過了這片陷空洞?”

“陷空洞?”

“沒錯,在古秦國那裡就有類似的地形,地表看起來和荒漠無異。其實卻是被雨水和大風切割得支離破碎。內裡有無數的深溝,外面卻是土殼子,被人一踩就破,這下面的空洞就是陷空洞。我們走在前面。沒你那等運氣。若是都這麼錯過。怕是真的就找不到這洞窟了。”

王囧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恰好漆黑的洞裡火光亮起,循着光亮一看。竟然是幾盞孤燈在浮在了半空當中,晃晃悠悠地猶如鬼火一般。

“這是孔明燈,不要大驚小怪。”

王囧口鼻間聞到一股幽蘭香味,隨之慕容緹娜充滿訓誡語氣的聲音又是響起。

衆人藉着火光一看,這地下洞窟竟然極大,四通八達都是大大小小的溶洞,極盡曲折複雜,每個洞穴,都是黑乎乎的深不見底,好似會有什麼鬼物從裡面隨時撲出,擇人而噬一般。令人不禁看得有些膽顫心驚,背後也是不自覺地升起幾道寒氣。

這時豔婦怯生生的聲音顫抖着道:“這溝溝壑壑,龍行蛇走,洞裡的陰氣也重。怕不是一個太好的去處,我們是不是先上到地面,從長計議一番再說?”

邋遢道人言語中多了幾分狠厲:“你不要在這裡聳人聽聞,哪怕這洞裡藏着千年的厲鬼,我們也只有硬着頭皮一探!”

王囧見豔婦被斥,想起書生囑託,忍不住出來打個圓場道:“這位大姐,道長說得對,你若是怕,離我站的近些就可,畢竟我等均是時日無多...哎喲!”

王囧話未說完,額頭又中了一塊石頭,氣急的王囧循着幽蘭香氣,捂着頭道:“慕容,黑壓壓的洞裡就莫要放冷箭了?”

“哼?誰叫你說什麼‘時日無多’,聽着就來氣。

王囧一陣不滿,聽着這女人話裡的幾分酸味,哪是因爲自己說了什麼‘時日無多’,分明是聽自己給豔婦說話,還讓她離自己近些,所以又動了無明嗔意。

經由兩人這麼一下打岔,洞內沉悶壓抑的感覺竟然也是少了一些,當下中年男子便提議衆人集中一處,往這迷宮般的洞窟一探。

不過一向走在最前面的邋遢道人,卻是忽得停住了腳步,掃視了一下衆人道:“獨目客,你和我一起走在最前面。”

王囧怔了一下,馬上知道了邋遢道人的用意,這片洞窟裡漆黑一片,充滿着詭譎陰森的氣氛,以獨目客的性子和表現出來的人品,實在是沒有人會放心把自己的後背交到他的手裡。

獨目客猶疑了一下,見衆人灼灼的目光都是盯着自己,臉色更加陰騖,一聲不吭地經過衆人的身邊,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至於其他六人,則是分別由和善大師和中年男子壓陣,王囧本來想和慕容緹娜一起走在第二排,卻是被慕容緹娜粗魯地推到了後面,拉了女子一起同行,王囧苦笑着看了一眼表情無辜的豔婦。得了,就你了吧。

幾人隨着自行漂浮移動的孔明燈,慢慢地在洞窟裡前行,這洞忽高忽低,而且越走越是狹窄,本來王囧跌落之處,洞高差不多有三丈,寬也有三四丈,但是幾個彎轉之後,洞寬卻是漸漸合攏道只供兩人可以同時經過。而且洞壁上的岩石奇形怪狀,都似老樹盤根一般,捲曲凹凸。

巖壁上的溼度也是越來越大,不時地還有倒掛的鐘乳‘滴答’地滴出水來,偶然落入腦後的脖頸之上,冰涼地讓人打起了激顫。

王囧抹去脖頸後面水滴的王囧,緊了緊衣領,豔婦高聳的胸部似乎也是沾到了冰水,豐腴的身段一個激靈,倒是讓王囧不禁一陣側目。

走在前面的慕容緹娜放佛背後有眼睛一般,冷冷地道:“看。看個夠!”

被喝破小動作的王囧尷尬一笑,豔婦倒是不甚介意,反而故意氣慕容緹娜死的,又靠近了王囧幾分,嬌笑道:“小哥,這洞裡冷,和姐姐走得近些。”

王囧一陣苦笑,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豔婦見王囧不答話,繼續翻着心思找起了話題:“小哥,你一向心思玲瓏。你說這彎彎曲曲的洞窟藏得是疑獸呢還是癡獸呢?”

“呃——”王囧縮了一下脖子。搖頭道,“這個倒是真的不曉得。”心中卻是暗道一聲,你老別問了行不。

“這洞裡黑乎乎的讓人不寒自慄,自然不可能是癡獸。在遇到貪婪之地的貪獸。嗔怒之林的嗔獸。輕慢之原的慢獸,這裡就是猜疑之窟的疑獸。雖然我們這些人往來無恨,前來無怨。可是心裡難道就沒有一絲猜疑,背後之人就不會趁機下了殺手?”

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在洞窟裡揚起迴音,王囧心中叫苦,自己當然知道這種黑暗且曲折如迷宮的環境最容易讓人產生不安全感,進而對周遭之人生出猜疑,可是猜疑一事,最是玄奇,若是疑心壓根未起,那麼絲毫無礙,但是疑心一起,便如點燃的乾柴般,會不可遏制地燃燒起來,直至將其中一方吞滅燃盡爲止。

果然走在最前面的獨目客肩頭明顯抽動了一下,而豔婦也是臉色陰沉下來,除了女子之外,衆人皆知兩人間的齟齬,刻意沒有提起此節,但是一切短暫的平和終於被女子打破了。

恰巧此時,忽然感覺一股涼颼颼的寒風迎面吹來,王囧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隨即想到空穴怎會來風,是到了出口,還是...爲什麼這陣風有股味道,是腥味嗎?

未等王囧想明白,兩盞漂浮在空中的孔明燈卻是驀地熄滅。

衆人皆是明白過來。

猜疑之窟,疑獸出現了!

黑暗之中,根本騰不出手來再次點燃孔明燈,邋遢道人試圖燃起一團火球,但是很快被腥風吹散。

無法藉助目力,衆人的神識釋放出去,隨後,聽得“嘶啞——”一聲,疑獸的嘶鳴。

被王囧綁縛的豔婦和王囧一般皆沒有練氣九層的修爲,所以在黑暗中無法釋放神識的他們,根本如瞎子一般。

退,退到自己墜落之地,那裡有光線。

王囧一念而起,立刻就要抽身往後而去但是大凶的靈覺忽得劃過腦際。王囧根本沒有想明白怎麼回事,就自覺地一個矮身,同時用藤木術將似乎還在一邊僵直的豔婦拉了下來,隨即一陣邪風貼着他的頭頂從他頭皮一寸處閃了過去。

王囧不甘示弱,火鱷吻第一次閃亮,朝着那一逝而過的邪風刺出了火鱷吻,但是空間猶如波紋一般的盪漾出裂痕,然而卻沒有斬上任何東西。如果不是那陣邪風帶着一絲腥,王囧簡直要認爲自己是神經緊張,這周圍根本沒有任何敵人了。

“腥風從正面而來,我們往後面退!”黑暗之中,有人高喊了一聲,王囧聽出那是中年男子惶急的聲音。

但是話音剛落,這腥風就變化了方向,從衆人的背後而來,而且比起剛纔那陣更爲強烈,幾乎叫人立身不穩,就要被風捲走。

同一時間,又是一陣真氣暴烈的波動,不知是何人又和那不見首尾的疑獸交匯了一次。

被腥風的方向弄得暈頭轉向的衆人根本不知道如何自處,退還是進,而且黑暗之中幾個旋轉之後,根本就迷失了方向。

“快放開我,我懷裡有夜明龍珠!”正在彷徨無措之間,豔婦焦急的聲音響起,王囧聞言大喜,立即將藤木收了回來。

可是未等豔婦取出夜明龍珠,王囧便覺得覺得腿上一緊,隨即站立不穩,被拉倒在地,王囧的腿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動,想要把自己拉進洞穴深處,王囧掙扎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努力了幾次,卻是終究沒有成功。

這時候豔婦的夜明龍珠終於亮起,藉着微弱的光亮,王囧連忙往腿上一看,只見自己的小腿被一根暗紅色繩子捲住。

王囧拔出火鱷吻,腰部一個彎折,照着那暗紅色的繩子狠狠刺了過去。但是暗紅色繩子極其堅韌,火鱷吻根本無法給它造成傷害,沒能割斷暗紅繩子的王囧腰部力量終於用盡,身子一鬆,便被那暗紅色的繩子飛速地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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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之間,王囧不知在漆黑的洞窟轉過了幾道彎轉,身體各部位不斷粗暴地撞擊着洞窟壁上突出的石頭,更有幾處被鋒利的突起,割出了幾道口子,王囧只覺得疼得直吸涼氣,但是急切之間卻是根本束手無策。

而那股腥風卻是越來越濃。

隨即王囧覺得傳來一線幽綠色的亮光,難道是有人來救我?王囧費力地睜開眼睛,入目的場景讓他倒抽一口冷氣,差點就地暈厥。

這發出亮光的哪裡是什麼燈火,分明是兩隻幽綠色的眼珠,一隻巨大的蛇首正張開着血盆大口,迎接着自己的到來,而那捆住自己小腿的暗紅色紅繩赫然就一隻通到巨蛇的口中,這是它的舌頭!

這麼近的距離,在蛇目的光亮中,巨蛇的每一寸肌膚還有那一顆顆白牙看得格外清楚,王囧忍不住頭皮發麻,被巨蛇在腹中絞死,繼而被胃液吞噬,一想到那種慘狀,一股股的寒意便直衝頭頂。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陣疾風從王囧背後傳來,隨即還未等他搞清楚狀況,一塊巨大的黑影便貼着王囧的鼻尖飛快。

‘嘭’地一聲巨響,一塊三丈見方的大石壓在了巨蛇的舌頭之上,是慕容緹娜的落石術!

巨蛇終於吃疼,舌頭在巨石下掙扎遊移了一下,便飛快地縮回了嘴巴之內。王囧哪還不趁機朝着反方向拼命急本,隨着慕容緹娜的指點,終於隨着衆人在幾經彎折之後,在一陣陣腥風亂流之中跌跌撞撞逃回了最初的跌落之處,看着從圓洞中射入的那絲陽線,衆人心神終於一鬆。

可能因爲吸入了太多腥風的關係,衆人均是覺得有些頭暈目眩,豔婦取出一瓶碧綠色的丹藥道:“這是書生留下的通靈地蜥丹,專解各類瘴氣毒霧。”說完之後,便往自己嘴裡拋了一粒。

王囧也是忙不迭地取過一粒服下,瓶子在衆人手上傳了一圈,除了獨目客之外,衆人都是服了一顆。

書生的丹藥果然有效,除了獨目客之外,其餘人臉上都是現出了幾分血色。王囧也是在寧定了心神後,將起自己差點成爲巨蛇塞牙縫的遭遇。

“這麼說來疑獸的本相就是一條巨蛇了。”邋遢道人蹙緊了眉心,“這裡面的洞窟千轉百回,而且根本沒有光亮,那腥風又是大大影響了我們的行動,所以在洞窟裡和疑獸相鬥,根本就沒有勝算,須要想個萬全的法子纔好,否則圖招傷亡而已。”

首當其衝的王囧深有感觸的連連點頭,表示絕對不能再輕易犯險。

“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不進這石窟,我們又是如何斬殺疑獸呢?”

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下道:“三十六計有一計名爲引蛇出洞,若是能將這疑獸引到此地,甚至是地表,對上了沒有了地利的疑獸,我等必然勝算大增。”

慕容緹娜搖了搖頭道:“說來容易,這疑獸既然以‘疑’命名,自然天性多疑,怎麼會輕易被我們誘出洞來,再說又有誰去當這誘餌。”

衆人聞言皆是不語,的確引蛇出洞一事知易行難,急切之間,誰也想不出辦法來。最後還是女子提議,左右都是思慮對策,不如返回地表去想,也好過窩在這陰森壓抑的洞窟之中。

陽光、空氣,重見天日的衆人均是感到精神一振,唯有邋遢道人身子一振,面露古怪之色。

“道長,又怎麼了?”衆人連番遇難,如今看到道人臉色大變,生怕又是生出什麼枝節來。

“你們,你們看這太陽!”邋遢道人的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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