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格受了師父清靈道人的命令來找奧林。
見老王頭兒和李瑞安跟在他們兩個身後,奧格道,“你們來做什麼?師父只說見我們兩個。”
“讓他們跟來好了,”奧林替他們解圍道,“清靈道人不讓他們進門,他們自然再回來。”
奧格狐疑地盯了三人,忽然想到昨晚盈盈的話,不由得冷笑了。
奧林三人不去理會,只管跟着他走。
繞過一座圓形的石門,看到一間草木扶疏的院落,院落中間是個一水池,水已經乾涸,露出嶙峋的怪石。
奧格走到正中的一間廂房,還沒敲門,門已經打開了。
一個穿着天藍色連體褲裝的男人走了出來。
四個人都認出來了,這人是林白。
林白似乎並不認識他們,一張平靜臉,眼睛好像在看着某個點,又好像根本沒看什麼,徑自走開了。
“師父,他怎麼會在這裡?”奧格進了房,看到清靈道人端坐着,問道。
“你說林居士嗎?”清靈道人說,“他失去了兒子後開始看破紅塵,想借助道教來求心安。”
奧林聽了,心裡生疑,問道,“他來這裡有多久了?”
“來了不過幾天,”清靈道人看向奧林,說道,“現在形式危急了,你要去找程之柔。”
“爲什麼?”奧格不待奧林回答搶先問道。
清靈道人開門見山,毫不避諱,“九玄是神族,能對抗他神力的只有神族和魔族,現在魔族人杳無音信,只能靠神族。”
沒想到,奧格一臉的不服氣,說道,“師父,您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這麼多人,還鬥不過一個九玄麼?”
奧林聽了清靈道人的話,喜出望外,他現在可真是能夠假公濟私了,“我想知道神林殿該怎麼走?”
清靈道人微微一笑,“去容易,只怕你去了後,沉浸在溫柔鄉中,流連忘返,捨不得回來了。
“怎麼會!”奧林紅了臉,“我的媽媽,姑姑,哥哥和妹妹都在這裡,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姑且聽之,”清靈道人道,“那你就即可走,早去早回,最理想的狀態是說服無尤,讓她帶了神族的人來跟我們結成同盟約如果不能,一定把程之柔帶回來!”
奧林牢牢記了清靈道人的話,又問道,“我怎麼樣才能找到之柔?”
清靈道人指了黑斗篷,“他自會帶你去!”
果然,黑斗篷站了出來,“我陪你去!”
“我也去!”老王頭兒道。
“快去吧,”清靈道人催促道,“晚了,只怕貽誤時機。”
奧林聽了這話,帶着黑斗篷和老王頭兒走了出去。
奧格不滿師父安排,待要說話時,門被推開了,尤其帥帶着盈盈走了進來。
幾個人彼此打過招呼,各自坐了下來。
尤其帥先開了口, “九玄手下人員衆多,只怕很快就會找到此處,我們要提前做好部署,編排防禦。”
“我不明白,”一直呆在尤其帥身邊的盈盈說道,“讓**部門直接保護我們不是更好,爲什麼要躲在這裡,進行自我防禦?”
“我們特工隊不是**組織,”尤其帥道,“而且,這不是人和人戰鬥,**人類的代表,如果**介入,就意味着人族對神族開戰,治安問題會上升到政治問題上去。”
“真是麻煩!”盈盈理不清楚這其中盤錯的利益糾紛,“那我們爲什麼要聚集在一起呢?我們分散開來,讓九玄找不到不就好了?”
“夠了哈,傻丫頭,”奧格不耐煩道,“這裡不是課堂,我們都忙着呢,你就安靜呆着,要不然,就出去找個人陪你玩,別耽擱了我們的正事兒!”
“又沒問你!”盈盈白了他一眼。
“盈盈,你去問問看,大德和阿斗兒有沒有素琴的消息,”尤其帥溫和地說。
“哦,這就去,”盈盈對尤其帥極爲尊重,言聽計從。
盈盈一出門,就看見一個頭發花白的矮胖老頭兒,拿了一隻放大鏡放在眼上,東看看,西瞧瞧。
她認得,這老頭兒是特工隊的申教授,一時好玩兒心起,從他背後悄悄繞到放大鏡前。
申思行冷不丁看到放大鏡後一直大大的眼睛,被嚇得往後一跳,盈盈見了他的滑稽樣子,哈哈大笑。
“盈盈,你又在調皮麼?”寶兒媽正陪了純真要去找清靈道長,見了盈盈放肆大笑,嗔怪道。
申思行拿了放大鏡,對着純真看了看,純真被他攪擾得煩了,想要發火。
申思行拿掉放大鏡,彎着腰向她伸出手來,笑着說道,“我叫申思行,眼睛不太好,看不清東西,所以用了鏡子幫忙。”
純真見他這樣說,只得把火氣忍了下去,強擠出一絲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拉着寶兒媽就想逃離這個毫無禮貌的老頭兒。
沒想到,申思行攔在她們兩個中間,將鏡子對準了寶兒媽,肆無忌憚地用了放大鏡只是上下打量端詳。
寶兒媽好像有些嬌羞,舉起手來遮了臉,其實她內心深處跟純真一樣的火冒三丈,只不過是她的修養高些,能夠剋制怒火兒,管理自己情緒和狀態罷了。
這時節,盈盈在旁邊看得分明,她見申思行攔住了老媽和姑姑,又把鏡子舉到老媽臉上,氣不打一出來,搶先一步,竄到老媽面前。
“喂,老頭兒,你盯着我媽看什麼?!”盈盈生氣地推開申思行,“我警告你,不要打我媽的主意!”
申思行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古怪的笑容,他拿了鏡子舉到盈盈臉前,被盈盈一手遮住,罵道,“你知不知道禮貌兩個字怎麼寫?!”
“算了,盈盈,”寶兒媽拉回女兒,“走了,走了!”
說着,寶兒媽一手拉了盈盈,一手拉了純真,離開了。
申思行盯着寶兒媽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彎處。
他的臉上呈現出神秘而猾黠的笑,他很滿意今天的發現,他似乎隱隱瞭解了奧林沒有陰陽眼的原因,他嘟嘟囔囔着,“只還差一丁點兒的調查,很快,我會有新的發現!”
申思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不知道,有一個人,自始至終躲在一間廂房裡,隔着門縫 ,把這一切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