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最早一個？”李叢和小艾走會議室，看到奧林已經到了，李叢感嘆說，“真是沒有辦法和你比早！” “來得早又怎麼，不是還得等嗎？依我說，最好是不早不晚，踩着點來，剛剛好。”小艾坐在李叢身邊。 “那你還來得這麼早？”奧林調侃道。 “沒辦法，她有個勤勞的夫君呀！”李叢笑着把小艾摟在懷裡。 “又在秀恩愛？”走進來的小白一眼看到兩人摟摟抱抱，打趣道。 “是啊，處處是我們的恩愛秀場！”李叢笑回道。 很快，警員們三三兩兩都到齊了。 七點五十九分，老王頭兒進了會議室，把門關上，“各位，昨天奧林的一次偶然發現讓我們的案子有了新的方向，奧林，你把情況跟大家彙報一下。” “昨天晚上，也就是9月9日晚上，中醫院婦產科接生醫生張一輝接生下一個嬰孩兒，據他說是死嬰，而且在沒有通知嬰孩兒父母親人的情況下，他私自處理了死嬰。”
“處理是什麼意思？”小艾問。
“這是他使用的詞語，”奧林道，“具體情況恐怕要問李叢。”
原來，昨晚奧林把醫院發生的事情及時告訴了老王頭兒，老王頭兒讓李叢連夜調查。
李叢道，“我問過處理案件的警所了，張一輝說扔進醫療垃圾桶裡了，但民警搜了垃圾桶，嬰兒沒有找到。我拿到了他的醫療記錄，事故率56%。我聽護士說，他接生的孩子先天疾患率十有八九，因爲醫院的創立者是張一輝的乾爹，所以醫院不能辭退他，而且還必須保證讓他一週至少有十例的接生手術。” “這簡直就是草菅人命！應該讓醫監會介入調查，除去這匹黑馬！”小白忍不住插口道。 老王頭兒等小白髮泄完畢，衝李叢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我查了張一輝的銀行賬戶，除了每月8日，醫院薪資收入外，每月15日，他的賬戶都有一筆鉅款入賬，少的時候5萬，最多一次，是30萬。” “入賬賬號和事由是什麼？” “暫時沒有查出。” “他的家庭呢？” “他是獨生子，父母都是醫生，現在已經退休了。兩個老人現在回鄉下過着遛鳥種花的退休生活，城裡的房子張一輝一個人住。” “林婉婷呢？” “林婉婷銀行賬戶每月8日固定收入是醫院薪資，其他不見什麼收入，不過奇怪的是，近半年來，她的賬戶沒有支出。” “那有什麼奇怪，也許她有另外一張銀行卡呢？” “沒有，我查過，用她的身份證登記的卡只有一張。” “那會不會她用別人的卡消費呢？” “她單親家庭，母親在她六歲時過世，她跟着父親生活，她父親叫林義銘。登記信息顯示無業。” “有用她父親身份登記的銀行賬戶嗎？” “沒有，我查過了，銀行卡，信用卡，甚至存摺都沒有。” “這麼奇怪的父女？那她的工作表現如何？” “聽她的同事介紹，她人有正義感，喜歡幫助弱小，她的工作表現評價是優秀。”
李叢講完後，老王頭兒道，“我們之前目光侷限在3歲以上的兒童兇殺案，偵破過程沒有什麼進展。張一輝在9月9日處理了一個死嬰，這個巧合提醒我們不排除有新生嬰兒被害。我們現在順着張一輝這條藤，看看能找到什麼瓜。”
一個警員疑問道，“如果加上調查嬰兒受害，那之前兒童兇殺案的線還要不要跟？”
“跟，”老王頭兒斬釘截鐵道，“我們雙管齊下。同志們都辛苦一下，等這個案子破了，我私人請你們搓一頓兒好的！好，現在佈置任務。
奧林，小艾，你們去查張一輝，我要知道他的成長以及受教育情況，他的社會關係等等，越細越好。
李叢，你帶着小白去查林宛婷， 查清楚她的消費底細，以及她的社會關係。
其他人繼續努力，確認另外兩個兒童的身份。”
衆人聽了，各自出發去忙碌了。
奧林和小艾調查了張一輝的教育背景和成長經歷，報告給了老王頭兒，老王頭兒從中找不出什麼線索，讓奧林和小艾二十四小時跟蹤了張一輝。 ωwш ●тt kΛn ●￠o
兩人跟蹤了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收穫。
因爲他私自不當處理嬰兒，被醫院停職調查，所以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家裡呆着。
偶爾的他出門，也不過是到超市買東西，然後又回到家裡。
“真是宅男呀，” 小艾在車裡悶得難受，“天天呆在屋子裡，不悶嗎？”
“天天宅也正常，但你有沒有發現，這七天來他跟林宛婷都沒見過面？”奧林倚靠在車座上，說道，“難道兩人吵架了？”
“可能人家天天打電話，通視頻呢！” 小艾笑道，“這是信息化時代的戀愛方式，不一定非見面的。”
奧林剛要說什麼，小艾突然戳戳他，“看，他終於出門了。”
奧林忙拉低了帽檐兒，坐起來，看到張一輝走向地下車庫。
“你來開車進地下車庫，”奧林跟小艾換了個位置，“我怕他認出我來。”
說着，他放平了副駕駛座的座位，躺在上面。
小艾開着車，慢慢行駛進車庫。
張一輝好像在找車，看到有車進來，便站住了不動，等車過去。
小艾緩緩開着車，裝做找車位，暗中通過後視鏡，觀察張一輝。
張一輝非常警惕地看着小白的車，木樁一樣呆在原地。
“你找好車位停車，”奧林小聲說，“然後你出去等，我在這裡盯他。”
小艾找好車位，停了車子，走出停車庫。
張一輝又繼續開始找車。
沒多久，他在一輛銀白色的奔馳車前停了下來，確認了車牌號後，他轉到車後，蹲下身來，摸索了一陣，找到了一把鑰匙，他打開車門，提了一個黑色旅行包出來。
“小艾，他現在出庫，查一下他提的包裡有什麼。”奧林用通訊器小聲通知小艾。
小艾忙跑到車庫門口，看到張一輝走出來，她裝做忘了拿什麼東西，急急忙忙往下跑。
通往車庫的是一個傾斜的坡兒，小艾跑到中間正與張一輝擦肩而過，她突然一個貓撲，跌倒在張一輝提着的包上，抱着包滾下斜坡。
“喂！”張一輝忙去追包。
小艾滾到地上，趁勢拉開拉鍊，看到滿滿一包人民幣。
“你搶東西呢！”張一輝喊着追了過來。
小艾忙拉上拉鍊，捂着腳，大喊，“哎呀，我的腳扭傷了！”
張一輝已經過來了，一把奪過包袋，摟在懷裡，警惕地看着小艾。
“對不起呀，” 小艾坐在地上對他笑，“我的鞋子太滑，幸好你的包起了緩衝作用，要不然我滾下來恐怕非死即傷。”
“你沒事吧？”見到小艾的笑臉，張一輝的戒備少了些。
“沒事，” 小艾爬起來，“沒事。”
張一輝抱着袋子往車庫外走。
小艾一歪一扭向着奧林的車走過去。
奧林見張一輝走出了車庫，打開車門，扶着小白上了車。
“扭傷了？”奧林查看小艾的腳，腳脖子紅腫。
“工傷，光榮不？” 小艾雖然疼的要命，還不忘開玩笑，“哇，知道嗎？那包裡滿滿的都是人民幣。”
奧林聽了，走下車，到了張一輝取包的銀白色奔馳前，拍了車牌號發給老王頭兒。
“走吧，帶你去醫院！”奧林道，“害你傷成這樣，只怕李叢要跟我拼命了。”
小艾知道奧林內疚，笑道，“跟了李叢這幾年，我還沒生過病受過傷，這次受傷就當是考驗一下他，看看這個男朋友稱不稱職。”
兩人正說着，剛要開車走，忽見一輛車開了進來，停在門口處。
車門打開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出來。
“是林宛婷。”小艾小聲說。
林宛婷走出了車庫。
“砰砰砰，”有人敲奧林的車窗。
奧林一看，是李叢，他立刻明白了，李叢跟蹤林宛婷到了這裡。
“會有這麼巧，”小艾道，“這邊剛拿了錢，林宛婷就到了。”
“拿什麼錢？”車門敞開着，李叢順勢想坐下來，不想坐在了小艾的腳上。
小艾倒吸一口冷氣，本能地把李叢推出車外，李叢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小艾的力量讓李叢和奧林吃了一驚。
“怎麼了這是？”李叢從地上爬起來，不明白小艾爲什麼無緣無故發脾氣。
“你坐到我腳上了！”小艾皺着眉頭道。
李叢聽了，跑上前來，俯身查看小艾的腳踝，心疼叫道，“哎呀我的天呀，怎麼會腫成這個樣子！”
奧林滿懷歉疚，把剛剛的情節陳述了一遍。
“我勒個去，你至於這麼拼呀，”李叢把手放在小艾頭上，心疼地說，“你們先去醫院，這邊我跟小白盯。”
奧林載了小艾行駛出車庫，看到小白端坐在車裡，像個鷹隼一樣緊緊盯着五樓的窗戶。
“一看就是剛出來的小菜鳥，”小艾被她的姿勢逗樂了，“看到她，就想到剛畢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