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柱心裡一陣疼惜,張氏也是一臉的心疼,看着爹孃這樣,劉月真是欲哭無淚呀,現在心裡想着,只要有人給自己花燈,一定得接下來,也能讓自家爹孃安心些。
不要一天恨嫁女的樣子,怕自己嫁不出去,自己不是還很小嗎?不過現在劉月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無用的,只有拿到花燈,才能讓自家爹孃安心吧,不然自己非讓爹孃逼死不可了。
正盼着劉成回來,沒想到對面卻走來一羣少年,個個文質彬彬的,劉成都他們走一起,明顯的成了小人兒了。不過劉成今年已經十二了好不好,可是放在他那些同窗哪兒,就算是小孩了。
因爲大多都是考了好幾次了,一直不中所以就一直在書院混着。年紀也由十幾歲到十十歲不等,不過劉月知道自己弟弟不會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一起混的,所以也並不擔心。
等劉成看到二姐和爹孃時,忙一幅大人樣走上前叫了爹孃,然後又叫了劉月二姐,倒是讓劉月一時懍着了,沒想到自家弟弟在同窗面前,是這幅樣子呀,還真是讓人有些認不出來了。
然後劉成的同窗自然得拜見劉柱和張氏,劉月自然也不能落下了。等到有人到自己跟前見禮時,劉月不得不一一還禮了。
然後他們自是同劉柱張氏說幾句閒話,互相問候一二,劉柱也是熱情的同劉成的同窗說話。
張氏在邊上略微應幾句,倒是劉月站在邊上,看着河邊的夜景,劉成一臉打量的看着自己二姐,然後壞笑道:“二姐,你又沒收到花燈呀!真是可憐呀!”
劉月知道這個弟弟不氣死自己不罷手的,瞪了劉成一眼,然後壓低聲音道:“你個小屁孩子懂什麼!”然後就轉身不同劉成廢話了,不然自己真接不下去了。
劉月尋到離他們遠一些的河邊看遠處的花燈,正看的入神時,突然走上一個高大的人影溫聲道:“劉**可喜歡看着夜景?”
劉月這才擡頭,只見對面的少年比自己高了一個頭,一身的青杉,臉上乾乾淨淨眼裡帶着溫潤之色。
劉月一時不知道怪自己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爲什麼今天同自己說話的,都是美男呢?
雖說面前的少年沒有之前的俊美,可是周身的儒雅之氣,更加讓少女心動吧!劉月微微低頭回道:“公子,這麼好的夜景,誰不喜歡呢?”
對面的公子並沒放棄同劉月繼續聊下去,同劉月一起看着水面的月色,然後低聲道:“確實動人!劉**是劉成的二姐是吧!”
劉月淡淡的回道:“劉成是我的小弟,可能有些調皮還得多謝公子照顧他呢?”那公子擺擺手大方道:“劉**不必客氣,劉成小弟很是聰慧連先生都說劉成是可造之才呢?大家一同談詩賞月,那裡來的照顧之說呢?
不過劉**不必公子公子叫,就叫我顧大哥吧!”說完順手遞過身後的花燈,然後一臉真誠道:“這花燈是我猜迷得的,就轉送給劉**賞玩吧!”
劉月看着月光下溫潤如玉的男子,不知道爲何自己會得到這盞花燈,明明兩人才初見,話也沒上幾句呀!再說劉月可並不認爲自己有什麼才華,能打動這位顧公子,而且這樣收了好像並不妥當。
看到劉月眼裡的遲疑,顧玉樓忙努力的解釋道:“劉**別誤會,顧某是真的覺得此燈正配劉**,這纔想着送與劉**的。別無不旅這意,劉**不必多心。”
劉月無語了,又送自己東西,又強烈的表明讓自己不必多心,這不是讓自己不要自做多情嗎?那你爲何還要送上花燈,難不成早可憐自己嗎?
不過劉月看到顧玉樓眼裡的着急和一絲不一樣的悸動時,劉朋心裡一時也慌了,顧玉樓送花燈給自己確實真心的,只是爲了掩蓋他的真實意思,纔會當做無意一樣送與自己吧!
再看顧玉樓手裡的花樓,是一盞別緻的玉兔燈,做工比牡丹花燈難多了,而且那玉兔看着確實可愛。
再說了又是顧玉樓贏的彩頭,想必心裡也是在意的,能送與自己何來的虛情假義呢,更不是同情了,可是想通這些後,劉月心裡更不安了。
這樣溫潤如玉又性子溫和的男子,哪裡是自己能配得上的,就算她只是一介寒門,可是劉月心裡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
可能總覺得自己並不完美,還有着哪樣的前世。想到此劉月突然一笑:“顧公子贏來的彩頭,劉月怎好收下呢?
不過顧公子的心意劉月是收下了,來日顧公子再送一盞花燈劉月必要收下,只是這盞花燈對顧公子意義不同,劉月自是不能奪人所好的,不如顧公子拿回去給顧太太看看,想必顧太太更高興吧!”
顧玉樓眼裡一暗,劉**這話看似好意,其實就是不肯收自己的花燈。不過人家話裡話外也給足了自己面子,再說初次見面又是在花燈節送花燈,卻實有些不大妥當。
不過只要今日與劉月結識,日後自己再送花燈,她必定會收下的。所以顧玉樓心裡又一陣釋然了,臉上又恢復那抹淡笑,又成了翩翩公子了。
其實顧玉樓很早之前就聽劉成說過劉月的事了,也知道她從小撐起這個家,一路靠自己在城裡闖出一片天來。
其中的困難和艱辛,想必不是自己能想像的,不過這也更加激發了自己對劉月的好奇,因爲在顧玉樓的記憶裡,女子大多不是繡花就是學琴,很少有那家的**爲生計奔波,更何況她還是一個鄉下丫頭,卻能走到今天。
放眼康城沒人不知道知府夫人的義妹叫劉月,是月娘繡莊的老闆。這樣的經歷怕是男子也能企及,也難做的比她更好吧,所以顧玉樓不知道爲何,就很想結識劉月,想看看她到底有何與衆不同。
顧玉樓不喜歡那些嬌氣柔弱做作的**們,反而喜歡獨立有主見的女子,因爲顧玉樓覺得自家娘就是太沒主見了,才讓家裡的姨娘成天的欺辱,每每都以淚洗面,
還是這些年自己長大了,使了些小手段,才幫娘把花姨娘壓下去,不然孃的日子怕是還不好過吧!所以顧玉樓極不喜歡娘那種柔弱的女子,所以直到現在十九都未成親。
可是今天真見到劉月本人時,才知道自己心裡想了多年的人,就是眼前之人。原來當初自己耳朵裡聽到的劉月,根本不及本人一絲,劉月本人除了眼裡的大方,身上那股子淡然也是顧玉樓喜歡的。
特別是劉月那比大眼,怕是康城沒第二人有她大了,站在月下同自己說話時,顧玉樓覺得天上的明月都沒有那雙眼睛明亮,更沒有眼前的女子動人。
顧玉樓知道男女大防,雖說康城民風開化,可是見到外男同自己爹孃說話,劉月還是避在一邊。而站在月下看着河邊的花燈時,顧玉樓覺得那些花燈都失色了。
今天的劉月着一身月牙白的流仙長裙,簡的梳着流仙髻,雖說不像那些**們一樣身上戴着漂亮華貴的首飾,簡簡單單,可是就是她那麼站在哪裡,就像一幅畫一樣的動人。
難怪有詞雲“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也許這首詞就是爲了面前的女子吧,從前顧玉樓只以爲夢中書中才有這樣動人的女子,可是今天一見才知道能真有其人,顧玉樓心裡有些鄙視自己,一個功不成名不就,長這麼大都是靠着顧家過活,
靠爹給自己銀子讀書,與這位自食其力的劉月比,自己還真是一無事處呀!
顧玉樓前年才考中鄉試,明年正好去京城參加考試,盼着自己能一舉奪魁,能爲自己孃親爭光。本來還覺得自己很不錯的,現在看來除了讀書,自己什麼都不會。
“顧某常聽劉成提到**你,對**很是仰慕和佩服,同時又自嘆不如,自己一個大男人卻靠着爹孃養着。同劉**你站一起,顧某心中汗顏!”
劉月沒想到顧玉樓這樣的人會仰慕自己,這不是開玩笑吧!自己除了會做生意可是什麼也不會,琴棋書畫無一精通呀!不過聽到有人說自己好話,劉月還是很高興的。
靦腆一笑:“顧公子擡愛了,劉月只是尋常女子,做着尋常女子做的事,並不像顧公子說的那麼好。”
顧玉樓知道自己今日話多了,完全不像自己的性子,以前自己是很不屑同女子攀談的,更不要說初次見面的姑娘,可是今天顧玉樓卻努力的想在劉月面前多說幾句話,
聽其它同窗說在**面前,要表現自己的幽默健談,可不能像個悶葫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然肯定不能討得姑娘的芳心,所以顧玉樓是努力的擠着話,可是卻還是覺得自己說的是不是不妥當。劉月這麼一接話,
顧玉樓不由臉上一紅,耳朵也開始發熱了,心裡暗想還好有這夜色做保護,不然在劉月面前自己怕是丟盡人了。
一個大男人的卻還會臉紅,在心儀的女子面前,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rs