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瀟睜大了眼睛,十分無辜:“沈姐,你在說什麼?我……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兒?”
趙一承很相信韓瀟瀟,也幫腔道:“佳瑛,我知道你恨我們,可是,再怎麼恨,你也不能誣陷瀟瀟啊,你要再這樣,我想我們沒有辦法再繼續談下去了。”
男人的心一旦變了,就再也拉不回來,失去了心,也跟着失去了信任。其實,早從半年多前他已經不再信任我了,我呢,還傻乎乎的以爲能挽回。
在這一刻,我就知道,我和趙一承再沒有可能了。男人變了心,女人傷透了心,又怎麼回得去。
我看着趙一承,覺得他像個傻瓜,也覺得自己很可悲,苦笑道:“趙一承,你認爲我有必要去誣陷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助理嗎?對我有什麼好處?挽回你的心?我沈佳瑛根本不屑用那些下流齷齪的手段。你自己問問韓瀟瀟昨天晚上都幹什麼去了?她昨晚幾點回家的,你該不會不知道吧?你自己好好想想,該怎麼辦怎麼辦,她要再這麼胡鬧下去,我不會再心慈手軟。”
走出餐廳的那一刻,我明白,我和趙一承真的回不去了。即便以後沒有韓瀟瀟,我們依舊回不去了。愛情這東西,來的時候是熾熱的,走的時候也是冰涼的。
白熱化到冷卻,多麼簡單的一個過程。有的人能一直保持最初的熾熱,很遺憾,我和趙一承沒能走到最後。很少有人在分手以後還能做朋友,儘管我和趙一承努力如此,終究還是免不了兩敗俱傷。
短短的一天之內,我‘婚內出軌,約會馮振陽’的消息達到了兩億多的閱讀量。網友們爭先恐後的留言,有不相信的,有說炒作的,有中立態度的,當然,還是罵人的最多。罵完了還得跑去趙一承微博安慰一番,那熱程度堪比居委會大媽。
出了這種事兒,我也不能隨便出門,見完趙一承就回家看電視。大屏幕裡出現馮振陽那張討人厭的臉,他生的白,長了一張男女通吃的臉,對着鏡頭笑得像朵喇叭花兒:“大家好,我是你們最愛的古裝四美之馮振陽!”
“這年頭啊,長成我這樣完全可以靠臉吃飯的!但我偏不!”馮振陽恬不知恥的說:“我要靠實力,我就是實力偶像派馮振陽!”
“你那嘔像派吧?快快把磚頭搬村兒裡去。”同他說話的是他大學室友曹硯。
幾個月前曹硯也是白白淨淨嗎,自打參加這個下鄉體驗農民生活的真人秀節目以後,他就黑的一去不復返,黝黑程度堪比非洲難民,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看的心煩意亂,索性關了電視,抱着犯賤的心理,一遍遍翻閱微博上的評論。
在這個圈子裡待久了,早已習慣了無端謾罵。容芳說,有的人,就是閒的蛋疼,網上找存在感,你看哪個事業繁忙的人沒事兒整天當鍵盤俠?你說你跟可憐蟲計較什麼?
網絡可以帶來正義,同時也會帶來邪風。真真假假,連我自己也辨不清。
趙一承打電話來的時候,我躺在沙發上睡着了,可能是涼倒了,有點兒頭疼。我靠在沙發上,想喊趙一承幫我倒一杯水,看到空蕩蕩的客廳,方纔想起,我們已經離婚的事實。
我望着空無一人的客廳發出苦笑,撐着沙發起來倒水。趙一承的電話來的很及時,我頭疼欲裂,一手倒開水,一手託着手機:“喂。”
“佳瑛,那件事,的確是瀟瀟的不對,她年輕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別跟她計較。”趙一承對韓瀟瀟的感情可見不淺,明知道她做錯事,依舊採取維護的態度:“這件事情,到此爲止吧,我會發微博告訴大家昨晚我也在場。瀟瀟還年輕,如果這件事情公開,她以後不僅連娛樂圈都待不下去,可能……”
女人之所以會變得狠心,都是因爲男人竭力的維護一個外表看起來清純可愛的賤人,日子久了,那個曾經的好男人也在女人心中變成了不折不扣的賤人。
心灰意冷,大概就是我現在這種狀態。多年的磨練,使得我沒有歇斯底里,只是冷冷吐出了兩個字:“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